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子寒默默地計算了一下,自己即便是三顆銀錠子同時出手,而他從身後搶前兩步,想必也是可以擋下來的,這樣一來驚動了他,再想動手就是幾乎不可能的了。事實上,現在刁子寒的目光隻是瞧着地面,根本就不敢往那邊看,他知道,像這個級别的高手,一點眼神都能馬上讓人反應過來,對自己提高了警惕。
這樣一想,盡管三顆銀錠子就捏在手裏,他卻老老實實的低着頭,沒有一絲兒動靜,他在等待一個時機。
這時的陳羽,在打過了招呼之後,便繼續面帶微笑的誇誇其談起來,“七王爺說下官造反,那麽敢問七王爺,下官我有什麽理由去造反呢?當今皇上對我愛護有加,屢屢蔭庇,而我陳羽又不認識什麽做王爺的親戚,當皇子的朋友,我造反?我圖個什麽?我盼着當今皇上萬萬年,那才說得過去嘛!倒是王爺您,我覺得……”
七王爺聽得眉毛一跳,臉上也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卻笑了笑攔住了陳羽的話頭說道:“陳大人這番,倒也懇切,嗯,或許是下面的胡亂猜測,使得本王誤會了陳大人,呵呵,不過沒關系,一等這叛亂平定了,一切自見分曉,郭将軍,你說呢?”
“王爺所言極是!”鎮國大将軍郭興點頭道。
可是這話聽到陳羽耳中,卻好像是突然的有人兜頭潑下一盆涼水,整顆心都涼了一半。他不由得心說,這七王爺倒真是有些城府,居然很快就把握到了自己的主攻方向,然後一下子調整了戰略,輕輕的幾句話,既顯出了他博大的胸懷,又同時一下子把陳羽的進攻失去了對手。
人家站在一個道德的制高點上對你表示了一定的信任,向你示好,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麽借口去攻擊人家,從而達到那引起郭興深思的目的?這個時候再說那些話,隻恐非但不會讓郭興仔細思量自己的話,反而會讓他下意識裏覺得自己不過是一個小人罷了,從而對自己的印象很差,也把自己的說法在心裏就忽略過去了。
“高明啊,這才是真正的高明啊!”陳羽在心裏歎道,他雖然是做官不久,可是也沒少見識了朝中大臣們的城府和手腕,但是相比之下,似乎都不如眼前這位七王爺來的得心應手從容不迫。
當然,必須要承認的是,在這位七王爺眼裏,自己是他的對手,而且,很有可能會影響他的全盤大計,所以,他打起精神應付自己,而他心裏另外兩位高手,陳登和蔣瑜,卻顯然沒有把自己放在和他們同一個級别上去應對,因此,陳羽還沒有見識到他們真正的水平。
其實在這帥帳裏見到七王爺的時候,陳羽覺得自己幾乎已經全盤把握了七王爺的整個布局。先是以右禁衛壓迫左禁衛的防區,同時在左禁衛内部收買了人來搶權,這樣子,如果不是自己和戴小樓驚覺的話,隻怕現在整個皇宮都已經被他控制了。
而同時,他還預備好了第二和第三方案,那就是,以鎮壓反叛的名義混淆視聽,從而通過自己人調動城防部隊去壓迫左禁衛,包圍皇宮,然後,他在無法得到虎符和聖旨的情況下,更是自己親自到細柳營來,以王爺之尊現身說法,繼續混淆視聽,能把細柳營拉到長安城裏去對付左禁衛最好,至少也可以起到一個迷惑細柳營郭興将軍的目的,使得他不知道該相信誰,這下子,皇上最後一支可以依靠的力量,又至少已經被他給拖住了。
這計劃,确實高明,高明到了他一旦發動起來,讓你手足無措,因爲,皇上被困在皇宮裏,聖旨和虎符肯定都出不來,這種情況下,他這一套混淆視聽的辦法,真真的是一拳集中了要害,讓人明知道他就站在那裏,卻無法反擊,忠于皇上的力量倒是有,但是你有什麽證據呢?沒有證據?細柳營怎麽知道到底誰才是叛逆?又怎麽會幫你反擊?
想到這裏,陳羽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微笑着說道:“七王爺明鑒,下官佩服!”
