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從二哥身上學到了四個字:事在人爲。隻要去做,什麽都有可能的。隻要是二哥認定的事,我等必會盡心盡力完成,便是二哥想做那改朝換代之事,某雖不才,卻也敢搏上一搏!”吳用那張書生氣濃郁的臉上,此刻竟也綻放出豪氣的神采。
事在人爲!自己初到之時尚能如此,而今反而不成了麽?一念至此,似撥雲見日,有醍醐灌之感。
“加亮多慮了,二郎我自無心行那事。隻是最近讓鐵牛别再出去,就在園内歇息些許時日。”肖遙神情肅然無比地道。
“二哥的意思是……”吳用皺眉不解。
“你看這天氣。”肖遙緩步走向窗邊眺望遠處,聲音也飄忽起來,“農諺有雲:久旱必有雨,久雨必見晴。事物都遵循這個規律,沒有一件事物可以萬古長存。”
“二哥是….…”吳用勃然色變,以手掩口震驚萬分。這肖遙寸步未離竹園,又怎知這些隐秘之事。吳用深知肖遙絕非無的放矢之人,他沒有問肖遙從何得知,隻按肖遙的去做即可。
那鐵牛隻要有酒,便是.草窩也比皇宮自在,肖遙自不用擔心。
肖遙憂心的.是曆史既然因自己而改變,還會不會按原來的軌道進行?如果換個人坐上皇帝的寶座,自己的産業就有可能受到牽連。這些都是不得不考慮的問題,還有退路問題。
自.己的下一步是進一步完善自己的商業船隊,前世觀武俠,主角爲避世選都是海外。
肖遙心.波難平,一口氣郁結于胸,舉目遙望。風乍起,爲這炎炎夏日帶來些許清爽,又似是專爲吹散肖遙心中的這股悶氣。一團烏雲自遠方飄來,看那墨雲翻滾雲中金蛇不時閃現,必是一場豪雨。
雷聲由遠及近。一.聲驚雷炸響過後。萬千白色珠子自天而降。觀星樓下一片迷茫。
雨砸在屋上噼啪作響。震.人地雷聲呼嘯而過。狂風吹動風鈴地聲音在其間隐隐可聞。奏出大自然獨特地樂曲。肖遙迎風而立。竟連窗台邊雨霧沾濕了頭臉都未察覺。
“夫君……”一聲低喚吧肖遙自神遊中驚醒。肖遙回過頭卻是妹與漪月正俏立身畔。兩雙飽含深情地粉目中俱是盈盈秋水。
“怎麽了?”肖遙憐惜地把二人擁入懷中。
“因見夫君往日所行之事。妾以爲君屬神仙之流。妾身觀夫君衣袂飄飄。又見夫君雙鬓斑白。所以妾恐今日乃夫君得道升仙之日。惶恐之極是以忍不住出聲挽留。”妹抽噎着緩緩道來。
一旁漪月埋在逍遙地胸口。緊緊抱住肖遙。唯恐一撒手肖遙便消失一般。螓連顯是和妹一般想法。
肖遙似是蒸了桑拿一般,一股溫暖一直暖到心裏。他眼睛有些酸,二女的用情竟如此之深,心中立時暗暗誓:爲了二女,就算前途有萬般兇險,我——肖遙也不會有絲毫退縮!這一瞬間下定決心之後,肖遙終于放下心中所憂之事。
“爲夫隻是想些事情出神臉上被雨水打濕罷了,哪什麽神仙之流。再了,即便有那神仙讓爲夫抛下兩位如花似玉的妻子,爲夫還不答應呢。有兩位嬌妻伴我于此,那此處便爲神仙境、此時便爲逍(肖)遙仙了。”肖遙朗笑着道。
二女哪聽過如此情話,俱皆羞紅了臉低不語。二女本就姿色出衆,這一羞起來更添上幾分妩媚,肖遙一時情不自禁,便欲尋懷中兩人溫軟滑膩的嘴唇嘗試滋味。
正當肖遙情動之際,門口處傳來腳步之聲。
“二哥,端王……啊,乙什麽都沒看見。待二哥得閑再出去見那端王吧。”話之人便是那燕青,隻是此刻燕青非但沒覺得自己多餘,口中喃喃念叨着:“非禮勿視。”偏偏還從手指縫隙裏偷**視。
到底二女是女兒家面皮薄,不若那肖大官人的面皮針都紮不進。這一打擾,先前的氣氛蕩然無存。二女急急行進内堂,任你肖遙成仙得道,卻再也不出來了。
肖遙笑了笑,他的思想不像古人這般保守,後世之人當街親吻四處可見,心下自也不以爲意。
燕青在旁邊還道些什麽“以後乙再也不會如此貿然進屋,定會先敲敲門,等哥哥收拾妥當才敢進屋”雲雲。肖遙也沒加理會,他想的卻是趙的來訪。
趙冒着這麽大的雨前來,莫非?肖遙想及此,腳下不停快步往客廳前去。
客廳之中一人正如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此人不是端王趙是誰。見肖遙進了門,徑直趕上前去,忙道:“哥哥教我!”
