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子,你***一大清早給我弄一要飯的來,我把你丫……啊,德額附!!!”
原來地上爬的這家夥,不是别人,正是副骁騎參領德徽。蕭然又是驚訝又是好笑,連忙把他攙了起來,道:“老哥,你怎麽落到了這步田地?難不成是易了容,要裝蘇乞兒?”
“那東西,快……快給我一口……”
海洛因!蕭然恍然大悟,接着又有些奇怪,這家夥隻吸了一次,怎麽竟上了這麽大的瘾頭?
他可不知道,以前在電視裏看的那些吸食白粉的場面,實際上演的都是街頭巷尾賣的四道貨、五道貨,甚至是七八道貨也是有的。毒品販子每過一手,就要望裏面添加大量的乳糖、滑石粉、可可粉什麽的來摻假,真正二乙酰嗎啡的純度能達到10%就不錯了;而羅爾托制取的海洛因十分的純粹,純度至少在80%以上。那天給德徽吸食的分量跟電視上雖然差不多,但如此高的純度,即便是一頭牛都要毒死了。虧得德徽是杆老煙槍,否則的話百分之百要挂掉。
蕭然着實驚喜了一下,想不到海洛因竟有這麽好的效果。想了想又有些不放心,故意磨蹭了半天,道:“何必等到現在呢?瘾頭犯了點個煙泡來頂一頂,不成麽?”
“試過了,沒用的!”德徽渾身顫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道,“我,我都點了三個煙泡了……老弟,大爺,祖宗,你就别讓我遭……遭這個罪了!求求你,快,實在……頂不住了!”
看來按照這個用量,海洛因的毒瘾果然不會被鴉片所戒斷!蕭然按捺住心頭的狂喜,讓寶祿扶他到書房,然後去羅爾托那裏取了一小包白粉。這個洋鬼子倒還真夠仁慈的,每次看他來拿毒品,都會臉色慘白,不住的在胸前劃着十字。
德徽到這時已經是忍無可忍了,渾身上下仿佛有無數毒蟻在叮咬,臉色鐵青,不住的打着擺子。說來也真是奇怪,這一口白粉吸了進去,頓時安穩了下來,臉色也漸漸的回複如常。外星人一樣的臉孔上竟露出了微笑,隻不過這笑看起來,比不笑的時候還要稍稍的難看一點。
“這……就是你說的毒瘾?”寶祿拉着蕭然的衣袖,吓的臉兒都變了。想破了腦袋都想不明白,怎麽這麽一小撮玩意,竟能讓一個七尺爺們象狗一樣的搖尾乞憐。
蕭然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拍拍他肩膀正色道:“人要是沾上了這東西,甚至連狗都不如了!寶子,回頭你把羅爾托那裏制取出來的海洛因全部收起來,隻放在你一個人手裏。沒我的吩咐,絕不允許有一星半點的流散出去!”
寶祿知道事關重大,用力的點了點頭,道:“放心吧!即便是别人刀架我脖子上,也别想從我這兒弄走一分一毫。***,逼急了我就都吃到自己肚子裏!”
“靠!那你丫就真成了神仙,下輩子也甭指望投胎了!”蕭然哈哈一笑,卻忽然想起懿妃吸食的量也不少,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吧?
懿妃雖然抽大煙也有年頭了,但是瘾頭到底有多大,蕭然可不敢肯定。這麽一着急,忙換了衣服匆匆趕到行宮來。到了芫甠閣,有小太監引着去了後面的花園,卻看懿妃身披藕荷色大氅,正在梅樹下賞花呢,春風滿面的精神頭很是不錯。見蕭然來了,忙把伺候的小太監跟宮女散了下去,急急的道:“事情辦得怎麽樣了?跟大阿哥那邊,可有着落了麽?”
“主子放心,我估摸着隻在這一天兩天吧。”
“哦!”懿妃松了口氣,沖蕭然妩媚一笑,道:“這回你可真是幫了我的大忙。小三子,你說我該怎麽賞賜你好呢?”
脫褲子讓老子幹一炮!蕭然惡毒的想着,嘴上卻道:“能爲主子效力,不知是小三子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主子要是說什麽賞賜的話,不是讓奴才心裏難受麽?”
客氣的話兒聽的多了,可還真沒聽過說的這麽堅決的。懿妃奇怪的瞧着蕭然,半天才搖頭歎道:“你這嘴兒也甜,心思也跟别人不一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呢!蕭然啊蕭然,可惜你怎麽偏偏就是個……”忽然住了嘴,也覺得這話說的太露骨了些,臉上一陣暈紅。
這話蕭然也不好接茬,隻好笑笑不語。懿妃看出他有些發窘,微笑道:“那麽說正格的吧。前兒你送來的那個忘憂散,還着實管用,有了它,煙膏子也覺得沒味兒了呢。隻是現下剩的不多了,這東西該上哪淘弄去?我昨兒個讓小安子在承德的幾家煙館轉了轉,都說沒聽說過呢。”
蕭然早已想好了台詞,忙道:“這是奴才上回回京,在一個洋人那兒弄到的。主子要是用沒了,我再想法子找他給你淘弄。隻是這東西頂金貴,每回也隻能弄來那麽一點。主子一個人用,想來也差不多夠了。”
“哦,那可得花不少銀子吧?”
“這個嘛……那洋鬼子倒看不上銀子,隻是喜歡花瓶兒啊、字畫什麽的古董。奴才也正愁,隻怕淘弄不到那麽多古玩啊!”
“嗨!原來是這個!有我在,這東西還用愁麽?隻要他能給咱們忘憂散,你但凡需要什麽,隻管到我宮裏取就是了。恩,我手頭還正有一幅唐寅的《春樹秋霜圖》,你先拿去吧,也不知那洋鬼子能不能看上?”
“唐伯虎的?”蕭然皺了皺眉,頗有不足的道,“這厮畫工似乎差了點。我還是……恩,洋鬼子還是比較喜歡吳道子,或者是米芾什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