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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峭的春風吹着剛剛融化的冰湖,留下一片肅殺的漣漪。淩秋月,面無表情,邁着小步走了過來。
帶來的是事情的真相吧。
我這樣想着,崔亦芸開口道。
“這個魙是你養的?”
我吃了一驚,厲鬼,魙,死去的那個姑娘,都是我眼前這個人做的?
“沒錯,是我養的,那是淩秋月的孩子,她把懷了三個月的胎給打了,扔進了人工湖,說起來還是大一時的事呢,我可不能把這麽好的冤胎厲鬼給奢侈掉,就養成了厲鬼,說到魙,還是你們給我的禮物呢,不是麽?”
“你到底是誰?”
“哦,在這裏兩年了還沒有發覺我是誰?崔亦芸,我該說你是單純呢,還是該說你被男人迷昏了頭腦?”淩秋月好像變了一個人,和我第一次見她時比,更多了幾分妖媚和狷狂。她揚了揚手,紫色的火在她的手中劃過一道邪魅的弧度,映得她的臉恐怖了許多。
“燃魂紫炎,你是七髅宮的?!”藍小妙驚道,手中的點星不自覺的舉起來,對準淩秋月的頭。
我并不知道什麽“七樓公”“八樓公”,但看藍小妙這麽大敵當前的表情,我也掐了個“火天大有”印對着淩秋月。
“哎呀哎呀,人家剛來你們就要動刀動槍的,這和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人士說的以理服人可不一樣啊。”淩秋月還是那麽破綻大開站在我們面前,調笑道。
“以理服人?對付你們這種人,我隻需要用手中的槍!”崔亦芸召出破陣槍,向前踏了一步,卻定立當地,柳眉緊皺,咳嗽了兩聲,吐出點點嫣紅。
“崔學姐!”我喊了一聲,想走兩步過去扶住她,可誰知我剛一邁步就被絆倒在地,向腳下一看,我差點沒叫出聲。
一雙手抓住了我的腳踝,如是普通的手我還不至于怎樣,可那雙手卻不見了皮肉,隻剩下慘白的指骨,“嘎啦嘎啦”的響着,在這寂靜無人的校園裏渲染着詭異的色調。
“放開!”藍小妙的聲音在我的身後響起,我回頭一看,兩隻白骨手已經攀上了藍小妙的小腿,并在膝蓋那裏固定,看起來就像她穿了一雙非主流的長靴。藍小妙可不是乖乖的小家貓,她拿着點星向自己的小腿一弩一弩的射着,然而除了幾顆短命的火星外,什麽也沒有發生。
“别鬧了,小妹妹,就憑你現在的道行,想破我的骨牢術簡直是癡人說夢哦。”淩秋月說着,在我們身邊像逛花園一樣走着,笑着,說着。
“崔亦芸,紫金堂裏有你也是幸運,可我看來你還是太嫩了,一個白玉會脫離出來的小組織,要是沒有他,你們能在那次大戰中回來一個人我都說個‘服’字。看看你,隻是跟我的一個小玩具玩一會就這麽狼狽不堪,真不知道爲什麽老大會看重你,你知道是爲什麽嗎?”
崔亦芸看着她,沒有說話,臉上不染一點世俗,遺世獨立的擺了張臭臉給淩秋月看。
淩秋月“嘻嘻”一笑,也不在意,徑直走到藍小妙身後。玩弄着自己的手指,笑着說。
“你叫藍小妙是吧,你白玉會鬼手殿的現任殿主,谪醫仙醉琉裳的徒弟,四靈針的傳人,還是人界邪夫人的義女,我說的不錯吧?”
“知道本姑娘的名号還不把我們放開,我就不信你們七髅宮敢找我義母和雪蓮閣的麻煩!”藍小妙将彈夾已經空了的破爛形态點星收走,抱着臂對淩秋月說道。
我暗暗爲藍小妙捏一把冷汗,你現在都被楊白勞綁住了,還裝什麽少東家啊!
幸好淩秋月的脾氣比較好,沒有理藍小妙,笑吟吟地走了過來,蹲在我面前,擡起我的下巴,把臉靠得很近,我能感受到她喘出來的熱氣,噴在臉上,濕濕癢癢的。
“小夥子,淩秋月本不想讓你們冒着趟險,可你們非要往老娘的網上撞,你說你們這命是不是有點背啊?”
