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狙擊步槍轟鳴聲震碎了曠野的寂靜。複仇的子彈呼嘯着飛出槍膛,撞碎了冰冷的空氣,穿過曳出一道死亡的氣息,筆直鑽進了敵人的頭顱!
沒有慘叫,甚至來不及驚呼。突然而且精準無比的射擊令俄國鬼子完全懵了,就在一愣神的功夫,一團團血霧爆散開來,在皚皚白雪中看來,仿佛盛開了無數妖豔的花朵。
這是複仇之花,是來自地獄的死亡之花!每一次驚心動魄的綻放,帶走的是侵略者醜陋的靈魂!
砰!……
又一輪槍聲響過,洋鬼子就像鐮刀掃過的麥禾一樣,紛紛載到。凄厲的慘叫聲這才響了起來,二百多人的隊伍,隻剩下不足百人連滾帶爬的竄向雪橇,尋找掩護。
随着狙擊步槍不斷的噴射出怒火,一個又一個的俄國鬼子接二連三的倒下。在狙擊手兩面包抄之下,這些處在開闊地上的倒黴家夥完全變成了一群待宰的羔羊。鬼子的人數正在急劇下降,眼看戰鬥就要結束的時候,忽然,河谷中傳來了一聲巨大的爆炸。
轟!
一團巨大的雪霧騰起,冰屑紛飛。就在大家稍一愣神的功夫,一條人影迅捷無比的跳上一輛滿載着貨物的雪橇,高高擎起手臂,高喊道:“開槍!所有寶貝一起完蛋!”
爆炸騰起的氣浪。将這人戴着地棉帽子掀了下去。陽光下看的清清楚楚,一條辮子歪歪斜斜的纏在頭上,赫然正是劉濤!而在他的手中,正高舉着一顆黑黝黝的手雷!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令所有人措手不及。狙擊手停止了射擊,蕭然長身而起。大吼道:“劉濤,你個狗娘養地叛徒,雜碎!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知道,當然知道!人爲财死,鳥爲食亡,怎麽着這話大人沒聽過?”劉濤放聲狂笑,抽刀砍斷了雪橇上的繩索,掀開在上面的帆布。大叫道:“弟兄們,你們可看清楚!所有的雪橇上我都裝上了**!嘿嘿,有種的就開槍打死我,有這麽多的稀世珍寶給我陪葬,死了也值了!”
蕭然心猛的一沉!雪橇上果然牢牢的綁着一個**包,并且所有地雪都密密麻麻的排在一起,一旦引爆,這些無價珍寶将徹底灰飛湮滅!
這些**跟手雷,當然是劉濤在大興山兵工廠順手牽羊弄到的,看來他早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打算。“**你媽!”花和尚一聲怒吼。縱身就要躍下山梁,一旁的盛左連忙拉住。
俄國鬼子這時已經大半斃命,剩下的四五十個,此時都已吓破了膽,聚在劉濤周圍,驚惶四顧。蕭然強忍心中怒火。喝道:“王八蛋,你到底想怎樣?”
劉濤冷笑道:“不怎麽樣!當初爲了這些财寶,老子也拼了命,現在拿一份,也是天經地義!反正老子這條命早豁出去了,你叫手下放開一條路,财寶我留下一半。否則的話,一拍兩散!”
“做你媽的春秋大夢!”
現在這個距離。四百米不到,神槍手一槍幹掉這個雜碎,應該不難。但是除非是一槍爆頭,否則的話手雷的引線一旦拉開。後果不堪設想!想做到這一點,誰敢有十足地把握?
林清兒這時帶了兩名狙擊手,從山梁的背面悄悄溜了下去,準備迂回接近。她的槍法蕭然是絕對不會懷疑的。可惜的是對方處在冰封的江面上,周圍是一片開闊地,想偷偷接近不被發現,機會實在渺茫。
現在蕭然跟段興年,分别扼守了河谷兩邊地山梁。從段興年偵查中隊的射擊位置來看,更加靠近河面。如果劉濤想溜,勢必要從他眼皮子地下經過,隻要到了二百米内,狙擊手一定有把握将他放倒。但是狡猾的劉濤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所以不斷的喊話,要蕭然撤走狙擊手,否則引爆**。蕭然當然知道他這是在恫吓,手雷一旦引爆,他第一個粉身碎骨,所以兩下裏一時僵持住了,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林清兒帶人兜了半天,還是無奈的退了回來,沖蕭然搖了搖頭。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蕭然心中暗暗着急,看看下面的劉濤,也越來越焦躁了。正在這時,忽然遠處傳來一陣沉悶的隆隆聲響,帶起一陣陣地回音。盛左臉色大變,失聲道:“是馬蹄聲!有人來了!”
