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賞算不算賄賂,李世民自有他自己的一本賬,如果這給出的賞對其來說,連其ri常花費的零頭都算不上,而且是所有人都給而且是當着他的面給的話,那就不算賄賂了;但要是一個人,他收入不高,給賞的錢要占了他收入的很大一部分,而且偷偷摸摸的,那就是賄賂了。當然,這是李世民公開的意思,但真正的原因,卻還是在徐國緒和小六子身上,王況有這兩個家夥在内宮裏,想要什麽消息還不是輕易得很還用得着去找那些個寺人宮女麽給寺人宮女們賞,原因就隻是這個家夥大方而已,沒什麽其他的意思。
禇遂良挑頭調侃王況,其他人也哈哈着附和起來。徐國緒本來是跟在王況身後的,這時候上前一步,有意無意的将偏院和堂前的門擋了,笑道:就禇相公您話多,到了這地頭,您還怕二郎跑帳呀放心,這樓子裏。某也有份子的,想吃什麽,大家可勁點就是。
唔。如此說來,咱們大家夥今兒個可真真是吃兩家了,既吃了王二郎家的。還吃了徐太監家的,不成不成,這不就被他們逃過一次麽還得再挑時間來吃一次才是。魏老頭一聽徐國緒也有份子在建林酒樓,就不幹了,非要再來一次不可。
徐國緒有份子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大家隻知道這酒樓裏三駕馬車都有份,沒想到徐國緒竟然也有份子在裏面,按理,寺人是不得與外官聯合做營生的。現在徐國緒竟然敢說出來,那麽這事恐怕聖人必定是知道的了,而且也默許的了,這王二郎也真真妖,什麽禁忌放到他的身上。就幾乎都不成禁忌了。
徐國緒之所以敢這時候說出來自己在建林有份子,主要是因爲明年chun他就将出海,這一去就是五六年,就是按王況說的,如果順利,那也至少要個兩三年的時間。等他回來,還不知道會被安排在什麽位置上去呢,如此的話,那麽他就也沒了那麽多的顧忌了。而且這時候公布出來,等他人不在的時候,萬一有誰要跳腳說他哪來的錢養那麽的孩子,大家自然也就會一笑而過,開玩笑,有建林酒樓的份子在,還愁沒錢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這個時候,他要站出來将大家的注意力吸引到他身上來,好讓王況輕松的脫身,因爲建林酒樓的堂前,有個人正坐在那裏,剛才就是那人作出了一個手勢,這個手勢徐國緒認得,那是王況的護衛們經常做的手勢之一,雖然不知道有什麽意思,但徐國緒卻知道,這是不想讓人認出他來。
果然大家就都被徐國緒在這酒樓有份子的新消息吸引了,都開始讨論起來,要怎麽好好的宰一宰這個家夥,竟然隐瞞了這麽些年,嗯,不要多,就算半年請一次客吧,隐瞞的就加倍,那麽算下來,這麽些年裏,怎麽地也湊出二十幾場,這可就吃得過瘾了哦,二十幾場,每次大朝結束後來一場,那就是可以一直吃到明年夏呢。
來建林酒樓吃酒,對這些個官員來說其實不是負擔,他們的薪俸,如果隻是一妻兩三個妾,再加上夠用的家人,那麽,就是把建林酒樓當做自家的飯廳也是很輕松的了,而且,如果他們願意放下身段,将自己融入到尋常的長安百姓中去不那麽講究的話,那麽來建林酒樓的花費至少還可以降一半下來,因此,他們并不是說自己舍不得掏錢來吃,而是基于一個心理,有白吃的,不吃白不吃。
有了徐國緒的掩護,王況很是輕巧的來到了建林酒樓那個專門爲王家人和林家人設的小包間裏,随後,門一開,一個人也在掌櫃的帶領下閃了進來,王況問道:你怎麽回來了
來者是苗九,他剛才做的手勢表明的就是他自己的身份,苗五傳給他的僞裝術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竟然連徐國緒都沒将他認了出來。王況也沒好到哪去,要是苗九不做手勢,隔那麽遠,他也斷斷認不出來的,得要坐到當面了,才有可能認出來。這個世上,并沒有高明到了連親近之人都能瞞得住的易容術,那隻不過是在傳奇志怪中的虛構罷了。
