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而降的原質親王默默站立在廢墟中,着眼向周圍望去,仿佛在尋找幸存者……猛然間,咚,巨大的聲音從800米的遠處傳來。
安德默默的從滿堆的廢墟中緩緩走出,低着頭,周圍的一切好似被定格在一瞬間。漫天的飛塵彌漫在安德周圍,安德走過之處,漫天的飛塵變的像固體般,被擠出不同的形狀。直到安德遠離後,被擠出形狀的塵土才恢複原樣,重新沉浮起來。
“哦?”原質親王回過頭來,注視着安德。“真有趣,接了我一招還不死,看來人類還是有有趣的人啊。”剛說完的那一霎那,仿佛安德早就走到親王面前似的,出現在自言自語的親王面,簡簡單單地給了親王一肘擊。
砰,親王立刻反應過來,用雙臂格擋。咚,一個人影飛了出去,這次卻是親王被安德輕輕的一肘擊擊飛。
“咳……”原質親王斜眼看了看安德,笑了笑,轉身變向安德的方向突進過去。安德終于擡起來低着的腦袋,映入眼簾的是猩紅的雙眼,慘白的頭發飄散在空中。身上破碎的黑衣在狂風的吹打下向後飄起,安德擡起了一隻手,刻着冥咒的右手放出陣陣黑光;緊接着,安德使勁将腳擡起,以無法看見的速度踩在地面上,頓時,地面産生了巨大的龜裂,以安德爲圓心的四面八方的塵土頓時朝外擴散。
原質親王沖破巨大的風圈,沖向安德。安德毫無畏懼的放出一拳,對面,同樣是一拳襲來。拳對拳相交的刹那,周圍的空間被巨大的沖擊力所扭曲,周圍的廢墟被轟成了碎末。大量的飓風使兩人的身影頓了頓。
“切。”原質親王不屑的喃喃了一身,一伸手,渾厚的原質力就包裹住他的全身,火紅的頭發在原質力的包裹下更顯赤紅。在原質與其他種族戰鬥或護身時,最好的借用力量的方式便是運用原質力,這種在天地初開是便存在的力量便是原質強大力量的來源。
原質親王與安德拉開距離,可現在真正暴走的安德怎麽可能知道對方的意圖,便立刻緊跟上去,周圍顯得無盡深邃的黑暗被原質親王所散發出的力量驅逐,照亮。一股巨大的屏障以半圓的形式出現在安德與親王的中間。
“啊啊啊啊……”安德大吼一聲,一拳轟在屏障上。使得屏障搖搖欲墜,“咳,該死。”親王吐出一口血來“來吧,讓你看看人類與原質間的差距!”緊接着,立在屏障中央的一頭赤發的親王級強者蹲下身,一隻手接觸地面,念起咒語。
地面立刻出現了一個赤紅的召喚陣,親王從陣裏取出了一把赤紅的刀,刀的後端帶着看似鋒利無比的一排排利齒,前端便是無比鋒利的刀刃,好似能斬斷一切。刀身刻着一排排咒文,能發揮出無比巨大的力量。
安德又是一拳,赤紅的屏障如易碎的玻璃般崩壞離析。安德見面前毫無障礙,就猛地一蹬腿,挾着強烈的氣流來到原質親王面前。隻見安德周圍黑光流動,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一般;可原質親王卻微微一笑,轉手一揮刀。安德突兀的感覺到一股肅殺的氣勢,趕緊雙手握拳,以看不見的速度向前揮出。
于是,安德憑借着極快的反應速度躲過了被一刀兩斷的命運。安德的身軀往後退去時,原質親王就已經出現在身後“人類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可是,也就到此爲止了。”像是幫安德說出遺言般,原質親王似笑非笑的說道。
