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唐集團遠洋船隊借助着溫暖潮濕的西南季風,順着此時變成順時針轉動的印度洋海流,輕松而寫意地駛向了安達曼島。
這個時候船隊整體的時速大約有五海裏。
此時的風速隻有五六級,氣壓偏高但還屬于正常範圍,遠處的天空出現了不少塊形絮狀雲團,那裏是冷暖交鋒鋒面吧,可能要下雨。
管它們呢,孫瑜大隊長又想任着性子練一練了。
孫瑜大隊長懶洋洋地呼叫了王成船長,說:“王成船長,我們練一下迎風T字頭吧,看看能不能減少迎風時的漂移。”
這時,從來不關心海練的何馬象船長卻在公共頻道裏說:“你們兩個都帶了那麽多補給,還練個屁,快點完事,回家!”
孫瑜大隊長知道這個家夥自從阿拉伯馬馬駒和果阿牛牛犢上了船,這心眼就變小了,生怕回家的路上出點意外。
好吧,這個老夥計說得有道理,現在不是練的時候,一直回家吧。
就這樣,他們心無旁骛,全力前行了。
印度洋,早晚會成爲我們的洋!
在距離安達曼島布萊爾港大約一百海裏時,孫瑜大隊長吊下了交通通訊艇,派人先去古劍山站長那裏,看看有什麽變化,然後做好準備。
這個交通通訊艇可要比整支船隊快太多了,隻見它向着安達曼島的方向快速而去,艇身後都在起伏的波濤裏劃出一道白線。
看着交通通訊艇遠去,孫瑜大隊長收回來目光,對着身邊的那條微笑的老海狼說:“怎麽樣,你還想自己單幹,不接受我們的雇傭?”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說:“在下年歲已高——”
“屁,四十來歲,好年紀呢,你不知道有多愛都是可以重來的嗎?”
“——在下真的年紀已高,不想去到海外漂泊,一年出一趟海,隻要能掙些家用就可以了——”
“好散淡的想法,這一趟遠洋,我自己也發現學了不少的東西,有了不少的人生感悟——你一年隻出一趟海,想做什麽貿易呢?”
“在下不貪心,隻想把漢唐集團的清涼油和風油精專賣十年——”
“你是真不貪心啊,一會兒我便把你那一堆亂樹根都丢海裏去!”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臉也不紅,又說:“一年總可以吧?好說歹說,我也是爲漢唐集團做過貢獻——”
“屁話,你給我們領航,我們給你報酬了,誰要你貢獻了?我海安大隊能管到他們醫藥口嗎?想要貨啊,你自己想辦法去!”
那條微笑的老海狼一見這個孫瑜大隊長真不給情面,臉色一變,掉屁股就走了,還直接出了船長室,口中說道:“在下上廁所!”
媽蛋的,他總是小臉子。
古人和古人還不是一樣的,人家古劍山就特别會來事兒。
交通通訊艇到了布萊爾港後,通知了站長古劍山,讓他做好淡水補給的工作,另外還要再補充一些木炭,不是機制炭就是不抗燒。
古劍山站長安排了一下,便直接又跟着交通通訊艇來迎接漢唐集團遠洋船隊。這一路上他與海安隊員扯東扯西的,很快就混熟了。
交通通訊艇又回到海安1号船上時,整支船隊也就差了個半天海程了。
古劍山站長說:“孫大隊長,咱這島上,現在乃是那鳥語花香,莊稼齊整,五畜安生,怎的是一個和諧能夠形容!你猜是哪五畜?”
孫瑜大隊長真想踢他,有話你就不會好好說?!
不過,看在他這幾個月忙碌的面子上,他面上不動聲色,反而又是認真地給他搭了一個橋,說:“哪五畜?”
古劍山站長拱手說道:“乃是那野豬、山羊、山雞、香狸、黑人!”
“!!!”
“孫大隊長且聽我慢慢道來。
此島有一種野豬,絕非我等家鄉可比,個頭小不說,性情溫順,肉質鮮美,長得還快,我便着人四處捕捉,圈養起來,此爲一也;此島北去百十海裏,正是那緬甸沿海,我着人去找尋黃牛,但未曾找到,隻得了一些山羊,此爲二也;此島山雞到處都是,我着人套了許多,剪了翅膀上的筋腱,籠養起來,此爲三也。
此島最好的物件便是那長尾麝香狸了,此物身長約三尺,尾長約二尺,皮毛光滑,可出上好的皮子。
它後股中有兩處香囊,取出陰幹乃是上等的香料和藥材,它的肉質鮮美可口,實爲上等野味。
我等的家鄉也有此物,但遠沒有它大,實在是好畜牲啊。”
孫瑜大隊長想了想,決定等将來告訴他用咖啡果實喂它,等它拉出後,挑出完整的,就是最貴的貓屎咖啡了,聽說那個楊建國最喜歡,能賣給他高價,但是現在不急。
孫瑜大隊長說:“那黑人是怎麽一回事?”
古劍山站長臉上這時露出氣憤之色,說:“那般黑人着實不講理,哪裏可以稱之爲人?
我等在此處好生休養,不與他們發生接觸,但是他們卻來偷我物品!
好吧,我罵了他們幾句,他們也就罷了吧?誰曾想他們竟然在族長的挑唆下,公然來搶了!
我等隻好用火铳連連打去,那黑人頓時死傷無數,血流成河!
