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14日,爆發第二天7:26AM
圍過來了,他們圍過來了,不,别碰我,腐臭的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服,動不了了,撕咬,撕咬。。。。。。
“呼!”一個真實的噩夢。該死,我咒罵着自己,值班居然睡着了,旁邊的彭鑫還半張着嘴不知道做什麽美夢呢?
“。。。。。。”真是嚴重的錯誤,所幸鐵質的門夠堅固,保護了我們沒有在睡夢中成爲别人的裹腹之物。
大家一定都很累了吧,不過該幹正事了。
吃過簡便的早餐,大家依然是沉默無語。“吳筱雨,唯裳怎麽樣了?”“還在睡,眼睛已經哭腫了,承受了那麽大的打擊,讓她繼續休息吧。”“好,你繼續照顧她。”接着我示意班長叫大家聚攏過來。“現在,我們首先要确定教學樓内還有沒有其他生還者,可手機已經不能用了,你們說現在該怎樣讓其他班級的人與我們取得聯系。”“不如直接吼一嗓子?”彭鑫出主意。我們面無表情地看向他。“好吧,當我沒說。”“先試下短信有沒有用”任菲提議道。“那大家先試試發給自己在别的班級的熟人。然後向我彙報情況。”
“我這邊有人回了。”看來我是那個幸運兒。‘1班,陳曦、張翔,共兩人。’簡短而又殘酷的短信。
“我這邊也有了。”易彤回到.“19班和13班各一人,胡集和宋子峰。”
“12班,李舜生,周皓。”班長彙報到。
“有人嗎,喂,有活着的沒有。”似乎是樓下的,門外的掠食者們都被這巨大的聲響吸引着離開了我們所處的走廊。
“不好,快發短信叫他們不要回話。”爲時已晚,1班的人已經回話了。“有的,兄弟你誰啊?”看來是那個張翔。
愚蠢。我暗罵一聲。底下的聲音還在。“22班,沈超,我們班上就剩我一個了。要不是我睡覺睡過頭,我也。。。哎呦,卧槽。怎麽過來這麽多,救命啊,救救我。”還好短信發出後其他班上的人沒有繼續這種作死的接力賽。
好在樓下那哥們嗓門夠大,大部分喪屍都被他吸引了過去。隻有少數幾個不聽話的往一班去了。
機遇與危險并存啊!如果能把其他幾個班的救到我們班來,生存的希望将大大增加。一旦失敗我們這邊就要成爲它們的早餐了。“把錘子給我,陳文,彭鑫,你們拿上鐵棍,跟我去救他們,徐磊、劉歡、吳筱雨還有大家,我們如果沒能回來,請等待救援。”我吩咐道“柳鈞,記得放我們進來。”“洛依,這樣真的好嗎?”陳文問我。“不好,但眼下這是最好的辦法。”“彭鑫,你行嗎?”“行。”聲音有點打顫。“到底行不行”我問道。他咽了口唾沫,狠狠的點點頭說道“好。”我們仨在窗口觀察了班門前走廊上沒有異狀後,悄悄的打開了後門,貓着腰向一班進發。
我打手勢讓跟在我身後的兩人停下,一班走廊上有3個,加上剛剛過去的4個,7個,不好辦哪。我轉過頭去,問他們帶了手機沒,二者皆搖搖頭,我的手機,隻好犧牲你了,我把手機調到最大音量,設置了一分鍾後鬧鈴。“睡你麻痹起來嗨,一直嗨到大天亮。。。。。。和我名字僅一字之差的歌姬很好的發揮了誘餌的作用。七個喪屍都被她魔性的聲音勾引了過去,我們三個趕緊乘機敲敲一班的門,讓他們把門打開,開門的是陳曦,張翔愚蠢的行爲已經被她制止了。
“低頭我們往回撤。”五人小隊屈着身子,回頭。“草拟大爺!”最前面的彭鑫大叫一聲,彈了起來。原來是歌姬MM太給力,把原先給大老爺們引過去的聽衆們有帶回來了,真是讓人欲哭無淚,彭鑫對上的正是喪屍化的秃頭。聽到響動,所有的喪屍齊刷刷地回頭動作一緻的就好像你在安靜的教室裏放了一個屁,大家夥一起回頭看你的尴尬場面一樣,全部都平舉着雙手,嚎叫着向我們走過來。彭鑫已然是吓破了膽,口中已經語無倫次了,高呼着不要叫家長。就差下跪磕頭了。然而對方絲毫不理睬這些,它隻想盡快開飯,嘗一口鮮肉。眼看事情要壞,我攥緊了手中的錘子,想要沖上去幫忙。在我起身的前一秒,手頭一空,下一秒,一個黑影帶着勁風從我耳邊呼嘯而過,直接打爆了喪屍那原本就沒幾根毛的腦袋,我回過頭隻見陳曦還保持着投擲的動作。
