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主持祭祀


如果袁翼和蘿莉的調查跟資料都沒錯,那麽失蹤的小男孩現在就已經變成了極惡,一種非常可怕的怪物,這種怪物在古高曼的傳說中以人爲食,力大無窮,普通人見之必死,而根據袁翼手中日記的記載,古高曼的傳說似乎相當靠譜!

這樣的怪物留在外面對所有人都會造成威脅,所以袁翼和蘿莉當即決定今晚就想辦法将其引誘過來,并通過古高曼的祭祀将其制服!

做了這個決定後,袁翼和蘿莉就再度分開,蘿莉返回自己的公寓去拿小男孩給她的娃娃,袁翼則去采購祭祀用的物品。

“馬肝髒……蓑羽鶴的指甲、藍栖水蛭、忘天草、苦水魚的魚骨粉……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坐在出租車上,袁翼看着蘿莉交給自己的清單汗流不止,他沒想到一場祭祀的準備竟然要如此繁雜,需要的東西自己根本更是沒聽說過!

在袁翼的想象中,祭祀不是應該畫幾個咒文就能成功的嗎?怎麽要如此麻煩?

這顯然是他想錯了,古高曼的祭祀既然能夠成爲這個古老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那麽就絕不會簡單,舉行這種祭祀的複雜程度是遠超常人想象的。

不過還好,還好蘿莉沒有讓袁翼漫無目的的去尋找這些東西,她給了袁翼一張地址,這張地址讓他可以找到四家靈異商店,在這些商店中可以采購到需要的一切,這些靈異商店普通人人很難知曉,裏面出售的商品也隻有靈異愛好者才會用到,也幸虧有這份地址,否則别說袁翼根本不知道清單上的東西是什麽,就算知道在普通商店也根本買不到。

就這樣,袁翼用了整整一個下午才總算湊齊一切物品,期間他将四個靈異商店跑了個遍,太陽下山時才回到自己家中。

此時蘿莉早已将娃娃拿回,在家等候他多時了。

“怎麽樣,東西都買到了嗎?”

見袁翼回來,蘿莉趕忙問到,想要對付極惡,祭祀至關重要,而袁翼去賣的物品則直接關系到祭祀能否成功。

對此,袁翼直接将手裏一大袋稀奇古怪的東西舉起來晃了晃算作回答,然後兩人就不再耽誤時間,直奔屋頂而去。

想要将極惡引來,在袁翼家裏舉行祭祀自然不行,所以兩人選擇了沒人會關注的樓頂,大樓的房頂不但空曠,并且無人往來。

而到達屋頂後,袁翼就立刻按照蘿莉的指揮開始布置祭祀所需要的一切。

因爲袁翼有着和古高曼祭祀一樣的身體素質,所以祭祀必須由他親自舉行,否則就不會産生效果,對此袁翼自然是兩眼一抹黑,根本不會,好在蘿莉早有準備。

按照蘿莉的說法,他們舉行的祭祀名叫‘絞惡祭’,是專門用來對付極惡的一種祭祀,這也是爲什麽袁翼需要采購那麽多稀奇古怪的物品的原因,因爲根據記載,絞惡祭雖然連低級祭祀都能主持,但也屬于低級祭祀中較困難和複雜的一種。

爲此,蘿莉特意将布置祭祀時所用到的每一個咒文都進行打印,讓袁翼親手将這些咒文一個一個的畫出來,這些咒文絕不能畫錯,否則祭祀就沒有效果了。

袁翼也深知這場祭祀的重要性,所以每一個咒文都花的異常仔細,錯了就重畫,總之不能有任何偏差。

在這個過程中,袁翼也是進一步體會到了親自主持祭祀的難度,更加重要的是,他在這個過程中也體會到了自己和其他人的不同!

當袁翼剛開始畫出咒文時并沒有感覺到什麽,可随着所畫咒文越來越多,他就越發感覺到疲勞,最後不得不停下來休息。

這讓袁翼很不解,因爲這種疲勞是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既不是身體上的,也不是精神上的,而是仿佛身體中的某種力量被掏空一般。

“這是好事。”

當袁翼不得不停下來休息的時候,蘿莉卻認爲這種疲勞是一件好事。

“哪裏好了?”

“就像我之前說的,你擁有跟祭祀和獵師一樣的體質,之所以會感覺到疲勞是因爲咒文消耗了你的力量,我也畫過咒文,但沒這種感覺,這說明你主持的祭祀會真的有效果,當然是好事。”

“希望如此。”

對于蘿莉的解釋,袁翼并不否認,但他卻不像蘿莉認爲的那般将自己這種特殊體質當成一件好事,他甚至覺得當年自己之所以會被綁架,很可能就是因爲這種特殊的體質!

