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0三章輿

第四0三章輿圖

石見銀場将來是肯定要單獨從南瀛州列出來獨自成一州的,這才是東瀛三州的本意,所以,現在石見銀場的主官争奪戰從诏書一頒布,就已經是開始暗中進行了,王況不知道李世民的用意,要麽,你就兩州先設,兩州的主官也同時選拔出來,省得大家心中猜疑,現在倒好,說是劃三州,北瀛州也還罷了,目前不是沒得到消息到底是打下來還是沒打下來麽但卻隻給出個南瀛州的任命,而将石見銀場托管到南瀛州下,又不選出主官,這就給了人無限的遐想。

王況可不管這個,他既然已經決定從東瀛脫身出來,就不會再去幹預東瀛政事,或許,李老2這麽做,也未必不是存了暗中觀察朝中官員動靜的意思他這分明就是搭個舞台,讓那些人紛紛登場唱戲,而他自己呢,則可穩當當的坐在台下看戲了,這李老2可夠y險的。

聽說王況這個憊懶貨竟然主動求見,李世民趕忙召見,對他來說,一個一向很懶的人突然勤快起來,絕對是有事情,而且是大事。而王況的大事呢幾乎可以肯定又是和好事脫不了幹系,在李世民的印象裏,王況似乎也沒爲壞事找上mén過,沒告過黑狀,連小報告都懶得打,這樣讓他省心的年輕官員,這還是頭一次被他碰上,現在王況找上mén來,哪怕真的是來告狀了,那也還是要擺出個重視的态度來的。

這次王況是夜裏來的,爲的就是不想再讓别人碰到而生了什麽遐想,自己的東南亞規劃,整個東南亞群島倒也罷了,他們還幾乎沒建國,即使是建國了,也是那種才略具備雛形的國家,與其說是一國,倒還不如說是一個部落,沒有明确的地域邊境,大唐最次也能在上面選個無人處先站穩腳跟,然後可能都不用做什麽,既然在那立足了,那麽建東到東治港往返的樓船拐一個彎停靠一下總是要的吧可能這麽幾停幾靠下來,那些個部族就會乖乖的投懷送抱了。

所以東南亞諸島不怕被人知道,王況現在就怕被人知道他圖謀林邑,畢竟林邑可是一直進貢的,圖謀林邑是師出無名,王況可能會因此而被人拿了把柄,以後成爲他人攻擊王家的武器。

在宮裏王況是邊走邊想,巧的是,給王況引路的又是那個黃mén,見王況走得慢,有時侯走着走着會突然的拍一下額頭,他也知道建安侯這是在考慮事情,所以倒也不催,反正陛下說過了的,先帶建安侯去禦書房侯着,他自己還沒檢查完晉王的功課呢,等檢查完了就過去,似乎,時間上還是來得及的。15

等到禦書房前,王況已經又改變了主意了,無論如何,自己不能落下任何的把柄,所以,他決定,林邑的事提也不提,反正南诏滅國還早,等到南诏滅國後不還有幾年的時間麽幾年的時間,也夠讓林邑主動請求去國立縣了。

南诏啊,南诏想着想着,王況就念了出來。

建安侯說的南诏是何處某怎麽沒聽說過呢将王況引進禦書房的那個黃mén,聽到王況的自言自語,好奇心起,不禁問了出來,建安侯脾氣好,大家都知道,并不會如其他相公一樣的闆着一張臉來對他們這些個去勢之人,而且,他也隐隐的聽到傳言,說是去年給他們寺人們做的那個導niào術,其實就是建安侯的師父教給老神仙的,然後老神仙才會先給徐監丞和林局令這些平日裏和林家走得近的人先做手術,再傳給了太醫署給他們這些人做。

建安侯了不得啊,一來長安,又整出個諾大事件來,東瀛打下了一半,東瀛設州,建東設縣,這都是開疆拓土的不世功勳,建安候倒好,眼皮眨也不眨一下就把功勞送了出去,把利益也就那麽拱手讓人,現在一聽王況說什麽南诏,他馬上又和東瀛及建東聯系到一塊去了,莫非,又是有動作自從小六子當上尚食局令後,他就替代了小六子的位置,成爲李世民的随shi,因此對于大唐周邊國家也是知道的,在他的印象中,并沒有南诏這個國家啊。

也是王況上次的賞起了作用,所以這個黃mén就有點爲王況擔心,怕他在李世民面前鬧出什麽烏龍來,建安候也怪啊,你說他jg通那麽多東西,怎麽就偏生對大唐周邊不是那麽熟悉呢這話不是他說的,可是晉王說的,說是從王三郎的口中得知,王二郎似乎對遠離大唐之地反而比與大唐接壤的地方還熟悉。

