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流發電機也已經仿制出來了,這樣一來,那台沉睡已久的制冷機也終于派上了用場。這台機器是以乙爲工質的,制冷速度還不算理想,而且按照目前的技術,仿制和改進都比較困難。因此蕭然打算把它做成空調的願望基本落空了。不過這東西制作冰塊問題還不大,于是蕭府在不能像宮裏那樣貯存冰塊的條件下,仍然可以吃到可口的冰激淩。
雪瑤肚子已經老大了,估計再過一個月左右就快生了,所以衆老婆們這陣子整天的忙着做刺繡裁剪,給即将出世的小寶寶做衣服。蕭然不知爲什麽對女工忽然來了興緻,也跑去湊熱鬧。
這天小竹跟小月兩個也在。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調養,氣色都很不錯。尤其是小繡,本來就發育的好,這時穿了一件白紗束腰裙子,襯得胸脯鼓溜溜的,呼之欲出。裏邊肚兜的輪廓若隐若現,看的蕭然口水直流。小月到底年紀小,發育雖不及她那麽誇張,但是膚色異常白嫩。偏又穿了一件半袖的小衫兒,露着白生生的一截兒玉臂。便如才出春池地嫩藕一般,說不出的誘人。
聽說李景疇的那個方子效果很是不錯,經過這陣子的精心調理,她們倆身上的傷疤已經好了很多了。蕭然忍不住打着關心未成年少女、檢查病情等旗号去偷看了兩回,可惜這兩個丫頭防他就跟防賊似的,竟沒能得逞。這時看了他賊忒兮兮地眼神。小繡、小月頓時羞紅了臉兒,一溜煙兒的跑了。
蕭然很是郁悶的道:“怎麽着,我很讨人嫌麽?”
甯馨一把揪住他耳朵,氣道:“還不是因爲你這副色狼樣子!好容易我們湊一起說會子話,又被你給吓跑了。”
她這一擡手,袖子裏掉出一件物事來。雨婷拿在手裏一看,頓時笑得岔了氣。蕭然好奇的湊上去,這一看頓時氣沖霄漢。按到甯馨,照着她小屁股不由分說就是一頓巴掌。雪瑤奇道:“好好的又混鬧什麽!”雨婷把手裏的東西展開,道:“你瞧,咱們家馨兒也會做女紅了呢!”雪瑤瞧了一眼,笑得直打跌,眼淚都流出來了,捧着肚子哎喲哎喲的直叫喚。
原來這件東西,卻是甯馨親手繡的一條小孩肚兜。甯馨自小嬌寵,性格又外向,哪會什麽女紅?簡直就是趕鴨子上架。原準備着繡個小老虎地。結果竹了四五天,竹出個不圓不扁的東西出來,怎麽看怎麽像一隻大蛤蟆。蕭然氣道:“這就是你給我兒子做的?***,你們愛新覺羅家才生蛤蟆呢!回頭等你生了孩子,不論是男是女,給他起名。就叫蕭蛤蟆!”
這件肚兜雖然頗爲不堪,卻實實在在的是甯馨的處女作,花了好大力氣。誰知鬧了這麽個結果,滿肚子委屈,忍不住哇的大哭。雪瑤連忙推開蕭然道:“有你這麽說話的麽?馨兒才學,就算做的不好,可也用心了呢。你瞧她手,都給針紮紅了。你不心疼,我們還心疼呢!”
雨婷把甯馨摟在懷裏,道:“好馨兒,咱不哭。小三子本事大。回頭寶寶的衣服都讓他自己做,省地咱們費力不讨好!”
甯馨抽抽搭搭的道:“不成。那以後,他要是真給我的……我的孩子起名,叫蕭蛤蟆,怎麽辦?”
雨婷跟雪瑤都捂着嘴笑個不住,道:“那你不會不給他生?叫小三子自己生去。”蕭然一下将甯馨抱了起來,連轉了幾個***,笑道:“哦,原來我的小馨兒,現在也想當媽媽了呢!好,老公努努力,争取早日給你弄個小寶寶出來。要不咱倆現在就去交作業,好不好?”
