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笑道:“是啊,也不知這小三子哪兒那麽好,竟成了香饽饽。今兒這一回來,真是好多人惦記着呢。”
蕭然情知她話裏有話,隻好裝傻。懿妃聽到耳朵裏,卻變成了另外一個意思,不禁俏臉一陣暈紅,忙叉開話題道:“聽說小三子仗打的很好啊,還虧他救了皇上的駕。真沒想到他一個奴才,竟有這般本事,也真難爲是怎麽調教出來的。”
聽了最後一句,心裏也覺得一陣發虛,忙笑着掩飾過去。也真難爲這三個人,都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一時各懷鬼胎,好不尴尬。蕭然鬼精鬼精的,察言觀色,一瞧就明白了。心說得,這要再說下去,一會指不定還能弄出什麽段子呢。借口哄大阿哥玩,撒腿開溜。
一路上蕭然想着心事,無精打采的,載淳卻樂的不行,上竄下跳跟個小猴似的,還不停的問打仗的事。蕭然給他纏的沒法,找了幾張紙給他折了坦克飛機輪船什麽的,帶他到花圃去玩。忽然聽見假山後傳來一陣啜泣聲,轉過去一看,原來是雨婷,正哭的稀裏嘩啦的好不傷心。
載淳跟雨婷很熟,也不以爲意,得了那些寶貝樂得自己跑一邊玩去了。蕭然趁機勸道:“也是一番好意,怕咱們鬧出什麽亂子。擱着别的主子,早砍了咱倆的腦袋了,她就那麽一說,說過也就完了呗。”
雨婷氣道:“還不是因爲你!我一個女孩兒家,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話,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捏着粉拳就是一頓亂錘。
蕭然隻好賠笑道:“是是是,都是我的錯,讓你受了天大的委屈。這樣吧,等晚上沒人的時候,我好好的補償你,好不好?”
雨婷臉一紅,啐道:“沒臉的東西,還敢來?今兒捅的婁子還小啊?你倒沒什麽,感情寵着你,我算什麽?不過是個使喚丫頭的命。你吃幹抹淨了,不是都是我一個人的,難聽的話都得我來聽!我咋就那麽下作?以後我這身子,你再也别想碰,那些丢人的話,你也甭跟我這兒說。”
蕭然知道她是動了真氣了,眼珠一轉,忽然裝做渾身無力的軟軟癱倒,手捂着肩上的傷,哎喲哎喲的叫喚。雨婷登時吓得白了臉,急急的道:“怎麽了?可是身子不好了麽?你,你可别吓我!”
蕭然就勢躺倒她懷裏,呻吟着道:“唉,其實我受了重傷……怕是不行啦!今兒特意回來,就想着瞧你一眼,誰知卻……是小三子……拖累你了!”
雨婷哭道:“這是怎麽說的呢?才不是好好兒的嗎?蕭然,你可不要死,你死了,我怎麽辦呢!……死蕭然,你幹嗎狠心丢下我!”說着淚如雨下。蕭然忽然揚起頭,飛快的在她唇邊一吻,笑道:“好姐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不讓我死,我就不死,一生一世的陪着你,好不好?”
雨婷氣的使勁一推,道:“沒良心的,就知道怄我,巴不得你早死呐!”蕭然給她推的一頭撞在石塊上,殺豬似的叫起來:“救命哪!謀殺親夫啦!”雨婷看着他打科耍渾的樣兒,忍不住撲哧一笑。
兩人握着手并肩坐着,雨婷還是悶悶不樂。蕭然膩在她身上,道:“好姐姐,還在生氣麽?”
雨婷幽幽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倒忽然想起雪瑤了。這丫頭原離了宮,我還擔心她呢。現在想一想,倒比我好的多了。起碼誰也說不着管不着的,倒也自在。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兒,過的怎樣了。”
蕭然笑道:“姐姐想她,等回頭她來了我帶你去見,好不好?”
雨婷奇道:“你是說她來承德麽?可不是騙我吧?”大眼睛一轉,忽然一把揪住他耳朵道:“你說,你怎麽知道她要來?死蕭然,早知道你對那丫頭不懷好意,居然敢吃着鍋裏的,望着盆裏的!你個死太監,說,你們到底做什麽了?”
蕭然給她拽的哎喲一聲,心說這幫女人都怎麽着了,一到承德,脾氣眼瞅着見長。媽的哥們這一天不到,已經讓人揪了三回耳朵了!難不成我這耳朵長的好好的,招誰惹誰了?嘴裏趕緊讨饒,沒口子的叫道:“姐姐,好姐姐!快放手!我說,我說還不成嘛!”
本來跟雪瑤的事情他也沒打算隐瞞,當下把那天誤服解藥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雨婷恨的牙癢癢地,按倒蕭然發着狠的捶了一遍。偏巧載淳蹦蹦跳跳的跑來,奇道:“你幹嗎打他?”雨婷氣道:“小三子偷嘴兒,蹭了一身的渣子,我幫他拍打呢。”
載淳叫道:“你偷吃的什麽,我也要吃!”
蕭然吓了一跳,心說你丫還沒長成,給你吃你都沒那本事。好說歹說的把他支走了,恬着臉對雨婷道:“好老婆,我也是一時不慎,才叫那丫頭占了便宜。那天實在是昏過去了,但凡要是有知覺,肯定誓死不從!***,這丫頭實在可恨!趕明兒好好的罰她,讓她給你端茶遞水帶捶背,還得端洗腳水!你當大,她當小,咱倆合着夥的欺負她,欺負死她,給你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