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接過袁翼遞來的警棍刀，李東天略微皺着眉頭，将之拿在手裏反複看了看。
其實警棍刀的結構很簡單，李東天一眼看過去就明白了大概，他真正注意的不是結構，而是破損程度。
對于他這種眼光毒辣的人來說，單憑武器的破損程度就足以判斷出一場戰鬥的來龍去脈，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不禁有些懷疑，懷疑袁翼哪弄來的這件武器？因爲憑借他一個顯靈祭司，怎麽可能參與這麽激烈的戰鬥？這不符合常理啊！
“祭司大人，這是你的武器嗎？”
可是想來想去他也難以想出答案，李東天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這對他來說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
而袁翼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因此就點了點頭。
見此，李東天就上下打量了袁翼一番，似乎是在分辨真假，有似乎在對他做重新平定，總之片刻後才恢複正常，并随之說到：
“祭司大人，你要的這種警棍刀應該是特質的，所以店裏沒有成品，但我們可以給你訂做一把更好的。”
“一對，我需要一對。”
“可以。”
聽李東天這麽一說，袁翼總算是放心，實際上他正在爲武器這件事發愁，因爲或許是自己比較倒黴，總之已經是先後弄壞、弄丢了好幾把警棍刀，蘿莉對此很生氣，已經是撒手不管了，袁翼必須自己想辦法。
“多久可以做好？”
“不會很長時間，如果沒有特殊要求的話，三天後可以交貨。”
“沒要求，耐用就行。”
袁翼連忙點頭，他對警棍刀沒有什麽特殊要求，但一定要耐用，别跟上一次似的，用一次就壞了。
對此，李東天笑着表示這個要求絕對沒有問題，無名店鋪可是專門面向返祖者的，出售的武器自然不能以平常标準來衡量，耐用這點不但可以保證，甚至袁翼如果有其他要求的他們都能滿足，可惜袁翼沒有。
而定下了武器的事情後，袁翼該買的東西也買的差不多了，随即就結算了一下價錢。
在這方面當然還是老規矩，他會用親手繪制的咒文來進行交易。
“李先生，能不能請教一個問題。”
坐在繪制咒文的桌子旁，袁翼一邊繪制交易用的咒文，一邊擡頭說到。
“請說。”
始終面帶笑容的李東天沒有意外袁翼會和自己聊天，因爲他這次購物後可是欠下了自己大量咒文，且要在店裏呆上一段時間呢，聊聊天也是正常。
“李先生，你上次說過，想要增加祭司之力，就必須要利用祭祀，隻有熟練掌握了祭祀後祭司之力才能加強。”
“沒錯，從古文明時期開始，祭司之力就是這樣提升的。”
點了點頭，李東天再度強調了一遍，想要提升祭司之力就隻能依靠祭祀本身，這是自古流傳下來的方法。
“可是……怎樣才算是掌握了一個祭祀？”
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袁翼擡起頭很認真的看着李東天，問出了一直困擾自己的難題。
自從上一次從李東天這裏知曉了祭司之力的相關事宜，袁翼就一直在練習，希望能夠提升自己的力量，可無論他多麽努力，無論他已經将所會的祭祀掌握的多麽爐火純青，可祭司之力卻始終沒有提升，這就說明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掌握哪怕一個祭祀。
這個難題讓袁翼及其頭疼，并且就他的知識和經驗來看，靠自己是絕對沒可能弄明白的，隻能請教高人。
此前他曾經想問侍鬼人，可惜對方沒給他這個機會，無奈之下袁翼就隻能來求助于李東天了，對方顯然也是高人，至少比袁翼高，應該會知道。
果然，袁翼話音一落，李東天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隻見他略加思索的開了口：
“祭司大人，你覺得要達到何種程度，才能算是将一個祭祀徹底掌握？”
“我覺得……”
李東天沒有直接給出答案，而是反問了一句，但這個反問卻讓袁翼感到郁悶，他要是知道答案，還犯得着來問你李東天麽！
因此在想了好一會兒後，他才不太确定的說到：“速度？”
“你是說，祭祀的速度？”
“嗯。”
袁翼點點頭，覺得就是這個答案，因爲祭祀的過程非常複雜和繁瑣，在這種情況下祭祀完成的速度越快，自然就說明對祭祀的掌握越熟練。
“的确，完成祭祀的速度的确很重要。”明白了袁翼所指，李東天也是贊同，但随即他就又問到：“可是祭司大人，對于速度來說，隻有戰鬥祭祀的要求比較高，祈禱類的祭祀卻并不需要速度，對嗎？”
“這……”
李東天這句話頓時讓袁翼頓時啞口無言！因爲正如他所說，對戰鬥祭祀來說速度确實很重要，甚至是最重要的，可祭祀不僅僅隻能用來戰鬥，還有一個作用就是祈禱，而祈禱一類的祭祀對速度則是沒有要求的！
