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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樹藩派出的這個團在張宗輔第十一軍中算得上是裝備精良,戰鬥力比較突出的團了。全團有三個步兵營,以及團直屬機槍連、迫擊炮連、辎重連、通訊排等兵力,總共約有2100多人,150多匹騾馬。
雖然不久前還在魯南作戰中被北伐軍重創,可聽說自己團被派去消滅占據蒙陰縣城的4、5百土匪,全團上下都不怎麽在意。
“就山中那些拿着火铳都當寶貝的幾百号土匪,估計見到咱們全團上下又是機槍又是火炮的,說不準都能給吓尿褲子!”團部的副官笑嘻嘻地朝自家團長道。
“就怕那些土匪一見咱們就跑沒影了,那可要費勁叭啦的去找他們,最好他們都在蒙陰縣城裏,弟兄們也好把他們一鍋端了。”留着絡腮胡子的雷團長也滿是自得,根本沒把那4、5百人的土匪放在眼裏。
“要是他們都跑山裏去了,那我們就當作去秋獵,也到山裏轉悠轉悠。那說書的不都說以前那些皇帝大臣們喜歡秋獵、冬獵的麽?咱們這一次就在團座帶領下也去秋獵一次。”那副官笑着恭維道。
“不錯,我們就那個去秋獵一次。順便到山裏讓弟兄們找點樂子。”雷團長也提起了興緻。
一行人悠哉悠哉地從臨沂出發,越過祊河朝下城驿行去。
等這一團人馬趕到下城驿的時候,卻發現這裏原本的民衆因戰亂都跑沒了影。團裏一幹人一邊罵罵咧咧,一邊自己動手收拾了點吃的。
吃完飯後,雷團長對副官道:“告訴弟兄們,今天晚飯前趕到青駝。到了那裏再找地方休息。”
“團座放心,從臨沂出來到青駝一共不過80裏,我們已經走了快一半了,傍晚趕到青駝肯定沒問題。”副官保證道。
就在這一團人馬有說有笑的又開始朝青駝行進時,卻不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部落入谷海川所部派出的偵察人員眼中。
自從張宗昌主力從南方回到山東境内後,趙振中就命令各部嚴加防範。雖然判斷張宗昌初次派來進剿的兵力不會太多,但因爲不知道張宗昌到底會從哪個方向進入沂蒙山區,趙振中便命令各部根據實際情況調整各自防線并上報總部,同時疏散邊緣地區以及交通要道附近的民衆。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谷海川将在下城驿附近因躲避戰火而所剩無幾的民衆給暫時遷移到青駝以北的控制區域中。
随後各部按照趙振中所拟訂的方案開始布置起來。在各種措施布置到位後,又等了一個多月,直到10月底的時候才發現了這支由臨沂方向開過來的人馬。
偵察人員在發現這一個團的人馬後,将該團有關兵力數量、武器裝備情況、防備情況等飛速上報到駐守在姚家店子一帶的谷海川團部。接到消息後,谷海川對通訊員道:“通知一營,要他們執行原定作戰計劃,一定要盡量把這個團拖在小沂河以北地區。”
“海川,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旁邊的副團長陳緻遠提議道。
“我和觀濤過去吧,你和允中看家。”谷海川決定道。
團參謀長孫觀濤在一邊提醒道:“海川,要想達成我們原定的作戰目的,在初期隻用一個營的話,怕是不保險,是不是把二營作爲預備隊向前運動一下?”
“也好,就讓二營在明天早上到達葛溝與青駝之間,等敵人越過小沂河後協助一營封堵該團敵人後路。在敵人進入我方預設戰場後發起攻擊。”谷海川考慮了一下,點頭贊同道。
随後,留下副團長陳緻遠和後勤處長方允中帶領三營及團直屬部隊繼續對沂水縣城保持警戒,谷海川和孫觀濤便離開團部,騎馬朝青駝附近的一營防區趕去。
傍晚時分,雷團長帶領整個團風塵仆仆地趕到了青駝,卻發現這裏的民衆也逃了個幹淨。搜索之後卻沒發現一顆糧食,就更别提财物等收獲了,郁悶之下,雷團長開口罵道:“他娘的!這山溝裏走了一路,連個鬼都沒見着,不會人都死絕了吧?”
一旁的副官打了寒戰,小聲提醒道:“團座,我們今天從過了下城驿,也走了幾十裏路,大小見了3、4十個村莊,可都沒見到一個人影,不會是遇到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吧?”
聽了副官的話,雷團長心裏也咯噔一下,想想之後也不由得心裏發虛,強自咽下口吐沫,壯着膽子道:“我們這麽多弟兄,又有槍有炮的,不怕那些。”雖然嘴裏說着不怕,可臉色卻有幾分惶然。接着,雷團長又吩咐道:“讓弟兄們今晚警醒點!”
