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薇看着蕭然做這一切,很是不屑的撇了撇嘴,輕輕的哼了一聲。意思在說:我可是堂堂公主的身份,你老婆不過是一個平頭女子,用我去交換人質,本來就夠擡舉她了,難道還怕瑞林會不肯麽!
蕭然當然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本來心情就不爽,不由得冷笑道:“公主這樣國色天香的美人兒,又是金枝玉葉的身份,要是擱我,就算用腦袋去換那也是巴不得的。隻是不知道人家瑞額附願意不願意。”
甯薇杏眼一瞪,道:“小人之心!一會瑞林肯定親自來接我,你等着瞧吧!”
蕭然醋意一陣陣的上湧,眼珠一轉,陰陽怪氣的道:“我的真命天子,是一位武功蓋世的大英雄。有一天,他會駕着七色雲彩來接我……唉,可惜啊!”
甯薇一怔,道:“可惜什麽?”
“可惜我猜到了故事地開頭。卻猜不到結局。”
“你!……”甯薇俏臉漲得通紅,又不敢發作,隻好忿忿的不理他。一邊翹首望着山那邊,眼巴巴的盼着瑞林能早些來。
這一次結局果然沒有猜到,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馬超還是沒回來。這下不單是甯薇。連蕭然也焦躁不安起來,連忙叫人去查探叛軍大營的動靜。程通派人回報說,馬超一進大營就被搜去了手雷,然後拉進營帳中,再沒了動靜。蕭然眉毛倒擰,一拳捶在樹幹上,咬牙道:“***,這王八蛋夠狠!居然連公主都不要了?!”
甯薇怒道:“你胡說!”心裏一急。眼淚立時就下來了。蕭然吼道:“哭什麽哭!媽的你那相好地擺明就是不要你了,再惹老子心煩,把你丢到山上去喂狼!”
話音未落,又一名弟兄急急跑回來報告,說叛軍大營裏有兩隊人馬出了營盤,望梅河方向開去了。蕭然跺腳道:“完了,完了!這***是要逃跑了!”
花和尚操起槍吼道:“還等個鳥!弟兄們,跟我去劫營!”振臂一呼,幾十個弟兄嘩啦啦刺刀上槍,紛紛叫道:“幹!跟***拼了!”
段興年喝道:“住嘴!别他娘在這添亂。沒看大人正着急呢麽?”
花和尚嚷道:“要不怎麽辦?眼看着老婆孩子讓人家搶走啊?大人,隻要你一句話,我花和尚就是拼了腦袋,也一定把夫人救出來!”
衆弟兄都道:“是啊,大人快下命令吧!”
蕭然心如油煎,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彷徨無計。忽然一名弟兄從遠處跑來,大叫道:“大人,大人!馬超回來了!”
蕭然一個高竄了起來,一溜煙搶出樹林去。隻見馬超讓一個弟兄架着,踮着腳跟頭把式的跑來,臉露喜色,叫道:“好了,瑞林那厮答應了!”
在他身後還有兩名兄弟。押着一個叛軍裝束的家夥,見到蕭然先行了個禮,道:“小的是瑞将軍心腹,奉命來見公主。并商議交換人質事宜。”
蕭然還沒說話,甯薇早一疊聲的叫道:“我在這裏,我在這裏!你快回去,叫瑞林來接我!”
蕭然顧不得她,先把馬超拉到一旁,低聲道:“見到雪瑤沒有?她怎麽樣,一切可好?”
馬超點點頭道:“見到了,氣色不大好,但沒受傷,應該沒事。倒是瑞林那***昨兒個腿上挨了一槍子,現在傷勢挺重地,所以我才耽擱了這麽久。”
“瑞林受傷了?”蕭然有些驚訝,“交換人質,他說什麽沒有?”
馬超搖頭道:“答應的還算痛快。剛才在營裏聽到士兵報告,說骁騎營跟虎槍營逃跑了,這厮有傷在身,也不敢去追。現在叛軍大營裏頂多也就兩千左右的兵馬,我看交換人質,他應該不敢耍詐。”
蕭然這才放下心來。當即叫過那名心腹,一番計較,商量在午時二刻叛軍營門外換人。心腹領了命,匆匆回營去了。
到了午時,隊伍早早的拉到了營門北側的山坡。這裏是一大片雜樹林子,程通把所有剩餘的炮彈都搬了出來,架起曲射炮,黑洞洞的炮口直指叛軍大營。段興年跟劉濤率領手下弟兄,手雷在手,刺刀上槍,隻待一有風吹草動,立刻便卷殺過去。所有的狙擊手此刻都已進入狙擊位置,準備随時發出死亡召喚。
初刻,号角吹起。一隊叛軍湧出大營,大約有五六百人,清一色的鳥槍兵,分成兩隊左右列成陣勢。又有不少步兵跟弓箭手小心翼翼的哨探出來,走了百十步便紮住陣腳。這些家夥看來是真地被狙擊手打怕了,所有人清一色的士兵裝束,一個将佐也看不到。隻見那個來談判的家夥騎馬出陣,手裏舉着一面黑旗,一面白旗,交叉揮了數下,高叫道:“對面的兄弟請出來答話!”
蕭然剛要起身,段興年按下他道:“防他們使詐,我去!”撂下槍,大步流星的走出樹林。跟那個談判的家夥交涉了一番,約定鳴槍爲号,兩邊同時放人。
這邊花和尚早已将甯薇五花大綁,勒地公主不住叫痛,隻留下雙腳可以行走。蕭然也顧不得憐香惜玉,爬在樹林邊上,眼睛瞪的老大,眨也不眨的盯着對面營盤。隻見營門處的叛軍一陣湧動,果然推出一個女孩,反剪着雙臂,不住的踮起腳來望這邊看。遠遠能瞧見她衣衫不整,發髻散亂,正是雪瑤無疑。蕭然心裏針紮般的一陣刺痛,恨不能眼睛裏飛出鈎索去,立刻将她拉到自己的身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