後來我想,這哪裏有千日防賊之事?于是我派出精銳,尋到他們老巢,一陣沖殺,打得他們落花流水,抱頭鼠竄,我等無一人傷亡,我用了一些海盜,讓他們好好表現——”
孫瑜大隊長說:“都殺光了?可惜了——”
“那裏會那樣浪費?!我等殺的都是反抗之徒,剩下的呢,讓我等打昏後抓起來了。
一開始,這些黑人隻是怕我等的火铳,後來呢,他們開始崇拜我等了——”
孫瑜大隊長知道他又想要搭橋了,便打斷了他這一套節奏,直接發問了:“你用了什麽辦法?”
古劍山感覺被噎了一下,咽了口唾沫,繼續說:
“也沒有什麽辦法,純屬無意的,我等發現,他們竟然對我等能夠随時點煙而大爲崇拜,甚至我等一點煙,他們就下跪,有趣之極!
後來我等才發現,原來我等在沖殺時,不慎将他們族長的火種熄滅了,他們以爲天都要塌了,全族都不能活了,這才反抗狠了一點,這些蠢笨之極的貨色,讓我聽了後又氣又笑。沒有族長的火種,你們就不能活了??
後來,我讓他們去幹活,然後給他們飯吃,這可遠比他們原先吃得好,幹着幹着這幫子人又想要代價了,你——”
“什麽?!”
“好吧,他們膽怯怯地想要那火柴,這個好辦,咱也不能白使喚人不是?
除管飯外,一個月一個組得一盒火柴——我把他們分成了三個組,我認定哪個組員幹得最好,我就發給他火柴,讓他管着。
結果甚好,至少眼下一切安好。”
孫瑜大隊長斜着眼睛說:“你就沒有遇到啥難事?”
古劍山站長想了想,說:“這裏的魚群都是傻乎乎的,一網下去大小無數了。先前那些黑人抓魚都是坐着獨木舟用棍子紮,倒是也有網,但是那網眼好有腦袋大小了。
我們隻用那海盜船上的小船就能打上無數魚,可炖,可炒,可烤,多餘的還可以曬成幹貨,雖然糧食不太夠了,但是有魚吃那也甚好。
漢唐集團出産的這個漁網真是好物件,這将來也一定是個好生意呢。
若是說有沒有難處,倒也有,就是這個女人的問題,好像一時沒有辦法,黑人之女,實在是不忍下手,非人也。
不過我也想過,等這一季的玉米和土豆下來,再種上一季之後,我等可以去印度北部買上無數女奴便可——”
“以後你說話不要總用‘無數’這個詞好不好?爲什麽不去買印度南部的女人呢?”
“印度北部的女子,膚白,奶、子大,屁股大,好生養呢;印度南部的女子,膚黑,奶、子小,屁股小,實在沒有其它女子,倒也将就。”
孫瑜大隊長眨了眨眼睛,說:“你對女人還有研究?會調教嗎?”
古劍山站長歎了一口氣,說:“不瞞孫大隊長,我家鄉有一家青樓,名叫麗春院,十分豪華,規模甚大!
我曾經暗暗發誓,有朝一日,我收盡天下美女,開一家比他家大上百倍的青樓,定将他家擠得沒有生意做!”
“呵,呵,一個人有自己的夢想,這就比一條鹹魚要好。我們成功了,目的不是爲了讓别人失敗。怎麽,你在那裏受過打擊?”
古劍山站長想了想,說:“小的不便說出,但是孫大隊長說的有理,這做人不能格局太小。”
“你還年輕,會實現你的夢想的!濟州島怎麽樣?漢唐集團有在那裏建成拉斯維加斯的打算,不過要再等幾年。”
“——”
說話間,這支船隊便到達了布萊爾港的港灣。
遠遠看去,那個港口至少有了港口的雛形,木棧橋已經伸到海裏二百米有餘了,至少可以停靠百噸以下的小船;港口上還有幾排木房子,看樣子是倉庫了;還搭起了足有二十米高的觀察崗樓,上面有兩個人正在用單筒望遠鏡向着這面觀望,那崗樓上還飄揚着一面漢唐集團的旗幟。
孫瑜大隊長滿意地放下望遠鏡,這個港口至少能借用上。
古劍山站長介紹說:“那倉庫裏全是切割好的木料和燒制好的木炭,遠處還有更大的堆木場。
這一次爲安達曼島帶的補給很多,下擺泊運時,大家都趁機上島上走了走。
那個英國商人托馬斯和他的叔叔也上岸了,多補充一些淡水,或者像明商那樣再裝一些椰子,都是好事情。
他們剛上岸,便看見四個火铳手,押着一隊白人挑夫過來,他們倆趕緊側身讓路。
那幾個火铳手端着火繩槍,胳膊上綁着長長的火繩,夾在槍上的火繩還在冒着煙。
挑夫們兩兩一組,用一根木棍綁着大海龜往船上運,其中有一隻大海龜因爲太大而動用了四個人挑,那大海龜足有一英尺半寬的前鳍在無助的擺動着。
天氣熱了起來,兩個人脫下了帽子。
“叔叔,他們爲什麽要運大海龜?”
“托馬斯,海龜的肉好吃,而且還耐活,不時澆上海水,兩年内都死不了。他們真聰明!”
“那漢唐集團的人爲什麽要留着像圓頭黨一樣的頭發?”
托馬斯的叔叔理了理自己的長發,說:“你沒感覺到,他們那樣的頭發會很舒服嗎?”
托馬斯湛藍的眼睛凝望着在遠處不時發出歡笑聲的明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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