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丫頭雖然被郁巧巧找了個說法支開了,但是卻不肯走,就守在門外,不一會兒,竟然又挑簾子進來了,看見陳羽精赤的坐在浴桶裏,她羞得眼神兒亂飄,卻愣是不肯出去,兩手揪住衣角捏呀搓的,倒叫郁巧巧笑話了一回。
誰知她看到郁巧巧那羞她的眼神兒,卻反而大起膽子來了,蹭蹭的兩步走過來,一邊回瞪了郁巧巧一眼,一邊說:“爺,婢子來伺候您沐浴。”然後便卷了卷袖子,在郁巧巧讓給她的一半空間裏,那小手撫上了陳羽的背。
她進來時,陳羽隻不過看了她一眼便又重新閉上了眼睛,全然沒有看見兩個女孩子相互之間眼神兒的交流,婠兒說話他也隻是嗯了一聲,直到感覺又有兩隻小手加入了給自己搓背的行列,他才突然驚醒過來又笑着看了婠兒一眼。
不得不說,連着兩天兩夜瘋狂的趕路,沒有休息哪怕一會兒,陳羽的身子真是疲倦到了極點,此時泡在熱水裏,又有四隻溫柔的小手在身上揉搓按摩,陳羽真是舒服到了極點,差一點就睡過去了,但是他卻無法睡着,最近的這些事兒實在是在繞腦子了,他得冷靜的讓自己理出個道路來,以免一步之差,萬劫不複。
郁巧巧和婠兒逐漸分開了工,郁巧巧的按摩出色,于是她負責爲陳羽捏肩,而婠兒則爲陳羽撩水,以防止他露在水外的身子會冷,時而那雙香暖的小手會忍不住在陳羽身上流連一陣子,然後便又是郁巧巧和她之間用眼神兒互相笑鬧一陣。
沒有人說話,但是空氣卻一點都不冷清,袅袅的熱氣從陳羽身上蒸過,直直的升到屋頂,然後才被屋梁所阻,向四周擴散開去,就在這氤氲裏,兩個挽着袖子的絕色佳人爲了取得爲陳羽服務的權力,而互相取笑與反取笑着。
陳羽隻覺得腦子越來越沉重,便是思維還在運轉,卻連陳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了,便幹脆放松了精神,準備就此沉沉睡去。
“郁小姐,外面有您府上的人來找您。”門外有丫鬟禀報道。
婠兒臉上頓時現出一抹喜色,郁巧巧嗔笑着瞪了她一眼,婠兒一邊羞得臉上通紅,一邊卻毫不害怕地瞪了回去,那眼神兒裏還有幾分得意。
郁巧巧看了看閉着眼睛養神的陳羽,又把婠兒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笑着伏在她耳邊用很輕的聲音笑着說道:“小蹄子,你可小心點,就你現在這身子闆,可吃不下去,别到時候又脹又疼得亂叫喚了,我可不管!”
婠兒聞言開始還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稍微一想,便明白了,頓時便羞答答地白了她一眼,然後用肩膀把她擠開了,“忙你的去,别管我!”
顯然這兩天的厮混讓小人已經非常親密,而婠兒的那一點小心思自然瞞不過郁巧巧去,偏她雖然吃醋,卻絲毫不反對陳羽撩撥其他女孩子,在她心裏,自己的男人越是女人多,便越有魅力,因此不過就是拿情窦初開的婠兒開玩笑罷了。此番吃她撞開了,便掩嘴輕笑地出去了,留下婠兒一個人在這裏伺候陳羽,腦子暈乎乎的,又是高興又是憧憬,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半天之後,婠兒發現陳羽好像是睡着了,便頓時委屈地一撇嘴,她雖然知道此時陳羽一定很累了,但是那小女兒的心态卻還是讓她覺得自己至少該拉着他陪自己聊會兒天再說,尤其是像這種隻自己和他呆在一起的機會,可是不多呢。
想了半天,她卻突然發現自己以前半夜睡不着的時候想的那些羞答答的情話兒卻一句都不敢說出口,憋了半天她才終于尋到了一個由頭,便推了推陳羽,等陳羽“嗯”的一聲動了動身子,她便說出了自家小姐柳如眉再三叮囑不許她說的話。
“哦,這浴桶是眉兒的?嗯,是便是吧,回頭我自謝她!”陳羽剛想睡着,卻又吃婠兒推醒了,卻也并沒有發火,隻是活動了一下手臂,将身子調整到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上,又閉上了眼睛。
婠兒聽了他這話,自然不高興,便不由得嘟了嘟嘴說:“哼,隻謝她麽?要是沒有我,小姐才不會給你用哩!”