“是!”副官答應一聲,急忙去将團長的命令吩咐下去。
雷團長和副官兩人一夜沒睡好,第二天早上兩人都戴着一副黑眼圈。不過等雷團長和副官吃過早飯帶領隊伍上路的時候卻發現全團上下,從團長到士兵各個都帶着黑眼圈,神色中還帶着一些惶恐不安。
原來,副官在昨天傍晚将團長的命令下達給各營的時候,爲了讓各營提高警惕,副官特意向幾個營長說了這一路行來的蹊跷之處,要求各營嚴防不幹淨的東西。各營營長接到命令後也各自心慌不已,又将消息傳達各連,又由連傳達到排,再到班,結果就是全團昨晚都沒睡好。
弄明白情況後,雷團長也沒顧得上訓斥副官,就帶領着全團2000多号無精打采的士兵越過小沂河朝西北方向的蒙陰縣城趕去。雷團長現在急于找到一個有人煙的村子,找到活人問個清楚,這一路行來到底是什麽原因連個人影都瞧不見?
可越過小沂河之後見到的兩、三個村子,其情況和自己來路上那些村子并無二緻,同樣是沒有半個人影,同樣是毫無收獲。雷團長帶着2000多号人越走,頭皮越是發麻,山路上除了2000多人和150多匹騾馬行走發出的聲音外,就是山間被驚飛的幾隻小鳥發出的叫聲。加上天上有些陰雲,衆人一邊行走一邊心裏打鼓,整個隊伍裏充溢着一種惶恐不安的異樣氣氛。
正在雷團長和全團上下惶恐不安的時候,不覺間,隊伍已經沿着小沂河行走到一處溝谷之中。就在全團神經緊張的時候,整個隊伍前面突然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響,接着就是一陣撕心裂肺地慘叫。
“什麽情況?”雷團長急了,厲聲朝手下問道。
“這,還是派人到前面看看吧。”副官有些膽戰心驚的說道。
一會兒的功夫,情況弄清楚了,原來前面隊伍在行進間突然地面向下塌陷,出現了一條5米多寬,橫向截斷山谷的深溝,阻住了整個隊伍的去路。
雷團長和副官走到前面一看,更是心裏發毛。原來在前面的路面兩尺之下的土層裏出現了一些陳舊腐朽的木版,其中還有一些新舊不一的棺材闆子。同時,向前面還沒有走過的路上看去,竟然布滿了枯枝敗葉,沒有任何行人和牲畜行走過的痕迹。
“這怎麽塌了?”雷團長問道。
“團座,兄弟們排着隊走過的時候,這路就突然塌了。那些掉到下面的兄弟也都沒了動靜,估計是情況不會好。”走在前面的那個連長惶恐的說道。
“團座,我們莫不是真的見鬼了?”一個營長哆嗦着嘴唇問道。
“别他娘的胡說,這光天化日之下,哪來的什麽鬼?”雷團長一邊給自己心裏打氣一邊呵斥道。
“可是,團座,今天沒有太陽,是陰天啊。”另一個營長有些艱難的咽口唾液,用手朝天指畫着說道。
雷團長擡頭看看陰雲密布的天空,隻覺得自己頭皮要炸開。
要說,張宗昌手下的這些兵痞們什麽打砸燒殺,還有那什麽擄掠的壞事可絕對沒少幹,平時對百姓那可稱得上窮兇極惡,可在張宗昌的隊伍裏,對風水、鬼神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也都從上到下都存在着超乎尋常的敬畏心理。這從張宗昌在北京想着燒毀孫氏遺體,以破壞南方軍風水之事上就可見一斑。
雷團長和這幾個營長、連長,哪個身上都背負着幾條人命,也都做過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現在幾人見到眼前這露出來的斷裂腐朽的木闆、半舊棺材闆和路面情況,這一切明顯不是10天半月之内有人故意所爲,那還會是什麽力量所爲?
幾個營長和雷團長相互看看,都發現對方眼中流露出來的恐懼。
“團座,要不我們先撤回青駝?”副官小聲的提議道。
“也好。先回去搜集一些木闆搭成橋,也好讓弟兄們繼續前進。”雷團長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隊伍後隊變前隊,朝來路返回。可沒走多遠,就從前面又傳來一陣慘叫。
雷團長和副官急忙趕到前面,發現原本架在小沂河上的橋竟然也斷裂了。
“這橋怎麽斷的?”雷團長喝問道,卻沒發覺自己的聲音已經有些異樣。
“團座,就是一個連的兄弟們列隊從橋上走過,橋就突然塌了。”原本的後衛營,現在的前衛營營長惶恐之中無奈地說道。
小沂河是蒙山北面沂河的一條支流,河流在别處本來并不深,可在這個山谷中卻因兩邊地勢陡峭,使得這一河段的河水明顯比别處深了不少,河水流速也快了許多。不說在10月底這個河水已經很涼的季節能不能渡河,就是人能過去,可那些騾馬怎麽從陡坡上爬下來?那些迫擊炮、重機槍還有10天的糧食給養和武器彈藥怎麽過河?想修橋、修路,可這附近别說人影,就是鬼影都見不到一個,又沒有材料和工具,拿什麽修?
雷團長從做土匪算起,也打了10多年的仗,可從沒遇到這種情況,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