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鹹豐駕崩上

不過想起蕭然說過的關于懿妃,必要的時候可以靠她來撐一撐。這話說得不假,懿妃的手段跟爲人,偌大的後宮沒有不知道的。眼下這些個妃嫔裏頭,恐怕也隻能倚仗她了。以往她是不常到芫甠閣那邊走動的,現在卻不得不對懿妃噓寒問暖,倍加關心。

懿妃因爲上次被貶了封号,多虧一力維護,終于勸鹹豐收回成命,心裏對也很是感激。這麽一來,兩宮走的就勤了,每日裏閑談說話,也按照蕭然教她的,對國事政要也留心了起來。懿妃在這方面有見地,又深知素來溫厚,無心政事,因此對她也沒什麽防備。興之所至,也經常跟她舉出一些典故,或是談論些時局。

性情溫婉,但是人很聰明,每次聽到這些的時候,當面混不着意,偶爾插兩嘴,要麽誇懿妃心思聰敏,要麽就是打個岔兒說個笑話,故意的顯出拙鈍來。待懿妃走了之後,便将這些話都用筆記錄下來,每每在燈下通覽。細細品味。以往在看《綱鑒》上那些故事地時候,也多是玩味罷了,現在再翻閱的時候,卻是爲了學以緻用。

懿妃遭貶,雖然回複了貴妃的封号,但是鹹豐卻堅決不許她繼續進禦書房批閱奏章了。雖然旁敲側擊的勸過幾回。但鹹豐總不接茬,說急了臉就沉下來。靈機一動:既然是這樣,何不由我趁機将這個差事攬過來呢?一來可以學習政務,二來一旦有什麽不明白的,可以随時向懿妃請教,既顯得親近信任,又能長不少見識。

鹹豐身子不豫,本就爲了沒完沒了的奏折頭疼地緊。見她肯主動來替自己打理,便如同瞌睡丢來個枕頭,樂不可支。于是自此得以行走禦書房,每日參閱奏折,熟悉軍政大事。不看不知道,這幾天的奏章覽下來,才知道表面上歌舞升平、國泰民安的泱泱大清國,原來竟有這麽一大攤子的爛事,也難怪皇上會頭疼的連覺都睡不安穩了。

處理政務是個頗費腦力的活兒,尤其是對于這樣剛剛上路的新手。一個簡單的問題都要反複斟酌掂量,生怕有什麽地方處理地不夠穩妥。每想完一遍照例用筆記下來,以備日後借鑒。遇到敏感的問題,自己先過一遍腦,再去跟懿妃商量,聽一聽她的見解。在心中暗暗比對。

每逢這樣的時候,便留了個心眼兒,當着懿妃的面兒時不時的發兩句牢騷:“唉,這差事可真是難爲人呢!以往妹妹做的時候,看你輕松的很,什麽事也都處理的妥妥當當的。現在擱上我,費力不說,還總是辦不明白。我現在呢也不過暫時替妹妹這麽一段。等回頭皇上徹底消氣了,好歹也要勸他,讓你把這個差事再接了去,我是說什麽也不做了。”

其實憑懿妃地精明。倘若仔細留意一下的話,倒也未必真的猜不到的目的。隻是這平日裏過于淑德了,一貫的無心國事、寬厚老實,便是懷疑任何一個人,也決計不會懷疑到她地身上,哪裏猜得到她竟會是經了蕭然的教唆?是以對這話深信不疑,對的感激也就更增加了幾分。

這一天正在禦書房批閱奏章,鹹豐身子倦了,陪了她一會,便徑去裏間的房裏睡着了。忽然有太監在門口奏報:“啓奏萬歲爺,内奏事處進黃匣子。”

一般内奏事處進的黃匣子,必是專差飛遞的軍報。便留了心,沒有直接去叫起鹹豐,而是自己先打開來,一目十行的浏覽一遍。

果然這分奏折是兩江總督曾國藩從祁門大營上奏,說曾國攻安慶的大軍,反被包圍,而各路清軍,皆受牽制,無法抽調赴援,曾國藩決定從祁門大營移駐安徽北岸地東流,親自督師,挽救危局。這可是軍國上的大事,不敢怠慢,忙依樣的封好了匣子,進裏間交給鹹豐。