“你不是淩秋月?”我奇怪的問道。
“我是淩秋月,也不是淩秋月。我白天本尊沉睡,化出善良軟弱的淩秋月的靈魂支配這副皮囊,晚上我就是骨青冥,七髅宮的左護法,就靠這個,我居然就騙了白玉會和紫金堂兩年,哈哈哈...”淩秋月,不,應該是骨青冥大笑着,險些沒笑出眼淚。
“你來這裏做什麽?”我想把她的手打開,卻被她躲過。怎麽這麽像逗狗,我郁悶的想着,問了這個我最想知道的問題。
“我是想和你們這些正道人士談談。”
她将滑到鬓角的柔順青絲整理到耳朵後面,負手而立,站在我們都能看見她的地方,清了下嗓子,開口說道。
“你們應該也知道,劫已經要來了。萬物皆難渡此劫,我們七髅宮雖是聖教之首也難免會元氣大傷,所以我就來這裏和你們這些能在正道中說上話的人來聊一聊,談一下合作的問題。”
“合作?你們七髅宮的狼子野心誰人不知!你以爲糾集了百媚宗和窮奇門就能重立聖教了?我們能打敗你們一次就能打敗你們第二次,這次的劫注定是你們的劫!”一直沒有說話的崔亦芸将破陣槍穩穩地斜插在地上,自己靠在上面,對骨青冥的話不屑一顧。
“你!...好,那意思就是談判破裂咯?你可想好了,你現在是重傷,那邊的小姑娘和那小夥子都已經被我的骨牢鎖住,我想要他們的小命隻在一念間,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了?”
“我雖看不清你的道行深淺,但你也不可能是悟道境吧。這麽一個小角色真的不想耗費那個啊。”崔亦芸歎了口氣,從衣服裏掏出三張紫金色的符咒,嘴中說道。
“紫金引路,喚吾衛守;渡魂慈悲,落至金身。疾!”
說話間,崔亦芸就将兩隻符咒擲向我和藍小妙,正貼在我和藍小妙的胸前,剩下的一個夾在自己的指間。話音剛落,我和藍小妙身上的那張符咒就爆出了萬丈金光,映的天際一片金黃,而我們身上的骨牢也在這片金黃中化爲齑粉;在看崔亦芸手中的那張符卻沒有“加特技”,隻是慢慢的無火自燃着,但看起來遠沒有我們的唬人。
符咒上燃盡的灰慢慢飄散在風中,打了一個漂亮的卷,逐漸組成了一個直徑大約兩米的圓環,圓環越轉越快,最終變成一個靜止在半空中的黑色手镯。
爲什麽說它是手镯而不是鑰匙鏈?
因爲下一秒,那個手镯中就憑空出現了一隻巨大的手,掌紋清晰深刻,正當中的紋印組成了一個“空”字。
這是誰的手?
“你在這裏?!不可能,你應該被困在昆侖陣中才對!你回答我!阿韬!!”
那隻手伸到骨青冥的面前,停下了。骨青冥再也沒有剛才的一臉笑意,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大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頭,很奇怪,就像在打蚊子,然而卻那麽輕柔。
“這次我就放過你們了,下次...下次誰也救不了你們!”
骨青冥揩幹眼角最後一滴淚珠,化成一陣慘白色的煙霧消散不見,隻留下這麽一句帶哭腔的狠話。
“她走了?”
“嗯,沒事了。”崔亦雲回答我一句,手中掐訣,那黑色的手镯和破陣槍消失無蹤,“我要先睡一會,其他事就麻煩你們了。”
說罷,竟直直的躺倒在地。
藍小妙過去查看了一下,“沒事,隻是脫力了,拖回去歇一晚上就行了。”
“那,那我接回我們宿舍?”
“想什麽呢!這妮子今晚我先帶走,我們雪蓮閣還是能養好一隻小狐狸精的。”
我一頭黑線,崔亦芸什麽時候成了狐狸精了?
那一夜,我第一次和崔亦芸和藍小妙三個人正面對敵,第一次擊敗了魙,第一次面對了“七髅宮”的人,第一次看見那麽大的手......這麽多的第一次,使那個夜晚變的不一樣。
第二天,我們三個像沒事人一樣走進了學校,看着面目全非的學校和校門口的“關于裝修的緊急通知”不禁搖頭苦笑。
再後來,趙夢雅出院了,人工湖那裏也恢複了平時的甯靜。隻是當我問到誰是邪夫人,什麽是雪蓮閣時,藍小妙隻是歪頭笑道。
“秘密。”
我苦笑着搖頭,真不知道鬼手殿主什麽時候才能長大啊。
時間就這麽過去了,留下的是大四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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