她自然知道自己隻是一個小丫鬟,是沒有資格和陳羽這等大官挂上什麽關系的,便是他喜歡自己,卻也未必就會爲了自己而挺身出來把自己贖走到家裏去,街坊上倒是流傳着陳羽爲杏兒和米小侯爺大打出手的事兒,也有他十萬兩銀子贖出了郁巧巧的事兒,但是婠兒可有自知之明,自己在陳羽心裏,不會達到那種高度的,所以,她覺得自己以後要想得到陳羽的愛寵,便必須跟在小姐身邊,讓小姐跟在陳羽身邊。
小姐是誰呀?四大花魁之首,這可夠資格了吧?到時候自己就可以跟着小姐一塊兒呆在他的身邊了。這便是婠兒的小心思,也正是她求了半天才爲陳羽求來了一個浴桶的因由,但是陳羽輕飄飄的一句話就一筆帶過了,連提都沒提自己,因此她心裏便不受用了。
“好,好,好,重點是要謝謝你,還是婠兒疼我!”陳羽腦子迷迷糊糊的,将手伸出水面來,捉住了按在自己肩頭的婠兒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又攥在手裏捏了一把,然後才又縮了回去。
婠兒聞言頓時臉上笑開了花,咬着嘴唇兒繼續爲陳羽做輕輕的按摩,其實她求的不是别的,隻求陳羽能知道自己是那般的爲了他好的,便足夠有一種巨大的甜蜜填滿她小小的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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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家不能回長安!”陳羽斬釘截鐵地說。
“哦?爲什麽?還請老弟給我一個理由。”蔣瑜撚須問道。
就在陳羽回到長安的兩天後,蔣家正式進了長安。他們蔣家在長安有自己的故宅,常年有人住在那裏照料打掃,而且因爲每年蔣家都會派人到長安來超賀新年,所以這宅子保養的很好,是可以直接入住的。
蔣瑜住下來之後,一邊等着皇上的召見,一邊去拜訪了陳登,可是陳登卻找盡了理由都沒有讓他見到陳家的太太,蔣瑜的六妹,便連他那外甥,二爺陳桐都沒有見到,隻有一個大爺陳梧滿面帶笑的來拜望過這位舅爺。
因此,蔣瑜便一下子把陳羽的話信了十成。其實以蔣瑜的性子,無論什麽事要他全信是不可能的,在潼關的時候和陳羽見面,雖然他因爲那個戒指而信了陳羽七分,但是卻始終存疑,此番見到這種情況,卻是再也沒有一絲疑問了。
隻是,這蔣瑜到底是了不得的人物,自己的外甥被人廢了,妹妹被軟禁,而蔣家扶植了二十多年的朝中代理人陳登也很明顯是叛出了蔣家,但是他卻一如既往的是那副雍容的笑意,就連那雙眸子都是照樣的清正溫和,好似這些事在他看來都不怎麽重要似的,隻有在他背對所有人的時候,才能從裏面看到一種鋪天蓋地的憤怒。
蔣瑜約了陳羽到城中的一座道觀裏閑談,那座道觀雖然不是蔣家名下,但是那觀主卻是蔣家出身,最是可靠無疑的,因此陳羽隻索瞞過了外面的眼線,到了觀裏,卻可以無拘無束了。
茶畢,蔣瑜便一邊把玩着手裏的茶盞一邊笑着說:“蔣家要重新回到長安了,再不回來,大家就要忘掉我們了!到時候還要多賴你這個禦前的紅人了。”
陳羽問理由,蔣瑜起身邊走邊道:“理由?理由隻有一個,我們是蔣家!”
陳羽聽得出他語氣裏的驕傲,也聽得出他已經下定了決心,那種決心,是一頭野獸被其他野獸吃掉了幼仔之後的憤怒,那種決心,是無論如何不會改變的。
但是陳羽還是斷然的否定了蔣瑜的話,“蔣家不能回長安!”
蔣瑜聽了之後并沒有因爲陳羽拂逆了自己而生氣,他隻是皺了皺眉頭讓陳羽給他一個理由。
“皇上是一定要打壓蔣家的,因爲他不允許大周朝出現一個勢力不比自己弱的家族,而當此之時,正是皇上對陳登戒心漸起的時候,因爲皇上擔心将來陳登會挾持太子,架空太子,所以,即便是三皇子失去了競争的資格,他卻還是不同意立七皇子爲太子,爲的,就是先防住陳登。而蔣家對于皇權的威脅,比陳登隻大不小,而一旦蔣家進了長安,皇上一定會利用陳登來壓制和對付蔣家,到時候,皇上和陳登的列痕,一下子就又補回去了。蔣家卻要面對他們合力的打擊,得不償失!”
這一番話說完,蔣瑜緊緊地盯着陳羽,許久沒有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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