綿愉試着跟對方理論了幾句慷慨激昂的剛剛開了個頭不成想溫格梅利竟欲拂袖而去并教士兵架起槍炮。要不是法、美兩軍指揮官死活勸住話就要大開殺戒。清政府派出的這三位代表除了寶鋆還算年輕些剩下兩位是一個比一個老邁哪裏經得起這般驚吓周培祖更是兩眼一翻登時就抽了過去。
這麽連吓帶哄的三位代表事先準備的大段大段的精彩對白竟一句也沒用上成了案闆之肉隻有乖乖就範的份兒。對于洋人提出的所有要求根本就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就這樣整個談判過程一邊倒朝廷不單要立即無條件釋放各國被扣押領事還要爲三國聯軍補充糧食、火藥跟給養關于賠償軍費及重新修訂條約等事項清政府也分别做出了書面保證擇日正式談判。
而關于調兵對付納彥辛奪的叛軍聯軍也沒有理由不答應。一來有大把大把的軍費可拿二來清政府又這麽溫順聽話三來麽反正打的都是中國人打誰都無所謂。
協定就算是基本達成了。盡管洋鬼子開出地條件過于苛刻窩囊是窩囊了但總算能緩解京師之急綿愉幾個終于松了口氣。由于看他們三個比較乖巧溫格梅利很是滿意設宴款待三人當晚就留宿營中。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天還沒亮。大隊荷槍實彈的士兵便包圍了營房。将三人從被窩裏揪了起來。溫格梅利腦袋上纏滿了白布。也親自來了一見面就暴跳如雷要不是手下死死抱住看架勢要将這三個倒黴蛋活劈了。
綿愉、周培祖、寶鋆吓得幾乎尿褲子聽着洋鬼子哇啦哇啦的不停吼叫又不知的什麽。而這一次法、美兩軍的指揮官。非但沒有出來情反而喝令士兵将三人的耳朵都割了去。
三人痛得死去活來周培祖再一次犯了病險些嗝屁。到底也沒能明白洋大爺這是怎麽着了翻臉就翻臉啊?被吊起來又打了半天直到天色大亮了。才有翻譯上前。放開了綿愉用漢話喝道:“滾回去報信告訴你們的皇帝。準備好決一死戰!帝國地軍隊一定會打到金銮殿讓你們這些辮子豬全都臣服在帝國地腳下!”
寶鋆心話:這怎麽地要玩命死磕了這是?大難不死哪裏還顧得上綿愉跟周培祖連滾帶爬的跑了。而兩個可憐的老頭已經給折騰的快散了架不斷的出殺豬一樣的慘叫八成是要玩完。
三人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昨兒還談得好好的開出地條件合理的、無理的、該答應的、不該答應的全都答應了怎麽今天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呢?當然這時要是他們看到了三國聯軍的指揮官估計就會明白。溫格梅利還有法、美的兩位指揮官這時也都跟他們一樣腦袋成了秃瓢耳朵不見了!
