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目中寒光一閃,随即斂去。呵呵一笑道“有勞二哥指了。”着,又是兩個大錢遞過去。
二大喜,伸手接過。低聲道“的多謝客官賞。客官如此大方,的便透露個秘密給您老知曉。看客官打聽的細緻,可是想在這郓城縣謀個勾當?嘿嘿,咱們東家可是縣尊大人的妻弟!與那劉師爺也是連襟。隻要您往城北咱們東家處打好,這郓城縣以後您大可放心大膽的施爲,擔保無人敢找您麻煩。”
肖遙心中一動,亦是低低的道“哦,如此多謝二哥了,隻是咱們初來乍到,這般話,最好莫要讓他人知曉。否則于日後來往起來,恐遭人诟病。便是于二哥身上,隻怕也落下些瓜落。二哥,你是嗎?”
二神情一窒,随即低笑道“的明白,的明白。的今日隻忙着活計,未曾跟客官相識。”
肖遙微微一笑,頭不再話。二心中有些失望,本指望能再多些賞錢,看來卻是沒有了。轉身離開之際,卻又歡喜。方才所得,足足有二十錢,可是一筆不的數目。
肖遙雙眼微眯,暗中打算。吳用見他嘴角含笑,心中卻是不由的打個突,隻覺那笑容裏似是含着刀鋒一般。令人不禁的心生寒意。
肖遙計議良久。轉頭低低的對吳用道“加亮,你且去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吳用耳中聽着,微微頭。随後,先是往武松那桌靠着。似是自語般低低了幾句,接着便下樓而去。武松先是一頓。接着便自顧飲酒,仿若不聞。肖遙看的暗贊。
酒菜6續上來,滿桌熱氣蒸騰之際,肖遙自顧用了起來。這裏酒菜倒是端地不凡,色香味俱佳。吃地幾碗酒水,樓梯口處,青袍一閃,吳用已是坐了回來。向着肖遙微微頭,随即亦是倒酒吃了起來。
二人吃的差不多,肖遙舉起酒碗。正待打出暗号。忽聽樓下傳來一個震雷般的喊聲“直娘賊,如何敢拿這般馊酒打爺爺,爺爺給的不是錢嗎?”随着那話聲,隻聞一陣的盤碗落地之音,不絕響起。
肖遙一愣,轉目來看吳用。吳用亦是愣怔,微微搖頭。他二人驚疑間。下面隻聽二地鬼哭狼嚎。和那震雷般的咒罵傳來,喀喇喀喇之音不絕。全是木制品斷裂破碎地聲音,便在三樓上也是覺得微微搖晃。衆人大驚。隻道這樓要塌,頓時紛紛抱頭往下逃竄,整個英雄樓立時大亂了起來。
那邊眼見宋江和那劉師爺也是愕然站起。疾步往下跑去。肖遙對着吳用和武松施個眼色。三人亦是起身下樓來看。
待得下到一樓。隻見大堂内一片狼藉。門口處地櫃台、桌椅俱皆破碎。便是那靠着堂中地一根大柱。亦是拳痕宛然。已是裂了一道大縫。
堂内一個黑大漢滿處追着幾個二毆打。邊打邊罵聲不絕。那二逃竄處。衆酒客紛紛躲避不疊。有那腿腳慢地。一時摔倒。登時便帶倒一片。哭爹喊娘之聲四起。
那黑大漢身材雄偉。豹頭環眼。頭戴一四角環帶幞頭。此時已是歪斜。一張臉生地黑炭兒一般。炸眉環眼。獅鼻闊口。滿臉地橫肉贲起。一部蓬亂地短髯根根如刺。繞颌而生。
身上兩截黑色短打麻衫。上身敞着懷。露出胸前黑絨絨地滿胸胸毛。下身短褲挽起。兩截黑毛叢生地粗腿下面。汲着一雙肮髒地草鞋。大步追打着店中二之際。哇呀呀亂叫。兩隻缽兒大地拳頭。碰着那攔路地物件就是一通亂砸。嘁哩喀喳。叮當哐啷之聲中。猶如猛張飛再生一般。
肖遙看地心中一動。已是隐隐猜到了其身份。眼見宋江和那劉師爺。遠遠地躲在人群之後。正自拼命往前擠。滿面地焦急之色。