肖遙走到位坐下,吩咐旁邊的燕青道:“勞煩乙沏兩杯茶來。”待燕青離開後肖遙才開口問道:“二弟此次前來
事?見你神色如此着緊,又冒雨前來,莫非出了什麽
“弟此來求哥哥指條明路。”趙左右望上一望,方才低聲道:“皇兄病重!此次病勢來得非常之快,事前無絲毫端倪。是以特來求哥哥指一二。”
肖遙站起身來,該來的果然來了!
在堂内踱了幾步,肖遙忽而望着趙正色道:“不知二弟有何打算?”
“不知大哥所指爲何?”趙也站起身來,惶急的神色中帶着一絲疑惑。
“現今二弟的.将來有兩種可能:一、封王自安;二、身登大寶。不知二弟選哪一條?”
待到“身登大寶”之.時,肖遙注意到趙的瞳孔一陣收縮。而趙臉上的神色卻像是演了一場戲,大汗、蒼白、紅潤、蒼白不一而足。如此幾番,最後現出期待和躍躍欲試的神色來。
終于,趙.喘着粗氣,眯着眼睛道:“怎樣才能身登大寶?”
肖.遙定定地望着趙,待趙自己都感覺有些不自在的時候,方才開口:“如此便簡單了許多。”肖遙的微笑漸漸綻放出來,他心裏還真怕趙不選當皇帝,如此一來自己先前的努力盡皆白費。
“簡單.?請哥哥教我!”趙現在的模樣才是肖遙想要的,第一:加強肖遙日後在趙面前的地位;第二:若時時能保住現今的态度,那以後的“靖康之恥”則不會生。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創造的未來全系眼前之人的身上了!肖遙定了決心,自然以後也就和趙上了一條船了。
“二弟隻需與平常.一樣也就行了,隻需記得和向太後多多親近。”肖遙淡笑着道。
“向太後?”趙傻了,這麽.簡單的答案顯然不能讓他放心。
“敢問現下誰是能與二弟争搶這帝王之位?”肖遙耐住性子給趙分析。
“燕王此人無德無能,朝中又無勢力是以不足爲懼。申王素有眼疾,不可能當得九五之位。隻餘一簡王,簡王此人勢力頗大,恐……”趙到這,神情頗爲沮喪。“何況前些日子太母(即朱太妃)在皇兄病榻之前曾言明:隻十三哥(簡王)是姐姐肚皮裏出來,立取十三哥即穩便。”
皇家之人自是比尋常人家多了玲珑心,概因自所處的環境使然,這一番話得肖遙也是暗暗頭,隻是其中些許關竅尚不能站在第三者角度考慮罷了。
“敢問二弟,若聖上駕鶴西去,誰人主持朝堂?”肖遙仍是淡笑着道,“現今情況,若然聖上西去,定然向太後主持。”
“然則簡王有朱太妃、内侍梁從政、左仆射章惇、禦史中丞安惇、翰林學士蔡京、尚書左丞蔡及其黨羽。而弟勢單力孤僅有向太後支持如何能敵?”趙仍是憂心忡忡的神色。
“哈哈哈哈……”肖遙大笑起來,古人一旦胸有成竹一般都會如此,肖遙也隻是照葫蘆畫瓢而已。如今自己若不能再給趙壯壯膽量,怕是大勢已去了。
“大哥爲何笑?”
“二弟偏偏忘了你還有一枚棋子。”肖遙笑道。
“還有?”趙是真真的不解了。
“二弟還忘了你還有愚兄了!”雖然對自賣自誇有些汗顔,但肖遙此時隻好厚顔自誇一番。
許是肖遙先前的一番舉動給了趙信心,趙的臉上焦急與不解的神色也逐漸消去了。
“愚兄自認還有些微薄的才能,對于相人之術也稍有涉獵。餘觀二弟身繞九色神光,印堂亮,分明是真命天子之相。故某才敢與二弟坦言朝堂之事。”非議朝堂之事在宋朝也是大罪,尤其是涉及皇家隐秘,是以才有此一。
“弟隻恐那簡王一黨勢力龐大,即便身登大寶亦是大患!”趙仍是存在一絲疑慮。
“二弟可知這萬物生息之規則?夏雨、冬雪?草木歲歲枯榮?又爲甚麽有着一朝一夕、晝夜分明?萬物運行都遵行一定的規則,那敢問:這些規則是何人所定?”肖遙感覺自己現在特像個賣耗子藥的騙子。
“是上天!”趙毫不猶豫地給出了答案。
“當你坐上了那個位置,你便是那天,誰敢不從?帝王一怒屍橫遍野、血流成河那便是與你作對的下場!”肖遙實在不想給趙灌輸這些思想,隻是迫于無奈,隻好如此。
“想必兄長胸中早有定計,弟待事成後再與哥哥詳談,這便告辭了。”趙罷便冒雨回了皇宮。
望着趙自信滿滿的身影,肖遙也是暗中擦了一把汗,這一切隻能随天意了。
“乙,從今天開始有客就我身體抱恙。除了端王與王驸馬外,任何人一律不見。”吩咐完畢,肖遙起身前往觀星樓去尋那描眉之趣去也。(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