安德轉過身,猩紅的雙眼瞪着親王,攥緊雙拳,朝親王揮去。可在一瞬間,安德如受到重創一般,口吐鮮血。身體不受自己的控制,仔細一看,安德的雙手和雙腳被大量紅色的“線”所纏住,無法動彈。
原質親王緩緩看了看安德,那眼神好似在看死人,搖了搖頭,不知在感歎什麽。拎起長約75公分的,閃着點點紅光的赤刀;對準安德的胸口,緩緩送入。
血液飛濺,安德被赤刀貫穿後又重新垂下了頭,一動不動,好像一個斷了線的木偶。“人類嗎……”原質親王輕輕念到“還是太脆弱了啊,就這麽簡單失去了生命,唉……”又看了看一動不動的安德,微微搖頭,想要把刀拔出來。
可是在親王将要拔出刀的那一刻,一股力量緊緊握住了親王的刀,使刀無法拔出。親王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刀貫穿的安德,震驚不已。安德擡起頭來,猩紅的雙眼變回了一黑一白的異瞳。安德虛弱的将身體往前靠了靠“人類可沒你想象的那麽脆弱哦,原質親王……不過也要謝謝你啊,将那個暴走的我幹掉了。”
安德對親王露了個笑臉,往後一推,整個人便與刀分離,踉跄着站不穩;在往後倒去是親王一把拉住了他,默默的将他扶到一面龜裂的牆邊,讓安德坐下。
安德看了看親王,笑着道“多謝。”“名字,告訴我你的名字,人類。”親王也靠在牆邊對安德說。“安德,你呢?”安德靠着牆閉着眼說道。“塞繆爾古,原質親王,隸屬真理之下第二親王。”古眯着眼回道“叫我古就行了,安德。”
“古啊,你說,人類是這麽的脆弱,又是怎麽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呢?”安德提問道“人類嗎……人類能活下去靠的是什麽呢?哈哈,這個還真沒想過,大概是你們人類所謂的王吧。”古笑着回道,随手掏出一包鑲着金邊的香煙盒,随手抽出兩根煙,一根遞給安德。
“等……我還是學生,不能抽煙;還有,你們原質竟然也抽人類的煙哦,看來那些煙草公司賺發了……”安德拒絕了古遞過來的煙。古悻悻的收回手,慢慢解釋道“這可不是你們人類那邊的便宜貨,雖然是人類制造的,可原産商是我們原質哦,這種煙可以當做藥來吃,也可以當做煙。聽說現在有什麽品牌來着,那個很有名的……”
“打住,打住,我們還是回到原來的話題吧;古你說人類能生存靠的是王的話,那每個王豈不是能跟你們5大原質甚至神靈抗衡嗎?”安德連忙回到話題“啊,是啊,所以人類才能生存下來啊。”“那……擁有這麽強的力量的王,豈不是很孤獨嗎?”安德把雙手交叉墊住後腦勺,望着天邊依然閃爍的繁星問道。
“是啊,很孤獨。”古淡淡的回答道。兩人陷入沉默,古默默的抽着煙,而安德則對着天空發呆。
突然,古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握拳的右手敲在平攤的左手上“哦,差點忘了,安德,你知道索裏街怎麽走嗎。”[注:索裏街是拉特城的政治中心,有150年的悠久曆史。]古突然向安德問道,安德想都沒想便指明了方向。古卻有點錯愕“你難道不問問我去那邊幹什麽嗎?萬一我是去破壞的呢?”安德聞言隻是笑了笑“你不想說的話,就算問了也沒用啊,那還不如不問。古,在我看來啊,你是救了我的家夥啊,雖然你自己可能不知情啊。所以,對朋友,怎麽會懷疑呢?”