七王爺微微地笑了笑,面上雖還是一抹祥和,隻是那眼角微微的顫動卻讓陳羽明白,他是在嘲笑自己,不過現在,這口氣還真是隻能忍下來。
這時七王爺說道:“既然此事已然分清,也就可以不提了,待事後再見分曉。隻是,如今長安城内混亂一片,賊子們正在圍攻未央宮,本王心裏極是擔心皇上的安危,郭将軍,你是不是可以發兵平叛了?”
他這一問,頓時又把陳羽的心提溜了起來,幸好郭興想了想答道:“回禀七王爺,沒有皇上的聖旨和那半塊虎符,末将不能調軍。”
七王爺顯然是早就料到了郭興會有此答,臉上不見絲毫異色,而是笑着問道:“難道說,皇上被困在宮裏,聖旨和虎符出不來,郭将軍的細柳營就成了朝廷的擺設不成?難道本王說的話,就如此的不可信?”
郭興聞言猶豫了一下,卻還是低首道:“末将不敢,但是,這兵,絕對不能調!”
七王爺笑了笑,向前走了一步想要說些什麽,這時的陳羽心裏突然感覺好像自己已經失去了對局面的掌控了,因爲自己不知道七王爺的下一步要做什麽,或者說,即便是能夠猜到,也根本就無力應對。這樣一種無力感,頓時讓他的肩微微地塌下來一些,顯得沒有了剛才那股子精神勁兒。
但是就在這時,刁子寒眼看七王爺向前邁了一步,離開他身後那護衛已有三步,這下子,縱使那人有天大的本事,隻怕也無法擋開自己一發三枚的銀锞子了吧。
刁子寒的手臂微微的一抖,站在他身前一側的陳羽便頓時睜大了眼,眼看着三道寒星奔着七王爺的面門飛過去了。
這時的七王爺正滿面笑容的想要說什麽,還沒有覺察到自己已經處在危險當中,耳邊已經炸雷般響起了兩聲怒喝:
“狂徒爾敢!”
“大膽賊子!”
七王爺身後那侍衛和鎮國大将軍郭興幾乎同時的發現了這三點寒星,也幾乎同時的快速擎出兵器,向着那三塊銀锞子擊去,不過,七王爺的那名侍衛的速度卻顯然比郭興快了不止一籌。
不得不說,刁子寒确實在暗器功夫上浸淫了多年,但是七王爺身邊帶的侍衛,卻也不是凡俗人等,而鎮國大将軍郭興,自然更不是草包,不過,盡管是這樣,刁子寒随手而發的三塊銀锞子還是隻被他們聯手吉飛了兩塊,一塊飛向屋頂,一塊狠狠地擊在地面上。
可是最後的一塊,距離七王爺更近一些的郭興在擊落了一枚銀锞子之後,已然是無能爲力了,反倒是那名侍衛,這時身子陡然的快了三分,一劍擊在銀锞子上,迫使它蕩開了去,偏離了原來的軌迹。不過,顯然在第一下擊落那一枚的時候,他的力氣被分去了不少,因此雖然他咬着牙加快速度磕飛了最後一塊,卻還是無法将它徹底擊落,隻能迫使它變線斜飛。如此一來,這枚銀锞子本來取的是七王爺的左眼,最後卻一下子打在他的手臂上。
這一下力道之大,實在是常人難以想象,隻看那被擊落打入地面入地三尺的那一塊銀锞子就可以想見這打在手臂上會是什麽情況了,當下隻聽七王爺陡然慘叫一聲,身子在一瞬間虛弱下來,臉上現出的那猙獰的顔色,令人觸目驚心。
這一下失了手,刁子寒頓時心裏一緊,他這三下分别取左眼、喉管和心髒而去,喉管和心髒就不必說了,取左眼也是他自信可以一下子擊入腦顱,緻其與死命。而且,三下同時出去,他料想郭興可能會攔下一枚,七王爺的那護衛至多也就是攔下一枚,剩下一枚,定然可以取了他的性命。
但是誰想到,那侍衛的身手竟然如此強悍,在強自擊落第一枚銀锞子之後,卻還能再次奮發磕飛了第二枚,這樣一來,雖然七王爺受了傷,但是隻要他不死,自己就算是徹底的失敗了,而且,有了兩大高手戒備着,自己已經失去了再次出手的機會。
“好大膽的狂徒,來呀,把這兩人給我拿下!”郭興大喝道。
陳羽心内頓時一片死灰,眼看着,在七王爺出乎預料的與自己和解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個命刁子寒将其當場擊殺的計劃是不可行的了,但是還沒有找到機會暗示給刁子寒,他卻已經出手了,這下子,自己頓時陷入了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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