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世紀中期海軍的中堅力量仍然是傳統的重型三桅戰列艦其次是三桅快戰艦。這兩種艦船仍然是以木結構爲主對付這樣的艦船十八公斤硝化甘油制成的高爆炸藥足以令其粉身碎骨。
而同時型的魚雷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制造簡單方便艦載又容易射。按照徐世昌跟程通兩人的初步估算一艘千噸以上級的艦船大概可以艦載五十枚以上完全可以随時随地的對敵方目标實施飽和攻擊這也彌補了由于沒有陀螺儀定航而導緻的航向偏差、造成魚雷射失的問題。
制造魚雷所需要的各種原料都在源源不斷的運送到旅順口碼頭。程通幾個一面抓魚雷的制造一面又開始了水雷的研制。其實在中國古代就有這種東東叫做水底龍王炮程通對此頗有了解并且水雷的制造工藝相對來要簡單的多研起來基本沒有什麽問題。
工廠順利運轉起來了蕭然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也終于落了地。有了這個海軍軍事基地從海上正面擊敗英法列強的艦隊指日可待。
逗留數天之後。正準備帶着段興年回京城去徐世昌跟賴定忠等人無論如何也不肯放非要留住痛飲一回。但是徐世昌還罷了隻是賴定忠畢竟海盜出身又是新近招安來地蕭然不願拂他的一番美意便答應了。
這麽一耽擱等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十一月中旬了。同然堂那邊。雨來正急着找他。一天幾遍來府上詢問姐夫什麽時候回來。蕭然以爲生意上出了什麽事情連孩子也沒來得及看一眼便急着趕到了同然堂。
恰巧這天張之洞也在一見蕭然忙畢恭畢敬的行了禮。要這張之洞做起事情來也的确是把好手幾家工廠都管理的井井有條。比起羅爾托、李三等可是專業得多了。蕭然對他的表現十分滿意自然要勉勵一番。
此時的張之洞還年輕又是剛剛踏上仕途還沒有修煉到那種沉穩世故地地步。給蕭然這一番誇贊隻覺得飄飄欲飛當即大拍胸脯大表決心恨不能肝腦塗地。立馬将産量再翻上幾番。這也難怪。蕭然對于他可算是知遇之恩了張之洞也深切地感覺到日後想要飛黃騰達。非得抱住蕭公公地大腿不行。
打走了張之洞蕭然便問雨來急着找自己何事。雨來先了幾個好消息一是福來洋行假設的電報線路已然竣工并由滬至京分别設立的電報局全部交付同然堂使用同然堂這邊支付的工銀是四十一萬兩。第二件事是關于英國人修築的那兩條鐵路一條九龍至北京的現已基本竣工兩台蒸汽機車也已運抵廣州并調試完畢。山西至湖北的鐵路由于縱深太長分成了六段現正全力施工中預計一年之内至少可以開通漢口、信陽、許昌等三段。
這兩條消息地确令蕭然很感興趣尤其是電報線路的成功鋪設爲南北之間的信息傳遞帶來了質的飛躍。從以往的六百裏加急、八百裏加急到現在的天涯一線牽這樣的變化無論是對于軍事還是經濟都起到了不可估量、不可替代的作用!
兩件事完雨來地表情忽然變得凝重起來命聽差地夥計退下起又特地将門關好這才對蕭然低聲道:“還是兩件事我都有些吃不準所以急着請姐夫拿個主意。”
蕭然看他這心翼翼的樣子不由得奇道:“到底是什麽要緊的事?”
雨來道:“這第一件是滬上地劉全來一封電報有一家甯波的商行想要參股船運招商局聲稱可投入十二條大船既能跑内河航運又能跑近海……”
劉全便是原先同然堂的那個星級業務因爲他業務熟練能力又強關鍵是人品可靠被雨來派到上海去負責同然堂的上海分号。蕭然一聽十二條大
當時的個人商行來很少能具備這樣的實力登時道:“這是好事啊有什麽難處麽?難道是李鴻章那邊有意刁難?”
