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衆人一時俱是歎息,便有人開罵道“那些狗官,隻管自己享受,何曾管過我等百姓死活!”
“就是就是!這大水一,咱們都是沒了活路,再不讓往京都去,可不是要咱們活活死在外面嗎。”
“唉,若是到了别處,還能碰上像竹園肖員外那樣的善人還好,不然,我等就是進的城去,也不過是身死異鄉而已。唉……”
衆人一時間俱皆忿忿,議論不休,肖遙不由的皺眉。那年輕人此時卻擠到前面,抱拳對着肖遙唱諾道“乙先謝過官人救命之恩!乙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
肖遙一愣,和武松對望一眼,這才扶起他道“兄弟客氣了。路見不平,慨施援手。兄弟頗有俠義之風,肖二佩服的緊。有何話,但請直言就是。肖某洗耳恭聽。”
那乙連忙謙遜,才又道“我見官人方才對那惡仆話,似是京都有身份的人,不知官人可能相助通融一二,讓他父子進的京都城?隻要能讓他們進去,隻要去尋得竹園主人,其定不會坐視,如此,那老丈當無大礙了。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衆人聞聽頓時一靜,紛紛把希翼的目光看向肖遙。那少年先是一呆,随即翻身而起,跪倒逍遙面前,叩頭道“恩人,還請恩人救人救到底。救救的老父吧,的就是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恩人的大德的。嗚嗚。”
武松在旁聽地大是焦急。他當然知道官府已是下了明令,不許竹園再收難民了。前些日子,趁着朝中混亂,先期形成事實,又是緩解朝廷的難處,這才能得以施展。否則。若是這般大肆收留難民,怕是被有心人挑唆一下,隻竹園意圖聚衆謀反,隻這一條就能讓竹園瞬間灰飛煙滅。
仗着當日種師道和薛濤京中留下地人脈,又肯主動向開封府禀明,這才無事。這會兒既是已得了明令,若再收留這二人,怕是引起不便。但這空兒,卻又怎麽拒絕呢?
肖遙低頭看看那少年,微微沉思。半響面上忽現堅定之色,頭道“你莫要哭了,也罷,你們就随我一同回去吧。”轉頭看看身邊這二十餘人,又道“你們若不嫌我那狹,便也一同來就是。”
衆人和那少年俱是一愣。随即大喜。齊齊跪倒相謝。那乙目閃奇光。忽地跪倒道“恩公豪俠仗義。乙遊遍天下不曾見過。今日即救得乙性命。乙願爲奴仆。侍奉左右。還望恩公不棄。”
肖遙一呆。尚未話。旁邊武松早憋了一肚子氣。話二哥這般被動。都是這厮惹出地禍事。要是二哥爲了此事。有個什麽閃失。那大夥兒可就真地沒臉見人了。咱們此番救人可真是救了個大麻煩。
想到氣處。一把将他提起。怒喝道“你這厮。爲我二哥出了這麽個大禍。要是二哥但凡有事。某定将你碎屍萬段!”
衆人和乙俱皆一驚。不知武松爲何如此。肖遙已是探手握住武松手腕。沉聲道“二郎。休地魯莽。我自有法。不須擔心。”
武松急道“二哥。官府那兒如何能容?”
肖遙歎道“且試試吧。成與不成。到時再做道理。”
武松悶哼一聲,松開乙,連連跺腳。肖遙對衆人笑道“大夥兒不用擔憂,便是進不去城去,我自也會想辦法爲你等安置。這位兄弟的父親,也可自城中請出大夫診治就是。”
衆人齊聲道謝,這才稍稍放心。旁邊乙卻攔住道“且慢,恩公,究竟何事?這位兄長所的大禍,又是何事?”
肖遙擺手笑道“沒什麽,他自多心,你不用理會。”
武松氣悶至極,再也忍不住,大聲道“我家二哥就是竹園主人!他爲了安置流民,已是傾其所有,收了太多地人了。朝廷若不是打不過來,如何肯容二哥這樣做,前些日子,一下明令,不許二哥再收。今日卻被你,被你……哼哼!”罷,恨恨不已。
衆人一聽,先是一呆,随即齊齊驚呼,翻身跪倒,齊聲道“原來竟是肖員外,員外慈悲,恩及兩省百姓,活人無數。若無員外倡,哪有那許多大戶放粥救濟。今日既是如此,我等便是死也不能累了員外的。員外這便回去吧,我等自會再想辦法就是。”
肖遙連忙相扶衆人,直無礙,衆人一時哪裏肯聽。肖遙氣的瞪了武松一眼,武松慚慚低下頭去。
旁邊乙撲通跪倒。叩頭道“恩公明知此行兇險,仍是應了,果然不負仁義之名。乙不知其中究竟,爲恩公出了馊主意,還請恩公恕罪。如此,恩公請自回就是,乙既是爲主人之仆,自會在城外覓地等候,隻待封鏡令解了,再往竹園叩拜主人就是。”
肖遙眼見衆人都是如此,心中不耐,怒聲道“你們都與我住了!且都随我前去,若進不得城,我自别有曲處,你等不需多想。若是不願相随,亦由得你等随意就是。”
罷,轉身便走。武松歎口氣,對着呆的衆人道“事已至此,你們便休要多言了,隻管随來就是。莫要惹得二哥不快。唉。”着已是快步跟上。
衆人面面相觑,都是看着乙。乙輕歎,頭道“如此,咱們且跟去看看再。若是家主難爲,我等自散去就是了。”衆人默默頭,這才擡起那昏去的老者,追上肖遙二人。
一行人緩緩而行,待到了關卡處,肖遙自向前與守關之人訴,隻那是自己前日失散的家人,今日方才尋回,還望能通融一下,放他們進去。手下已是遞了一把大錢。
守關士卒早對肖遙敬佩,又見有銀錢入手,哪還會多言,隻是笑道“肖員外尋得家人,自領回去就是。這也不是難民,難不成還能不讓人回家不成。隻是員外的家人以後莫要太多才是,我等也不好做的。”着,收下大錢,已是讓開了去路。
衆人心中大大松了口氣,随着肖遙身後,一溜兒的進去,直往竹園而來。等到進了園子,肖遙自安排人接着,逐一安置。又使人給那少年老父請了郎中診治。那乙便始終随在身邊,任憑肖遙如何,也是不肯離開。肖遙無奈,眼見他英姿勃勃,又頗有義氣,隻得應了。等安置完衆人,這才細細問起他來曆。
乙躬身答道“人河北人氏,父母早亡,一人便浪蕩江湖,吹笛兒唱曲混些營生。因常與人厮打,又練就了一身巧術,與人近身扭打,向無輸過。江湖中人見的整日浪蕩,便送了人一個綽号,叫做浪子。”
他方自到這兒,就見肖遙霍地站起,緊緊盯着他,問道“你可是叫燕青的?可會射箭?”
乙張口結舌,半響方道“的乃是孤兒,哪有姓氏,便就叫做乙啊。那燕青又是哪個?不過那射箭的倒是會的,百步穿楊或許不能,但七八十步,可落飛蠅。主人如何得知的?”
肖遙呆愣半響,腦中一陣急轉,那老施書中,這燕青可不是名就是叫乙的嗎。自己一時沒有想起來。而那書中燕青是被盧俊義自有收養,看來那是杜撰的了。這會兒,沒想到自己竟是撿了寶了。這燕青一身巧功夫,天下無雙,更兼弓術精絕,精通音律,絕對是一個大才。
肖遙心中高興,旋又試探的問道“我曾聽大名府有一位玉着,連連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