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老道的提醒,都不知道自己發錯章節了!
主啊,你是故意欺負我,所以才讓我流淚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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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興年一楞,猶豫着道:“老家裏有個老娘,帶着三個弟弟一個妹妹。”
“那段大哥在這刑慎司,一年能賺到多少銀子?”
仔細瞧瞧他并沒有别的意思,段興年才道:“兄弟官職太低,年俸隻有二十七兩。加上平日的彩頭,總有五六十兩吧。”
這話他倒沒有攙假。刑慎司頂着名好聽,實際卻隻是管着太監宮女,一般的窮鬼,就算平日克扣,也實在榨不出多少銀子。逢年過節的還要給上司、各宮首領、總管什麽的上帖子送禮,能剩個五六十兩已經算多的了。蕭然走近一步,低聲道:“那好,回頭我差人,再給大哥送來兩千兩的銀票。”
段興年大吃一驚,兩千兩,那是多少銀子?這輩子都見不到這麽多錢啊!連忙搖手道:“這可萬萬當不得……”
蕭然一把拉住他手,道:“還想問大哥一句,這些錢要是直接把那丫頭弄出來,不知夠不夠?”
這話就象一個炸雷,劈的段興年半天說不出話來。兩千兩,要是殺人的話那個人都不知道死了幾個來回了。但要是救人,而且是違了皇命的要犯,這銀子拿起來未免燙手。蕭然見他猶豫不決,索性接着道:“兄弟在這皇宮裏面,沒什麽指的上的朋友。雖然跟段大哥第一次見面,心裏卻覺得很是親近,所以才鬥膽有這一說。大哥若是不想做,兄弟也不勉強,這話隻當沒聽過;若是嫌少,隻要你說個數,蕭然一定奉上!”
對于太監來說,童監吃香,半路進宮的人混起來就很吃力。段興年十七歲入宮,熬了十六年才做到一個執事,這輩子實是沒什麽大指望了。而這做太監的無非都是家窮逼的,不爲自己着想,也要爲家人着想。蕭然也是抓住了這一點,才大膽說了這一番話,這也恰恰擊中了他的軟肋。
想了老半天,終究是受不住這銀子的誘惑,再加上救的是的人,天塌了也有撐一撐!想到這裏,段興年猛一咬牙,道:“好!既然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承兄弟你瞧的起,老段也他媽豁出去了!不過,刑慎司不比别的地兒,,咱們還得想個折才行。”
蕭然道:“這話怎麽說?”
段興年道:“刑慎司的犯人,都要登記入冊,但凡進的來的都是殺頭的罪。若是就這麽給放了,牽扯的人可就多了,鬧不好半個紫禁城的人都要卷進來,這事你我可都擔待不起。”
蕭然知道他這話不是危言聳聽,但既然答應了,肯定是有法子,于是點了點頭聽他下文。
“唯一的辦法,想個折從宮外頭弄一個活人進來,頂了這丫頭的名。這丫頭違了皇命是重罪,估摸着最多一兩天就要問斬,要是做的快些,應該不會被人發覺。”
“好!偷梁換柱,就是這一計!”蕭然一拍大腿,想了一會,忽然道:“這人也不必從外頭找了。我再出一千兩,你幫我在這宮裏打發一個人,如何?”
這話段興年可是萬萬沒有料到,不禁張大了嘴巴,上下打量蕭然半天。隻見那一張俊臉雙眉擰起,目露寒光,帶出一抹殺氣,真叫人心裏發毛。想不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家夥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兒,段興年頗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這人若不是手段了得,也斷不會爬的這麽快,做了宮裏最年輕的首領太監!
一念至此,索性發狠道:“一不做,二不休,***,幹就幹一把大的!兄弟你說吧,想要料理誰?”
蕭然一聲冷笑,道:“這人是誰,一會再告訴你!現在你先想個法子,讓我見那個宮女一面。”
有錢好辦事,這是一向的規矩。段興年揣着那二百多兩銀子一路散過去,果然把他帶到了井監。雪瑤這時正面朝裏的躺在一堆亂草上,頭發蓬松,衣衫淩亂,全沒了往日的神采。蕭然連忙扳過她肩膀,輕聲道:“雪瑤,我來看你啦!”
雪瑤聽了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又驚又喜,回過頭一看,不正是那個思來想去的小三子麽!忍不住一頭撲到他懷裏,哇的一聲大哭起來。蕭然一陣心疼,這丫頭雖然也會刷些小性兒,但對自己真是實心實意的好。再看那一張俏臉雨打梨花,怎不讓人心碎?伸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頭發,柔聲道:“丫頭乖,先不要哭。隻要有我在,絕不會讓你受一點傷害!”
雪瑤聽了這話,用力點着頭。好容易止住了眼淚,忽然一把推開他,接着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說:“騙人!你隻記得雨婷那個死丫頭,我算什麽?你倒是不管我,讓我死了的幹淨!”
蕭然又好氣又好笑,心說你這個丫頭還真是有一套,吃醋也不看看時候。不過這段時間跟着雨婷厮混,倒真是把她冷落了,不免有些愧疚,攬着她肩膀道:“我若是心裏沒你,巴巴兒的跑這兒來做什麽?傻瓜,你要是真記恨我,那就等你出去了,一口氣抽我個百八十個大嘴巴,好不好?”
雪瑤撲哧一笑,道:“百八十個大嘴巴,那還不把你抽成豬頭了啊?”眼神隻是一亮,接着又暗了下去,搖着頭道:“别騙我了。但凡你有這心,也不枉了我對你好一場。他們把我抓進來的時候說了,我這是違了皇命,是個死罪。不過你放心,我怎樣也不會說那野和尚是你給我的。便是死了,隻要你好好兒的,也就值了……”一邊說着,一邊伸出手撫摸着蕭然的臉頰,眼淚止不住一串串的滴了下來。
蕭然聽的心裏就象有把手揪着一樣,說不出的難受。不過現在不是難過的時候,他替雪瑤擦了擦眼淚,低聲一字一句的道:“丫頭,你聽好:你一定不會死,最遲一到兩天,我一定會把你救出去!現在你别的什麽都不用說,先告訴我,那個出賣你的賤人是哪一宮的,叫什麽名字?”
雪瑤半信半疑的道:“那個人……是壽康宮的,是我的同鄉,叫彩鳳。”
蕭然眼珠子一下就瞪圓了。媽的居然還是同鄉!他最恨的就是賣友求榮的東西,這種王八蛋就是生吞活剝了都不解恨。蕭然狠狠往牆上捶了一拳,咬着牙的道:“彩鳳!**你個媽的,老子的馬子你也敢動,今天就讓你知道出賣朋友的下場!”
話雖如此,畢竟在大内皇宮裏下手不啻于刀尖上跳舞,成與不成,誰的心裏都是捏着一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