不過現在,袁翼确實要慶幸自己擁有這種不一樣的體質,不然祭祀就不會成功了。

而在這之後不久,袁翼就恢複了過來,在休息的時候他能明顯感覺到那股說不出的力量在恢複,就仿佛呼吸一般,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失去的力量都會恢複一分,直到徹底恢複。

如此一來他就這樣反複的畫一會停一會,直到将祭祀所需的三十二個咒文布置全部畫完,然後一個由咒文組成的祭壇就他手中完成了!

因爲中間休息了數次,所以當祭壇完成時,時間早就到了深夜,不過這也正好,夜深人靜,月黑風高,正是舉行祭祀滅殺怪物的絕佳時機!

“袁翼,接下來按照我說的做。”

一切準備就緒,祭祀就要開始了,具體步驟則由蘿莉指揮袁翼完成。

“這個祭祀必須由你親自主持,你要完成我說的所有步驟祭祀才會生效,你要将自己想象成古高曼至高無上的祭司!”

“我應該感到榮幸嗎?”

看了一眼蘿莉,袁翼不明白她哪裏來的興奮勁頭,現在兩人正呆在空無一人的天台,周圍漆黑一片,還挂着冷飕飕的夜風,他自己更是要被蘿莉這丫頭指揮,至高無上的祭司就這待遇?袁翼不信。

不過在抱怨的同時,袁翼卻還是按照蘿莉的指示一步跨入了由咒文組成的祭壇,站在了中心位置。

雖然至今他依舊對眼前的一切充滿了不信任,可袁翼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因爲就在他一步跨入了祭壇的一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同,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和在外面不一樣。

“先将娃娃放在地上。”

看了一眼手中的娃娃,袁翼将之放在了腳下,也就是祭壇的最中心。

“然後将苦水魚的魚骨粉灑在上面。”

按照蘿莉所說,袁翼将一包白色骨粉倒在手心,然後灑在了娃娃上。

而就在骨粉被灑落的刹那間,地上的娃娃就呼的一下憑空被點燃,仿佛袁翼剛才灑在上面的不是骨粉,而是火藥一般!

“哇偶!”

看着腳底下憑空被點燃的娃娃,哪怕是已經經曆了不少事情,袁翼也覺得神奇不已,同時忍不住後退了一步。

“别出來!祭祀完成前你不能出來!”

可看到他後退,蘿莉卻趕忙制止道,在這方面她顯然比袁翼謹慎得多。

“現在将忘天草和藍栖水蛭,還有馬的肝髒放進火裏,要在火熄滅前放進去!”

“注意順序,一定要先放忘天草,再放藍栖水蛭,最後是肝髒!”

看着眼前燃燒的娃娃,聽着蘿莉的聲音,袁翼深吸一口氣,然後就從腰包中将忘天草拿了出來,因爲祭祀一旦開始就不能離開,所以蘿莉早早就将祭祀過程中所需的物品都放在了腰包中,并帶在了袁翼身上。

袁翼将忘天草拿出,其實就是一株莖很短,但根很長的藍色花朵,然後扔近了火堆。

添加了忘天草的火堆在這時更加旺盛了,可當他将藍栖水蛭也倒進去的時候,原本旺盛的火焰卻仿佛熄滅了一般,隻剩下了淺藍色的小火苗。

見火焰幾乎快要熄滅,袁翼趕忙回頭看了看蘿莉,等到她示意沒問題後,才将一塊雞蛋大小的肝髒碎片拿出,并扔在了幾乎就要熄滅的火堆裏。

肝髒落入火堆後,一股奇怪的燒烤味兒随之出現,同時一股吹不散的黑煙也逐漸升起,一直升到半空中。

與此同時,在黑煙出現的同一刻,袁翼就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在一點點被抽離,這感覺比他畫咒文時要強烈許多,仿佛飄起的黑煙正将他的力量帶走一般!

大概也就一分鍾左右,袁翼就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他甚至虛脫了!

而也正是在他徹底無力後,火堆内升起的黑煙也就消失不見,這煙霧的産生果然和他有關。

“别着急!别着急!這是正常現象!”

等到黑煙徹底不見,蘿莉才踏入祭壇将袁翼扶了起來,然後兩人就坐在了地上。

“這就算完成了?”

坐在地上恢複了一會,袁翼才有力氣開口。

“完成了!”

對此,蘿莉興奮的點了點頭:“而且很成功,你果然不一樣!要是在古高曼,你就是祭司,哪怕是低級祭祀我也得叫你大人才行!”

現在的蘿莉不僅興奮,看待袁翼的眼神裏甚至多了崇拜的情緒。

“還好這不是在古高曼。”

但袁翼對此卻并不感興趣,隻聽他随後就問道:“這樣極惡就會被引來了?”

“會的。”肯定的點了點頭,蘿莉更加詳細的解釋道:“絞惡祭是專門用來對付極惡的祭祀,其原理就是利用極惡生前用過的東西産生怨氣,讓極惡誤以爲這股怨氣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所以一定會被吸引來。”

“你是說剛才産生的黑煙?”