蕭然眉毛一跳,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的,會是什麽人?清軍?老毛子的軍隊?聽這聲音低沉,震得腳下的大地都似在微微顫抖,可見來地人絕不會是少數!如果真的是老毛子來接應的部隊,那可就糟了!
正驚疑間,忽看遠處河道轉彎處,猛的轉過一大片黑雲。掀起漫天的雪煙,夾雜着戰馬長嘶,還有此起彼伏的呼喝聲,不時的朝天乒乒乓乓的放槍。這槍聲短促而清脆,不是清軍慣用的鳥槍或火铳,倒有些像後膛裝遂發槍!而在這個地方,唯一可能擁有這種武器的,當然就是紅毛鬼子了!
衆人心都是猛的一沉。血屠俄國領事館,蕭然特意叫奕十天,就是爲了打一個時間差,讓俄國佬暫時無法收到消息。但是這次洋鬼子突然在這裏出現,難道是對中國出兵了,還是劉濤這隊人事先放出了消息,特意叫鬼子兵來這裏彙合?
無論是哪種可能,形勢都十分不妙!按大興山特種部隊的實力來說,擱在平時,即便是來了千軍萬馬也未必懼他;但是現在輾轉追襲幾千裏的财寶就在眼前,豈可功虧一篑?!
來不及想太多,蕭然當機立斷,命令盛左率領一個中隊。迅速繞過山梁,插在劉濤那夥老毛子地前面,
敵。剛站住腳跟,這支隊伍就沖到了近前,有的騎雪。穿着各異,長袍短祅,不一而足。盛左大吃一驚:這哪裏是什麽軍隊,分明就是一大股土匪!
黑龍江北境,由于地勢險要,山嶺縱橫,自古以來盛産土匪,當地土話叫做“胡子”或“绺子”。官軍自來窩囊慣了。别說剿匪,看到土匪都恨不能掉頭逃跑,因而養的這些土匪橫行霸道,脾氣十足。尤其是大股的土匪,欺負起官軍就跟欺負三孫子似的。不過像這麽大股地土匪,委實少見,更何況這些家夥手中操着的,竟然是清一色的後膛擊發槍,這可是俄國佬的制式裝備!盛左心裏就是一動:難道這是俄國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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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回盛左卻猜錯了,這夥土匪根本不是老毛子。而是實打實的中國人。無巧不巧的是,他們正是原山海關駐防八旗軍!
原來當日副都統熙拉布、誠勇公裕恒,犯下了謀逆重罪,無奈之下卷起山海關兵馬,北上黑龍江,逃到呼瑪。當起了土匪。這裏原也有清朝官軍駐紮,但都是綠營的建制,不允許裝備火器,戰鬥力是可想而知地。因此倒讓這股土匪漸漸的養成了性,從最初的打家劫舍,到後來竟敢公然襲擊州府縣城,官軍根本無力清剿。
呼瑪地處中俄邊境,踩在國境線上。開始的時候。熙拉布跟裕恒是蹿到哪邊打到哪邊,無論是中國人還是俄國佬,逮誰搶誰。當時俄國的軍力布防,重點也一直放在黑龍江下遊。因此對這樣一股勢力也很是頭疼。既然無力圍剿,狡猾的俄國佬倒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支援熙拉布一大批新式武器裝備,鼓勵他擴充勢力,騷擾中國領土。
熙拉布跟裕恒一合計,反正也是個謀逆,索性投靠了俄國佬也是一樣。因此調轉槍口,不斷的向中國内地進犯,并靠着先進的武器裝備,吞并大小绺子,由呼瑪向西南,一直到太平嶺一帶,方圓數百裏都劃成了他們的勢力範圍。除了沒有直接的建立僞政權,俨然就是一個國中國地架勢!