雨來搖搖頭道:“怎麽會衙門那邊高興還來不及呢!乍一聽的時候我也是跟你一樣的想法但是仔細一琢磨這裏頭還是有問題。姐夫你想:咱本土的商号什麽人能一下子拿出這麽大的手筆?再甯、紹一帶原本戰亂之地太平軍在那頭折騰了多少年稍有些資産的人早都跑得一幹二淨怎麽還會有這麽大的一家商号呢?”
雨來這一蕭然不禁聳然動容。清軍收複甯波也不過短短的兩年而已這麽短的時間裏的确不可能有這樣一家規模的商号展起來。如此來看這家商号的确是來曆可疑其加盟船運招商局目的也就很值得推敲了!
蕭然皺了下眉頭道:“李鴻章是個精明而謹慎的人這樣的事情應該不會瞞得過他。這件事他怎麽看?”
雨來苦笑道:“我已經給劉全拍了電報特意詢問了一下李大人的意思。同時也讓劉全側門跟他提一嘴可惜據這位李大人最近忙着開辦工廠實在是無暇兼顧太多最爲關鍵的是這家商行乃是浙江巡撫左宗棠左大人推舉來的。李大人一來不好薄了左大人的面子二來最近船運局招商的情況也确實不是很好尤其是可用于近海航行的三桅大船還一條都沒有招上來正頭疼的緊。因此一聽這家商行可以投入這麽多的貨船大加贊賞隻例行公事的派人去甯波調驗了一回确定是本土商行也就顧不得其它了。要不是劉全堅持要跟咱同然堂總号商議幾乎當場就拍了闆。劉全日前來電報李大人已經跟總理衙門遞了專呈我估摸着這事朝廷十有**是會批下來的。”
左宗棠跟李鴻章都曾作爲曾國藩的幕賓算起來也算有同門之誼因此李鴻章會這樣做也是在情理之中。蕭然沉吟了好一會兒才道:“這家商行到底叫什麽名字?東家是什麽來頭?劉全那邊有沒有派人去打探一下它的底細?”
雨來頭道:“這個劉全已經安排人辦了。這家商行叫做6氏商行東家叫做6亭山據祖籍是山東的世代經商。這位東家數年前好像還曾經留過洋回來之後就把商号遷到了甯波洋貨也做土貨也做反正買賣做的很大。在甯紹乃至杭州都極有勢力。至于靠山到底是誰這個卻不大清楚。”
“6亭山6亭山……”蕭然反複的叨念着這個名字下意識的沾了杯中的茶水在桌子上寫着這三個字。心裏邊在盤算着:打前世我學的那專業對曆史上比較牛叉的商人多多少少的了解一這個時期最牛逼的一個人物應當就算是杭州的紅子商人、阜康錢莊的大東家胡雪岩了。而這個6亭山與胡雪岩咫尺比鄰買賣又做的這麽大怎麽會在曆史上一名氣也沒有呢?難道是我記性不好給忘了?……
正這樣琢磨着雨來卻笑道:“姐夫此人姓的可不是這雙耳6而是大路朝天的路。起來跟雪瑤姐還是同姓的本家呢!”
“路……?”蕭然猛的心裏一動路這個姓氏并不算多見而巧的是這個人居然也跟雪瑤一樣是山東人士!難道這是純粹的巧合還是……
不由得想起雪瑤那一段辛酸的身世這丫頭的父親慘死海盜之手母親又被族叔霸占而懸梁自盡。時年隻有九歲的雪瑤也險些掉入那個禽獸族叔的魔爪不得已才到北京進宮做了宮女逃過這一劫。
後來曾聽雪瑤起她們6家自來人丁不旺到父親那一輩隻有堂兄弟兩個也就是隻有一位族叔。如此來這位路氏商行的東家路亭山該不會是跟雪瑤她們家有什麽瓜葛吧?
難道這世界真的就這麽竟有如此湊巧的事?蕭然攥起拳頭在桌子上輕輕的捶了一記忽然間想起來雪瑤她家原本就是世代經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