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單手扶着額頭，從夢中驚醒的霍司辰身上的睡衣都已經被冷汗所浸濕，看了一眼外面的蒙蒙亮的天空，時間還隻是淩晨，“又做……噩夢了嗎？”

霍司辰的聲音中帶着一股明顯的不确定，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的有點吓人，剛從夢中醒來的霍司辰，看着這個靜谧的房間，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唔——”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熟睡中的方雨晴被這動靜吵醒，看着額頭布滿冷汗的霍司辰，臉上露出了擔憂之色，“又做噩夢了嗎？這段時間壓力太大了吧，要不，再休息幾天？”

聽到方雨晴的話，霍司辰輕輕的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沒事……”

看着丈夫那有些倔強的樣子，方雨晴無奈的歎了口氣，緩緩的伸出手臂，從身後将他摟進了懷裏，“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吧。”

“嗯。”感受着妻子那柔軟溫暖的懷抱，霍司辰因爲那個噩夢而變得有些驚慌失措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

“沒事了，司辰，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陪在你身邊的……”

***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了，方雨晴已經在樓下做好了早餐，利索的吃了早飯，看了看睡的正迷糊的兒子霍小漠之後，霍司辰穿着一身整齊的西裝走出了家門。

因爲公司距離公寓的位置比較遠，所以霍司辰有一輛車，而且還是一輛百萬級的豪車，當然，以霍司辰的性格是不可能買這種車的，這輛豪車是總公司配給他的，他怎麽說也是地區總裁，他的座駕關系到公司的總體形象，出去談個生意什麽的，總不能開着一輛破車去。

一路上并沒有發生什麽意外，身體本能的記住了去公司的路，遇到分岔路口的時候根本不需要多想，身體會自己做出打方向盤的動作。

看了一眼前方十字路口的紅燈，霍司辰輕踩刹車，慢慢的将車停下，靜靜的等待着，一雙眼睛時不時的瞟一眼前方紅綠燈上的倒計時。

就在這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他感覺眼前的紅綠燈好像快速的閃爍了一下，不是普通的那種閃爍，就好像是虛拟空間突然扭曲一樣的閃爍。

“那是……”那種閃爍轉瞬即逝，當霍司辰再次凝神看去的時候，紅綠燈早就變回了原來的樣子，“怎麽回事？眼睛太疲勞，産生幻覺了？”

“嘟嘟嘟嘟……”不等他多想，後方一連串的汽車喇叭聲就将他從沉思中拉回了現實，十字路口的紅燈早就已經變爲了綠燈。

無奈之下，霍司辰隻好将這件事先放下，之後的一段路，并沒有再出現類似的情況，将車開入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停好，單手拎着公文包，邁着均勻的步子走進了公司。

現在距離正式上班時間還有不到十分鍾，趕來公司的職員很多，見到霍司辰之後，紛紛恭敬的打着招呼，他也微笑着點頭示意。

走進辦公室，随手将公文包放好，他很快就進入了工作的狀态，身爲一個國際公司的地區總裁，每天的工作就算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也并不誇張，昨天他休息了一天，沒來公司，要處理的文件都已經堆放成了一座小山。

作爲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那些等着他簽字的文件霍司辰當然不能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簽上自己的名字，認真的閱讀着每一條條款，有時還會思索一會兒，最後确認沒問題後，才會在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這一切，對于他來說也許早就習慣了，顯得熟能生巧，花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将昨天堆積下來的工作處理完，坐在轉椅上的霍司辰忍不住伸了一個懶腰懶腰，感到了一些疲憊。

看了一眼時間，都已經快十二點了，到了吃午飯的時間，午飯之後，到一點半之前，是午休的時間。

今天出門之前，就跟方雨晴說過，自己午飯不回去吃，在辦公室裏随便弄了點吃的，解決了午飯的問題後，霍司辰并不打算休息，看了一眼堆放在旁邊桌子上的文件，那是今天上午送來的。

雖說已經決定将午休的時間用來工作了，但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整整一上午，霍司辰都處于精神高度集中的工作狀态，這種狀态早就讓他的大腦變得疲憊不堪，才剛剛處理完三份文件，他就感覺自己的頭一陣暈眩。

“唔——”一聲低沉的悶哼從霍司辰的口中發出，下意識的伸出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滋滋滋滋……”

“？”

“滋滋滋滋……”

“什麽聲音？”耳邊突然響起的‘滋滋’聲讓霍司辰眉頭一皺，那聲音就像是破舊老電視暴雪花的聲音一樣，異常嘈雜，“是什麽電器壞掉了嗎？”

霍司辰一邊想着，一邊目光從手裏的文件上移開，看向了四周，映入他眼簾中的那一幕頓時讓他瞳孔一縮，“這是……”

隻見他所處的整個辦公室，就好像完全虛拟化了一樣，周圍的空間都變成了一個個電子小格子，不斷的摩擦，不斷的交錯。

“和紅綠燈那裏看到的一樣，不是幻覺……”這完全颠覆了整個空間的變化，讓霍司辰快速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雙眼看着這一片片不知道是在瓦解，還是在崩塌，亦或是在重組的空間，拿在手中的文件‘啪嗒’一聲跌落在了地闆上，從文件夾中散落出來的紙張瞬間就被那虛拟化的空間所分解，化爲了一個個虛拟的小方塊格子。

看到這一幕，霍司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複雜的表情，聲音中也帶着幾分明顯的艱澀，“果然，這一切都是假的嗎？”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在頃刻間崩塌，刺眼的白光讓霍司辰的雙眼在一瞬間失去了視覺，四周歸于了死一般的寂靜。

時間過去了大概十秒，因爲強光而導緻暫時失明的霍司辰漸漸恢複了視覺，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白色的世界，一雙眼睛淡漠的看向了站在他身前的那道身影，“你是我的投影？還是說，是我精神混亂下産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