由于這一股土匪勢力強悍,當地駐軍被迫南遷,百姓更是飽受摧殘。而劉濤那一隊俄國鬼子之所以到了這裏就放松了警惕,也正是因爲這裏已經沒有清朝的駐軍,熙拉布這股勢力,一向不動俄國人。至于這一次在此巧遇,倒不是土匪有意趕來與老毛子彙合,而是準備望南去劫掠新安縣城,湊巧經過,被槍聲給吸引了過來。
這倒真應了那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熙拉布跟裕恒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又遇見蕭然。當然也就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将是又一場噩夢的開始。
這次出動的土匪是由二當家誠勇公裕恒帶隊,人數還真不少,少說也有兩千來人,黑壓壓的像一片雲一樣,迎面撲來,砰砰放槍,不住的大呼小叫,一幅殺氣騰騰地樣子。這厮們平日裏欺負起官軍就跟欺負三孫子似的,看到盛左帶人攔住了去路,大爲光火,呼喝連天的沖了過來。
盛左也不客氣,率弟兄們一輪齊射,沖在前面的土匪人仰馬翻,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地。土匪們哪裏見過這麽強悍的部隊,齊齊的吃了一驚,一邊胡亂放槍,一邊慌忙後撤,老半天收住陣腳。
而在這個時候,劉濤跟那夥殘餘的洋鬼子顯然也焦急起來,紛紛套起雪,打算沖過去跟那夥土匪彙合。蕭然靈機一動,隻要他們肯動,神槍手就有機會了!當即叫過林清兒,讓她挑幾個狙擊好手,潛下山梁尋找有利地形,侍機幹掉劉濤。
卻看那夥土匪隊伍裏面,不一會趕出了幾架雪橇,上面隐約支出一截炮管,拉到陣前,一字排開。一名土匪策馬奔了出來,高聲叫道:“你們是哪兒地部隊?媽的敢到太平嶺來撒野!活得不耐煩了麽?咱們二當家的說了,是會的乖乖留下所有武器裝備,或許還能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地話,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一邊叫嚣,一邊來來回回的在陣前兜着***。盛左看的心頭火起,操起步槍略略一瞄。隻一槍将那家夥打地從馬背上栽了下來,滾了兩下不動了。土匪們登時鼓噪起來,手忙腳亂的裝填火炮,準備開炮。現在大夥可都是站在冰封的江面上,一旦對方使用的是開花炮彈,炸開冰層。那大夥可就得到水裏去喂魚了!盛左一聲令下,狙擊手一齊開火。砰砰一陣清脆的槍響過後,那些個土匪炮手全部送去見了閻王。
這邊一開火,劉濤那邊那些殘餘的老毛子可就呆不住了,叽裏呱啦地亂叫着,駕起雪橇沒命的往前沖,妄圖突破盛左的封鎖線,趕過去跟裕恒的土匪部隊彙合。劉濤見勢不妙。連忙大聲叫嚷着阻攔,但老毛子已經急紅了眼,哪裏阻攔得住?
林清兒這時已經帶着狙擊手從側面迂回到了江畔,趁着混亂,彎下腰箭一般的向前竄去,動作輕盈的向一隻狸貓。距離飛快的接近,五十步,三十步,二十步……猛的一個前滾卸去慣性,單膝跪地。雙手穩穩地托起狙擊步槍,所有動作一氣呵成,異常完美!長長的槍管映出一道令人目眩的寒光,準星一瞬間便死死的咬住了劉濤的腦袋。
也許是突然預感到了某種危險,劉濤猛的轉過身,左手也在同一時間摸上了手雷引線。就在這一刹那。砰一聲巨大的轟鳴,一顆狙擊子彈呼嘯着飛來,精準無比的從他的眉心鑽了進去。巨大的沖擊力将後半塊頭骨掀了起來,爆出一大蓬血霧。劉濤地表情就在那一瞬被永遠定格成了難以形容的驚愕,身體卻已經向後飛起,砰然落地,手中的那
骨碌碌滾出去老遠。
“殺!!!”
埋伏在兩側山梁上的狙擊手們等待的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幾乎在林清兒槍響的同時。所有地槍口都開始噴射出怒火。那僥幸逃過一時的數十名俄國鬼子就如同靶牌一樣,紛紛栽倒。一分鍾不到,整個戰鬥迅速解決。
盛左那邊,仍然在有節奏的狙擊着土匪。蕭然跟段興年迅速彙合。打掃了戰場,正準備将那些滿載着寶藏的雪橇運回後方,忽然後面傳來轟、轟的幾聲悶響。蕭然皺眉道:“不好,那些個土匪大概是抄了咱們的後路!”命令段興年帶上一隊人馬火速趕去。不多時,卻見他帶着弟兄,還有先前留下看守雪橇的那一個班的戰士一起,趕着雪橇馬匹氣急敗壞地回來了,破口大罵道:“狗娘養的龜孫子,放炮炸開了冰面,咱們的歸路給斷啦!”
原來那位誠勇公裕恒,倒也有些鬼點子。一面派人從正面進攻,一面派小股部隊偷偷的繞過山谷,溜到了後面,把冰封地河面給炸開了。這樣一來若想回頭,就必須從山谷中繞行,但是地勢不熟悉,隻怕會遭到土匪的伏擊。蕭然怒道:“行啊這些王八蛋,老子無意收拾他們,他們居然還想一口把咱們特種大隊給吃了!媽的是喝多了,還是吃錯了藥?好,既然他們找死,那就怪不得咱們了!”