鹹豐最近身子乏的厲害。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隻留麗妃在身邊伴駕,不知是不是天氣暖地緣故,近來隻覺跟麗妃的房事也漸漸多了起來,原本就羸弱難挨的身體也就愈發的每況日下。再加上他天生的怕熱不怕冷,天氣才一暖和,就覺得身子越發的虛了。有時偶爾臨一回朝,兩個時辰坐下來,就覺得腰酸腿疼,昏昏欲睡,耳朵嗡嗡直響。這時睡得正香,被叫起,心裏就有點不高興。可是展開黃匣子一瞧,又知道這事是耽擱不得的。皺着眉在書房裏走來走去,一時拿不定主意。

偏巧這時外頭走廊上,大阿哥正追着一對蝴蝶,蹦蹦跳跳的跑來了。這禦書房可比不得旁的地兒,斷不敢胡鬧的。谙達張文亮吓得要死,在後頭緊追,不成想那蝴蝶繞過門楣,徑直飛到書房裏邊來了。大阿哥也不及多想,一頭跟着鑽了進去,張文亮吓得魂不附體,險些尿了褲子。

這載淳調皮歸調皮,但從小就十分的聰明伶俐,一見鹹豐,立刻收斂了頑态,撩衣袍跪倒,親親熱熱的叫了一聲:“皇阿瑪!”鹹豐一瞧見他乖巧的模樣,反倒覺得郁悶的心情頓時輕松了不少,因此不但沒有責備,反而把他攬在懷裏,摟着說了會話。侯在門口的張文亮,這時才算是擦了把冷汗。稍稍地放了心。

大阿哥今年已經六歲了,是該入學的年齡。鹹豐打發走了載淳,倒想起了這個要緊的事,便去跟商議。早在去年他就已經降了一道“大臣擇保儒臣堪膺授讀之任者”的旨,甄選上來的飽儒,其中有一位是放在河南學政任上的上書房老人李鴻藻。醇王、鍾王、孚王都跟他讀過書。況且他又是翰林地底子,論人品才具,都給鹹豐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商量了一回,鹹豐、兩人都覺得李鴻藻堪當大任,于是就這麽定下來了。照規矩入學的儀式,要由欽天監來定日子開書房,并且還要擇選人照料書房。考量了一番,覺得這個差事還是交給禦前大臣景壽最合适。

景壽迎娶的宣宗第六女壽恩固倫公主。是皇帝的姐夫,宮中都稱他“六額驸”,秉性沉默寡言,不喜是非,由他以懿親之尊,坐鎮書房,既不會無端幹預師

權,又可叫大阿哥心生忌憚,不敢淘氣,是個很适當

照規矩。大阿哥典學,上書房裏應該找兩個伴讀的人。從年齡、身份來說,惇王地老二載漪,恭王的老大載澂,可以給大阿哥伴讀,可惜現在都在北京城裏。無奈隻好等秋後回銮再行定奪。

鹹豐辦起這事來。異常的來了精神,效率極高,當即命人傳來肅順跟景壽。先下了道旨,宣李鴻藻火速到承德任,然後再安排了細節,拟旨昭告天下。在一旁瞧着鹹豐爲了兒子忙前忙後的,心裏不知怎麽就隐隐有了種不詳的感覺,倒覺得他像是在急着安排後事一樣。

想到這裏。自己先吓了一跳,但随即又好一陣擔心難過。多事之秋,如果丈夫真的歸天,那麽剩下這些孤兒寡母的該面對怎樣一個不堪的局面?

數天之後。李鴻藻星夜兼馳,趕到了承德行宮。入學的一應準備工作都已就緒,典學前一天,鹹豐特意召見李鴻藻,親自又考察了一回,很是滿意。第二天一早請過安之後,載淳便由張文亮引着到上書房。景壽早已精神抖擻,接着之後,先是頌旨,然後安排了師徒見禮。照規矩皇子拜師,也要行叩拜大禮,但李鴻藻說什麽也不敢受,隻是偏着身受了個揖。



清朝皇子在上書房讀書,功課是先拉弓,再讀清書(滿洲文),然後讀漢書。不一會弓拉完了,大阿哥回書房讀清書,這是由景壽親自教授。這些都忙完了,李鴻藻才正式開始開蒙第一課,寫下“天下太平”四個字,然後讀《大學》四句:“大學之道,在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李鴻藻教大阿哥自己用朱筆點斷,讀了十來遍,便已能琅琅上口。

下午放學,鹹豐已經是一天幾遍的來使人過問。聽說大阿哥表現甚佳,還覺得不放心,又傳過景壽詳細詢問了課堂上地每一個細節。欣喜之下,傳了升平署的伶官,晚上在攢花閣聽戲,一直鬧到戌時前後。