“朋友嗎……哈哈哈哈……真是難得啊”古大聲笑着“那麽,下次有緣再見吧,myfriend”古說完便消失在黑暗中,如同不曾存在過。
安德注視了一會古離去的方向,落寞的笑了笑;又看了看周圍的廢墟,不禁搖了搖頭,心想明天軍隊應該會處理的,便拖着腳步一瘸一拐的朝自己的房子走去。看到自己的房子完好無損,安德不禁心裏暗自慶幸,呼,還好自己家沒壞,不然,可能就要露宿街頭了。一想到這安德便感覺渾身發涼,不寒而栗。
剛走到一半,背後幽幽的傳來了一聲“放着不管真的好嗎?哎喲,真是慘不忍睹啊。”聲音的主人戲谑道。回頭看去,隻見洛立在碎石堆上,拍打着自己的褲腿,仿佛怕髒了自己的腳一樣。“唉”安德歎了口氣“要管你自己管吧,我可沒辦法,說着便要轉過身往回走。
“哈哈,這叫什麽話,你不是我的契約者嗎?你有我的力量啊。”洛的聲音從廢墟中傳來,沒有起伏的語氣猶如鬼魅。“好吧,好吧,那你說該怎麽辦,我的契約者?”安德聳聳肩,又晃了晃自己骨折的手臂,一副看你怎麽辦的表現。
聞言洛按了按他腦袋上刺着金邊的禮帽,遮住了他那如雪一般的頭發,周圍的天空變得更加黑暗無光。诶喲一聲,洛從高處的建築一躍而下,立在廢墟中的洛猶如黑夜的君王一般,潇灑自如。
洛緩緩擡頭,面帶譏笑,睜開與安德相反的一黑一白的瞳孔對安德道:“跟着我一起念”“誰要念……”不等安德說完,安德仿佛被人操縱了一般,咒語和真言從口中像自我陶醉般吐出:“沉睡在萬千時空中的靈魂,吾以時之名将汝喚醒,招引至此;過去、現在、未來,形成無盡的光錐。帶來虛空與無悔,散落的靈塵,破碎在時空的間隙吧……”
良久,安德和洛一起停了下來。漆黑如夜的頭發遮擋住安德的臉,無法看清他的面容;許久,仿佛天地合并般。風,從安德的腳下流動而出,與周圍的風形成一個巨大的風圈;緩緩拂動的風随着風圈的擴大而變得快起來。點點黯淡之色萦繞在安德的身前身後。安德擡起了頭,一黑一白的雙眸倒映着扭曲的世界,俊俏的面容更顯幾分不羁與孤傲。
雙手伸出左右,安德立在廢墟的中央,遠遠望去如一幅伫立在天穹下的十字之殇,如此偉傲“我,即爲永恒。”安德吐出了真言,周圍的時空改變了顔色,在黑暗中散着點點琉璃之光,一層一層的往内壓縮,洛緩步走向安德,伸出雙臂緊緊抱住安德,将腦袋靠在安德肩膀上,對着安德耳朵道:“人格替換百分之三十,同調完成。”
一個瞬間,仿佛畫面被剪輯過似的,洛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安德獨自一人面對廢墟的笑容。再次将畫面轉向安德,依然是一頭漆黑如夜的黑發;依然是一黑一白的異瞳;依然是一身黑色的便服。但,安德被唯一伫立在廢墟中的路燈,所散發出的光照耀出的背影卻顯得更加高大,俨如一位君王;卻又是那麽孤獨,看了讓人莫名的悲傷……
“時間,回溯”安德輕輕念出,周圍被古一手造成的廢墟漸漸恢複了原樣。安德立在重新修複的大街上,望着遠處好似深淵的黑暗;吐了口氣,又笑了笑。落寞的搖搖頭,将雙手伸入口袋。笑着道:“安德啊,這種小事都要交給我,你真是太不會使用力量了。”安德立在街道自言自語,一聽是洛的口氣。“好好好,洛,下次我來還不行嗎?所以離開我的身體好不好,我明天還要上課去的,今天已經很累了。”“哎呀哎呀,肚子餓了呢?”安德用手摸了摸肚子“喂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洛,喂喂……”安德誇張的自言自語,一邊走向了臨近的餐廳。
月光,重新照耀大地,将點點朦胧的光灑在安德四周,照耀着他前行的路,愈來愈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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