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勝伯鄭彩得知漢唐集團真的在天上炸天取水了,而且還要用典化的銀子,于是就對着賀陽站長感慨:“蒼天啊,竟然是收了銀子才肯降下恩澤,我等早些知道啊。我要再來十場。”
賀陽站長說:“老鄭,别亂說,碘化銀粉不是銀子,是被磨成了極細小的粉末,就是你頭發百分之一那樣大小——還有其它的精細加工方面都太費事了,不可能是想要多少有多少,這根本就不是銀子的事情。”
永勝伯鄭彩點點頭,能從天上炸下水來的神器要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那怎麽可能還叫神器。
但是賀陽站長的下一句話又吓了永勝伯鄭彩一跳。
“老鄭啊,我們早晚會開發出從這裏一下子打到鞑虜老巢的導——彈,轟的一下,什麽都解決了。”
“——可以打到萬裏之外?”
“當然,這都是小意思。”
“——”
永勝伯鄭彩低頭一想,那不是說從台灣打到我廈門鄭家更是小小意思了?!
“賀站長,這就是你們經常說的科學技術嗎?”
賀陽站長說:“是啊,可惜我不懂這個專業,不過或許在電路設計上幫一下忙。”
“——那個導——彈漢唐集團現在可有?”
“沒有!那是以後的項目——”
“若是打制成那一天,可否能先告訴我老鄭,我定與漢唐集團同慶。”
賀陽站長遲疑了一下,心想,算一下時間,這中年大叔恐怕趕不上了呢。
永勝伯鄭彩看他面目遲疑,便故作爽朗的樣子說:“我老鄭當然不會說出是你告訴我的。”
賀陽站長點點頭,答應了下來,他想,待到給他上墳那一天,燒紙告訴他,他當然說不出是誰告訴他的了,不過我自己就能趕上嗎?
賀陽站長忽然發現,他和永勝伯鄭彩的關系變得更親密了。
有時候這位中年大叔熱情的讓人受不了了,不過,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1651年的整個初夏期間,明大陸上大家都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
永勝伯鄭彩忙着消化整個福建,推行各種新政,與江西、浙江兩省對峙。
鞑虜強盜集團也正在消化自己的所得,北方基本安定下來,特别是山西地區的反抗被徹底平息,内部多爾衮部勢力清除幹淨。
僞帝順治也正在整頓驿政,宣布各種禮法,又給有功漢人大小世襲武職,俱以銮儀衛外衛所用,照新入八旗官員例,給與世襲敕書,酌定漢名品級。
這一點是順治推行滿漢一體的重要一步,也是整頓整體戰鬥力的重要一步。
四川地區正處于戰場上的膠着狀态,各方勢力與鞑虜軍隊互有勝負。
有關是張獻忠屠川還是鞑虜屠川的争議,從今後再也沒有了,如果是張獻忠屠川,那麽現在何來的各路反抗勢力?都1651年了,聽說對抗得挺激烈。
明大陸的西南方面也是正處于對峙狀态。孫可望、李定國正在與孔有德、吳三桂等鞑虜勢力對峙。
廣州地區現在是最激烈最平衡的戰場,雙方攻守态勢明朗,但是誰都看不到結果。
潮州地區的鄭成功部一直在規劃着什麽,但是整體不動。
這個大陸上其它地區就是零星抗戰了,如夔東十三家軍一般。
在這個時空的其它地區。
1651年1月1日,查理二世加冕爲蘇格蘭國王,九月三号他将被克倫威爾打敗,逃往法國。
英格蘭将迎來的克倫威爾時代,随後克倫威爾組織的英國議會頒布了《航海條例》,規定:凡英國的進口産品隻準英國船隻或原生産國船隻運送,出口産品隻準英國船隻運送。
這一點沉重的打擊了荷蘭,并埋下了沖突的種子。
這一年日本的江戶幕府第三代将軍德川家光死亡,他的繼承者德川家綱繼承了他的閉光鎖國政策。
但是,這一年所有的事情也沒有漢唐集團的遠洋商隊的平安回來重要,他們的回來,讓全台灣都沸騰了。
還是在去年,1650年11月份漢唐集團的遠洋商隊正式出發,他們的第一站便是到了澳門。
這次漢唐集團遠洋商隊的終點是印度果阿。
印度的曆史就是一部殖民史,這是一塊百分之九十時間都被外族人殖民的大陸。
16世紀初葡萄牙人第一個到了印度大陸。
葡萄牙國王曼努埃爾一世任用了瓦斯科?達?伽馬,委任他率領一支由21艘船組成的龐大艦隊前往印度。
艦隊于1502年2月出發,其中有15艘船裝備着大炮。這是一次血腥的航行,通過這次航行,葡萄牙殖民帝國開始形成。
達?伽馬來到卡利卡特,蠻橫地要求土王沙末林把所有的伊斯蘭教徒都從這個港口驅逐出去。正當沙末林猶豫不定之時,葡萄牙人又殘忍的殺害了三十八名印度漁夫,然後炮轟卡利卡特城,又派船封鎖卡利卡特,在其鄰近地方搶、劫香料。
沙末林雖極其憤怒,但卻無可奈何,隻得答應了達?伽馬的要求。達?伽馬對印度的威懾政策初見成效。
