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和宮幸子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很清楚自己的容貌對于男人的殺傷力。因此在聽到蕭然這突然的一聲不禁楞了一下。透過婆娑的淚眼她看到了蕭然臉上的鄙夷跟憎惡。
“我叫你出去!”蕭然一字一頓的道“我從不跟下賤的人做交易!滾!”
“你你……”
幸子顯然沒有料到他會出這樣的話直愣愣的盯着他足有半分鍾一張蒼白的臉頰就像給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漲得通紅忽然一跺腳猛的撲到蕭然身上摟住他的脖頸在他臉上、唇上沒命的親吻。
蕭然也給她這突如其來的瘋狂動作搞得神經有些短路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兒來抓住她的肩膀使勁兒望外一推幸子啊了一聲正撞在桌案角上連着桌案嘩啦翻到在地。
“這就是你們天照大神的後裔?這就是你們日本國高高在上的公主?和宮幸子你現在就像一個站街的妓女脫了和服剩下的就隻有惡心!呸!”
蕭然怒不可遏胸膛不住的起伏着。事實上就算是真的有妓女站到他面前他也未必會火興許還會笑納但是和宮幸子做出這樣的舉動卻讓他爆出了連自己也覺得意外的憤怒。隐隐約約的就有一些情愫糾纏在他的胸間連他自己都不清道不明。抑或在他地印象中。一個清純如許的女孩子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舉動本身就是對美麗的一種亵渎。
不管怎麽和宮幸子也是貴爲一國公主今晚能不顧一切的來找蕭然也實在是逼得急了。古時日本宮廷規矩極嚴作爲公主的幸子從到大都是循規蹈矩。從來沒做過任何出格地事情此時卻遭到蕭然這一通喝斥。一時羞憤難當掩面大哭忽然一頭奔桌角撞了過去。
蕭然大吃一驚也虧他反應迅一步跨到幸子面前這一頭結結實實的撞在腹上力量十足。痛得蕭然呲牙咧嘴連連吸氣。幸子大哭道:“你又救我做什麽?我我下作我惡心你還是讓我死了就幹淨了!嗚嗚……”
珠淚漣漣雨打梨花。蕭然心登時一軟。眼前這個柔弱的少女上天給了她沉魚落雁的容貌卻沒能給她一個自由自在的身份。情不自禁的又想起甯薇和甯馨從出生開始。命運就完全不由自己左右。所謂的金枝玉葉更多的時候卻是一個傀儡一個政治地犧牲品……
忽然想起一句話叫做蝼蟻尚且偷生而幸子作爲公主的身份卻連抗争的權利都被徹底剝奪了。作爲一個柔弱少女。唯一可以拯救自己生命的就是出賣身體當她把自己的貞操與尊嚴放在道德的天平上去交易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可憐與可悲?
蕭然搖了搖頭深深的歎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不是我不想放你但是就算你走出我的營盤你覺得真地有可能活下去麽?尊攘派保守派。所有的人都在盯着你。上天給你安排了一個公主的身份這就注定了許多事情都無法選擇。”
幸子聽了越覺悲從中來哭的稀裏嘩啦。蕭然皺了下眉。其實紀洲德川家并非是被下了詛咒之所以不長命不過是因爲飲食及生活習慣不合理導緻維生素B1缺乏症而已。隻要适當調整飲食結構這種病可以不治自愈但是蕭然卻并不想救德川家茂。原因很簡單這厮是個典型的廢物不當大任。讓他來做幕府的将軍保不齊哪天就會讓維新派勢力擡頭。如果他真地挂了倒是件好事将軍的頭銜自然要落到德川慶喜的頭上以此人的老練沉穩再加上自己的幫助勢必能重振幕府。
隻是這樣一來無辜的幸子就要跟着倒黴了。蕭然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靈機一動道:“幸子紀洲德川家是不是真的被下了詛咒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教給你一個辦法:從嫁過去開始每天都要吃一頓驅邪齋隻可以吃白菜、芹菜。恩瘦肉也可以不避葷腥。用這個法子應該可以破解一切詛咒。不過你要記住這驅邪齋隻可以你一個人吃告訴了其他人就不靈了。照我的話做應該可以保你性命無虞。”
白菜、芹菜跟瘦肉中都含有大量地維生素B1入就不會得腳氣病。幸子很是驚訝道:“你……你的是真的?我聽紀洲德川家也曾請過高明的法師都破除不了
“靠!”蕭然鄙夷地一豎中指“你們日本從衣食住行到天文曆法有幾樣東西不是從我們中國傳過來的?到你們日本的玄術中國的周易八卦、奇門遁甲才是老祖宗!什麽狗屁法師不過是些旁門左道你覺得他們會比我高明?”
