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是不是看着爺不中用了,你們就他媽不好好伺候了?告訴你,爺就算是什麽都不是了,想要你的一條小命,也還不過跟捏死一隻螞蟻一般容易,少他娘的拿爺不當回事!”
小丫鬟吓得跪在地上,渾身打着哆嗦,一邊哭着一邊小聲地爲自己辯解,“婢子不敢,婢子該死……”
二少奶奶與太太對視一眼,然後一起走進屋裏去,二少奶奶對那小丫鬟說:“行了,起來吧,爺心裏不舒服,并不是真的要責罰你,你去後面讓他們照着再煎一份送過來,我來喂爺吧,去吧!”
小丫鬟一邊哭着一邊千恩萬謝的起身走了,這裏太太冷着臉對二爺說道:“真是不争氣的畜生,你怎麽知道自己就什麽都不是了?娘多給你請好醫生來,把你的身子将養好了,未來是如何,尚未可知。一切都還沒有定數呢,你這裏就先喪氣起來,成個什麽樣子!他謀劃了多少年要害你,你就不想着要爲自己報仇?”
二少奶奶聞言想說話,但是她看看太太和二爺的樣子,卻又把話咽了回去。這時二爺說道:“報仇?怎麽報仇?哼,他現在是新鮮熱辣的一部員外郎,陳家的大爺,未來的國之棟梁,可是我呢?我已經是一個廢人了?我拿什麽來跟他對着幹?!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您房裏的人,我房裏的人,都根本出不去府了,老家夥這是打的什麽算盤,您還不清楚?”
“住嘴!誰給你那麽大膽子,就敢這樣稱呼你的父親!?”太太訓斥完了,卻又想起二爺所說也是事實,便又不由得心裏氣大,不由得開口罵道:“他廢了你,你就不會廢了他!他廢了你,你就隻會這樣怨天尤人不成?你哪一點像是我的兒子?”
太太說完氣得轉身出去了,二少奶奶忙看了二爺一眼,說道:“我去勸勸太太,你且老實點吧!”
說完了她也跟出去了,見太太正在外面一個人坐着生悶氣,才略略放下了心,走過去到太太身邊坐下說道:“太太消消氣,二爺乍逢大變,這也是……”
“我知道,我知道他心裏難受,換成了誰都是如此,說不定還都不如他呢,但是,我絕對不能讓他如此消沉下去,我的兒子,自小就是如此,人家打了你一巴掌,你第一件要做的事不是哭,而是把那一巴掌打回去,而且要比他打你更狠,更重,最好能打掉他一嘴的牙!都是這些年呀,我隻有這麽一個兒子,便不免寵縱了些,結果落得他今天這副軟性子!”
說到中間那個打巴掌理論的時候,太太故意提高了聲音,讓裏面的二爺能聽見,但是二爺聽了卻并沒有聲音,太太又不免歎了口氣。
二少奶奶也不知該如何勸她,其實她心裏也恨得難受,雖然現在她心有所屬,但是二爺畢竟是她名義上的丈夫,她自己心裏可以盤算着不能再讓二爺碰自己的身子,甚至想過被逼急了自己會怎樣,但是當别人傷了二爺,她卻是不能容忍的。
可是現在又有什麽辦法,原本在府中可以一手遮天的太太和二少奶奶,現在都已經基本上被軟禁了,不但是自己出不了門,連自己的下人也出不了門。
“我剛才看見你好像有話要說,你到底想說什麽?”太太問道。
二少奶奶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兒媳剛才聽見您說,爲二爺找醫生,依我看,不如停了吧,自古以來有多少有權有勢的大太監在執掌朝綱的時候也想要爲自己治身子,但是結果呢,還從來沒有人能治好,所以兒媳覺得,這樣做隻能是徒勞而無功,反而把二爺受傷這件事給傳了出去,對二爺将來……”
“你這個賤人,你說什麽,爲什麽不給我治,老子要治,一定要治!”屋裏突然嘶吼起來,二少奶奶與太太都一下子站起來,太太首先走過去一掀簾子進了屋,二少奶奶随後也走了進去,隻見二爺掙紮着好像要起身,看見二少奶奶進來,更是怒目而視,口中罵個不停,“你這賤人,是不是已經準備好要偷人了,爲什麽不給我治……”
“啪”,太太一巴掌把二爺打回了床上去,二爺捧着臉愣住了。太太氣得渾身顫抖起來,“你個不長進的畜生,我怎麽生出你這樣兒子來!你媳婦待你哪裏不好?伺候你湯藥,伺候你起卧,還得每天當你的受氣包,任你罵都不敢還口,你還想如何?可是想想你自己呢?别當我不知道,我還沒老呢?就在出事之前,你有多久沒進過這個院子了?讓你媳婦受了多久的活寡了?你自己說說!”
