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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斷電話,張仁山随手指了指辦公桌對面的沙發,“坐吧,我已經叫人去把莫思雨的檔案調出來了,很快就會有結果……”
看到張仁山這麽果斷,霍司辰也不打算在那樣咄咄逼人,點了點頭之後,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靜靜的平複着剛才湧出來的怒氣。[燃^文^書庫][]
張仁山的地位很高,或者說在整個世界政府中都算得上是高層,他一句話的份量有多重根本不需要質疑,那件事吩咐下去之後,那些管理檔案的官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僅僅十分鍾不到的時間,一個電話就已經打了進來。
随着辦公室裏電話鈴聲的響起,霍司辰下意識的擡起頭來向着辦公桌那邊看去。
隻見張仁山快速的接起電話,聽了一會兒後,然後說道,“說吧,到底是怎麽回事,希望你的回答能讓我滿意……”
說話間,張仁山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寒意,吓得電話另一頭的人手一抖,差點把電話摔在地上。
如果這件事查到最後,他發現莫思雨是被人強迫進行蟲狩手術的,那他張仁山也絕對不會客氣,蟲狩手術必須自願,這是自從基因改造手術研究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定下的規矩!是禁忌!誰也不能觸犯!!
靜靜的聽着電話另一頭的報告,張仁山的眉頭時而皺起,時而舒緩,整個報告的時間并不長,大概也就十分鍾出頭的樣子,張仁山挂斷的電話,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霍司辰,聽了那份報告之後,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莫思雨成爲蟲狩,隻能說是一個意外,而到底應該算是強迫的,還是自願的,關于這一點的區分,實在是有些微妙。
挂斷電話之後,張仁山就能感受得到,霍司辰的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身上,雖然對方沒有開口問,但他也知道,對方是在等他的答案。
稍微組織了一下言語,張仁山開口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前面的确是如你所說的一樣,莫思雨的病情已經緩解,不需要一直住院,隻需要每隔一段時間去醫院複查就可以了……”
“但是,就在三個多月前,莫思雨去醫院複查,突然檢查出體内的病情惡化……”說到這裏,張仁山的聲音頓了頓,畢竟這事情實在是太戲劇化了,雖然也不能說沒有發生過,但現在聽到了,張仁山還是覺得充滿了戲劇性。
“怎麽會突然惡化?!”就在張仁山緩了口氣的功夫,霍司辰已經一臉無法理解的叫出聲來。
“莫思雨的病症其實并不能算是病,而是感染了一種病毒,這種病毒的案例很少,而且病毒本身極爲頑強,當時,醫生們發現病毒衰弱下去之後,又觀察了一段時間,确認沒有複發,才告知莫思雨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不用繼續住院……”
“但實際上,那病毒根本就不是衰弱下去了,而是潛伏在了她的體内,就在莫思雨離開醫院的幾個星期後,她按例去醫院複查,結果卻查出那病毒在她體内瘋狂滋生,最後,直接使得她病倒……”
“按照專家的診斷,那次病毒滋生之後,恐怕再也難以控制,雖然他們用了大量的藥物壓制,但卻沒有任何作用,最後得出結論,莫思雨估計隻剩下不到一周的生命……”
“而就在那一周,基因改造基地的人來到了那間醫院,蟲狩基因手術的人員大部分來自于監獄、軍隊和醫院中那種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
“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如果成功的融合了蟲狩基因,可以大幅度的增強自身體質和免疫力,很多頑固的病症在成爲蟲狩之後,都會自動痊愈,因爲這個,很多自知病症無法治好的病人都會接受蟲狩手術,也正是這個原因,基因改造基地的人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一趟醫院統計願意接受手術的病人數量……”
“說到不治之症和生命無多的病人,自然也有莫思雨,不過當時莫思雨已經徹底陷入了深度昏迷的狀态,根本無法醒來,唯有依靠營養素來維持着最後幾天的生命,而當時的幾個專家在經過讨論之後,将她交給了基因改造基地,希望完成蟲狩手術之後,莫思雨體内的病毒能通過自身免疫力的上升而被殺死……”
“接下來,你應該也差不多猜到了。”說到這裏,張仁山走到了霍司辰面前的沙發坐下,“她手術成功了,成爲了一名蟲狩,身體素質和免疫力大幅度上升,體内的病毒細胞也被殺死了……”
聽完了張仁山的話,霍司辰陷入了沉思,一雙劍眉緊皺着,而張仁山也沒有去打擾他,靜靜的坐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微妙,這件事實在是太微妙了!這就是此時霍司辰腦海中的想法,如果說莫思雨是被強迫進行蟲狩手術的話,那那些醫生和基因改造基地的人也的确沒有經過莫思雨的同意,因爲當時莫思雨處于深度昏迷狀态,根本不可能同意。
但換一個角度想,那些人也的的确确是救了莫思雨的性命,如果沒有那個蟲狩手術,莫思雨恐怕早就已經死在醫院的病床上了……
這種情況到底應該怎麽算?霍司辰的确是不想讓莫思雨成爲蟲狩,因爲蟲狩時常都需要在戰場上拼殺,和異蟲戰鬥,指不定哪天就會戰死,實在是太危險了。
但霍司辰同樣也不想隊長唯一的親人就那樣病死在醫院的病床上……
兩種想法不斷的在霍司辰腦海中糾纏,最後,他歎了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這件事已經清楚了,再呆在這裏,也不會有什麽新的變化。
看到站起來的霍司辰,以張仁山的閱曆,自然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于是一臉誠懇的開口說道,“像莫思雨這種案例的确是很少,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既然已經成爲了蟲狩,她就已經不可能再回到普通人中過普通人的生活了,這一點希望你能理解。”
霍司辰點了點頭,他剛才就已經想通了,再加上張仁山那誠懇的話語,他已經不打算再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
就在霍司辰準備離開的時候,張仁山又開口了,“不過,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月的假期,這一個月,好好訓練她吧,蟲狩軍隊中,誰都要遵守規矩,我也不例外,這已經是我權限内的極限了。”
聽到張仁山的話,霍司辰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感激,對着他鞠了一躬,“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