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麽時候看出我就是操縱你們的幕後人?”奕
“哦,當然!”蕭然蕭然頗爲玩味的一笑,“你一直都掩飾的很好。如果不是額龍澤的死,我甚至一度以爲這個神秘的爺就是肅順。可惜那一次你太小看我了,以爲殺掉額龍澤,就會逼我乖乖的就範。沒想到這件事卻警醒了我:萬歲爺殡天,誰将得到最大的利益?當然是你恭王!這大概是你唯一的一個破綻。當然,你可能并不這麽認爲。因爲當初你挑選我進宮去做卧底,我猜你必然對這些眼線地根底都調查的十分詳細。我盡管比較機靈,但無論是年齡跟閱曆,都不可能相通這麽多的道理的,尤其是國家大政!但是你卻沒有料到。我腦子裏的東西,可能比你估計的稍稍地多了那麽一點。”
“我果然從一開始就低估了你!”奕“說下去!”
“到後來,冬獵計劃失敗,憑你的心機,當然知道是我搗的鬼。那個時候,你就發現我不在你的掌控之中了。所以你不肯讓荀敬跟我聯絡。那段時間,我一直非常擔心你會除掉我,因爲這是你唯一一次可以翻牌的機會。可是你卻沒有這麽做!我甚至一度以爲,我們的爺居然變得善良了!不過後來,我終于相通了爲什麽。”
“哦?”
“你不甘心!因爲你輸不起!”蕭然不容置疑的道,“當初的镝嗣之争,你輸給了萬歲爺,這麽多年了都還耿耿于懷,更何況輸給我這樣地一個無名小卒?況且,我還是你一手栽培起來的。在你的概念裏,我這種人隻配無條件的服從,一直到死都要聽命于你,唯你是從。所以,你不甘心就這樣輸給我,我猜你一定是打定了主意。要利用我來完成你的大計。因爲你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夠證明,我,隻不過是你掌中的傀儡而已!你才是最強大、最不可戰勝的!當然,這隻是其一。”
“那麽,其二呢?”奕
“同然堂公司的成立,對你的誘惑太大了。你早就有算計,鹹豐這一次北狩,決計不可能再活着回銮了。但是肅順又是内務府總管兼着戶部尚書,掌握着經濟命脈。那麽設在京城地同然堂對你來說,無疑是一塊送到嘴邊的肥肉。在公司運作還沒有步上正軌的時候,你怎麽舍得幹掉我呢?”
說到這裏。蕭然笑了一下:“不過話說回來,你對我公司的盈利估計的倒真是挺準的。第二個月,我地盈餘應該在五十多萬,你居然算的分毫不差,還想辦法讓鹹豐用罰銀的名目來壓我。爲了摸清我的底,你大概也沒少下功夫吧?”
奕你故意把同然堂開在京城,就是怕我會對你不利,故意留的這麽一手!”
蕭然很是開心的笑了,點頭承認道:“是啊。一個人想活下去,就必須讓别人看到他的價值。還好你是一個禁不起誘惑地人。”眨了眨眼睛,又道:“不過說起罰銀那件事,我還真應該感謝你。因爲這讓我找到了一個再好不過的理由,在那個是非的時期,離開了行宮那個是非之地。我估計那個時候,你應該都已經想好了要怎麽算計我,害死鹹豐,拔掉肅順,就手還能把我幹掉,真是一石三鳥的好計!可惜你沒想到,我居然先一步腳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嘿嘿,說起來我這一招韬光養晦,暗度陳倉,還是跟六王爺您學地呢!您看我這一步,走的還算及時?”
奕許多。喃喃自語道:“一步錯,步步錯。想不到我居然……居然敗在你的手上!我,我奕
蕭然仍舊笑嘻嘻的道:“何必呢!王爺您是金貴之體,何必跟自己個兒過不去。論成敗,人生豪邁,大不了從頭再來呗!恩,王爺覺得我這首曲子,做的可還算中聽?”
奕“你……究竟想要把我怎樣?”
“不怎樣啊,你做你的恭王,我做我的太監,這樣不是挺好的麽?”蕭然忽然想起了什麽,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紙包,丢在奕小幾上,道:“恩,白粉這東西,王爺可還用得慣?别擔心,我手裏多得是。但凡你需要了,随時管夠。”
白粉這兩個字,就象一把利劍,把恭王的最後一絲生氣也斬削的幹幹淨淨。處心積慮、不可一世的恭王,如今卻木讷的如行屍走肉一般,眼神空洞的怕人。
在大興山,段興年早已經把他變成了不折不扣的瘾君子。毒瘾發作時那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極度痛苦,已經徹底粉碎了他作爲一個王爺尊嚴,體面,桀骜,信心,甚至是滿腔的雄心壯志。唯一能夠剩下的,就隻有這麽一個軀殼而已。
“你想操縱我?我這一生從未向任何人低過頭,你不怕我跟你魚死網破?”
奕
“不會的。我隻不過是一個卑微的不能再卑微的小角色,一個狗都不如的太監而已;您卻是高高在上的恭王,多金貴啊!論身份,論地位,跟我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法比呢。怎麽能如此想不開呢?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王爺,您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
頓了一頓,又加了一句:“對了,那包東西,您還是收起來吧。保不齊我一會兒改了主意,那可就不好了。”
“啊!”奕就象抓着自己的命根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