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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都給我滾出去!”伴随着一聲刺耳的咆哮,兩名看起來二十多歲出頭的男青年有些狼狽的從病房中跑了出來。
跑到醫院的走廊上,兩名青年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身上的衣服被一些水果的汁液弄髒了,但他們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的怒意,有的隻是那滿滿的幸災樂禍。
獨立病房内,整個人幾乎被裹成了木乃伊一樣的王魯聰臉上的表情猙獰的有些吓人,一雙三角眼此時瞪的老大,眼中浮現着一道道明顯的血絲。
就在剛才,他的部下,哦不,應該說是前部下,因爲他在幾分鍾前被告知自己已經被撤職了,沒了武裝部隊中隊長的職務,他隻是一個連高中都隻讀到了一半,然後就綴學了的不良青年。
剛加入世界政府武裝部隊的時候,他是何等的揚眉吐氣,将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都狠狠的收拾了一頓。
現在,他被撤職了,變回了一個普通人,可能連普通人還不如,因爲醫生之前告訴他,他渾身骨骼和肌肉組織都被巨大力道全部摧毀,就算憑借現在的醫療水平能讓他恢複到普通人的水準,但也變不回能承受外骨骼裝甲負擔的武裝部隊成員了。
一想到這個,王魯聰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就變得越加難看起來,他實在是無法想象他接下來的人生會變成怎麽樣。
而就在之前,他的前部下又來告訴了他另一件事,那個把他打成殘廢的霍司辰一點事都沒有,還被轉到了第一戰區。
這個消息險些将身體還虛弱的王魯聰直接氣暈過去,他當然知道第一戰區是什麽地方,那是世界政府的勢力無法觸及到的一個位置。
張仁山居然把霍司辰調到了第一戰區,那意思就很明顯了,這個人,他們蟲狩軍方保定了!
自己凄慘到了現在還躺在病床上無法動彈,甚至因爲内髒受傷都不能吃東西,隻能靠輸營養液來維持,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好像日子還過的挺滋潤,世界政府都拿他沒辦法,這讓平時作威作福慣了的王魯聰一時之間如何接受的了?
而且,他也是看出來了,來傳達消息的這兩個部下根本就是想來看他的笑話,看看他現在這個殘廢的樣子是多好笑!甚至臉上那嘲諷的表情都已經懶得掩飾了。
但王魯聰卻完全沒有反省自己的意思,如果不是他平時訓練、執行任務的時候對自己手下的隊員任意打罵,甚至言語都肆無忌憚的羞辱他們,那他又怎麽會有今天?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他以前從來沒當回事的話,此刻回想起來卻是那樣的諷刺,簡直就像是在描述他現在的樣子一樣。
無法忍受自己以前的部下那滿臉嘲諷的樣子,有些失去理智的王魯聰直接大聲的叫罵了起來。
也許是他作爲中隊長在以前積威太甚,再加上突然爆發,讓兩名平時一直被王魯聰欺壓的隊員心中一慌,反而讓他們忘了對方已經被撤去職務了。
寂靜的獨立病房裏,王魯聰就那樣坐在病床上,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當時自己被霍司辰當沙包一樣痛打的畫面,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猙獰,“死,霍司辰,我一定要你死!!”
就在他發瘋詛咒的時候,病房房門再次被拉開,已經徹底沉浸在詛咒中的王魯聰頭都沒有擡一下,根本不管走進來的人是誰,就咆哮道,“滾!老子現在誰也不見!!”
“哦?混的越慘,架子反而是越大了……”
聽到這個帶着幾分陰柔的聲音,坐在病床上的王魯聰整個人如遭雷擊,原本就因爲傷重而變得沒有血色的臉現在更是慘白的有些吓人。
一雙布滿血絲的三角眼望着那個穿着一身月白色西服慢慢走到自己病床邊的俊美男子,臉上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副、副長!”
武裝部隊,除了最底層的普通隊員外,往上就是小隊長,小隊長再往上就是中隊長,而中隊長再往上就是副長和總長。
從這個階級排名來看,總長是武裝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但相比起實力強大的總長來說,王魯聰更加懼怕此時站在他面前的這個男人,武裝部隊的副長,劉逸舟!