重新集合起隊伍,盛左的三中隊不算,還有四百人。蕭然跟段興年各帶一隊,仍舊攀上兩側山梁埋伏起來,然後傳令盛左,叫他佯敗,吸引土匪鑽進口袋。這邊很快就布置停當了,但是盛左那邊接到命令,卻犯了難。隊伍武器精良,步槍的射程比人家大炮還遠(土匪使用的前膛裝火炮,射程隻有四百米左右),射擊又是如此的精準,這個敗怎麽裝?估計詐敗的話,連傻子都不會相信。
也虧他足智多謀,琢磨了一時,命令弟兄們接連兩輪急射,又發動了一次小規模佯攻,然後便讓大家徐徐停火。裕恒喝令手下的土匪們幾次搶奪兩岸的制高點失利,正郁悶的不行,聽到槍聲漸漸稀了,思索一番,頓時醒悟:對方人數本身就少,經過連番的射擊,這是沒彈**了!一時欣喜若狂,盡卷兵馬,鋪天蓋地的殺将過來。盛左稍微抵抗了一下,率領隊伍沿河道退卻。
單說這位誠勇公,果然勇猛,一看對方敗走,頓時來了精神,縱馬挺槍,親自率隊追來。正走間,猛聽得一聲大喝:“弟兄們,殺!!!”裕恒就是不由自主的一哆嗦:恩?這個聲音,怎麽聽起來有些耳熟……還沒等緩過神兒來,就聽兩邊山梁上急促的槍聲響了起來。身邊的土匪成片成片的栽倒下去,長長的河谷頓時響起一片鬼哭狼嚎聲。
先前退走的盛左部隊,此時也調轉槍口殺了回來,三面包抄,殺的一衆土匪人仰馬翻。這些個土匪也是素來對清軍欺負慣了,自打拉杆子到現在,幾乎沒吃過敗仗,這時突然遭到痛擊,完全亂了陣腳,連組織反擊都顧不得了。裕恒見不是頭,撥轉馬頭便走。但兩千餘人的隊伍,連人帶馬加雪橇,哪兒那麽容易掉頭?一時你撞我我撞你,亂哄哄的擠做一團。
看看差不多了,蕭然一聲号令,弟兄們如狼似虎沖下山來。先是一陣手雷丢過去,一連串的爆炸聲中,土匪人仰馬翻。命大不死的,早已是鬥志全無,腳快的跑了,跑不動的,隻好乖乖的繳械投降。裕恒此時仍不死心,好歹在人叢中覓了條縫兒,打馬正待飛奔。不期一顆子彈飛來,正中大腿,痛得半片身子都麻了,一頭倒撞下來,跌的頭破血流,掙紮不得。
蕭然命令弟兄們迅速打掃了戰場。總計兩千餘人的土匪,傷亡大半,又有四百餘人做了俘虜,隻跑了三百人不到。蕭然命人将繳獲的武器彈**裝點上車,自己叫過俘虜,審問他們的來曆。裕恒作爲二當家的,很快被手下給供了出來,兩名弟兄押着他來見蕭然。
裕恒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支戰鬥力超強的隊伍是打哪兒鑽出來的,正自納悶,待走到蕭然面前,隻擡頭看了一眼,頓時兩眼一黑,嘴巴裏全是苦水。心說得,老天爺還真不是一般的照顧我!好好的怎麽就把這個喪門星給弄到這兒來了呢?人都說惹不起還躲得起,怎麽着偏我這麽倒黴,從行宮一路躲到呼瑪,整整兒的跑了幾千裏路,都快跑出國境了楞是沒躲過去!我他媽招誰惹誰了我……
蕭然見了他,也是一愣,接着就笑得岔了氣,拍着他肩膀道:“我當是誰,原來是誠勇公!你說咱爺倆還真有緣,隔着千山萬水的還偏要望一塊兒湊!緣分,緣分呐!”忽然臉色一闆,道:“既然是熟人,咱們也就不必多費口舌了。說吧,你這次怎麽會突然跑到這裏來?還有,你手上的這批俄式裝備是怎麽回事?”
裕恒心頭一陣酸楚,恨不能嚎啕大哭一場。心說也不知上輩子欠了你多少銀子,這輩子陰魂不散的纏着我!倘使遇見别人,他還真未必交待的這麽痛快,但偏偏遇上的是蕭然這個冤家,隻覺得萬念俱灰,長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我今兒就都跟你說了吧,隻求你給我一刀痛快的,省的遭罪!這一次我奉的是俄國佬的命令,準備率隊襲擾新安縣城;與我一起的熙拉布,正在帶兵攻打明店。我們的任務就是吸引左近一帶駐防的清軍,俄國佬已經集結了大批的兵力,準備趁機度過黑龍江,大舉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