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甲車靜靜的停在軍火庫外面,輪子下面還壓着一塊破碎的庫門殘片,白鳳舞原本準備直接沖進去,但是考慮到裏面可能存放着大量的武器彈藥,最終還是在門外停了下來。
不知道什麽原因,那些無處不在的霧氣并沒有出現在軍火庫的周圍,明亮的車燈光終于發揮作用,将庫門口這一片地方照的清清楚楚。
在白鳳舞的帶領下,車裏面的人都跳了下來,走到了軍火庫的門口。看到這裏的爆炸痕迹,李依澤忍不住問道:“舞姐,池哥他們是在這裏面嗎?”
“你看這裏的破壞程度,除了令東來帶的那架HJ8,其他的東西還達不到這樣的效果。”
白鳳舞沒有正面回答李依澤的問題,反而對着地面上指指點點起來。李依澤也不知道HJ8到底會造成什麽效果,聽到她這樣說,也隻能選擇相信。
“可是我們怎麽沒有聽到聲音呢?”
李依澤忽然又問了一句,白鳳舞頓時惱怒的回道:“這我怎麽知道!”
“你還是不是男人啊,怎麽這樣唧唧歪歪的……”
李依澤馬上閉嘴,在先前一起沖出藤蔓包圍的時候,他就已經領教了白鳳舞的潑辣,要是再問下去,說不定會吃到苦頭。
“對了!你們剛才在房間裏面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聽到聲音,這裏面說不定有什麽原因,我覺得最好還是弄清楚一點比較好。”
施婉忽然對着李依澤說道,她看到白鳳舞這麽不客氣,那種護短的小女人脾氣立刻就爆發出來。
白鳳舞冷冷的回頭看了一眼,“李依澤,管好你的女人,沒什麽本事就少說話,要不然哪天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李依澤一直很感激白鳳舞先前的幫助,他馬上對着施婉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跟白鳳舞鬥氣。在李依澤看來,現在還不是去尋根問底的時候,自己沒什麽本事,就要學會夾着尾巴做人。
再說,這些事情也沒有必要去争個對錯,白鳳舞本身性格潑辣,又是部隊出身,對上外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好臉色,要是一不小心觸怒了她,天知道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施婉本來就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在李依澤的提醒下,馬上就明白過來。
穿過破爛的庫門,一行人進入到了軍火庫的大廳裏面,裝甲車前方的燈光從外面照進來,好像遇到了什麽阻礙一樣,在這裏顯得非常的昏暗無力。
人的眼睛看上去,就好像帶了一副濾鏡一樣,感覺到整個大廳裏面到處都是霧蒙蒙的。這樣的環境下,白鳳舞不說話,誰都不敢輕易踏出第一步。
“怎麽?怕了嗎?”
看到白鳳舞臉上挂着的冷笑,李依澤頓時叫道:“不怕!”
皮皮在心中忍不住哀歎道,這小子終究還是太年輕了,這麽輕易的就被調動起了情緒,這麽沒有城府,以後可是會吃虧的。旁邊的蘇子悅好像看出了皮皮心裏的念頭,對着他輕輕搖了搖頭。
“舞姐,我們快進去吧,池哥他們就在裏面,說不定馬上就可以跟他們會和。”
蘇子悅忽然說道:“李依澤,你不要着急,我們還是先看一下周圍是否安全再說。”
“沒錯,我們首先應該弄清楚簡池他們是朝哪個方向走的,要不然在這樣的環境裏,很容易就會找錯方向。”
白鳳舞對着蘇子悅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是在刻意回避她一樣,要是換做李依澤說出剛才這些話,她說不定早就呵斥起來。
說完這一句之後,她馬上就把目光轉到了一旁,同時打開了突擊步槍上面的戰術手電,在四周劃來劃去。
以蘇子悅的心思,早就察覺到了白鳳舞對自己的這種反常态度,不過這時候她并沒有多說什麽,反而借着手電光仔細的查看起四周的情況。
簡池說過的話她早就記在心中,對于白鳳舞這個女人,她不會掉以輕心。
“那是?”
白鳳舞低聲說了一句,這時候蘇子悅也跟她同時看到了手電光指導的東西。
在軍火庫大廳裏擺放着的密密麻麻的鐵架上,到處爬滿了先前在房間裏遇到的那種可怕的藤蔓,随着燈光的上移,白鳳舞這才發現,就連天花闆和四周的牆壁也全部都有。
“怎麽這裏也有這些鬼東西?”
其他人的目光馬上被白鳳舞的聲音吸引過來,李依澤一看之下,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舞姐!”
他忍不住大喊一聲,正準備提醒其他人注意,沒想到這一聲好像是把那些藤蔓驚醒了一樣,它們齊刷刷的擡起長長的枝條,朝着這邊飛快的爬過來。
“你TM不會小聲點啊!”
白鳳舞氣急敗壞的叫道:“一驚一乍的,我看這下怎麽辦!”她一邊抽出匕首,一邊對着衆人喊道:“都别說話,跟着我一起沖,要是誰不小心掉了隊,我是不會去管的。”
說完,她對着鐵架當中的一個通道就沖了出去,正是之前簡池他們進去的方向。
剩下的蘇子悅他們,一路上早就習慣了這種突如其來的危險,沒等到白鳳舞說完,他們就已經緊緊跟在她身後。
看到白鳳舞手裏的匕首舞成了一團光幕,李依澤這才明白,先前在房間裏面的時候,他們兩人是怎麽從裏面沖出來的。
對着這把猶如粉碎機一樣的匕首,大量的殘枝斷葉從白鳳舞的身邊飛揚起來,遠遠望去,她整個身子就好像被無數的植物包裹住了一樣。
鐵架形成的通道七拐八彎,讓在高速行進當中的白鳳舞,不時的停下來調整方向,後面的人也跟的很辛苦,生怕一不小心就被四周随時冒出來的枝條給纏住了。
皮皮緊緊的護住蘇子悅,他那肥胖的體型這時候變成了最好的隔離牆,在他的護衛下,沒有一根枝條能鑽到蘇子悅的身邊來。
不過在沒有人看到的地方,他經受到了非常多的傷害,那些可怕的藤蔓枝條一碰到他的皮膚,就死命的往裏面鑽,就在剛才,差點就從他的肚臍眼裏鑽了進去。
皮皮咬着牙扯掉肚皮上的一根枝條,臉上的肥肉都忍不住顫抖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