蘿莉的解釋,讓袁翼想到了剛才吸走他全身力氣的黑煙。

“沒錯,那些黑煙會将極惡吸引過來,無論它在哪都跑不了,等它被吸引過來之後,你隻需要将其引到祭壇當中,然後再将蓑羽鶴的指甲扔進去就行了,祭壇會将其消滅的。”

“這麽簡單?”

看了看蘿莉,袁翼沒想到消滅極惡的方法竟會如此簡單。

“對古高曼的祭司來說,極惡還算不上是驚天動地的對手,祭司們有無數方法能夠對付它,這已經算是複雜的了。”

“但願如此。”

深吸一口氣後,袁翼便開始盡快回複體力,布置祭壇,親自主持祭司,這些都讓他消耗巨大,雖然消耗的并非是體力和精神,而是一種他說不出的力量,但疲憊卻是真實的,尤其是最後的那些黑煙更是吸走了他幾乎全部力氣,袁翼不得不趕快恢複。

他很清楚,蘿莉雖然說的簡單,可到時候就未必了,所以必須盡快準備。

就這樣,祭祀進行完了,或者說前期的準備工作已經徹底就緒,現在隻等極惡到來;而袁翼和蘿莉則在天台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逐漸變深,天台也随着夜色而更加安靜,就連大街上的喧嘩到這裏也變得微弱,最終,連喧嘩的源頭都消失了,天台徹底靜了下來。

此時已經到了淩晨,不知從何時起,連月光都消失不見,整個天台上隻有祭壇内的娃娃還在燃燒,發出微弱的火光。

而就在這時候,一陣輕微的響動突然傳來!

“有動靜!”

閑聊中的兩人都很警覺,在同一刻注意到了異常,談話戛然而止。

隻見這時的袁翼和上次一樣将蘿莉護在了身後,随即就仔細聆聽起來,果然聽到了一陣有節奏的響聲!

咚—咚—咚——

響聲很微弱,能聽出來距離很遠,但卻足以讓袁翼和蘿莉提心吊膽。

他們雖然已經做足了準備,可别忘了極惡畢竟是傳說中的怪物,雖然傳說中古高曼的祭司可以輕易将之制伏,但他們也不是祭司!

兩人很快就将目光對準了樓梯間,想要到達天台,樓梯間是唯一的出入口。

咚咚咚的響聲再度響起,就好像在上樓梯一樣,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不一會兒之後,這聲音就仿佛盡在耳邊,仿佛它的主人即将出現一般!

“不對!不是樓梯!”

可就在這時候,就在響動已經來臨時,袁翼卻突然發現聲音的出處并非他和蘿莉想象中的樓梯口,而是在他們身後!

這個發現讓袁翼立刻轉身并将蘿莉拉到了背後,可是突然之間,那近在咫尺的響聲卻消失了!

一個刹那,天台就安靜了下來,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

但是緊跟着聲音就再度出現,并且頻率更快!

咚咚咚咚!

一串連成一片的響動在這一刻傳出,好似跑步,并且随着聲音的持續,發出響動的源頭也在不斷變化,最開始的出處确實在袁翼和蘿莉身後,但很快就跑遠了,然後再度靠近,感覺就好像源頭在一圈一圈繞着大樓旋轉!

而就在袁翼已經摸不清聲音的源頭到底在哪裏時,一個黑色身影卻突然躍出了他的視線,躍到了半空中,然後就轟然而下,轟的一聲落在了袁翼和蘿莉面前!

這時候籠罩着月亮的烏雲被夜風緩緩吹開,重新出現的月光讓袁翼看清了眼前的東西,可這不看還不要緊,一眼看去就直接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出現在他和蘿莉面前的是一個男孩,一個手腳并用趴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呈現出一種怪異扭曲的男孩!這個男孩的手腳正以一種難以形容的彎曲形态抓着地面,而他的腦袋更是彎轉九十度在看着袁翼和瑪雅,其一雙眼睛則徹底翻了白眼,就好像沒有眼仁似的!

極惡!

看到男孩的一瞬間,袁翼就知道祭祀成功了,這一定就是極惡,就算他此前沒有見過也足以肯定!

然後隻見這隻極惡就大吼一聲的撲了上來!

極惡的速度非常快,快到了讓人出乎意料的程度,一個恍惚間就到了袁翼面前!

它的力量也極大,揮手之間就将袁翼打飛,然後還不等他落地,蘿莉就步其後塵,同樣飛了出去!

噗通噗通兩聲重響,袁翼和蘿莉先後狠狠摔在了地上,而等到袁翼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時候,極惡就又到了近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腳踝,将他整個人掄起一圈後再度砸向了地面,摔得七零八落!

和袁翼想象中一樣,極惡果然不是那麽好對付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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