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了,白天繼續奮戰!兄弟們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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甯馨也明白過來,情知闖了大禍,一把抱住姐姐,叫道:“狗奴才,作死啊你?還不快跪下求饒!”
蕭然恨不能一巴掌把這死丫頭抽到南半球去,心說你媽了個叉的,還不都是你這賤人坑老子?連忙跪在大雪地裏,不住的道:“奴才罪該萬死,求主子開恩!”
甯薇公主自小身子骨單薄,人人都讓着她,何曾受過這等屈辱?惱羞成怒,隻覺得手腳冰涼,身子顫抖個不停,咬着牙的道:“殺了他,快殺了他!”心裏一急,淚珠子撲簌簌的滾了出來。
甯馨忙道:“好姐姐,千錯萬錯都是妹妹的錯,本想着捉弄捉弄這個奴才,逗咱們倆一樂,誰知道弄成了這副樣子。姐姐,他,他也不是成心的,你要是生氣,就責罰馨兒好啦!”說着竟撲通一下跪到了地上。
甯薇公主雖然自來淡漠,對什麽事情都渾不放在心上,但卻不象甯馨那般任性不講理。隻是一時氣的急了,總覺得這口氣咽不下。但怎麽也沒想到甯馨這個金枝玉葉嬌寵慣了的公主,竟然替一個奴才跪下求情,實在是天方夜談一樣。但要說就這麽饒了這個奴才,委實不甘心。這麽左右爲難,反而哭的更厲害了。
蕭然努力的撅着屁股,腦袋擱在冰涼刺骨的積雪裏,凍的直哆嗦,始終不敢擡頭。甯馨站起身,掏出絹子給姐姐擦拭臉頰,一邊軟語哀求,甯薇公主隻是哭個不住。三個人就一時僵在那裏。
這邊正哭的稀裏嘩啦的,呼聽假山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亂糟糟的有不少人。一個聲音道:“瑞雪兆豐年,這一場大雪真是托了皇上的洪福。得了這個好兆頭,看來明年一定是個國泰民安的好光景呐!”
隻聽一個有些氣喘的聲音說道:“希望如此,希望如此吧!這幾年實在是煩心的事不斷,又是天災,又是**。但求這老天爺也開開眼,明年是個豐年就好,不單是老百姓,就連朕也有了盼頭呢。”
蕭然聽了這聲音,眼前一黑,幾乎昏倒。來人固然是鹹豐了,非禮他個母親地,都快精盡人亡的家夥不好好在寝宮呆着,怎麽就這麽巧的跑這來閑逛?這可要了血命了!
正大歎特歎倒黴,鹹豐領着一幫子人,已經轉了過來。看到蕭然,不禁一楞,道:“才找不見你這奴才,沒的跑這來做什麽?你……”話還沒說完,忽然瞧見了公主姐倆,那甯薇抽抽搭搭哭的跟淚人似的。不禁驚訝道:“怎麽着,八妹,這是哪個不要命的欺負你來着?”
不用說,滿皇宮裏有一個算一個,要說這膽大不要命的,除了蕭然恐怕是再找不出第二個。鹹豐馬上就明白了,大吼道:“大膽奴才!是不是你唐突了公主?”
原來這鹹豐一覺睡到午後,雖然身子還有些乏,看了天降這一場瑞雪,心情大好,正趕上六額附景壽、怡親王載垣率了一幫子人來請安,便興緻勃勃的邀大家一同賞雪。景壽就站在鹹豐身後,他是禦前大臣,見了這樣子,擱在平時就要大喝一聲拿下的,但那一次在龍王鎮和興元縣,畢竟是承了蕭然的情,不免躊躇起來。看了看載垣,發現他也愁眉苦臉的,不知該如何下手。
随駕的侍衛們不管這一套,以爲鐵定是要拿下了,撸胳膊挽袖子,在一旁越越欲試。甯馨忙跳了起來,叫道:“你們誰敢!”這丫頭一向出了名的蠻橫,大家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下意識退開幾步……甯馨跑到鹹豐面前,摟着他胳膊撒嬌撒癡,湊在他耳朵邊低聲把經過說了一遍。鹹豐皺着眉道:“都是你這丫頭,恁地調皮!”親自上前扶起甯薇公主,溫聲勸道:“莫哭,莫哭。朕給你做主,一定好好懲治這個奴才,替你出了這口氣!”
蕭然聽了,心裏就是一涼。完,不管這事賴不賴我,看來鹹豐都不打算饒我了。今這罪要是不砍頭,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隻聽鹹豐喝道:“來啊,把這奴才拖出去,給我……重打五十杖!不,給我狠狠的打他八十杖!”
啊?蕭然一楞,我靠,這都不砍頭,你這皇帝怎麽當的啊?你丫不是發燒腦子進水什麽的吧?偷眼一瞧鹹豐,正淫蕩的朝他眨了眨眼,似乎再說:怎樣,夠哥們吧?蕭然這下徹底暈了。
鹹豐剛得的玉嬌那個風流俏嬌娃,還巴望着蕭然從中間拉皮條呢,哪舍得就這麽把他給砍了?再加上他累建奇功,因此竟格外的開恩。話一出口,所有人都呆住了,甯馨一下跳起來,欣喜叫道:“狗奴才,還不快謝恩!”
載垣、景壽也都沖他直眨眼。蕭然這才醒過神,雞啄米似的磕頭謝恩。甯薇公主本指望着皇兄替她做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他竟然也回護起這個奴才來,還有那景壽,載垣,感情一班子人都護着他,單隻欺負自己一個。萬般委屈湧上心頭,終于忍不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刑慎司的小太監把蕭然拿翻在地,橫拖倒拽的弄出園子。領頭的一個從布袋裏抽出一根竹杖,低聲道:“蕭公公,對不住啦。咱下手的時候,還望公公你體諒下咱們,配合着叫兩聲。”說着話撸胳膊挽袖子,把那竹杖高高揚起,惡狠狠的打了下來。啪的一聲脆響,蕭然不禁一楞,倒跟拍打灰似的,根本不覺得疼。馬上就明白這是人家手下留了情,扭頭感激的一瞥,殺豬樣的叫了起來。
蕭然是個什麽樣的角兒,别人不清楚,刑慎司的人是再了解不過了。上次皇宮裏私劫刑獄,持刀行兇,擱别人早殺了幾十個來回了,惟獨這蕭然,屁事沒有不說,搖身一晃,楞是混了個五品的總管。這說明什麽?人家有皇上撐着呗。這一回眼看着把個公主欺負成那樣,擱着别的奴才都恨不得抄家滅族了,結果隻賞了個八十杖,分明是皇上有心縱容。刑慎司的太監們都是些伶俐的主兒,平時主子說要收拾誰,同樣的話,語氣不一樣,他們都是能分出輕重來的。下手輕重,心裏有數的很。何況這次有皇上保着,因此那竹杖打的響亮之極,卻是不疼不癢的。蕭然心說手藝練到這個地步,真是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