“可是……”幸子擦了擦淚眼抽泣了半天才道:“你……爲什麽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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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靠你哪兒那麽多廢話!明天一早就回江戶去别在我這兒礙眼!”
蕭然不耐煩的吼道。幸子對他自來就畏懼給他這麽一吼縱有疑慮也不敢再問。站起身向蕭然深深鞠了個躬轉身走出帳外。
“是啊一個日本女人我救你幹什麽呢?……精神病呗!”蕭然搖頭自嘲的笑了笑。也不叫衛兵自己把桌案扶起擺好。無意中瞥見地上一物拾起來看卻是個錦繡香袋制作精美一猜就是和宮幸子方才掉落的。
香袋上繡着一隻白兔毛茸茸的身子紅紅的眼鏡抿着三瓣嘴兒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撒嬌。蕭然笑着搖了搖頭自言自語的道:“這丫頭……繡得可比馨兒好多啦!”
估摸着幸子還沒走遠便走出營帳想将這香袋還給她。這時已是七月下旬半輪殘月高挂夜空月光清冷卻涼白如銀。營帳前面一左一右站着兩名衛兵正一絲不芶的站崗。幸子才走出十來步微微低了頭恬靜的月光灑在她身上背影窈窕婀娜。
“幸子等一下。……咦?”
蕭然叫住幸子正要走上前的一瞬間忽然就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兒。這種感覺很是奇怪從後脊背升起順着脖頸一路蹿上門竟讓他有一種頭皮乍的感覺!
怎麽了呢?蕭然自己也有些納悶兒。重生到現在出生入死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現在的蕭然早不像前世那般唯唯諾諾膽量也算是可以了怎麽無端的竟有了種不詳的預感?
重生之後蕭然沒有像别人那般好運氣得到各種各樣的異能唯一的收獲就是那敏感的甚至有些古怪的直覺隻是這一刹那的感覺卻令他整個人的神經都在瞬間繃緊!
幸子這時也停了下來轉身有些疑惑的望着他。這疑惑裏或許還帶着一絲慌亂天知道蕭然是不是正爲剛才拒絕了自己而後悔!
但是……
啊那兩個衛兵!!!蕭然猛然醒悟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兒盡管此時已是深夜但是主帥出帳衛兵怎麽能不行禮?!
霍然轉身兩個衛兵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紋絲不動。月光照在他們的身上散出一種異樣的冰冷。
“有刺客!……幸子!!!”
蕭然猛然回身用平生最快的度朝幸子撲去。這一聲大叫讓幸子呆了一呆看到蕭然那如狼似虎般撲過來的身影不自覺的退了一步。
而此時蕭然卻看的異常清楚。如水的月光下一條灰蒙蒙的、不仔細看甚至都瞧不清楚的人影兒居然像是憑空跳出來的一樣毫無征兆的出現在幸子的背後手臂高高揚起一柄狹長卻雪亮的太刀剛好朝這個方向反射出冰冷的光斜斜指向深藍色的夜空。
呼~~!
雪亮的刀光驟然劈下!蕭然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幸子的長被武士刀帶出勁風卷起在夜色中飄然飛舞。
砰!
一聲清脆的槍響蕭然在這間不容的一瞬摸出了腰間的六連手铙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以他的槍法來這一槍絕對的十成十的運氣子彈擦着幸子的肩膀呼嘯掠過将那條淡淡的灰影打的倒飛了出去。而那道刀光也在即将切上幸子脖頸的一霎那突然消失。包括那條飛出去的灰影就像是一面鏡子被打碎了一樣就那樣憑空不見了!
而就在蕭然蹿出去的同時在他的身後也有一道刀光飛快的掠過。蕭然撲向幸子的動作大概是太湊巧了或者刺客根本沒有料想到他會突然動作這一刀竟沒能得手。冰冷的刀尖順着蕭然的右肩膀一直劃到左肋輕微的裂帛聲在靜夜中聽來如此清晰。
一切來的太快蕭然還沒能來得及感到疼痛。但是這擦身掠過的死亡氣息卻讓他的心瞬間縮緊了!刺客想暗殺的不僅僅是和宮幸子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