本來苗九這個時候應該是陪着李世民在建東的,但是他卻出現在了這裏,所以王況才要那麽急着抽身過來,可以想見,苗九甚至連去頤政坊都不敢,因爲隻要有心人去查,就能查得出來這個突然出現在頤政坊的門口的人是來自何方,然後順藤摸瓜的追下去,皇帝的下落就很清楚了,王況可不敢保證如今手握重兵的人中,還有潛伏着的太子或是魏王的忠心之人。
小東家,一切順利。苗九知道小東家關心的是什麽,所以第一句話就說了這幾個字,很是明确的傳達了一個信息,他來不是報憂的。
王況這才放心下來,示意苗九坐下,道:你且這裏等着,詳細的情況,讓掌櫃的把高三叫來後,你說與他聽就行。他不能離開衆大臣太久,離開太久的話,大多數人不會有想法,但像是長孫無忌和房老頭杜老頭他們可能就會想七想八的,這幾個老家夥都是年老成jg,一點點的蛛絲馬迹就能得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信息,不然的話,也不會有房謀杜斷這樣的說法了。
回到偏院裏,果然房老頭很是狐疑的看了王況一眼,也不知道是王況自己心中有鬼還是房老頭真個發現了什麽。王況卻是不管他,向衆人告了罪,道:剛去廚房安排了下,有幾樣是某在去東治的這一趟新做的,擔心他們不熟悉,就去瞧了瞧。
一聽又有新的菜式,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房老頭也笑了笑,轉頭自去和杜老頭高談闊論起來,也不再管王況。,這總算是讓王況舒了一口氣,王況不擔心别的,就擔心李世民的安危,如今太子位還沒有換人,李世民一出事,必定是李承乾上位沒跑,到時候他王家的苦難ri子就來了,搞個不好,王況就真的要浪迹天涯,連中原之地都不敢踏上一步,更别提房山了。
朝會結束,下午又沒什麽事情,皇帝不在,大家也就少了些個拘謹,雖然工作還是要做,但相對于上午這個朝會一下就确立了一個諾大的目标,所以大家的興緻都很高,能不高麽按王況的說法,若是能趕在聖人回京之前,将高句麗這條北方一直對大唐流着口水的惡狗給打殘了,那麽聖人鐵定會高興,這一高興,那自然就是大加封賞,功勞最大的,必定是王況這個始作俑者,那麽王況離封王又能更進一步了。
惟有王況封王之事成真,那麽不封異姓王的慣常就會打破,到時候,隻要大家都加把勁,也立下幾個大功勞,封王就變得簡單多了,想想看,如今還有什麽蠻夷之國能阻擋得了大唐的腳步呢如今的天下,正是他們大展拳腳的天下,在他們輔佐當今成就千古一帝的威名之時,也是他們自己功成名就的時刻呢。
所以,大家全都放開了肚皮猛吃猛喝,這個時刻,就是他們提前給慶功酒暖身的時刻,當然了,由于沒有定下來由誰主帥,雖然秦老頭的機會很大,但也不代表别人沒機會呀,比如說張亮,比如說侯君集等等這些第二代的常勝将軍,也是呼聲很高的,至少在年青将領中的支持率就比較高。所以這酒宴也漸漸的演變成各方勢力進行談判的聚會,朝堂上不好說,但酒桌上就好說話呀。
自問有能力有機會和秦瓊争一争主帥位的,自然是不相讓,隻有一步步的邊攻邊守,才有希望,最不濟的,至少一個先鋒官或者是一翼主将總歸要拿下來吧這就好比說你想找人借錢,你心裏面想着的是能借到百貫便好,但你開口的時候是不能說想借百貫的,而是要獅子大張口借個千貫萬貫的,然後在一點一點的降,降到幾百貫或者百來貫的時候,對方也就基本上肯借了,而若是你一開口就說借百貫,搞個不好,最後隻能拿到個二三十貫。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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