“跑,彭鑫,快TM開門。”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拉起癱倒在地的柳鈞,一群人氣喘籲籲地跑進了教室。“靠,差點。。。差點就去朝聖之旅了。”張翔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到。“你小子還好意思說,老子要不是爲了救你這個傻逼。至于差點把命丢了嗎?”彭鑫又恢複到平時的狀态了。“對了,女英雄怎麽稱呼?”三秒不到就像女生搭讪。可惜對方隻是瞟了他一眼,反而把手向我伸出。“陳曦,合作愉快。”他隻好向我吐了吐舌頭。“洛依,合作愉快。”我握住了她的手,手上傳來的力道讓我知道了這女人不好惹。“呵呵。”我笑笑,縮回了手。
“以後也要好好相處哦。”陳曦意味深長地一笑。
爆發第二天,X市街道7:17AM
還好那些不死之身沒有追來,段銘長出了一口氣解下腰上的水壺,緩解了一下口中的幹渴。接下來應該繼續向着營地前進,晨間的太陽讓段銘看清了地獄的景象。街道上一個人影也瞧不見,廢棄的車輛堵塞了馬路,到處橫七豎八的倒斃的屍體,有些已經開始了第一階段的腐爛,流浪的野狗很好的發揮了它們清道夫的作用,幾顆歪七扭八的行道樹,像一排巨大的火炬燃燒着,冒出的黑煙不知飄向何方。頂着刺眼的陽光,段銘什麽也看不清,隻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戰友們在向自己招手,叫他趕快跟上,眼前如同被閃光彈緻盲一般,一片白色。閉上眼之前最後聽到的是無盡的風聲以及。。。。。。
睜開眼的一瞬間,映入段銘眼前的是醫官那張放大了的臉,強掙紮地想要坐起來卻被按回病床上。“你沒有什麽大礙,隻是受了點驚吓,加上劇烈的運動,昏了過去而已,目前,你們連隊隻找到一個活着的,也就是你。我們已派出搜索隊,繼續去尋找幸存者。待會營長會向你詢問情況的。”醫官解釋道。“叫他們回來。。。。。。”段銘輕輕的說了聲。“你說什麽?”醫官問道。“我說叫搜索隊撤回來,你們根本不明白将要遇到的是什麽。”段銘吼道,情緒異常激動抓住了醫官的衣領。帳篷外的衛兵聞聲立馬進來将他重新摁回了床上。“病人情緒不太穩定,我去叫營長過來,你們兩看好他。”兩名衛兵向醫官行了個軍禮,嚴格地執行任務。段銘隻能無奈地看着醫官掀起帳篷出去。
當門簾第二次被掀起的時候,4、5個身着戰鬥服的人進來了,爲首的那個揮了揮手示意兩名衛兵退開,看來他就是醫官口中的營長了。站在段銘床邊單刀直入的問道。“我想知道我們的對手是什麽?是普通的暴徒,還是有組織的軍隊。”
段銘搖搖頭“都不是,它們是活死人。”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段銘,就好像他是某種稀有的生物一樣,其中一個士兵說道“我看他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現在已經滿嘴胡話了。”其餘的人都随聲附和。營長低喝了一聲,才讓他們安靜下來。并示意段銘繼續說下去。段銘于是把他所看到的場景複述給營長。
聽完段銘的複述,對方陷入了沉思,很長一段時間帳篷裏死一般的寂靜。“我相信你,但是,你作爲一名戰士,在危難關頭放棄戰友獨自逃跑。我決定将你暫時關押。”說完轉身出了營帳。接着醫官進來給段銘做了例行檢查後,命令衛兵把他帶到禁閉室去。
出了帳篷,營地裏四處是奔跑的戰士,不同的班組正在讨論戰術,檢查武器,滿載物資的軍用卡車來來往往,不停地有裝備卸下,有人注意到了他,卻也隻是注視一下,然後又去忙自己的事去了,看來增援已經到了,段銘想着。就在這會功夫,已來到禁閉室前,這是一間狹小的混凝土建築,灰白色的鐵門被打開,關上。這座以前從未被使用的建築迎來了它第一個住戶,禁閉室很小,隻有一扇門,和一個加了防護網的氣窗。屋内的陳設也隻是一張簡陋的床,一個洗手台和一個馬桶。很快有人給段銘送過來了熱騰騰的早飯。胡亂地吃過後,段銘躺在床上,呆呆地盯着天花闆。任由命運對自己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