也就是說，速度這一要素隻局限于戰鬥祭祀用得到，祈禱一類的祭祀卻完全用不到，那麽以此作爲評判是否熟練掌握了一個祭祀的标準就是不正确的。
僅用了一句話，李東天就點出了袁翼的錯誤，他隻接觸過戰鬥祭祀，對祈禱一類的祭祀還不了解，因此就走入了一個誤區，說白點兒，就是他鑽牛角尖了。
見袁翼明白了問題所在，李東天繼續說到：
“我雖然并不是祭司，但卻聽到過一種說法，那就是每一個祭祀都有一個故事，這些故事代表了一段段傳奇，所以祭祀不僅僅隻是一個儀式，祭祀有靈，不知其靈怎能掌握？”
“祭祀有靈……”
李東天的這番解釋，讓袁翼先是微微一愣，緊跟着就産生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終于知道自己錯在哪了！
此前他一直在追求速度，追求熟練，認爲隻要将速度和熟練度達到極緻就算是掌握一個祭祀了，現在看來這種想法是大錯特錯，真正要掌握一個祭祀，不僅是要做到表面上的熟練，更是要了解祭祀本身，要去感受，感受祭祀之靈！
雖然他還不知道祭祀之靈是什麽，但袁翼的思路卻已經被打通了，這才是最關鍵的！
終于想通了這一點，袁翼就如釋重負般長出一口氣，這件事最近一直在困擾着他，并且讓他苦思不得其解，現在終于弄明白了，這感覺就仿佛心頭壓着的一塊大石頭終于去掉，連呼吸都舒暢了不少。
而解決了祭祀的問題，他突然又想到一件事，這件事李東天有可能也知道。
“李先生，還有一件事情想請教您。”
在不知不覺間，袁翼已經對李東天用尊稱了，這不僅是因爲對方幫了他所以才客氣，而是李東天确實懂得多，三言兩語間就能讓袁翼不懂的難題迎刃而解，這絕不是人人都能做到的。
“不敢，請說。”
李東天當然注意到了袁翼在稱呼上的變化，他沒多說什麽，隻是很謙虛的搖了搖頭。
“您知道古陵城有什麽地方陰氣比較重嗎？”
這之後袁翼就将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他想要找一處陰氣比較重的地方！
必須要承認，現在的袁翼比他剛剛知曉自己返祖者身份時要牛叉多了，現在的他不僅掌握了多個祭祀，正在向着一個合格，或者說是真正祭司穩步前進，更是通過侍鬼人接觸了鬼道！這一點絕對讓人羨慕，因爲鬼道師本就是返祖者中最神秘莫測的一個分支，很少出現在人前，所以别說拜師，一般的返祖者就是見都沒見過鬼道師！
在這種情況下，袁翼卻是通過侍鬼人接觸到了鬼道，這個機會不但難得，更是不可放過，所謂技多不壓身，侍鬼人都将鬼道留下了，袁翼當然要盡快學習。
但想要學習鬼道卻也不是那麽容易的，因爲鬼道與祭祀或者法印不同，祭祀和法印隻要掌握了方法就可以學，鬼道卻不是，想要學習鬼道必須要滿足很多條件，而基礎條件之一就是要在陰氣聚集的地方練習，可袁翼哪裏知道什麽地方陰氣聚集啊！
這種事情顯然還得求助高人，比如李東天。
“陰氣比較重……”
可是李東天一聽到這話，表情立刻就變了，看待袁翼的眼神也第一次有了掩蓋不住的變化！
别看袁翼說的很含糊，但李東天可不是傻子，就憑袁翼這幾乎爲零的基礎，就憑他連一個祭祀都沒掌握的實力，他找陰氣聚集的地方幹什麽？答案很快就呼之欲出！
可是李東天很奇怪，能收徒的鬼道師都不是小角色，最低标準也要達到中等級别，甚至是準備沖擊高等級别的鬼道師才有收徒的能力，沒聽說古陵城裏來了這種大人物啊！
這其中的緣由李東天自然是想不明白，他雖然很厲害，但距離侍鬼人似乎還差了許多，可無論如何他對袁翼的看法卻是已經改變！
爲什麽？難道隻因爲他會了幾個鬼道嗎？
當然不是，袁翼這點實力在李東天眼裏還真不算什麽，他在意的是袁翼身後的鬼道師！
鬼道師這個職業很特殊，數量少，傳承少，輕易見不到，可恰恰是如此鬼道師都特别團結，誰要是覺得他們勢單力薄想要欺負欺負絕對是想多了，哪怕是最低級的鬼道師，比如袁翼這種菜鳥，在明白人眼裏也不可小視，因爲鬼道師三個字從來代表的不是一職業，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一群人！
這些事情袁翼不知曉，他隻知道侍鬼人給自己留下的鬼道是用來增強實力的，卻不知道侍鬼人給他留下的其實是一個身份，一個讓真正有能力置他于死地的返祖者會忌憚的身份！
而在愣住了刹那後，李東天很快就回過了神兒，雖然表面上還是以前的模樣，但他心裏卻是已經将袁翼放在了重要位置，同時也回答了他的問題。
“祭司大人，你說的地方古陵城确實有一處……但是很危險……”
“哦，什麽地方？”
這話讓袁翼有些納悶，因爲他和李東天都是返祖者，不是普通人，什麽地方能讓他們感覺到危險？
“凱王陵。”
“凱王？”
“是的，凱王陵應該是古陵城周邊陰氣最重的地方了，不過……那裏很危險……”
“古陵城的前一任守護獵師，就死在凱王陵。”
深深皺着眉頭，李東天給出了答案，但這個答案卻顯然不是袁翼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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