肖遙轉頭對吳用低聲道“此番倒是不用咱們搞事了,你且去後面尋出所在,隻待那陳大官人到了,就地放上一把火來。”吳用頭應了,自悄悄往後轉去走了。肖遙又拽過武松道“二郎看好了門外馬匹,隻等那人來了,火起之後,就将外面來人盡數放倒,接應我等出去。”武松頭,自往外面去了。
剛剛擠出門口,就見前面已是奔來一群人來。當先一人滿面怒氣,騎着一匹大馬,手中尚自握着兩枚鐵膽,嘩啦啦轉動不停。也不管周圍百姓,徑直縱馬奔馳,兩邊人群亂成一團,喊爹叫娘之聲混成一片,雞飛狗叫間,各色貨品物價灑了一地。
及至到了樓前,早有人喊道“陳大官人到了!陳大官人到了!”那人甩鞍下馬,滿面鐵青之際,已是大聲吩咐道“那個潑才竟然敢在我這裏鬧事,爾等進去,隻管給我往死裏打,休要顧忌。”衆家丁轟應一聲,各挺手中棍棒,一起沖了進去。
武松聽的惱怒,隻是想着肖遙吩咐,隻得壓着,先将馬匹尋了出來,在外面安置好。這才轉身張望。不多時,隻聽的後面忽地響起一片聲地叫喊“走水了!走水了!”随着那喊聲,隻見後面一片的濃煙騰起,黑騰騰地煙霧中,隐見火光亂竄。
武松大喜,不知那吳學究使得什麽法子,這短短時間,竟能放起這般大火來。眼見可是一個行家裏手的樣子。卻不知若是吳用知曉他這般想法,會不會氣死。當下也不管裏面更是亂成一鍋粥。大步對着門外幾個家丁而去,不待這些人回頭,手中哨棒掄起,幾下俱皆打倒了事。眼見那大官人地馬匹神駿。亦是伸手挽了。牽着就走。
樓内此時更是大亂,那陳大官人帶着一幫子家丁,一進到裏面,二話不,已是呼喇圍上。手中棍棒齊施,對着那黑大漢一齊打去。
那黑大漢眼見這麽多人來攻。不怒反喜,哈哈大笑聲中,叫道“直娘賊,來得好。爺爺正自手癢,快來吃我打個快活。”順手綽起兩條長凳,一手一個已是舞的如同風車一般,翻翻滾滾間,已是将剛剛圍上來的衆人,打的滾翻一地。
陳大官人眼見這黑厮如此兇悍,不由吃了一驚。随即便是大怒。大喝一聲,手臂一振,兩枚鐵膽已是帶着一溜兒銀光,脫手而出,直向那黑漢打去。
那黑漢正自打地過瘾,不妨竟有暗器,耳聽銳風震響。慌忙揮動條凳抵擋。隻聞喀嚓一聲。那條凳登時被打得木屑四濺,登時斷爲兩截。那鐵膽打碎木凳。略略一停,後面鐵膽已是追上。“當”地一聲大響,相擊之下,竟是打了個回旋,齊齊向後飛回。
黑漢看的一愣,随即暴怒。棄了那斷開的條凳,随手又抄起一個,哇哇大叫聲中,已是向着那大官人,直直殺來。
肖遙在後看的真切,打眼睃視下四周,但見樓内衆人都是抱頭亂竄,便是那宋江劉師爺二人,也是不斷閃身躲避着漫空飛舞的湯盤菜汁,甚是狼狽。就在此時,後面起火之聲大起,陣陣濃煙自後卷入,隐隐一股熱浪襲來。
樓内衆人頓時更是驚慌。這門口處打地火熱,沖不出去。後面又有大火起來,可不要交代在這兒了。眼見濃煙滾滾,堂内一片咳嗽聲中,已是漸漸看不清人影。衆人再也不敢多留,甯肯被門口的打死,也不願被活活燒死,一聲喊,都是往外沖去。
肖遙大喜,暗贊吳用時機把握之巧。眼中忽地顯出一抹精光,身形一動之際,腳下四象步忽的展開,但見濃煙之中,藍影飄忽。如同一個虛無的影子,在人群中閃的幾閃,恰似水中遊魚般,已是到了那大官人身後。身形不停之際,忽的吸口氣,照準那陳大官人後心處,已是一拳擊出。
那陳大官人耳聽起火,心神大震。正自要伸手接回鐵膽,忽覺後心一陣大力湧來,眼前一黑,一個身子已是突地飛起,好死不死的正迎着飛回的鐵膽而去。隻聞“噗噗”兩聲,卻見那兩枚鐵膽,一前一後已是正正的擊在陳大官人頭上,登時便已是打的腦漿迸裂,當場斃命。
