“那你,那你在這就是爲了鎮守這裏防止陰魂逃出不成?”許陽聽完有着震驚,這需要多麽大的氣魄,俨然有種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的氣魄。
卻不想李長袖在聽完許陽的話之後,無奈的搖了搖頭,滿臉的苦澀:“沒有誰願意充當聖人,在這裏荒廢光陰,僅僅是這一份孤獨,便能逼得人心癫狂,我是在贖罪,别把我想的那麽高尚,我有一點辦法,也不想在此!”
“那你就沒有想過離開嗎?”許陽覺得十分的好奇。
“想過,無數次的想要離開,但是罪過畢竟是我犯下來的,我不來承擔,又誰來承擔呢?總有一個人要留在這裏,那麽隻能是我!”李長袖說着便舉目望天。
“既然有這麽多次的年頭,你最終怎麽留下來的?”許陽看着始終保持着一個姿勢的李長袖,雙目來回的在其身體上掃視。
“我有時候真的想要一走了之,不顧凡人的死活,我一直擔心自己會忍受不住這孤獨,會逃避,最後我隻能強制性的把自己留在這裏!”李長袖說着嘿嘿一笑,用那雙十分白淨纖長的手指,将自己的衣服撥開。
當李長袖的身體暴露在許陽面前的時候,許陽直吸了口冷氣,這,這還是人嗎?
此刻在李長袖那露出的身體上,胸骨之上,被一根長長的絲線縮住,腰間以及下邊的雙腿,更是被幾根手指大小的金色鎖鏈鎖着,牢牢的鎖在了身下的巨石之上。
“鎖神鏈!”
許陽看着那散發着淡淡緊忙的鐵鏈,不由自主的驚呼出口。
這鎖神鏈可謂是一件極其了得的東西,表面上看是鎖在了人的血肉之上,其實不然,鎖神鏈的功效是将人的神魂,縮在了鏈上,隻要你妄圖扯掉鎖神鏈,那鎖神鏈就會毫不留情的将神魂吸進其中,永久的封存,其功效倒是與那些陰司所用的索魂索有些相似,不過兩者卻不可同日而語,畢竟一個索的是神,一個是魂,一個是緝拿,一個是封存。
“這,這是誰鎖上的!”許陽看着那鎖神鏈滿臉的怒氣。
“小師弟不用動怒,此乃爲兄自己鎖上,就是爲了斷了我的念想,永遠的呆在此處贖罪!”李長袖見許陽關心自己,心中久違的溫暖。
“你這是何必呢?”許陽看着李長袖的慘狀,不由得有些悲戚,此人很有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師兄。
“罷了,此事不用在提,不知過去了多少年月,師弟可知?”李長袖說着擺了擺手,似乎不想在繼續讨論這個話題。
“不知你是什麽時候來這的?”許陽也十分的想要知道,這位師兄到底在這承受了多少年的孤寂。
“容我想想!”李長袖聽完便閉上眼睛開始思索了起來。
“太久了,我已經記不真切了!當時我來的時候,師傅應該應當是八十歲之齡!”李長袖說着看向了許陽。
“什麽!八十?”許陽眼睛睜得大大,若是如此的話,那他豈不是在此帶了六十餘年?
“師傅離開時已經一百四十歲高齡了!”許陽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回答了出來。
“六十年了嗎?”李長袖低吟了兩句,随後便底下了頭顱,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在此呆了六十年,但是你的容貌?”許陽奇怪的看着李長袖,完全看不出其像是一個活了七八十歲的老人。
“哈哈,這有何怪?師弟再看看我可有什麽不妥?”李長袖說完笑吟吟的看着許陽。
許陽一愣,從剛才到現在,自己還真的未曾仔細的打量這位師兄,難道有什麽玄機不成?
許陽想着,便定下了心神,目光一動不動的盯着李長袖審視不已,想要看出李長袖到底有什麽不同。
看了半響,李長袖除了身體有些消瘦,四肢露着深深白骨之外,似乎并未什麽不妥啊。
“師弟再仔細的看看!”李長袖見許陽看了半響都未曾看出,便故意加大了嗓音。
許陽皺了皺眉沒有,随即像是發現了什麽,臉上一變:“你,你竟然沒有氣!”
許陽所說的氣,指的就是人的生氣,以及說話的氣,就在李長袖剛剛故意加大音量的那一瞬間,許陽捕捉到了這一點,普通人說話,都是有着氣息的,伴随着人的各種中氣,然而李長袖卻沒有氣息。
“師弟還是發現了啊!”
“不錯,我是沒氣,其實我早就死了,我之所以仍然存在,那是因爲,全憑着精神與魂力在苦苦的支撐着,等到我神魂之力散盡,也就是我魂飛魄散的時候!”李長袖說着無比複雜的看着許陽。
“怎麽。怎麽會這樣!”李長袖帶給許陽的震驚,一個接着一個,許陽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呵呵,不必在意,人終有一死的,我本早就該堕入輪回,但是我心不甘,想我李長袖一聲縱橫,威名莫大,卻被奸人蒙蔽雙眼,犯下滔天大罪,給師傅抹黑,不除罪孽,我不甘輪回!”李長袖說着說着,滿臉的都是滔天的怒意。
“罷了,我都已經是一個死去之人了,多說無意,不知小師弟是如何淪落至此的?”李長袖說着便開始詢問許陽的由來。
許陽見李長袖對與自己并無惡意,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經曆的一切說與李長袖。
當許陽說完,李長袖皺了皺眉眉頭,随即雙手一揮,遠處便急速飛來一群泥人,扛着龔二與小雅而來。
“這兩位是朋友,師弟能有此伴侶與至交,不枉走上一遭啊!”
李長袖看着恐慌的小雅,對着許陽笑了笑,一臉的羨慕。
“讓師兄見笑了!不知師兄可有出去之法?”許陽對着李長袖拱了供手,問出了自己最爲關心的問題。
“哈哈,這裏乃是我所開辟,自然有那出去之法,要送小師弟出去那是易如反掌,不過小師弟不要着急,不如待上一些時日再走不遲!”
“爲何?”許陽一愣。
“先前小師弟用禁制法門溝通我布在外面的禁制,我觀小師弟的禁法,似乎不得要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