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薇雖在蕭府住了已有時日,但一來那時失憶,二來現在算是初爲人婦,所以照着規矩,要先拜過婆婆,見過衆姐妹。
雨婷早已料到,請出蕭老太太跟一衆姐妹,已經在正廳等候多時了。雖說有了甯馨這個金枝玉葉的兒媳婦在先,但蕭老太太仍覺得心裏老大的不踏實,琢磨着同時娶了兩個公主做老婆,哪朝哪代好像也沒有過這樣的先例。自己不過是一介民婦,何德何能能當得起兩位公主的婆婆?要不說這小王八蛋,娶了馨兒做了驸馬也就算了,偏要把她姐姐也撈了來,做個雙料驸馬!萬一惹出什麽是非來,卻不是天大的禍端?
這麽一想,越發的坐立不安。雨婷冰雪聰明,已然猜到她心裏所想,低聲安慰道:“婆婆放心,相公做事一向有分寸。公主兩姐妹都很平易近人,并且以相公今時的身份地位,咱們又不張揚,斷不會出什麽岔子的。”
正說着,甯薇恰巧進門。蕭老太太眼睛瞎了看不到,但耳力極好,聽甯馨叫了聲“姐姐”,心裏便是一慌,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去。甯薇也是個乖覺的女孩兒,連忙上前扶住,跟着就盈盈拜倒。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薇兒見過婆婆!”
“公主快起,這可使不得!”
老太太越發慌了,手足無措。蕭然在一旁笑道:“新媳婦見公婆,理當如此。老娘,現在不是客氣的時候啊!”
雨婷幾個也都笑道:“是啊婆婆,這個禮是一定要見的。您老人家當受。”
此時的甯薇也一改從前那冷若冰霜的脾氣,嬌靥如花,纖腰盈盈又是一拜,脆生生的叫道:“婆婆!”
“哎,好,好!”
蕭老太太心情激蕩,忍不住老淚流出眼眶,顫抖着将甯薇扶起。伸手想去摸摸甯薇地模樣,但伸出一半又縮了回來,終是不敢。甯薇嬌羞一笑,捧住老太太的手貼在臉頰上。
眼盲之人,聽覺觸覺極靈,老太太蕭于氏觸手一模,忍不住又是一陣激動。馨兒生的就夠漂亮的了,想不到這金枝玉葉的姐姐,竟更是美的一塌糊塗,說她賽過天上仙子。絲毫不爲過。心中一時感慨叢生:也不知道自己那小王八蛋是托了哪輩子的陰德庇佑,找的這一幫子老婆,竟是一個賽一個地漂亮!
跟老太太見完了禮,就輪到雨婷等姐妹。雨婷雖然嘴上勸婆婆不必見外,但輪到自己,多少心裏也是有些緊張的。畢竟自己是個宮女出身。而人家卻是正兒巴經的金枝玉葉,身份的巨大差距在這裏擺着。因此不等甯薇見禮,先是叉手道了個萬福,道:“雨婷見過八公主!”
她在老婆們中間,頗得人心,雪瑤等姐妹們素來唯她馬首是瞻。看她帶頭,也都齊齊拜了下去。甯薇卻想着自己是後來的,按理也隻能做個小。指望着衆姐妹心中不要見嫌便是福分了。因此這樣的大禮,如何肯受?慌忙扶起雨婷,但雪瑤幾個來不及扶,已然拜了下去。
甯薇心中一急。竟雙膝跪倒。雨婷忙伸手去扶,甯薇哪裏肯起,道:“姐姐們可折煞薇兒了!什麽勞什子的公主,那是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既然随了相公,薇兒便甘願爲妾,姐姐們若不見嫌,便是薇兒的福分,如何敢在姐姐們面前擺譜?”
雨婷見扶她不起,心中大急,趕忙也跪了下去。這下倒好,除了蕭然跟甯馨,一幫子老婆臉沖着臉,跪了一地。蕭然又好氣又好笑,大喝道:“夠了!都給我站起來!明明已經是一家人了,弄這些個繁文缛節有屁用?趕緊的,誰再敢跪一下,當心我老大闆子打屁股!”
這麽一說,衆老婆們都紅了臉,相扶着站起身來。但甯薇還是給每一位姐妹都道了福,算是見過禮。雨婷拉着甯薇地手臂道:“薇兒,既然相公發了話,我也不敢跟你再客氣。你可别因爲自己是後跟的相公,便跟誰都叫姐姐,相公定下的規矩,咱們這一家子不分大小,隻論姐妹。照年紀來算,現在是我癡長幾歲,然後是清兒,紫晴,然後便是你。馨兒是不用說的,雪瑤、小繡、小月她們,可都是你的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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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老婆都含笑稱是,于是重新論了姐妹。甯薇禁不住美目瞟了蕭然一眼,心說這個小三子,倒真難爲了他,難怪這一大幫子老婆管理的和和美美。難道這假太監地心,真的是分成了好幾半,對每個老婆都那麽體貼入微麽?