人逢喜事,精神也爽利了不少,安寝之前倒難得的覺着餓了。傳禦膳房進了碗碧粳雞汁粥,又吃了小半籠的八珍灌湯包子。不成想這天夜裏,久虛的胃腸承不得這油膩,竟害起了肚子,兩個時辰不到,拉了七八遍。

要說這拉肚子,擱在别人沒有什麽了不得,但擱在虛痨的人身上,那可就成了不得了了。洩瀉最傷人,俗話說:好漢架不住三泡稀,何況是虛極了地人?須知壽命之本,積精自剛。内經有雲:精不足者,補之以味。味者五谷之味也,補以味而節其勞,則積貯積富,大命不傾。所以太醫院爲鹹豐治病,一直以溫補爲主,用“小建中湯”,加人參,附子,建其中氣,庶可飲食增而津液旺,充血生精,漸複真陰之不足。不成想今天這一拉,數月之功,竟毀于一旦。

果然第二天,鹹豐已經是爬不起來床了。這一次的病症跟以往不同,太醫們一診脈,心裏便叫了一聲:壞了!但是鹹豐一貫諱醫,又不敢多言,隻能盡力的調養。但是這話還是很快在宮裏傳開,很快的行宮内外就已經私下裏傳言,都說皇上這一回,怕是要大不豫了!

心急如焚,每日裏看顧照料鹹豐,同時還要批閱奏折,幾天下來,就象扒了層皮,也隻有咬牙硬撐着。這一日在禦書房,處理完手頭堆的小山一樣的奏折,隻覺得渾身的精力都被掏空了一樣,猛一起身,隻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摔倒。袖子裏骨碌碌的滾出一件物事,擡眼一瞧,眼淚頓時就落了下來。

原來這卻是那隻小葫蘆做成地不倒翁,她每日都帶在身上,倦了就拿出來把玩一回,心情也舒暢不少。這時揀了起來,擱在幾上,輕輕一點,就看這小太監搖頭晃腦,極像蕭然調皮又有幾分狡黠的神情。

不覺想起蕭然在的日子,每日說說笑笑的可有多開心呢!就算是遇到了什麽愁事,隻要有他在,眼珠子一轉就來了主意,好像在别人那天塌了一樣地事情,到他手裏也都迎刃而解。尤其是現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倘使他能在自己身邊,心裏便象覺得有了靠山一樣。

一想到這裏,又隐隐有些不安。說到底,他也畢竟是個小太監罷了,盡管見識跟頭腦都非比尋常,終究是脫不了奴才的身份。這一回他離開行宮,說是要出其不意的殺個回馬槍,但是一個奴才縱有通天的本事,又能成什麽大事呢?

事情的發展到現在來看,似乎正在象蕭然預料的那樣一步步走了下去。但是真到了關鍵的那一天,蕭然是否能夠力挽狂瀾,連自己都覺得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盡管如此,對蕭然所說的話,還是毫不猶豫的去做了。這也可以說是别無選擇,隻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但是在她的内心深處,卻總是隐隐的有一種别的感覺。或者說,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不可否認的是,在她的生活中因爲蕭然,許多東西竟不知不覺的發生了變化,尤其是一想到這個俊俏的小太監,自己這個端莊淑儀、堂堂的一國之母,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臉熱心跳!

難道……我竟真的喜歡上了這個小太監?……

這個被壓抑了多少次的念頭突然間又跳了出來,心也跳得厲害了,忙用袖子遮了那不倒翁,好一陣慌亂。閉上眼睛想平靜一下思緒,但是腦海中卻依稀閃過跟他纏綿的那一幕幕,固執的在眼前晃來晃去。這奴才雖是個閹人,卻真真兒的是色膽包天呢,尤其是那一雙罪惡的爪子,滾燙火辣的吻,還有……

啊,我在想什麽?!臉泛紅潮,隻覺得渾身都燥熱起來。慌忙睜開眼睛,桌子上那個“小蕭然”還在悠然自得的搖晃着,笑嘻嘻的盯着自己。

“色太監,看什麽看!”輕輕戳了一下,含嗔啐道。怔了半晌,幽幽歎了口氣,呢喃的道:“小三子,你現在到底在哪兒呢?快回來吧,我……就快撐不住了……”

“噗~~!”身後傳來一個奇怪的聲音。陡然一驚,慌忙回頭瞧去,頓時眼前一黑。

赫然隻見一個身披黃袍的人,嘴角、胸前盡是斑斑點點的血迹,顫顫的伸出一隻手臂向前指着,急喘道:“你,你……好……”一口氣洩,身子一軟,頹然癱倒在地。

“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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