這當然是蕭然叫人搗地鬼。想要逼朝廷遷都就必須借助洋鬼子地勢力要不然也不會任由他們大搖大擺的從東平港登6了。這一晚命花和尚、馬帶上身手好的弟兄偷偷潛入洋鬼子大營二話不先把三位指揮官地耳朵割了去。然後又假裝要劫持他們出營時故意被哨兵現簡單抵抗之後便丢下人質撤退了。現場遺留的物品除了禦前侍衛特有的帶有禁宮編号的土爾扈特腰刀還“不心”丢下了一枚禦制腰牌。
三個洋鬼子将軍就這樣稀裏糊塗的丢了耳朵不禁惱羞成怒一緻認定這次談判是清政府使出的詭計旨在麻痹己方暗中下手刺殺掉指揮官使聯軍不戰自亂。實在是太卑鄙了三位将軍如何肯善罷甘休當即率領大軍氣勢洶洶的奔京城殺來。
和談失敗眼看京城勢危皇帝想不跑路都不行。當即由奕出聖駕巡幸江南同時調集山西僧格林沁部、
顔部再加上河南、山東的部隊火進京勤王與戰。但是由于路途遙遠時間上來不及北京都城這一次十有**是守不住了。
所有人心裏頭也是七上八下上次英法聯軍攻打北京城總還有和談的餘地可以化幹戈爲玉帛這次卻連祈和的機會都沒了。因此奕也不敢留在京師而是随聖駕一起去江南。朝中官員被到随駕扈從的自是暗自慶幸其餘留下守衛京師的不免愁眉苦臉長籲短歎。
在這人心惶惶的時候蕭然卻派人送來了一份奏折奏請留守京師誓于京城共存亡。奏折上慷慨陳詞令人讀之熱血沸騰來也是奇怪他蕭然不過是一個内廷的太監但是那些留守的官員、甚至包括京師百姓原本都人心惶惶的一副大難臨頭的模樣一聽蕭公公也留下來頓時便安穩了下來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
四月十七聖駕啓銮仍舊由親軍護衛出了北京城迤逦向江甯行進。與此同時屯兵在赤峰的納彥辛奪部隊也突破了當地綠營的防線一路殺到承德行宮其勢洶洶銳不可當。原承德駐軍已經有一大半給曾國藩調去阻擊洋鬼子了剩下的這些人馬根本不堪一擊隻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即潰敗。
那邊曾國藩不敵三國聯軍撤下來的部隊收拾在一處仍有兩萬餘衆加上宣化一帶先後增援來的綠營部隊一共将近四萬人。阻擊洋鬼子不成看看聖駕也已啓銮南巡隻好整束部隊轉而進取承德。連日來這仗打的叫一個窩火積郁已久的怨氣指望着能在納彥部叛軍的身上洩出來。不成想納彥辛奪似乎并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叛軍攻下了承德稍加休整便撤退了等曾國藩率領大軍趕到的時候不禁吃了一驚連個叛軍的影子都沒看到。饒是曾國藩打了一輩子仗這時也猜不出納彥辛奪這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正驚疑不定又聽北面百裏之外傳來消息是現叛軍正在大張旗鼓的攻打隆化縣城。
等曾國藩好不容易率軍趕到差氣歪了鼻子隻見隆化縣城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裏有一個叛軍的影子?隆化守将這時也極度的郁悶跟曾國藩彙報前一天上叛軍還在猛烈攻城瞧那架勢是不死不休也不知怎麽今早一看竟跑的一個不剩。
納彥辛奪這個家夥不去攻打京師反在這裏窮折騰到底在搞什麽鬼?正在曾國藩納悶兒的時候東路忽然又傳來了戰報現了叛軍的影子。
啊!曾國藩猛然醒悟:叛軍這是在故布疑陣目的就是想拖住我!可是這幫家夥究竟是要做什麽呢?到了承德就不再向前推進難道他們根本就不想攻打京師?……這一就連老奸巨猾的曾國藩也想不明白了。
再溫格梅利那厮報仇心切加上連日來的6戰打得順風順水難免忘乎所以。兩路兵馬合爲一處一路由渡過青水河克通州旋即揮師北京。按照溫格梅利的估計至多兩天的時間就可以打到北京城下但是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這麽短的一段路途行進起來卻是異常的艱難在北路潰敗的火器營像一把尖刀一樣筆直插來戰鬥力也一下子變得無比的兇悍整整十餘天聯軍才算推進到碾子山一帶。并且對方的阻擊打的那叫一個狠槍法那叫一個準幾乎每前進一步就要付出慘重的代價。到碾子山部隊休整計算戰鬥減員萬餘人的部隊竟整整去了兩千多人!
最爲可恨的是這幫火器營的家夥子彈都跟長了眼睛似的打人的時候專瞄着腿上打。這樣一來還要專門分出人手去照料那些負傷的士兵減員的戰鬥力多了将近一倍。溫格梅利當然知道大清國的新式步槍是可以精度射擊的但是精準到了如此誇張的地步是不是也太變态了?
如果他知道蕭然其實隻不過是想暫時拖住聯軍好讓眉帶着皇帝走的更遠些、火器營的兵力隻投入了半數不到的話估計一定會郁悶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