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愛情買賣》,把那面世界裏一個怨婦的憤恨,淋漓盡緻的表現出來,恰好襯托出街頭燒烤的熱鬧。宋士達隻把上衣的扣子解開兩個,沒有像他們那樣,有的打赤膊了。
宋士達呷着小酒不經意地說:“大家對目前我們的工作有什麽看法?都說說吧。”
宋士達宋董事平易近人,在許多自稱大老粗的技術員眼裏,他一點架子也沒有,穿越前後都是一樣,這很難得。而且能主動地融入到大家的圈子裏,更是受大家的尊重。
江城一口氣喝下一罐子啤酒,魚籽雖然好吃但卻沒有再吃,嫌費勁。他第一個發言說:“我認爲我們太趕了,太着急了。”
說完他又啪地打開一個易拉罐。用筷子夾起一條鱿魚,同時用手撕着吃。
盧旺才補充說:“比如說當初,我們建水塔時,從輔管道到一級二級水箱上架,表面上,我們都是按着計劃來的,可是心裏啊,都有一些緊張……這甚至比勞動還累人。不是說是按計劃書來評價工作成績的嗎?”
魯有根說:“我們船隊超額完成了任務,下一步會幫大家忙。”
其他三位船長也是頻頻點頭。
王建國看了看宋士達的表情,說:“大家形成合力後,困難不算太大……”
盧旺才不太在意,繼續說:“明天船員兄弟都去江城那裏吧,目前重點快一些把三座窯建起來。河口這裏搭棚子之類的不太難。你說呢老王?”
齊國生插了句話:“實在不行,我們公司也出人。”
“得了,你們總共才三個人,還有個女的,沒你們誰會發電報?”江城聽了後,直接反對。
宋士達聽着衆人的發言,又喝了幾口啤酒,夾着魚籽嘗了嘗,果然好味啊。
他說:“行,我們把計劃改一改,别像是狗趕兔子似的,當初制定計劃時,料敵爲寬,現在看來,太寬了,我們緊了些。今晚我們改一改,然後發電報給熱蘭遮城。大家商量着來。”
九個人喝着小酒,你一句我一句地商量着計劃,不知不覺要到半夜了。他們把重新設計的計劃發給了熱蘭遮城。
此時,熱蘭遮城還正在挑燈夜戰呢。伍大鵬和其他三個董事商量了一下,回了電報,同意河口基地的改動。
齊國生回到紫雲号上,連夜把河口原先計劃做了改動,然後通過oa系統發了出去,以便大家随時查閱。
宋士達小聲哼哼着《愛情買賣》的歌詞,去沖澡。
他真心高興。不是爲了改動計劃,而是爲了第一次開小會時的諸位表現。他故意隐形自己,讓别人多說話,果然他們沒有因爲自己是董事,又是計劃制定者,就不敢說話或是說好話,他們大膽地提出批評和修改,先不論正确與否,這态度就是好現象。
什麽樣的人生、公司、企業、國家能有發展前途?你得要有不同的聲音存在,全是由一個人或幾個人決定,全是歌頌那就是完蛋的節奏!宋士達懂得很。
宋士達故意把水調得熱一些,而且仰頭迎着花灑噴下的水流,真爽啊。
有點昏暗的燈光下,他能看到自己略帶着棕色的皮膚是一種油亮,這可不是以前那種中年男人特有的蒼白之色。最昂貴的洗浴中心他都去過,唯有在這個簡陋的可笑的集箱改的沖澡房裏,他感到了洗浴的快樂。他在不停噴灑的水流中做了幾個健美的動作,體會着年輕時特有的力量感。
“誰在裏面沖澡不挂牌!”
一聲粗暴的大喝吓了宋士達一跳,壞了,自己一高興忘了挂牌!
沖澡的地方男女共用,當然不能男女一起沖了。便在門口焊了個鈎子,男生進去就挂個男字的牌,女生進去就挂個女字的牌。這樣,同性可以共用。節省時間啊。
而他一高興,進來時忘挂了。他立刻喊:“是我,是我,我忘挂了,對不起!進來吧!”
那個人聽出是宋士達董事的聲音,立刻說:“您慢慢沖,我不急!我上趟廁所去!”
宋士達沖完澡後,出來後,發現沒人了,他也不理會,直接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上了床,放下蚊帳後,舒服的呻吟了一聲,睡着了。
他相信明天一切都會是順利的。
食品廠的建設計劃先被推後了,魚松啊,魚粉啊都不是關鍵,關鍵是磚瓦、水泥、白灰。
隻把魚獲曬成幹貨怎麽了?我們爲什麽急着要綜合利用?世界都在等着呢。思路一打開,大家的辦法就更多了。
如果不是了解曆史,誰也不相信,熱蘭遮城的磚頭竟然是一點點從巴達維亞運過來的,而紅瓦則是從福建買來的。
“你說。荷蘭人是不是爲了回扣才從巴達維亞運磚頭過來?”
王建國認真思考後才對江城說。
江城說:“誰知道呢?反正熱蘭遮城那邊說,哪都沒有磚窯,最多是說燒海蛎子殼當石灰的場地。”
江城這一晚上是和王建國擠一起住的。
王建國感歎着說:“磚窯技術不難啊?用得着花費一個月才能從巴達維亞送到嗎?”
江城說:“管他呢,明天啊,我和船員們一起去蓋窯,你這邊自己搭棚子吧。”
“好,我服從董事會的安排。”
江城笑了一下,沒說什麽就睡了。
整整三天過去後,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