見過了禮,雨婷吩咐備了席,一大家子終于能團團圓圓的在一起把酒言歡。小蕭邦跟蕭雙兩個也抱了出來湊熱鬧,蕭然伸開兩臂一邊一個,面前是一排溜兒如花似玉的老婆,心中那個舒暢勁兒,簡直跟嗑了藥一樣,一不小心就能h
小蕭雙實在太小,隻是貪睡,胖嘟嘟的小臉兒上還拖着一線口水,憨态可掬。蕭然怕吵醒了她,趕緊讓乳娘抱了下去。
小蕭邦現在已經半歲多了,雖然還不會說話,但是已經會咿咿呀呀的叫了,生的虎頭虎腦,瞪着烏溜溜的兩個大眼睛左瞧右瞧,說不出地可愛。這小家夥也不知今兒個怎麽那麽開心,格格的笑個不停。說實話,自從小蕭邦出生,蕭然便率軍北征,這一走便是大半年,回京之後又趕上事情不斷,幾乎沒有好好的陪過老婆孩子。看着兒子那可愛之極的模樣,忍不住伸手在他下颌輕輕逗弄,忽覺手上一抹水汽,奇道:“咦,這天氣不算熱啊,兒子怎麽出汗了?”
雪瑤湊過來一瞧,笑道:“哪裏是出汗,你摸地不是那顆珠子麽?”
“珠子?”蕭然微微一愣,看看兒子胸前,果然佩了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通體瑩藍。這才想起,原來是兒子出生的時候從李景疇那兒a來的那一顆,好像是叫什麽“玉龍珠”,當時自己還覺得這名挺順耳的,跟七龍珠差不多少。
細看這顆珠子,外形圓潤,觸手冰涼,表面略顯黯淡,卻是蒙上了薄薄一層水汽。蕭然奇怪的道:“這顆珠子上怎麽會有這麽多水?”
雪瑤搖搖頭道:“這個我也說不好。不過有一點,每次要變天的時候,這顆珠子顔色就會變深,無論冬夏雨雪,都是如此。我看這一次玉龍珠顔色變的這麽深,而且上面還聚了這麽多水汽,估摸着應該要來一場大雨。”
這話倒叫蕭然想起,當初李景疇也确實說過,這玉龍珠能夠感應水汽,顔色會相應變化等等。心中不免半信半疑,信步走到窗前,推窗望天上瞧去,但見豔陽高照,萬裏無雲。蕭然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怎麽可能?現在正是開春的天氣,怎麽可能有大雨呢?”
林清兒在一旁抿嘴兒笑道:“相公總說你會什麽快速記憶法,記憶超群,怎麽倒忘了去年春天的那一場大雨?”
蕭然猛然想起,去年在承德荀敬叛亂,劫走雪瑤,自己率弟兄們前去營救,也正是開春的天氣,卻遇到了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害得自己差點功敗垂成。天氣這東西,确實有很多無法預計的因素,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突然弄出點花樣兒來。照這麽看,難道竟真的是大雨将至?
果然如此的話,這顆玉龍珠可真是顆奇珍異寶,難怪當初老李頭那般舍不得,得了好多名家字畫都覺得虧。感情有了這個東西,咱在這年代也有天氣預報啦!
要知道如果是行軍打仗,能夠準确的預報天氣,那該有多麽重要!想到這裏蕭然笑嘻嘻的抱過蕭邦,拿起玉龍珠道:“好兒子,乖兒子,這顆珠子給爹爹好不好?”
“喔,喔!”
小财迷像是發現了蕭然的意圖,忙不疊的抓過玉龍珠,死活不肯撒手。“我靠!”蕭然大怒。這小家夥居然财迷到了這個地步,奶奶滴,不會是葛朗台穿越來滴吧?
衆老婆忍俊不禁,笑成了一團。甯薇從腰間解下一顆淡青色的碩大珍珠,卻是顆鹹豐禦賜的夜明珠,逗了小蕭邦半天,總算把那玉龍珠給騙了下來。正在這時,忽然下人來報,說奕
蕭然知道他這一來,肯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不敢耽擱,忙叫人把他帶到書房。奕可真的抓住了!”
蕭然給他鬧的一頭霧水,奇道:“抓住誰了把你刺激成這樣?”“嘿嘿!正是老弟你的大仇人——石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