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蘭嘀咕道:“可别除惡不成反被惡除。”盧紅蘭自小幾乎沒上學,沒受到多少教育。和天性就善良的姐姐不同,盧紅蘭的善惡觀很簡單。對我好就是善人,對我壞就是惡人。總的來說,她是個很自我很任性的人,她對于許秀雅的替天行道,除惡行善沒什麽興趣。隻是沒有許秀雅,她一個人不知道該怎麽逃出槍手的包圍。
“相信我,使用攝魂旗很簡單,你将法力注入就行了。”許秀雅認爲她和霍俊中是雙修的道侶,自然而然的就認爲盧紅蘭是煉氣士。
盧紅蘭張口剛要說自己沒法力,眼前卻失去了許秀雅的蹤迹。而建築外,一道白光将一名槍手射穿。
這刹那間,許秀雅已經到了建築外。
她每次一擡手,腰間一柄小木劍就會飛出化爲一道白光,貫穿一人的身體。這飛劍威力,比步槍還厲害,至少步槍子彈不會拐彎殺人。
連殺四人,外面的槍手紛紛還擊,子彈打的水泥紛紛濺落。許秀雅在建築邊上出入如幽靈,衆人隻能捕捉她模糊的身影,根本無法瞄準,隻能胡亂開槍。
胖子臉色陰沉,這裏是他十幾年前設置的人造靈**,用來培養鬼妖。爲此,他設計誘騙一名天生有靈力的女人淪爲妓女,受盡欺淩而後又唆使她放火燒死燒死了這裏近百人,形成了這個少見的地靈窟。
原本打算用二十年時間培育那女人爲鬼妖,之後就能将鬼妖煉化,令他神功大成。這裏的鬼屋消息,會引來好奇的人,那是鬼妖最好的飼料。
如今鬼妖已經有了靈智,可以制造魔火,就算是一般得道高僧來這裏也隻有送死。兩年前,某梵蒂岡認可的有驅魔資格的神父來此驅魔。照樣被鬼妖吃掉了渾身血肉,隻剩了一張皮。
沒想到今日他突然感覺到心血不甯,施法找原因卻發現耗費他多年心血的鬼妖竟然完全失蹤。那肯定是某位煉氣士突然施法收了鬼妖。大怒下他立刻帶着數十名手下趕來。要将這不長眼地煉氣士挫骨揚灰。
他倒沒想到,鬼妖是被人吃了。
來了之後卻遇到如此強敵。對方居然是劍仙。動作快如閃電。飛劍可以在數十米外追蹤殺人。而且出手如此狠辣。他施法驅使建築中地鬼魂襲擊敵人。那些鬼魂卻突然都失去了聯系。
這個敵人。看來不是簡單地煉氣士。
盧紅蘭手拿旗子。她無可奈何下。将身體變成了吃鬼時地樣子。将小腹中那股暖意。輸入旗中。沒想到。效果顯著。她地力量注入攝魂旗後。攝魂旗立刻由巴掌大地一面小旗。化爲一片黑雲。呼啦啦一轉。将亡魂全部包裹在其中。
這讓盧紅蘭松了一口氣。外面子彈打地乒乓響。令盧紅蘭心頭砰砰隻跳。她這時候才肯定。拿槍地人比鬼魂可怕多了。
胖子終于出手了。原先他還想讓手下們逼敵人出來。可是片刻間。就死了一半人。剩下地人都散開躲到了草叢中或者樹後。閉着眼睛瞎打槍。如果不是他平日裏太過兇殘。手下怕他。這時候恐怕剩下地人已經一哄而散了。
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原本就肥胖地身體更加圓滾。擴大了一倍。整個人就如一個大大地肉球。身體周圍淡藍色地電弧将他籠罩。胖子大喝一聲:“接招。”身體嗖地一下彈出。速度之快。令人根本看不到他地身形。
肉球撞破牆壁就如鑽頭撞穿豆腐,許秀雅速度已經有如閃電,但是肉球幾乎是貼着她身體撞過去。
轟隆聲中,肉球連續撞穿了三面牆壁。
許秀雅駭然,這是什麽怪物身體呀。雙手同時揮出,還剩下的四柄小木劍化爲四道白光,同時射在肉球上。
許秀雅的化劍術。可以洞穿金石。可是射在肉球上。藍光一閃,卻滑到了一邊。穿牆而過消失不見。
