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3月13日X市距爆發僅剩2小時
“啊”一個大大的哈欠,從睡夢中醒來又是嶄新的一天,7:10,還不算太晚,母親已在起居室裏看着電視,匆匆洗漱過後,胡亂地吃完了早餐。電視裏發出惱人的聲音:“據氣象部門測量,我市今日降水可達50mm,并伴随有大風,某些路段可能嚴重積水,希望廣大市民出行注意行車安全。”“下面是我們接到最新消息,今日淩晨,市中心醫院爆發患者攻擊醫生,試圖逃。。。。。。
“媽,我走了”“外面雨大慢點走”“知道了”抓起書包和雨傘出了門。
大顆大顆的雨點争先恐後的親吻着地面,路面已然積了沒過腳踝的雨水,我隻好萬分小心的避開這些小型湖泊,路上車輛幾乎不可見,能見着的也不過是飛馳而過,行人就隻有我一人,樹木在風中哭号,傘面上的阻力使我寸步難行,等進到教室後好似那從水中撈上來的一樣。
“落湯雞,今天很早嘛。沒有遲到哦,來,我給你一張紙的獎勵。”班長陳文如此說道。
“。。。。。。”
整個人包在濕透的衣服裏強掙紮的上完了上午的兩節課,我已經快要到了抓狂的地步,正想着乘雨小點和秃瓢請個假什麽的,曹操,啊不,秃頭已經來到班上來視察了,踩着腳下因爲泡了水滋滋作響的鞋子,緩慢的向教室前門挪動着。剛要開口說話,隻見消失半天不見的張梁正從走廊上姿勢怪異的“走”過來,他整個人浮腫起來,皮膚上挂着水珠,身上的病人服裝也破破爛爛的,頭發也亂糟糟的,活脫脫一個犀利哥啊。
“張梁”一聲暴喝,秃頭怒氣沖沖的走到他前面,“你小子,給你半天假,你到好,今天上午也不來,原來就是去弄了這麽個造型,你可以啊。”無聊的說教、無聊的挨罵、無聊的上課。。。。。。一切都是那麽的平常稀疏。
“嘶,你TM敢咬我,喂,你幹嘛?”我扭頭一看,眼都要瞎了,張梁把秃瓢撲到在地上,臉埋在秃頭脖子處像豬一樣的拱來拱去,我心跳漏跳了半拍,這算什麽?花季不良少年與中年毛發脫落症老師的禁斷之愛?抱歉,畫面太美,我不敢看,我走了,你們繼續。
秃頭的聲音把我拉回了現實,“洛依,你還傻逼一樣站在那裏,幫忙把他給弄走。”好的,老師我來結束你們這段不倫之戀。剛向前踏了一步,那邊張梁猛地擡起頭,嘴裏不斷的咀嚼着,地上的秃頭脖子處鮮血小型噴泉一樣噴射在雪白的牆壁上。
%$*#$@&,我腦子裏一團亂,一時半會才反應過來,可張梁已經來到我跟前,吾命休矣,心裏這樣想着,身體已作出本能反應,一腳踹向張梁的胸口,撲哧,令人作嘔的臭水飛濺出來,張梁,不或許應該稱它,搖搖晃晃的向後退了幾步,然後依舊向我蠕動過來,轉身跑進教室,手忙腳亂地關上門,把前排同學的桌子抵在門後。
“嘿,洛依,你幹嘛?”桌子的主人發話了。“。。。。。。”此時的我能回答她的隻有喘氣的聲音,隻好指指窗戶叫她自己看。
“不就是張梁嗎?他幹了什麽讓你喘成這樣?”靠了,到這時候思想還這麽不純潔。
“碰,碰”傳來砸門的聲音。
“張梁要進來,你快把我桌子移開讓人家進來。”見我不還桌子,對方聲音不由地高了八度,我趕緊捂住她的嘴。
“噓!你想害死我們呐。它已經不是張梁了,他好像已經變成了喪屍了。”我已經喘勻實了
“哈?洛依,你腦袋秀逗了嗎?美劇看多了吧。快把桌子還來。
正當我們進行這無意義的争吵時,我身後的砸門聲加強了,“碰。。。碰”一下一下敲擊着我的心髒。
“喂,同學你在幹什麽?”人聲?“胡老師,你怎麽了?是不是你幹的?”連貫的疑問句。原來是教導主任,他站在我們教室窗前,掏出手機,“喂,是警察嗎?我們這裏學生殺了老師,四中,對,沒。。。。。。”下一秒,它已經把教導主任撲倒在地,緊接着就是毫無意義的訓斥,慘叫,哀嚎。重複着剛才的一幕,血液噴射到窗戶上,由于地心引力在窗戶上留下鮮紅的足迹。
