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
林玲的話讓袁翼将視線立刻從筆記本上移開，向她看了過去。
“什麽夢？”
“就是我最近總會做同一個夢，我也不知道爲什麽……”
“還記得都夢見了什麽嗎？能不能詳細說說？”
看着林玲，袁翼趕忙問到。
“嗯……怎麽說呢……其實也沒什麽……”
對于袁翼的一再追問，林玲仔細組織了一番語言才繼續開口：
“大概一兩月以前，我就經常做同一個夢，夢見了天使……”
“天使？”
“嗯。”
看了袁翼一眼，林玲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她也明白自己說的這些聽起來很可笑，但這就是她夢到内容啊！
而對面的袁翼這時候則郁悶了，因爲他确實不理解林玲說的是什麽，不過他倒也不太奇怪，畢竟是做夢麽，夢境中出現什麽都不奇怪，可林玲的夢和他正在調查的事情，和他之前碰到的那個恐怖鬼頭到底有沒有關系呢？
這一點真的不好确認，要麽這隻是一種巧合，一個人經常做類似的夢也不算什麽稀罕事；要麽這就是一個突破口，和袁翼調查的一切有重大關聯！
可惜到目前爲止袁翼連自己要調查的究竟是什麽都不知道，所以根本沒辦法做出判斷。
“原來如此……”
雖然不知道林玲說的這些是否有用，但袁翼還是繼續問到：“你還記得夢見的天使是什麽樣子嗎？”
“什麽樣子？就是天使的樣子啊！”
“…………”
撓了撓頭，袁翼感覺有些束手無策了……
“那你……還記得在夢裏都幹了些什麽嗎？”
“記得！”
聽到這個問題，林玲第一次沒有任何猶豫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的說到：“我在祈禱！”
“祈禱……你是信徒？”
“嗯，我信教。”
林玲如此肯定的回答，反倒讓袁翼更加迷糊和摸不着頭腦了，一個信徒，夢見天使，夢見自己在天使面前祈禱，這似乎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除了祈禱之外，還有别的嗎？”
“沒有了……”
有關夢境的話題到這裏便告一段路，無論袁翼接下來如何追問林玲都再也說不出其他東西，說明她記得的一切都已經如實說出來了。
這之後袁翼又問了一些其他事宜，比如說林玲在晚上有沒有碰見過異常，比如說同樓層的其他人有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等，但得到的答案卻無任何出奇之處。
就這樣，對林玲采訪結束，兩人在吃過午飯後就回到了寫字樓中。
回到寫字樓，林玲繼續上班，而袁翼則要繼續挨家挨戶的敲門，争取能夠找到些更有用的線索。
可是接下來一個下午的時間，袁翼雖然是從六樓一路敲門敲到了八樓，收獲卻是甚微。
三層樓，有人的隻有七戶人家，其中有四戶接受了袁翼的采訪，但這些人既沒有被黑氣纏繞，也沒有提供出有用的信息，對所有問題給出的答案都是千篇一律毫無用處。
在這種情況下袁翼的調查陷入了僵局，礙于手中的信息量太少，他至始至終都沒有找到頭緒。
這讓袁翼不得不再度撥通了蘿莉的電話，現在他太需要蘿莉能夠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了，最好是能直接告訴他之前那個鬼頭到底是什麽！
然而和他的調查一樣，蘿莉這時候也同樣陷入了僵局。
“抱歉，我、我還沒有找到資料……”
拿着電話，坐在電腦前的蘿莉也給不出答案。
她已經在電腦前整整坐了一個下午，可即便蘿莉用盡了渾身解數去查找，卻依舊找不到有關鬼頭的絲毫信息！
這讓蘿莉倍感焦急，在明知道不對勁兒，甚至是袁翼已經遭遇襲擊的情況下，她竟然查不到對方是什麽，這簡直就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蘿莉可不用像袁翼一樣挨家挨戶的敲門來問情報，她是在網絡上查找，在這個網絡時代，還有什麽事情是在網絡上找不到的嗎？唯獨這件事！
而一向依賴網絡的蘿莉如果在網絡上都找不到答案，那麽她可就真的無計可施了！
與此同時，寫字樓内的袁翼也已經和分開許久的瑪雅重新彙合。
彙合後的兩人離開了寫字樓，因爲采訪已經結束，他們此時正坐在餐館，讨論着今天的收獲。
“怎麽樣，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剛一落座，陷入死胡同的袁翼就趕忙問到，他希望瑪雅能夠自己帶來些好消息。