衆人隻顧奔逃,濃煙之中,哪有人現這一幕。隻有那黑漢跑到一半,卻見對面那偷襲自己的人,突然詭異地飛身對着鐵膽撞去,立時死在眼前。不由的瞪視呆住。正自呆愣中,忽然眼前藍影幻動,随即手臂被人拉住。
心中大駭之餘,方要反抗,耳中卻聽一聲輕叱“傻子,還不快走!随我來!”随着那話音剛落,手臂上已是傳來一股沛然莫能禦之的大力。已是踉踉跄跄的被拉着向外跑去。
跑動之中,隻覺拉着自己那人,在人群中如同一條油浸泥鳅一般,三拐兩轉之下,已是自濃煙中出了大門。眼前一亮,隻見一個藍衫人正自向自己一笑。方要話,卻見兩個人已是沖到面,身後尚拉着幾匹馬。顯然是早有準備,不由的呆住。
肖遙招呼一聲,和武松吳用一齊翻身上馬,見那黑漢猶自愣,不由笑道“鐵牛,愣些什麽,還不上馬,要等着被人捉去不成?”
那黑漢一驚,叫道“你咋知道俺的名字?俺不會騎馬!”肖遙聽的一呆,不由地啼笑皆非。耳中聽地遠處一片鑼聲,知曉是官府的人要來了。不及多,探手抓住他肩膀,力到處,已是生生将他一個身子抓起,直接放到空着地馬鞍上。低喝道“隻管摟住馬脖子,我來帶你走。”
那鐵牛被他抓起,心中驚駭,眨眼間竟是做到了馬上。心中大慌之餘,聽的肖遙地話語,駭的趕緊雙手抱住馬脖子。緊張之下,那馬被他勒的一陣長嘶。
肖遙好笑,叱道“輕一,把馬勒死了,怎麽跑路啊。”那黑漢大窘,連忙稍松,隻是渾身緊張,仍是繃的緊緊的。
肖遙輕笑一聲,招呼武松吳用二人,一手拽着黑漢的馬缰,一邊輕踢馬腹。四匹馬齊聲長嘶,潑啦啦馬蹄奔動之際,四人已是直向城門處馳去。
駿馬奔馳之際,黑漢鐵牛隻覺得如同處身波濤之間,一個身子左搖右晃,上下颠簸。他本是窮苦人家,哪裏能得着騎過馬?此時實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胃中翻騰之際,一張黑臉已是顯得有些白了。
耳邊風聲呼呼,兩邊景物急從身邊掠過,直讓他不由的眼暈。頭昏腦脹之際,一個身子已是漸漸偏斜,便要往馬下摔去。驚恐之下,不由的大叫出來。
叫聲才出,忽覺身上一緊,已是被缰繩套住,随即一股力道傳來,将他拉回馬上坐正。耳中肖遙的吃喝聲道“閉上眼睛,隻管抱緊就行!”
勁風迎面出來,黑漢已是不出話來。隻是頭,緊緊摟住馬頸。方才睜着眼,被那風出的酸,眼中已是淚長流。此際一個鬥大的黑頭,緊緊貼在馬頸一側,咬牙閉目之間,又是鼻涕又是眼淚的,肖遙轉看到,不由的哈哈大笑。
笑聲中,前面城門已是在望。城門處守城兵丁,早見南面濃煙滾滾,喧鬧的聲音隐隐傳來,正自驚疑不定。突然見着四匹馬,奮蹄奔騰,風馳電掣般沖了過來,不由大驚,急急綽起刀矛,便要攔阻。
兩邊武松吳用已是緊催坐騎,忽的自兩邊護住肖遙和那黑漢。武松擎起銅頭哨棒,吳用卻不知自何處尋得一條鐵鏈。銅光閃耀,鐵鏈揮舞之際,已是各自向兩邊擊去。慘叫聲中,守門兵丁已是紛紛倒跌而出,引得一片聲的咒罵。
肖遙三人哈哈大笑,縱馬已是穿城而過。豪邁爽朗的笑聲中,轉瞬間已是遠遠馳出,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唯有那大笑之音,枭枭不絕,久久的飄蕩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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