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們也是降靈師的一份子。曾幾何時，他們全都是降靈師最有天賦的弟子。如果給他們時間，他們都可以成爲一個擁有強大實力的人。

但是他們卻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用詛咒來提升自己的實力。

“真的是他們的選擇嗎？”江晨暮的聲音很冷待，“或許，我們每個人的開始，都是一場試煉吧。”

因身爲傳承者而招來詛咒，因詛咒而徹底癫狂，因癫狂而長眠于此。

這些，就好像是上天給他們寫好的劇本一樣，他們的命運，就隻是按照劇本在死闆的演出。隻是作爲演員的他們，卻永遠都無法蘇醒了。

骷髅的氣息很不穩定，似乎是在做着劇烈的掙紮，良久，他才猛然看向江晨暮：“你的意思是，這件事是我做錯了？”

江晨暮點了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我不知道降靈師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傳承，我隻知道，他們中有不少人，是死在你的手裏的。如果這就是你對待弟子的方式，那我無話可說。”

話音落下，他看向那無邊的血海。

這是敵人的鮮血，但是裏面真的沒有降靈師自己的鮮血嗎？千百年來，因傳承而死在試煉中的降靈師，到底有多少人，誰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你暫時還不明白。總有一天，你會明白我的用意的。”骷髅沉默，良久才艱難的說道，“他們中，有不少人都比你走的更遠，但是最終卻還是回到了原點。我希望，你能夠給降靈師帶來一份曙光。”

江晨暮眉頭緊鎖，良久才應聲。

“我想，我該回去了。如果這就是所謂的降靈師，那麽我現在應該算是什麽東西，神明嗎？”江晨暮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異變之後，他始終都無法恢複原狀。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的行動。或者說，直到此時，他才徹底的擺脫詛咒的操控。現在的他，才是最強的他。

“你的力量，來源于你自己。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不要選擇像我一樣丢棄自己的身體。”那骷髅繼續說道，“千年前，我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希望，你不要再重新走我的路了。”

那些紅毛怪物紛紛用恐懼的眼神看着江晨暮，好像是在畏懼他那強大的力量一樣。就在這個時候，其中一個，身體突然裂開了。

鮮紅的血液從他體内湧了出來，沾染在那紅色的毛發上，發出一陣嗤嗤的聲音。

就好像是獸毛被燒着了似的，那紅色的毛發在逐漸消退，他的身體，也随着血液的流失便會了原來的樣子。

這是一個很清秀的年輕人，看上去和自己年齡差不多。曾經，他也爲異變所困擾。但是現在，他徹底的解脫了。

“恭喜你。”這人臉色十分蒼白，看着江晨暮，久久才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江晨暮一陣沉默，繼而又看向了其他幾人。

在和自己的戰鬥中，他們都透支了自己的力量。現在，或許是那骷髅的原因，也或許是因爲自己成功了，詛咒的力量正在逐漸從他們身上剝離。

等這些詛咒的力量全部離去的時候，就是他們徹底擺脫異變的時刻。但同時，也是他們徹底消散的時候。

“你的力量比我們更加強大，希望你能夠成功。”又是一個人，江晨暮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們不久之前才戰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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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這些陌生的臉龐，江晨暮突然覺得有些心痛。

從某種方面來說，他們都是自己的前輩。但是現在，卻以這樣的狀态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有什麽我能幫到你們的嗎？”

或許是因爲心中的那一絲憐憫，江晨暮張了張嘴：“如果你們還有什麽遺願的話，我會幫你們完成的。”

這些紅毛怪物，或者說是自己的師兄，前輩，紛紛搖了搖頭：“光複降靈師，這就是我們唯一的願望。你可以做到，希望你不會拒絕。”

江晨暮緊握拳頭，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看着眼前這些和自己有所關聯的人，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曾幾何時，自己也像他們一樣因爲異變而絕望。但是他不明白，爲什麽到死，他們心裏都還記挂着降靈師的興衰？

“消失了……”江晨暮站在他們中間，滿臉呆滞的神色。

在他沾染詛咒的時候，就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幕。來自摸金校尉的那位前輩，也是如此化作了灰塵，消失在天地之間。

十八個前輩，就這麽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我應該幫助他們嗎？”江晨暮開口問道，亂世之中，自己的确有這個能力。

降靈師衰敗的原因就是道門，自己也掌控了道門的命脈。隻要自己願意，就可以讓幽魂大舉入侵。到時候，以自己掌控的力量，想要讓降靈師重新回到曆史的舞台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這個問題，隻有你自己有答案。”

那骷髅搖了搖頭，“誰都不能替你做決定，降靈師已經消失了。道門會走上曆史的舞台，自然有他的道理。從情感方面來說，我很希望你能夠消滅道門，拿回屬于我們的東西。但是，這又有什麽用呢？”

江晨暮沒有接話，隻是淡漠的看着他。

骷髅沉吟了一段時間，又看向江晨暮：“你可以叫他們一句師兄，何去何從，應該你自己來判斷。”

自己來判斷？江晨暮嗤笑一聲。

自己的命運，就好像是既定的劇本一樣。不管自己怎麽掙紮，都好像有人爲自己安排好了一切。如果有選擇的話，他隻想安安靜靜的做一個普通人。

但是現在，自己是降靈師的傳承者，真的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或許将來我會做出選擇，但是我想要知道，幽魂大劫，我應該怎麽度過。”雖然身爲降靈師，但是江晨暮對自己的力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如果是和自己實力相差無幾，自然很難抗拒他的命令。但是，幽魂中，不知道有多少比自己更強大的人。單憑降靈術，想要去操控他們，實在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既然無法逃避，那就努力去面對吧。”骷髅淡漠的說道。

江晨暮皺眉，招了招手，9527走了過來，重新覆蓋在他的身上。他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沒有半點留戀，離開了這裏。

或許這就是降靈師的傳統，對自己的弟子毫不上心。哪怕是在成長的過程中死去，這骷髅好像也不會有半點的情緒變化。

但是，這種培養方式真的好嗎？

從墓地中走過，這幾十座墳墓，好像讓他看到了自己的未來似的。或許有一天，自己會和他們一樣，長眠于此。但是，這就是自己的宿命。

“既然是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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