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曲松之所以能爬上這個位置,過人之處就在于他的眼睛毒,而且不是一般的毒。什麽人有用什麽人沒用,什麽人能得罪什麽人不能得罪,他一眼就能分辨出來。這個蕭然可不簡單,十六歲就混到了身邊的首領太監,而且有消息說又要升了,再升豈不是要當總管?這樣的人,真是甯可親爹親媽都不要了也是不能得罪的。
所以聽說蕭然要運私貨出宮,當時就拍着胸脯打保票:“老弟這是瞧的起我,老曲拼着頂子不要,說什麽也要幫這個忙!要不還叫兄弟麽?”
蕭然有點迷糊:怎麽咱們拜過把子麽?一個小**都沒了的人,要拜也應該拜姐妹,是不是更合适一點?
二百餘斤藥材,用油紙密封,藏到水車裏,就這樣分四次順利運出了紫禁城。蕭然還是花了不少銀子的,因爲你官在大,照例也是要給小厮們打賞的。這還是蕭然重生之後第一次從腰包裏望外掏錢,而且一下子花了整整二十兩,這讓他很是心疼。
這一天真是雙喜臨門,雨來那竟意外的傳來了好消息,讓蕭然大喜過望。
本來他以爲雨來找個合适的門面得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怎麽也得十天半個月的吧,沒想到這小子極爲能幹,三天就搞定。原還打算先把藥材送到客棧,現在就直接拉到了店裏。
店鋪在紅門子胡同裏。之所以叫紅門子胡同,到不是因爲這裏住的都是官,而是這裏彙集了京城裏最大最氣派的酒樓飯莊,還有頂級的青樓妓院。能來這裏消費的當然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富紳巨賈。蕭然以四十五度角景仰了一番,流了不少的口水:想不到這裏竟是京城的紅燈區!
這間門面在胡同東頭,位置很好,上下三層樓,總有一千來米的面積。這裏原也是一家妓院,男人抽大煙死了,小妾卷了銀子跟人跑了,老闆娘不得已隻能低價把店面兌掉。雨來十分精明,在隔壁的茶園子裏泡了一整天,把消息打聽清楚了才來談價錢,結果從一萬二千六百兩楞是一溜兒的侃到了七千二百三十兩,而且是首付一半,其餘半年後一次付清!蕭然到底也沒聽明白他是怎麽侃下來的,心說這小子長的風流俊俏,該不會是用美男計了吧?不過還是很崇拜的仰視了一番:“佩服佩服!兄弟真能幹,講價還有整有零的呐!”
妓院的格局非常之适合美容院,大堂,包房,這些都是基本不用動的,唯一需要的是定制一些專業的床椅設備。蕭然對美容院本是一竅不通,隻能按照印象中的照葫蘆畫瓢,列出單子,繪出圖形,然後讓雨來抓緊找工匠制作。
瞧着大家在那忙東忙西的,蕭然背着手站在寬敞明亮的大廳裏,感慨萬千。這裏依稀還殘留着當年妓女們的莺聲燕語,倩笑幽香,閉上眼就能感覺到無數雪白的大腿、豐盈的**晃來晃去,怎不令人心潮澎湃,熱血沸騰!
正yy的爽呢,雨來拍他肩膀一下:“蕭大哥,想什麽呢?”
“在想從前……”蕭然差點脫口而出,猛然想起眼前這人好象已經成了自己小舅子了,趕緊刹住車,“呃,在想咱們這一家人可得好好幹,以後多撈些銀子,咱也喝豆漿,吃油條!豆漿買兩碗,喝一碗,倒一碗。”
雨來樂了,瞅瞅蕭然,又瞄了姐姐一眼,“哦,一家人!嘿嘿。”咧着嘴一邊忙活去了。其實這小子今年十七,比蕭然還大上一歲,也許是處于感激的心理,一直管蕭然叫蕭大哥。也許是因爲從小幹體力活的關系,身材很結實,看上去很是英氣。他跟他姐姐一樣的聰明,說話辦事都很老道,這讓蕭然十分欣慰。
唯一的缺點就是這家夥很摳門,而且不是一般的摳,對别人也是,對自己也是。早上蕭然見到他的時候,他正揣着自己給的好幾百兩銀子在那啃兩個銅子一個的燒餅,幹巴巴的連鹹菜都舍不得買。雨婷跟蕭然都挺心疼的,不過可能是過慣了苦日子的關系,他自己卻吃的津津有味。摳門有時候也是個優點,比如說這樣的性格做起生意來,倒是在合适不過的。
“恩,很快你就的換個稱呼了!”蕭然長籲了一口氣,開始盤算下一步的操作。手頭還有五千多兩銀子,付了房款三千六百兩,加上店面裝修等等,估計還能剩下一千兩左右的銀子做爲啓動資金。
至于名字,蕭然倒想起了李清照的那首《醉花陰》詞來,其中一句“東蓠把酒黃昏後,有暗香盈袖”,這暗香二字恰合古代女子香而不豔、含而不露的審美觀,不如起個名字叫“暗香女子美容會館”,那就再合适不過了!
把這名兒跟雨婷姐弟一說,倆人都覺得很貼切,也很新奇。雨來翻來覆去叨咕着“美容會館”這幾個字,半天一拍大腿道:“成了,就是它了!這做生意就是這樣,越是新奇就越招人。說白了就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就沖美容會館這幾個字,指定能行!”
蕭然欣喜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還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
現在是萬事具備,隻剩開張了。做爲慶祝,中午三個人選了家最好的酒樓,放開肚皮大吃了一頓。酒足飯飽的蕭然越想越開心,忍不住操起筷子敲打着盤子碗的,扯脖子大嚎了一曲《暗香》:心若在燦爛中死去,愛會在灰燼裏重生。
唱着唱着覺得不過瘾,又把歌詞給改了:老子在共和國死去,太監在大清朝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