二爺聞言愣住了,太太的氣猶自未消,她接着說道:“你讓人家年輕輕的跟着你就開始守活寡,可是她沖誰抱怨過?是沖你抱怨過,還是沖我這個做婆婆的抱怨過?你呢?髒的腥的都想往自己屋裏拉,你看你娶得那姨太太,那是什麽東西!我呸!我看見她就惡心!”
二少奶奶當此時也不說話了,幹脆低了頭裝着哭了起來,哭着哭着,倒真是想起在和陳羽成就好事之前自己這些年的苦楚來了,那哭泣便越發的委屈起來。
太太接着罵道:“你連好賴話都聽不出來,長着耳朵是做什麽使的?你以爲你媳婦不想幫你找醫生把病治好?不把你治好,她就要守一輩子活寡,她會願意嗎?”
說到這裏,太太不知道想起了什麽,自己的眼皮兒竟然也紅了起來。她怕自己當着自己兒子的面就哭出來,便又趕緊一轉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見太太出去了,便到床前幫二爺躺好了,又給他掖了掖被角,隻見二爺冷哼了一聲,氣呼呼地轉身沖裏不說話了,二少奶奶又抽噎了幾下,便轉身出去了。
二少奶奶剛出來,正好那邊把藥又送過來了,原來那些人因爲知道二爺幾乎每次吃藥總要發脾氣,他們免不了要再熬,所以幹脆就一次熬三副,打了一副還有兩副呢,反正花的是府裏的錢。
二少奶奶一邊伸手要把托盤接過來,一邊哽咽着說道:“我來喂二爺吧!”
這時太太卻說話了,“不用,就讓小紅去喂他吃吧,你過來陪我說說話兒,這等不長進的畜生,死了也罷!他死了,我也就了了心事了,我陪他死!”
二少奶奶忙說道:“太太,切莫生氣了,氣壞了您的身子,二爺他隻是心裏不舒服罷了,等他身子好些,稍微想一想就會明白過來的!”
說着她到太太身邊坐下,沖那小丫鬟紅兒打了個眼色,紅兒的臉色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卻還是硬着頭皮掀開簾子進去了。裏面二爺顯然一直都聽見了外面婆媳倆的說話,這時看見紅兒進來,還不等她的腳落到地上,便罵道:“怎麽又是你!銀屏呢?讓她來喂我!那個小蹄子,我有多少天沒看見她了,她跑哪裏去了?是不是也嫌棄我,出去偷人去了?”
二少奶奶聽見問銀屏,心裏便是一提溜,趕緊看了太太一眼站了起來,一邊接過藥碗走進屋裏去一邊說道:“不是跟爺說過了,銀屏本就一心向道,這次她一見你出了事,便說要代我去爲你祈福,于是便到城外琉璃觀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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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試試探探地說:“老爺,前些日子皇上賜宴,小的進宮時言語不注意,剛和昭儀娘娘吵了一架,這件事,隻怕小的也不好辦哪!”
“哦,原來如此,呵呵,無妨,無妨,呵呵呵呵,”陳登一邊把手縮回去,把那錦袋扔在書案上,一邊笑着說道:“你的性子呀,就是太直了些,呵呵,也難怪昭儀娘娘要生你的氣了,長此以往,可是要天怒人怨的呀,呵呵,自己當心,自己在意吧!”
“是,謝謝老爺提醒,小的一定加倍留心。老爺要是沒有其他吩咐,小的就要告辭了,二爺那裏受傷了,小的要去探望探望。”陳羽躬身說道。
“哦,也好,你多開導開導他,唉,說起來也是我家門不幸啊!不過,陳大人啊,這件事我暫時不想讓他外公知道,你知道,蔣老爺子年歲大了,受不得這個刺激,呵呵,所以呢,你可要把你手下的人管好了,因爲一旦有消息傳出,我可要唯你是問!”
陳羽聞言悚然一驚,看來陳登已經把自己的打算都猜的差不多了,而他所謂的唯自己是問,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了。不過陳羽還是點了點頭,恭敬地回答道:“是,老爺放心,小的絕對不敢造次,隻要老爺管好這邊府裏就好了。”
陳羽的話軟中帶硬,意思是我不會給你走漏消息,隻怕消息會從你這裏流出去。陳登聽了冷哼一聲,“他們?他們都在手掌心裏攥着呢,就不勞陳大人關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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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看過這厮的稿子,丫的寫都市官場小說寫的真是棒極了,可以說,絕對不比他那本《黃》書差!諸位去看一看吧,收藏一下支持那丫的。
簡介如下:故事從大學畢業開始,優秀的主人公有着不平凡經曆,既有成功的快樂,也有失敗的苦悶,奮鬥過、沉淪過,當黑不是黑、白不是白之時,他終于破繭成蝶,不一樣的人生,同樣的精采,這就是——《官路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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