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倫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一根白蠟燭散發出昏黃的光亮。看小說首發推薦去眼快看書趙倫躺在床上,透過蠟燭微弱的火焰望着天花闆,天花闆上角已經結了幾張蜘蛛網,牆面因爲受潮印了一坨深色印記,暗淡的燭光讓人昏昏欲睡。
趙倫仿佛看到了歐洲繪畫大師的油畫作品,陌生的人,陌生的環境,帶給趙倫強烈的不真實感,也許所謂的末世都隻是南柯一夢呢。什麽狗屁蟲子,什麽狗屁異能,都不過是自己的臆想罷了,然而,就在趙倫轉過頭的時候,心中那一絲希翼變蕩然無存。
“你醒了?吃點東西吧。”朱轶倫那醜陋的臉出現在趙倫的視野。趙倫望着朱轶倫的方向,雙目無神。
“怎麽了?看我幹嗎?難道我又變帥了嗎?”朱轶倫一邊不帶絲毫表情地說着這段話,一邊伸手摸了摸。
趙倫鼻子一酸,眼淚說來就來,很快,視野裏朱轶倫的樣子就變得模糊了起來,臉部疤痕也開始看不清。趙倫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學校裏的那個朱轶倫,那個能說會笑,長着光滑圓臉的朱轶倫。
“你的眼睛怎麽流翔了?”朱轶倫努力咧了咧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這一刻,透過淚花看到的朱轶倫跟印象中重合了起來,趙倫再也忍不住,眼淚嘩嘩地往下掉,心中的傷心害怕瞬間釋放了出來。什麽狗屁蟲子,什麽狗屁異能,趙倫甯願重新變回那個碌碌無爲的大學畢業生,重新回到那無聊蛋疼的日子,也不想再在這裏受苦。說到底,他隻是一個22歲的年輕人啊!
朱轶倫輕輕地拍了拍趙倫後背,沒有說話,在末世,他們根本沒有任何選擇,隻能努力地活下去。誰知趙倫剛感覺到朱轶倫的手,就擡起頭狠狠抹了把眼淚,一把搶過了後者手中的食物。
緊接着趙倫就愣住了,“這是什麽?”趙倫看着手中的“方塊”問道。
“壓縮餅幹,高熱量食物,能填飽肚子。”朱轶倫遞過一杯水,“吃一口餅幹喝一口水。”
雖然喉嚨堵的慌,但趙倫還是接過水幾口就把餅幹吃完了,味道不算好也不算壞,不過并沒有小說裏形容的飽脹感覺。
“軍區提供的,每人一天兩塊,這東西密封的很好,基本沒有壞掉。”朱轶倫解釋道。
趙倫一口氣把水喝幹,這才發現宿舍裏多了個人:憨實的臉龐,黝黑的皮膚,頭發亂糟糟的,洗的發白的薄襯衣,還粘着泥土的綠色行軍鞋。四十多歲的樣子,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南郊這邊的農民。
“不好意思,讓你們看笑話了。”趙倫擠出一個笑臉。
“哪裏話,小兄弟這是想家了吧。”那名農民開口說道,“人之常情,有什麽好笑話的。”
趙倫神情一暗,如果連豐市也像廣林一樣全都是蟲子的話,隻怕父母的日子不會太好過……
“漢林你真不會說話,你就不能說點開心的事嗎”趙和清開口道。
“對不起,我這個人嘴笨,不太會說話,如果我說錯了什麽的話……”“**來打我呀!”漢林還沒有說完,朱轶倫就搶先接到。
很快,4人打成一片,各自說着自己的逃生經曆,比誰的遭遇更危險……一個臨時宿舍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竟創造出了末世到來以後久違的歡樂氣氛,一時間,趙倫也放下了心中的焦慮。
忽然,放在桌子上的透明杯子抖了抖……趙倫掃了一眼,并沒有在意。“你那算什麽,我當時才叫驚險,我告訴你……”漢林激動地說着。
整張桌子抖了抖……
“嗯?”趙倫側過頭,望向桌面,一時間,漢林和趙和清吹牛的聲音被屏蔽了下去……
桌子劇烈地抖動了起來!外面開始喧嘩,趙倫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感,地面似乎開始搖晃……
地震了!四人趕緊往樓下跑去,趙倫順手背上了裝着食物的背包。一路向樓下沖去,樓道裏的人飛速往下跑着,不敢做絲毫停留。
樓下的空地上,熙熙攘攘地站滿了人群,對于地震,大家已經有了很強的防範意識,被沒有踩踏事件發生。人們都迫不及待地發表着自己的觀點,大肆科普地震相關知識。
不一會兒,震動就停了下來,這次地震并不是很強烈,頂多4級左右,可是在這種關鍵時期,更顯得人心惶惶,有些人甚至開始傳教,說上帝的怒火來了,要毀滅人類,隻有信上帝才能得到赦免……
“我們還是進屋吧?外面的霧氣吸得我很不舒服。”漢林捏着鼻子說道。
“還是算了吧,一會兒要是有餘震就麻煩了。”趙和清勸到。
“又不可能把樓房震塌,反正我是不想在外面過夜。”漢林邊說邊向宿舍走去,趙和清擺了擺手,沒有說什麽。
“我們怎麽辦?”趙倫望向朱轶倫。
“去跟軍方要個帳篷,我想他們不會拒絕,先在外面住一晚再說。”朱轶倫說道。
很快,軍方的帳篷就發了下來,清一色的綠帳篷在空地上紮了起來,不一會兒,空地上點起了一根根蠟燭,趙倫三人也很快鑽了進去。
“這什麽日子啊,連個宿舍都不能住,窩在這裏住帳篷,我開始羨慕漢林了,屁大點的地震能有什麽事?”趙和清捶了捶腿,嘴上這樣說,卻沒有任何行動。在末世,誰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鬧騰了半夜,衆人終于睡下。也許是白天睡了太久的緣故,趙倫翻來覆去就是睡不着,一合眼腦海裏就出現了父母的面龐,不時擠出幾滴眼淚。晚上又有幾波餘震,但并沒有引起什麽大的騷動。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趙倫一個人走出了軍區,出去的時候被守門的攔住了,解釋了半天,證明了自己有自保的能力,這才出的去。
趙倫隻打算散散心,有可能的話通過獵殺蟲子提升一下自己的實力,省的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