1503年2月,達?伽馬的艦隊滿載着掠奪來的香料啓程回國,8個月後回到了葡萄牙。達?伽馬因這次出航取得了“成功”,而被國王授予了伯爵的頭銜。達?伽馬的第二次印度之行後,葡萄牙人已基本控制了印度洋,破壞了阿拉伯與印度間的貿易。
到了1510年,第二任印度總督阿爾布克爾克占領果阿,并下令處死城内所有的阿拉伯人。
從此,果阿成爲葡萄牙人在東方進行殖民活動的中心。
但隻占領這一個城市是不夠的,阿爾布克爾克在印度西海岸另外建立了一系列要塞,建立起對這一帶許多主要港口城市的統治。
相當長的時期裏,通往印度各地海岸的主要航道都處在葡萄牙軍隊的控制下,沒有葡萄牙人的允許,任何商船都不準在印度洋上航行。對于未經許可而擅自在葡萄牙控制區内航行的船隻,毫不留情地擊沉或将其洗劫一空。對這些船上的船員,葡萄牙人像對海盜一樣嚴厲地加以懲罰。葡萄牙還規定東非的各阿拉伯城市必須向其納貢。
葡萄牙人在印度的殖民地安穩了不過百年,他們迎來了荷蘭人的搔擾或是強占時期。
1640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占領了斯裏蘭卡的加勒,趕走了葡萄牙人,從而打破了葡萄牙人的肉桂貿易壟斷,如果不是這個時候出現了漢唐集團,那麽到了1658年荷蘭東印度公司将即而占領斯裏蘭卡首都科倫坡,到了1659年的話,葡萄牙人在印度的沿岸據點,除了葡萄牙人死命保住的果阿外,都将被荷蘭人奪去。
漢唐集團的意外崛起,打破了荷蘭人一家獨大、咄咄逼人的局面。
荷蘭東印度公司在亞洲與漢唐集團的一次死嗑中,葬送了他們在亞洲的大部份實力。
在亞洲,現在已經不是飛翔的荷蘭人時代了,卻是等死的荷蘭人時代。
葡萄牙人對漢唐集團的感情是複雜的。這個和種族無關隻和貿易有關。
一方面,葡萄牙人對于漢唐集團把荷蘭人的勢力清除了大半而高興。
漢唐集團直接或間接地把荷蘭人在印度以及其它東南亞的勢力清除了,海洋上的航運遠比以前安全多了。
漢唐集團準許他們到台灣自由貿易,甚至連廈門也打開了大門。
同時,他們又對漢唐集團能允許天主教在台灣開展傳教工作而歡迎。
另一方面,他們不喜歡漢唐集團這樣公開的組隊去印度直接做商貿。
早在明大陸春秋晚期,本身就在孟加拉北部的摩揭陀,統一今天達卡一帶的央伽時開始,作爲當時世界上最大的洲際集散地和綿紡織業的中心,孟加拉地區就已經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地區之一。
南印度到錫蘭一帶也是富裕的,原因卻僅僅是作爲聯系羅馬與孟加拉的海上通道。
古代明大陸與印度除了豐富的文化交流和佛教的宗教影響外,雙方的貿易是頻繁的,明大陸西向貿易的海上絲綢之路的終點,不是歐洲的羅馬,而是印度的孟加拉。
明大陸的産品經馬六甲抵達孟加拉後,大宗銷往印度市場,小額與孟加拉的出口品再打包後,沿海岸抵達南印度喀拉拉一帶,等候一年一度的季風,再運往羅馬,抵達東非的阿杜利斯,再經羅馬的附屬國埃塞俄比亞的梅雷王國,經尼羅河運抵埃及。
印度的富裕與明大陸的富裕不同,明大陸是農業文明的富裕而印度是工商業的富裕。
但是随着南宋的滅亡,幾百年來的封鎖海貿政策,這樣的海貿一開始就被阿拉伯人代替,後來則是葡萄牙人來了。
這樣的貿易利潤是巨大的,葡萄牙人本身真心不想漢唐集團也參與進來。
但漢唐集團還偏偏就大張旗鼓的組織了起來,甚至來要求澳門的耶稣會和議事會提供對等的方便。
那就是我們台灣允許你們葡萄牙商人可以自由地在台灣貿易,那麽,我們台灣商人也可以自由的在貴方勢力範圍内自由的貿易。
當時,澳門議事會和耶稣會不得不捏着鼻子提供幫助。
畢竟與荷蘭人比起來,這個漢唐集團好像更遵守合同,在商業上還算是合作的多一些,眼下還看不出他們對于将來有什麽不利的影響。
漢唐集團海安大隊大隊長孫瑜的船艙。
孫瑜大隊長正在認真地看着木牆上挂着的海圖,到澳門這一站沒有什麽重要的,下一站才是重點,他們要從澳門直達海南三亞的崖州。
從海圖上看,這個海程不算遠,船隊裏也有一些海船、海商去過幾次,有現成的帶路、黨。
但是那裏海況孫瑜大隊長卻不太了解,目前他們的實踐能力還不如明商,所以他要認真估計一下可能遇到的種種狀況。
孫瑜大隊長對這次遠航寄以厚望,他的兩條戰艦和一條補濟船,護送着這支商隊,或者說這支商隊陪着他的戰艦到達澳門後,他和戰艦上的水手們一樣,都沒有下船,隻是補濟了一些水。
這一路上,他們在東北季風的歡送下,發揮出了自己的操縱水平,台灣級縱帆船表現出了自己的優勢,速度快,轉彎輕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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