什麽他沒聽過南诏王況馬上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錯了,能被皇帝選中做爲随shi的人,不是那麽簡單的,如果沒有去勢的話,讓他去參加科舉,隻要考官公正,不敢說三甲,至少能中也是肯定的。就以徐國緒和小六子爲例,他們對大唐各地的物産人物,對周邊也是耳熟能詳,對詩書禮儀這些,也都是jg通的,說是宮内有專mén的西席給他們授課的,徐國緒曾經歎息,如果他沒去勢的話,拿個三甲前三也不是問題,小六子也說過類似的話,所以王況一下就重視了起來。

廖黃mén沒聽說過南诏麽就是六诏那一帶或者更南邊,林邑國的北邊。王況試探着問了一句,這個黃mén姓廖,是他那天給王況打暗号後王況找小六子問過了的。

見王況竟然知道他的姓,廖黃mén更是心情ji動,天呐,建安侯竟然知道某家本姓呢,難道某家真的好運來了這下更加小心,連忙把自己知道的說了出來回建安侯的話,林邑北邊便是唐林州和羅伏州呀,六诏又合稱濮,并不和林邑接壤,而是和真臘國相連,真臘東部才是林邑,六诏東部則是jiāo州,其主被封爲滇王,是爲戎州刺史,六诏便是戎州,jiāo州往南還有愛州,驩歡州,棠州,然後才到羅伏唐林二州。等等,建安侯說的莫非是六诏中的méng舍诏此部在六诏中位于最南端,故偶爾也有人稱南诏的灰雀将實際的地理位置和年代都略改了改,省得如同曆史資料上那麽拗口,大家莫拍。

這悲催的,王況這下才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此時候正是大唐走向颠峰時刻的上坡階段,南诏怎麽可能反了呢要反也應該是以後大唐走下坡路時候的事情,自己的曆史知識啊,真是沒得說,幸好知道自己的短闆,也從沒存了心思去賣nong,不然等下和李老2說起來,搞個不好李老2還以爲自己得了消息說六诏要反呢,否則半夜三更的急巴巴趕進宮裏來做什麽

剛好,趁着李世民沒來,王況連忙問個究竟,廖黃mén也知道王況深得皇帝信任,當下也趁着李世民不在,賣了個好給王況,si下給王況展開輿圖講解,王況這才知道詳細情況具體說,最南端的唐林州都沒建安縣大,不過有一點很好記就是,現在越南的廣平省北部省界線就是當初唐與林邑的界線,而老撾的甘méng省以北當時都是屬唐的,那界線可以說是千年沒變,大家就記得個大概,六诏就是如今雲南加上少部分老撾,緬甸部分,老撾北部,基本是棠州所在,是個内陸州,其他州便是如今的越南北部,可以說,從晉隋起,一直以來北部灣早就内海了。真臘,就是後世的泰老柬麽。

王璃你在研究個啥呢倆人正埋頭在那裏嘀嘀咕咕,比比劃劃的,就聽身後有人問了這麽一句。

廖黃mén登時臉sè就煞白,豆大的汗水在這個已經開始涼了起來的夜裏就那麽冒了出來。王況回頭一看,見李世民正撚了他那算不上濃密的颌下長須探着頭也往案桌上的輿圖上瞅,看光景應該是來了有段時間了,可能剛剛就是兩人埋頭研究,擋了李世民的視線,讓他看得不真切了,心中急了,這才問了出來。

這時候廖黃mén已經是吓的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這讓王況很是納悶,他可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跪李世民的,前些時日,即便是曹四mén犯了那麽大的罪也沒跪下來過。不能啊,不過就是向他介紹了一下大唐疆域麽這能有什麽罪過讓廖黃mén如此擔驚受怕

起來罷,今日是給建安侯看輿圖,不算有過,就不深究了,自己去領五杖。李世民瞥了廖黃mén一眼,淡淡的道。

王況這時候猛然想起來,别說是唐時,就是在滿清時代,地圖都是屬于高度機密的,底層官員隻有資格看到自己所在地的地圖,可以說是管多大的地盤,才能看到相應的地圖,如一縣之令,隻能看到一縣地圖,在滿清時代,能完成一幅全國地圖都可以算是能載入史冊的大事件,哪裏像後世,地圖滿天飛,随都可以看到,不過也不是能看到全部的,後世誰要想買到一本哪怕是分省的地形圖,也是難上加難,國人對自己國家地形的了解,反而不如外國人那麽詳細,這倒是一樁咄咄怪事比如灰雀,想看某省的地形,網上木有,書店木有,隻能上狗狗地球上看。可見地圖之于一個朝廷的重要xg,難怪廖黃mén要吓得臉都白了。

但王況不可能讓其爲自己受過,說白了,如果不是王況問起,廖黃mén也不可能展開輿圖給自己看,事情的起因,還是在王況身上。

陛下,若是要打,那臣也得罰了,臣也請領五杖,另廖黃mén的那五杖也算到臣身上罷。

怎麽王二郎你這是在威脅朕了難道朕真不敢打你李世民一聽,眼睛一眯,冷冷的看了王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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