“好厲害。”許秀雅身體就像個陀螺開始旋轉,黑白的條紋繞着她的身體浮現。胖子嘿的一聲,再次飛撞而來。可是明明瞄準地是許秀雅,卻莫名的斜刺裏飛出,一個槍手剛探出頭看裏面的情況。肉球卻迎着他飛過,嘩啦一聲,這槍手上半身化爲血雨滿天飛灑。
肉球氣地哇哇大叫,“你這小婊子,給我站住。”
許秀雅哪裏敢站在原地,她使用的道法名爲陰陽環,在身體周圍形成力場的改變。隻要肉眼看到她,就會被旋轉的黑白條紋弄得頭昏眼花,失去平衡。可是這胖子的破壞力太大了,萬一被他撞上,那不得粉身碎骨。
不過繼續旋轉下去,許秀雅自己也該頭昏了。她猛地甩發,黑發如無數的蛇延伸在空中交錯刺向衆人。
三個槍手在黑發範圍内慘叫一聲,身上密密麻麻地針孔同時噴濺鮮血,看起來凄慘無比。
但是黑發刺到胖子身邊,依然滑過,胖子被藍光纏裹的身體無比油滑,不管怎麽攻擊,都會滑開。
不過這麽一擊,僅剩的幾個槍手再也沒有膽子留下了,大叫着怪物亡命的回頭就跑。
胖子大怒,雙手一揮,一聲雷鳴。他手中射出七八個黑色彈丸,正在跑的槍手被彈丸擊中就如被大口徑槍支擊中,整個人都飛了起來。
轉過身,胖子膨脹的面孔看起來就像是發狂的外形怪物,完全沒有人樣。
“鼠輩,你以爲懂一點皮毛道術就能奈何得了本大爺。本大爺是羅教六法王的人王雷逅,今天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許秀雅冷笑一聲:“又是羅教的敗類。”
她收回黑發,一個倒躍閃入建築内。胖子雷逅怒喝道:“别想跑。”肉球身體高速追了進去。
“現在。”許秀雅地聲音傳入盧紅蘭耳中,她幾乎本能地甩動黑旗。這一甩,盧紅蘭隻覺手中一股大力傳來,黑旗脫手。而且原本插在地上的五面黑旗也同時自動飛起。
六面黑旗展開,整座建築頓時被黑暗籠罩。近百鬼魂化爲近百顆紅色地鬼火,交錯打在雷逅高速沖來的身體上。
雷逅地身體施法後刀槍不入。法術不傷。非但堅硬如金剛,而且油滑無比,根本無法着力。他獨門法術下。就是重型坦克也能一下子撞的粉碎。正是依靠這一手,在羅教之中,他才能成爲六法王之一。
雷逅也對自己的這一獨門秘法充滿了自信,自問就是面對進入先天境界地地行仙,靠着一招就算不能取勝也可以自保可他沒想到的是,原本作爲他法術工具的這些亡魂,突然間變成了無比詭異的血鬼。射在他身上後分擔沒有被他護身法術震開。反而一個個緊緊的纏在他身上,并且從這些鬼火身體上伸出一根根血色的細絲,貫穿鬼火刺入他堅硬無比的身軀中。
雷逅感覺身上地精血迅速的流出,這些亡魂赫然正在吸食他的肉身。
這一下雷逅吓的面無人色,發出一聲慘叫:“你居然是魔道。”顧不得追擊許秀雅,雙手猛拍身體,想要掙脫開來。
但是這些鬼火卻韌性十足,根本拍不下來。
這變化,連許秀雅也吓了一跳。原本她隻是想讓凝聚這裏的陰魂,化作可令人衰弱的誅魔彈。攝魂旗非但能攝魂。她還摸索出,攝魂旗可已經攝取的鬼魂轉化後在發射出來。轉化後的鬼魂會成爲誅魔彈,傷人魂魄。令人身體衰弱,而且可以破除一般的護身法術。
可是今天這些紅色的鬼火,她也從未見過。這些鬼火,竟然可以直接吸食修行地血肉精氣,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湧出的食人小惡魔。
許秀雅駭然看向盧紅蘭:“你都做了什麽?”
盧紅蘭同時驚叫道:“你讓我做了什麽?”