可惜他又失望了，坐在對面的瑪雅在這時直接搖了搖頭。
“沒有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你确定？”
“當然。”白了袁翼一眼，瑪雅似乎對他的懷疑和不滿：“我已經将大樓裏所有公司都采訪了一遍，不僅問了員工，還問了有些公司的老闆，還有保安，他們都說這棟大樓裏沒發生過任何不正常的事情。”
和多半時間都在敲門的袁翼不同，瑪雅一直都在采訪，身爲女記者，她在進行采訪時要容易許多，所以瑪雅幾乎一直都沒有閑着，不但始終在采訪，并且采訪的目标類型也很多。
同時瑪雅雖然不知道要調查什麽，但她的經驗卻十分豐富，也就是說如果寫字樓裏真的發生過什麽事情，那麽她一定能找到蛛絲馬迹，而既然沒有收獲，就代表真的什麽都沒問出來。
“你呢，有什麽收獲嗎？”
說完了自己，瑪雅就看向袁翼，緊跟着袁翼也将自己的收獲大緻說了一遍，并且是全部都告訴了瑪雅，這實際上也說明他今天毫無所獲，連隐瞞的必要都沒有。
“既然這樣，那就是走吧。”
見袁翼也沒有什麽發現，瑪雅随後就說到。
“走？還有好多人沒采訪呢！”
聽到這話袁翼立刻反駁到，可坐在他對面的瑪雅卻搖了搖頭：
“袁翼，這件事根本就沒有值得報道的地方，寫字樓裏沒有發生過任何詭異事件，除了你之前給我看的帖子以外，沒人覺得這裏有問題，所以咱們到底要報道什麽？瞎編一個故事嗎？可瞎編也要有内容啊！”
看着袁翼，瑪雅實話實說，一語中的的說出了重點，那就是兩人今天的采訪隻證明了一件事：寫字樓内什麽事都沒有！
都市奇聞的報道，雖然可以将内容的真實性放在比較靠後的位置，可就算如此，也總要有内容啊！比如當初蘿莉的事情，雖然報道裏并沒有出現極怨或極惡，但鬧鬼傳聞、蘿莉的以身犯險、還有她舉行的祭祀，這都是實打實的内容，是能夠被寫出來的。
反觀今天的采訪，袁翼和瑪雅雖然忙乎了一整天，結果卻是沒有得到任何實質内容，沒有内容，他們的報道寫什麽？
因此瑪雅才決定離開，而此時離開，也就代表着放棄對這件事的報道和調查！
對此袁翼當然不同意！他知道這棟寫字樓裏有問題！他親眼看見了，也親身經曆了！
可惜他看到的一切不能跟瑪雅說，他經曆的襲擊也不能說，如此一來袁翼能說的東西就是零，就是沒有收獲……
這讓袁翼很郁悶，他很清楚一旦放棄調查，以後要是還想如今天這般光明正大的來采訪就不容易了。
袁翼的身份雖然是記者不假，可這個身份也代表着他有本職工作要做，在已經明确放棄調查的前提下，袁翼很難有機會如現在這般大搖大擺的來進行采訪，當然下班後他倒有時間，但卻會非常不方便，他本身還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呢。
所以在想了想之後，袁翼就說到：“要不你先回去，我留在這裏碰碰運氣。”
“你要留下來繼續采訪？”
看了他一眼，瑪雅自然明白這是袁翼不想放棄，想要留下來，等到住戶都會來後再進行采訪。
袁翼确實是這樣想的，他很清楚寫字樓内有東西，并且是非常可怕的東西，自己不能一走了之；其次，就是他也的确有很多目标沒有采訪到，别的不說，就說他此前碰到的一家三口，他今天就沒有碰到，如果袁翼留下來并且能采訪到那一家三口的話，很可能會從這一家口中獲得些新線索。
所以他打算留下來。
“好吧……”
見他如此執着，瑪雅也就不能再多說什麽了，她能看出來，袁翼對這件事很上心，雖然她不明白爲何要如此上心，但反正現在回報社也就是等下班而已，她當然沒必要做壞人。
因此在點了點頭之後，兩人便就此分開，瑪雅開車回報社，袁翼則又一次返回到了寫字樓。
這一次回去，他沒有去采訪大樓内的公司，或者是住戶，而是直接去找到了寫字樓的管理員，想看看能不能從管理員口中得到些新情報。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過去，下班時間很快到了，寫字樓内公司的員工陸續離開，而樓内的住戶則逐漸返回，袁翼也再一次來到了三樓，開始對返回的住戶進行采訪。
而這個時候，身在家中的蘿莉也總算是得到了一條有用信息！
當初她在束手無策時曾給侍鬼人發過一條信息，希望能從他這裏得到些消息；現在，等了将近一天的時間後，侍鬼人總算回複了！
侍鬼人的回複很簡單，隻有簡簡單單的一句話：
“不要問這個東西是什麽，它很危險，不要招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