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老哥我也是一樣的八品首領,還是坤甯宮的人呢!放心,出了事有我。我要是出了事,還有大阿哥頂缸呢。”
哥兒幾個都熟悉宮中地形,很容易避過了巡夜太監和侍衛,到了儲秀宮,小皇子正領着張文亮急的巴眼望眼的。這小皇子載淳痛恨安德海由來已久。因爲每次他跟額娘說話,安德海總愛在旁邊指手劃腳地胡亂插嘴,有時懿妃申斥,他還在一旁幫腔。小皇子隻有五歲,雖然恨透了他,卻又拿他沒辦法。一聽說能夠教訓安德海,甚至比蕭然更興奮。
張文亮倒吃了一驚,現在才知道蕭然要去陰安德海。他本是個老實人,很少跟誰有過節。但因爲服侍大阿哥,沒少被安德海下蛆,很是窩火。尋思半晌,咬着牙道:“日他娘,咱們一塊幹!”
蕭然讓他去引開兩個門監,衆人輕手輕腳的溜進了宮裏。
再說這安德海窩了一肚子氣,本想跟懿妃訴訴苦,哪知道主子晚膳這麽一鬧,身子也乏了,早早的睡了。偏今晚又是他上夜,按例首領太監是不必坐更的,但每隔半個時辰要巡查一回。說是巡查,其實也就是四下裏瞅瞅,主子房前屋後的轉轉,看有沒有太監宮女偷懶。正轉到後園的月亮門,本是不打算進去的,但提燈籠那麽一照,竟瞧見前邊台階上有白光一閃。
安德海上前一看,嘿,原來竟是一塊碎銀子!揀在手裏掂了掂,怕有一兩來重呢。誰說爺今兒個運氣不好?明明是走了财運了!随手放入荷包,正要回身,卻看幾步之外又有那麽一點白光,仍然是一塊碎銀子!緊跑幾步拾起,望前仔細一瞧,還有一塊!
這麽一溜的揀了過來,居然有十來塊銀子,這可是小小一筆橫财!安德海差點笑出聲來,心說***,這是哪個傻瓜蛋,荷包漏了都不知道,倒便宜了老子!
這時正走到一叢太湖岩下,剛要再往裏找找,忽然眼前一黑,不知什麽東西給自己罩了個嚴嚴實實。開口要叫,早被一條胳膊緊緊箍住了脖子。手裏的燈籠早打滅了,隻覺得前後左右的不知有多少隻手伸了進來,有的蒙眼睛,有的往嘴裏塞破布團,還有的捆手捆腳。不一會就被捆成了一個大粽子,接着就是雨點兒般的一陣拳腳,一股腦的往身上招呼。
安德海想躲躲不了,想叫叫不出,隻能鼻子裏發出吭哧吭哧的聲音,在那硬挺。剛開始挨了十來下心裏還暗暗數着,心說這幫王八羔子,回頭老子逮着你,非還你十倍百倍。過了一會就數不清了,這哪是十幾二十下的事啊,看來這幫家夥打順了手,一直要打到天亮也保不齊!
也不知道打了多會,直到這些人都累的呼哧呼哧的才住了手。安德海褲裆裏已經熱烘烘濕漉漉的,好在他們招呼的都是腦袋往下,要不然估計十個小安子也要交代了。隻聽一個聲音道:“***,居然尿了,也是個孬種!”
又有人說:“咱們雖然出了氣,但這王八蛋肯定要報複咱們,怎麽辦?”
另一個人道:“是啊,要是能撈他個什麽把柄在手上,那就好了!”
安德海好容易叨上一口氣兒來,支棱着耳朵仔細聽這幾人聲音,悶聲悶氣的,好象用什麽東西捂住了嘴巴在說話,根本聽不出是誰。就聽又一個聲音道:“這好辦,咱們先把他衣服扒了吧。”
安德海大吃一驚,掙了命的扭動身體。由于太監缺了那物件身子不完整,所以他們平生最忌諱的就是被人瞧見身子,那簡直是奇恥大辱。太監連解手都不跟人一起,即使是同行也不能瞧的。所以人們常說,太監的身子真是比女人都金貴。
但反抗是徒勞的。很快他就覺得身上涼飕飕的,除了眼睛上還蒙着布,身上已經不着寸縷了。眼淚刷的就湧了出來,這一刻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咱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
“過分麽?不會!上次那個雜監老平,得罪了他,這家夥硬逼着人家吃大糞,結果老平受不了羞辱,第二天就上吊死了,你們不記得麽?”
“是啊,上次害死那兩個宮女,聽說也是他下的蛆。”
“還有還有……”
安德海知道他們是在故意說風涼話來羞辱自己,但是也隻能任人宰割。
“這樣吧,我倒有個法子,讓這家夥以後不敢再害人。”
“什麽法子?”
“咱們把他身子刷上墨汁,用宣紙拓下來。尤其是那個地方,拓的清清楚楚的。以後他再害人,咱們就在宮裏外頭的到處貼,上面還要寫上字:八品首領太監安德海下身私處一覽。你們說怎麽樣?”
“……”
安德海沒等别人說出什麽,直接暈了過去。
第二天,寶祿一大早就跑到儲秀宮來找蕭然。“怎樣了?”
“還沒死。”蕭然眨了眨眼睛,“不過最少要躺個十天半月的了。這家夥光着身子讓風吹了大半宿,直到三更多了才在石頭上磨斷了繩子跑出來。現在正躺在床上說胡話呢。”
“咱們沒露餡吧?”
“哪能呢!咱們手上有那麽多拓本,他敢放個屁啊?那主子今兒還奇怪呢,怎麽好好兒的就着了風寒了呢!”
“高!小三子,這次可真有你的,替多少人出了氣報了仇了!哈哈,‘八品首領太監安德海下身私處一覽’,虧你想的出來!我們幾個今兒早上想起來,還笑的肚子疼呢!”
這算什麽!蕭然微微一笑,心說要是擱在我前世,非給他拍個av、寫真集什麽的,直接傳網上去,小樣兒不整瘋他才怪呢!
“那邊有什麽消息麽?”
寶祿臉色馬上變的很難看,猶豫了半天才道:“小刀劉聽說要提前回來了,大概就在這幾天。爺捎話,讓你做好準備,随時告假,那邊要給你悄悄的淨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