兩人同時發現,對方确實是不明白爲什麽會發生這種事。她們迷茫。而另一邊的雷逅就是驚恐,他掙脫不了,絕望之下,發狠轟地一聲,碩大的身體炸得粉碎。
爬滿身體的紅色惡鬼也被炸裂的血肉吸引,他本體卻隻是個三尺高瘦如竹竿侏儒。尖叫聲中,一溜煙跑掉了。
許秀雅被剛才一幕驚呆了,等到她反應過來,雷逅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他炸裂的血肉片刻間被紅色惡鬼吃的一幹二淨。連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将雷逅爆掉地精血吃完。那些紅色惡鬼飛回旗雲中。黑氣散去,六面黑旗重新恢複原形。
許秀雅伸手一招。可六杆攝魂旗完全沒有和她産生感應。在空中盤旋兩圈,刷的一下,全部沒入盧紅蘭的身體之中。
盧紅蘭尖叫一聲:“旗呢,那些旗呢?喂,那是你的東西,你快把旗拿出來。”
許秀雅迷惑的撓頭道:“攝魂旗竟然認你爲主,要取出來的話,就要把你殺了。”
盧紅蘭吓的跳出很遠躲在一根柱子後面偷偷看着許秀雅,猜測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地。剛才這女人可毫不留情地殺死了好多人。
“你又沒有利用法術傷害他人,擔心什麽。再說,看在霍道友面上,我也不能就這樣殺了你。”“那我們就此分手,再見了。不,永别了。”盧紅蘭還是覺得不保險,和這女人在一起太危險了。她就想躲避瘟疫一樣,轉身以生平最快速度跑路。
跑了幾步,盧紅蘭覺得有些不對頭。自己怎麽還在原地?
許秀雅在她剛準備跑時,就出現在她身後,用兩根手指提起她的衣領。盧紅蘭跑步地力量都被她巧妙地抵消,而盧紅蘭完全沒有感覺出來。許秀雅手勁運用的巧妙,可見一斑。
“你不是說不殺我的嗎?”
“我沒打算殺你,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拿走我的六面攝魂旗。”許秀雅認真的說道:“霍道友對我有恩德,我送他了一面攝魂旗作爲報答。可你今天助我也是爲了幫助你自己,我并不欠你的。攝魂旗是我祖先煉就的寶物,不能這樣就讓你白白拿走。”
盧紅蘭摸出自己的錢包:“我這裏有幾千塊和三張卡,是我全部家産,都給你了。”
許秀雅道:“錢财乃身外之物。”
“那我可以推薦你進我們公司,讓你做明星。”
許秀雅再次一口拒絕:“虛名乃身外之物。”
盧紅蘭有些沉不住氣大聲的咆哮道:“這是身外之物那是身外之物,那你到底要什麽?又不是我想要你的破旗,是它自己跑到我身體裏的。我還沒找你呢,要是得癌症怎麽辦,得結石怎麽辦?”
“你嗓門真大,你是娛樂圈的?女高音?”
“你才女高音,你全家都是女高音。”發起火來盧紅蘭也忘記了許秀雅的可怕。反正到這一步了,她豁出去。
“不管你說多少理由,我的東西是進了你的身體。”
盧紅蘭瞪眼道:“你這是性騷擾,不過要騷擾也要你變成男人。說話這麽A,女色狼。”
許秀雅也有點頭疼,和盧紅蘭好好說話還真難。她松開手,突然一拳打在牆壁上,将牆壁打出了一個窟窿。“小姐,請你好好聽我說,否則我雖然不殺你,卻沒說不能打掉你滿嘴牙。”
盧紅蘭立刻緊閉雙唇,沒有牙那不就是老太太,那太可怕了。
對于盧紅蘭這個反應,許秀雅滿意的點頭道:“我不能殺你取旗,也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樣吧,小姐,你幫我一個忙,我就當把攝魂旗送給你了。”
盧紅蘭小心翼翼的問道:“什麽忙?”
“逃走的那人是羅教六法王之一,羅教是天下第一邪教,以法術害人無數。我前一段時間因爲龍魂,和羅教結了仇。既然知道他的身份,那這次就不能放過他。”許秀雅對盧紅蘭認真道:“紅蘭,如果你能幫助我殺了雷逅,消滅香港的羅教,我就将攝魂旗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