臉上帶着招牌式的和煦淺笑,舉止優雅,再配上俊美的容貌和那一身明顯價值不菲的西服,相信任何女人都會爲之心動。
但此時此刻,王魯聰望着劉逸舟的笑臉,卻是感覺整個人如墜冰窖,讓他遍體生寒。
“你不用叫我副長,我應該已經讓人通知你了,你已經不是武裝部隊的一員了。”陰柔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情緒起伏,甚至前一個字和後一個字的間隔時間都是一模一樣。
大顆大顆的冷汗從王魯聰的額頭冒出,拼命掙紮着自己裹滿了繃帶的雙手一把抓住了劉逸舟的手掌,眼中滿是哀求之色,“不!副長,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的身體很快就能恢複到巅峰狀态的,到時候……”
“不,你沒機會了……”劉逸舟甚至連讓王魯聰把話說完的機會都沒給,直接将手抽了回來,看着那隻被對方抓過的手掌,劉逸舟眉頭微皺,從西裝胸口的口袋裏抽出了一條絲質手巾,當着王魯聰的面就認真仔細的擦了起來。
劉逸舟擦的很仔細,一遍又一遍,連手指縫都沒有放過,仿佛是害怕被王魯聰那麽一抓,會沾染上什麽病菌一般,來來回回的擦了好幾遍後,他将手巾扔進了病房的垃圾桶裏。
看着那充滿了侮辱性的舉動,坐在病床上的王魯聰不敢有絲毫的怒意,臉上的驚恐反而越來越重,最後整個人更是掙紮着從病床上爬了下來,跪倒在了冰涼的地闆上……
“咚!咚!咚……”一下又一下,王魯聰的額頭重重的撞擊在地闆上,因爲太過用力,額頭甚至都已經破了,溢出了血來,“副長,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求求你,求求你了副長……”
額頭撞擊地闆,漸漸的,都已經開始濺出血來,這舉動非但沒有讓劉逸舟動搖,看着飛濺的鮮血,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厭惡,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兩步,生怕那些血濺在自己的褲腿上。
“你應該知道,同樣的話我讨厭說兩遍。”望着磕頭磕的滿頭是血的王魯聰,劉逸舟的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有的隻是淡淡的厭惡,“原本你成爲中隊長,就是因爲之前的那位挑戰總長失敗,正在重傷修養中,所以才讓你頂上,現在你可以解脫了。”
劉逸舟的話讓正在拼命磕頭的王魯聰渾身一顫,甚至連磕頭的動作都已經停了下來,因爲他知道,就算他把自己的腦袋磕爛了,劉逸舟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對了,還有一件事……”劉逸舟略微沉思了一會兒,依舊保持着他那種永遠不變的語調說道,“你那件‘外骨骼裝甲’已經徹底損壞了,武裝部隊成員的‘外骨骼裝甲’可是屬于公共财産,按照規矩,你得賠償……”
“所以你的賬戶已經凍結了,裏面的金額自然也會作爲賠償金,但那些錢明顯不夠,我記得你好像還有座别墅來着,那棟别墅在我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叫人去接收了,聽說地理位置很好,應該能賣出一個不錯的價格……”
“不、不!你不能這麽做!你不能這麽做!!”劉逸舟的話讓王魯聰徹底亂了方寸,整個人下意識的想要向着劉逸舟撲過去。
這個動作讓劉逸舟微皺的眉頭直接皺成了‘川’字型,右腳一擡,直接一腳踹在了王魯聰的身上,将他整個人都踹飛了出去,踹完之後,還将鞋底在病床的床單上蹭了蹭,仿佛是想要擦幹淨自己的鞋底。
劉逸舟的那一腳很重,王魯聰的身體直接撞在了病床旁的櫃子上,繃帶下的傷口都再次裂開,白色的繃帶眨眼間被血液染成了紅色,傷口裂開的劇痛讓王魯聰整個人都卷縮成了一團。
但劉逸舟卻完全不管這些,繼續維持着那招牌式的淺笑,再加上相同語調的聲音繼續說道,“當然,就算那樣,錢還是不夠,你還欠我們好幾個億呢……”
看着近乎已經崩潰的躺在地闆上的王魯聰,劉逸舟沒有再說什麽,轉身就走出了病房,剛走出病房,就看到了一個護士向着他迎面走來。
看起來才二十四五歲,長相還不錯,看着走到他身前的護士,劉逸舟習慣性的露出了一個和煦的淺笑。
“請、請問您是病人王魯聰的家屬或者朋友嗎?病人王魯聰之前繳納的醫療費已經扣完了,如果不能繼續……”被劉逸舟這麽一笑,年紀還輕的小護士頓時感到一陣小鹿亂撞,連說話都變得有些不利索起來。
不用等小護士把話說完,劉逸舟就已經知道對方是來催醫療費的,頓時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說完,劉逸舟直接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醫院,而就在一個小時之後,無法支付醫療費用的王魯聰被強行‘請’出了醫院。
又一星期之後,在本市的一個垃圾堆裏發現了王魯聰的屍體,據警方分析,當時他可能是在那些垃圾堆裏尋找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