“呸!臭美!”甯馨撒嬌的捶着蕭然,道:“壞東西。早上把清兒姐姐氣哭了,現在又來欺負我,頂數你缺德。”
“清兒哭了?爲什麽?”蕭然不禁一愣,這才發現大夥都在,唯獨少了林清兒。雪瑤道:“問誰?還不是你給氣地。”
雨婷把蕭然拉到一旁,道:“相公,有件事本來早想
的,可是你這陣子一直在忙,也沒倒出個空兒來。世,比我跟雪瑤還要不幸,她平日裏又不大愛說話,有什麽心事都自己悶在心裏。現在總算是跟了你,你這個做相公的,應該多開導開導她才是。可是自打上回圓了房之後,你再就很少找她,難道是她什麽地方做的不好,還是你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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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啊!”不等雨婷說完,蕭然登時叫起屈來,“雨婷,你看我是那始亂終棄的人麽?實在是這陣子事情太多,哪還有别的心思啊。自行車的生意剛剛運作起來,那邊又有公司、工廠地事情一大堆,今天也是好容易才歇了口氣。這些事,你們應該都知道啊。”
雨婷點頭笑道:“當然,我們姐妹都明白,你做的是正經事兒。可是再外邊怎麽忙,可也别忘了,這裏終歸是你的家啊!”
蕭然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清兒生自己的氣,卻是認爲自己在故意地冷落她。這也難怪,人家後世的新婚夫妻,也還要渡個蜜月什麽的;自己自打上回跟她圓房到現在,跟她在一起的時間真就不多。就算再寬宏大度的女人,也難免會覺得傷心的。當下自責的一拍腦門兒,道:“你說的是,我這就去找清兒。”
别了衆老婆,去林清兒房裏找了一圈兒,卻又不在。問過丫鬟,說是一個人去了花園。蕭然對自己家府宅一直是迷迷糊糊的,還是下人領着才找了去,進到園子裏,遠遠的就瞧見一個俏生生的身影,正坐在一張石凳上,望着花叢呆呆的出神。蕭然心裏不免有些愧疚,随手摘了一朵牡丹,走過去輕輕的替她簪在鬓邊。
“啊,相公!”林清兒連忙起身,蕭然順勢把她攬在懷裏,在她唇上輕輕一吻,道:“清兒,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是我不好,這陣子隻顧着生意,冷落你了。”
林清兒俏臉一陣暈紅,笑道:“我知道了,一準兒又是雨婷姐她們跟你說了什麽。相公,咱們倆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算短了。你瞧我是那麽小氣的人麽?”
“不是麽?”蕭然一怔,“那你一個人躲在這裏做什麽?我聽馨兒說,早上你還哭鼻子了呢。可有這回事?”
林清兒臻首低垂,半晌才幽幽的道:“就算是吧。可是那跟雨婷她們想的是兩碼事。我隻是……隻是突然想起了爹爹。”
“你是不是……還在想着報仇?”蕭然無奈的歎了口氣。月前曾帥的那道奏請購置西洋鐵甲艦的折子已經批了,現在正計劃由曾國藩會同兵部、内務府跟總理衙門,商辦購置炮艦事宜。并且安慶軍械所也剛剛開辦起來,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斷斷不能出什麽差錯。沉吟了一下,蕭然道:“清兒,如果你執意要報仇,我也不知道該怎麽攔你。事實上你武功高強,槍法又好,我攔也攔不住。不過這個曾剃頭,現在關系的可不是一兩個人的問題,而是一段曆史,是一個國家的命運。你要報仇,我不能說不對,但是能不能在忍耐一時,起碼,也要等到江南局勢安穩了再說啊!”
林清兒将頭靠在他肩上,輕聲說道:“相公,你誤會了清兒的意思。現在我……已經……已經是你的人了,嫁雞随雞,無論你叫我做什麽,我都依你便了。隻是這一陣子,我心裏真的有些不踏實。不過……其實也沒什麽。”
蕭然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樣子,越覺納悶兒,道:“清兒,咱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麽話還不方便說麽?”
“不,不是。”林清兒連忙搖搖頭,道:“我隻是覺得,男人的事情不該我們女人管的,跟你說了,怕你會生氣。”
“傻丫頭,我什麽時候變的那麽大男子主義了。”蕭然在她鼻子上輕輕捏了一下,“說吧,要是不說,那我可真生氣了。”
林清兒猶豫了很長一會,終于鼓起勇氣,道:“既然相公肯聽,那我就說了。最初在大興山上,我見到你的部隊,以爲你要對抗清廷;可是現在你又幫着朝廷斂财,制造槍械,整備軍隊。相公,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要幫助清廷來打漢人,還是幫助漢人打清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