“啊。。。。。。”教室裏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同學們有的當場凍住,有的直接就跌坐在地上,更有甚者幾個膽小的女生之間就昏了過去。教室裏完全亂成一團,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快跑,已經有人大開後門跑了出去,大家都想逃跑,一堆人堵在門口出不去,再後來就是慘劇的發生,人群裏“啊”的一聲,一個人影倒下,交通狀況瞬間好轉,人潮都湧向樓梯間,教室裏人已去了大半旋即,跑出去的人又跑了幾個回來,樓梯間那邊發出慘叫,那幾個回來的人驚恐的想要關上後門,無奈剛才不知是哪位倒黴仁兄的屍體卡住了們,他們幾個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能将門關上,我隻好奔跑過去,搭起那個倒黴蛋的屍身,把他扔了出去,這才關上了門。也關上了後面跑回來幾個人的希望,他們瘋狂的敲打着門,希望我們能放他們進去,然而爲時已晚,喪屍群已經吞沒了他們,死之前發出的僅僅隻有一聲微弱的痛叫。
我向班上僅剩的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并打手勢叫他們伏低身子,我看向窗子,窸窸窣窣的人影經過,曾經和藹的門衛老爺爺,初中部和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一些不認識的老師。。。。。。雖然還有基本的人的樣子,喉嚨裏發出的卻是野獸般的吼叫。
仿佛是注意到有人在注視着自己,“人”群中一個女性喪屍,轉過身子,将她那張開始腐爛的臉貼在了玻璃上,她的膚色已經發青,眼睛裏瞳仁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眼白,全是眼白,她用鼻子在窗戶邊嗅了嗅,又轉過身子,加入了離去的大軍,數秒鍾之後,隔壁的教室傳來慘叫,尖叫,哭泣,跑動,桌椅挪動的聲音。數分鍾之後聲音消失不見,從更遠的教室以及我們頭頂的樓層傳來宣告死亡的聲音,“啊。。。。。。”身後朝向學校南門出口方向的窗台,一個黑影掉了下來,腦袋裝在堅硬的台面上,爆裂開來,白花花的腦漿濺了幾個離得比較近的同學一身。
“嘔。。。嘔。。。”那幾人已經嘔吐起來,若有若無的哭泣又響了起來,“不想死就閉嘴。”班長低吼一聲,哭泣聲立馬被壓了下去。
我們教學樓裏面慘叫聲,嘶吼聲,求救聲和校園外的警笛,爆炸,遙相呼應,構成了一曲死亡的交響樂。
我精神恍惚地走向窗邊,想檢查一下喪屍們是否已經走遠,我艱難地把臉貼上玻璃,盡所能向對面望去。“嗖”地一聲,面前冒出個人臉,吓得我後退了幾步,撞上了桌子,“嘶”fuck,小爺的腰,擡眼望去,是剛才那個嗅探的喪屍,
她擡起兩條前臂,重重地錘向窗戶,嘩啦,玻璃碎了一地,它奮力的想要鑽進來,奈何被堅固的防盜網給擋住了,我長出一口氣,哈雷路亞,感謝我身在中國。
下午五點鍾,天空已經放晴,血紅的夕陽出現預示着殺戮的完結,教學樓裏面的聲響漸漸小了下來,隻剩下殘存的雨點打在窗沿上的聲音,以及那群怪物的嘶吼聲,哦,當然,還有想要進來的那位“美女”的叫聲。陸陸續續的有幾個教室打開了電燈,幸好學校是獨立發電機,寶貴的電力供應并未被切斷,我打開了電燈,教學樓圍屋式的造型方便各個教室可以看到對面,這點僅有的光亮還不足已燃起剛剛經曆過異變的我們心中的希望,我頹廢的一個人坐在課桌上,靜靜地望着窗外的人間地獄。
電影、電視劇中的怪物變成了現實,日常平淡無奇的校園生活,變成了一場殘酷的屠殺,平淡的生活往往過的很快,無人理睬,緊張刺激的冒險故事卻爲人所傳誦。這是我高三生活,從日常變成了非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