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闊大的臨街花閣子,隻在門開處,便可見對面幔影飄搖,但是奇怪的是,卻沒有一點點雜亂的聲音,這便是最最上等的飲宴之地了。
陳羽笑着走了進去,卻一眼看見裏面桌子旁站起一個人來,正笑着看向自己。陳羽一看之下不由得下意識就想趕緊趨前幾步請安去,但是那一瞬間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現在的身份也非是等閑,倒不必如此謙卑相對了,便硬生生煞下身子,隻挂了一臉的笑容,正步走過去當胸揖道:“陳羽見過大爺,大爺怎生也在此處?”
此人正是陳府的大爺,陳登的庶出長子,陳桐。
要說這陳桐的地位,略略的有些尴尬,他是長子,但是卻并非嫡子。老爺考中進士之前,在家中便已經有了妻室,生下了長子陳桐,那妻子,也那就是現現在陳府的二姨奶奶。隻是後來老爺爲了在朝中攀結奧援,便自作主張休了父母給娶的這個妻子,又另聘如今的太太爲妻,後來便有了二爺。但是老爺卻不知是怎麽想的,娶了新夫人沒幾年,老爺竟然又去信命她母子來京,那元配妻子被休之後本來帶着陳桐在老家依傍着老太太過活,但是老爺既然來信了,她們便不顧老太太的阻攔,到了長安,成了二姨奶奶。據說,從那時起,老爺就再也不入太太的房了。
但是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要按說陳桐是大爺,原本也是嫡子,但是二爺的母親現在是正房妻子,而且,太太乃是當朝魏國公林渠林老爺子最疼愛的小女,那魏國公林渠,即便是現在的當朝首輔陳登,也不敢稍有得罪,太太自然也就地位尊隆,所以,無論朝廷還是陳家,都是以二爺爲主,大爺陳桐隻不過是個偏庶子。
但是陳桐漸漸懂事之後,對自己的地位和自己母親的遭遇當然不滿,也怪他是個心裏憋不住事兒的,每日裏給太太請安去時都是氣呼呼的小眼兒,長此以往太太會瞧不出來?因此便打那時候起,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事兒了,在府裏府外一力的打壓這位大爺和他苦命的母親。當然,太太畢竟是大家子出身,做事還是有分寸的,所以老爺才從來都不管這些。
但是随着大爺再去年恩科大比中高中二榜進士及第之後,便有了脫身的理由,便一再的要求給他委個外官,放了出去,但是不知爲何老爺一直未允,後來點了翰林,至今仍在翰林院修撰。
要說這也是一個直脾氣的人,而且十幾年來陳羽親見,他自小也是活的相當委屈。所以,陳羽雖然是跟着二爺,但是卻一直對大爺抱有好感,并不願意像别個人似的落井下石,即便是上次在二爺面前說他壞話兒,也不過是被鄭海逼急了而已,并非成心要對付這位陳桐大爺。
當下陳羽見了這陳桐在這裏,便頓時對鄭海約自己來此吃酒的目的猜出了那麽一二。陳桐看見陳羽也很客氣,也如陳羽一般笑着一拱手道:“羽弟不知,今天卻是我請你,而不是老鄭啊。羽弟近些日子平步青雲,愚兄無以緻賀,權以幾倍薄酒向你道賀吧!”
陳桐這話說的無比客氣,尤其是這個羽弟的稱呼,更是完全忽視了陳羽原來曾經在他們家做過下人奴才的事兒,可說是給陳羽留下了天大的面子,陳羽忙道:“大爺這般稱呼,陳羽怎麽敢當啊!實在是不敢當,不敢當啊!”
陳桐哈哈地笑了幾聲,顯得很是爽朗,隻聽他說道:“羽弟不要客氣,如果客氣,就是拿我當我外人了。咱們以前雖然是外人,但是相信從今之後就不是了。呵呵,說起來想請你吃頓酒可是煞費功夫啊。我若是親自請你,你是斷斷不肯來的,也不敢來,所以隻好托老鄭去請你。原本這樣也是害怕的緊,生恐你不來,我可是要少一個知己啊,沒想到你倒是和善,一請就到!”
陳羽當下陪着他笑了幾聲,又謙和幾句,話外音卻是,以前的事兒早就過去了,何必放在心上的意思。陳桐聽了又笑幾聲,對鄭海道:“老鄭,聽見沒有,我就說嘛,羽弟的爲人豈是那樣斤斤計較的性子,隻怕你那點子事兒他早就不妨在心上了,你又何必那樣别别扭扭的,你當時還不信,現在可信了?”
當下三人握手言和,鄭海又一再緻歉,陳羽做出一副大度的模樣,以前那些事竟好像是輕輕揭過去了似的。陳桐與陳羽坐下聊了幾句,兩人都是個口角生風的,一聊之下竟頗有相見恨晚之意,于是叫過了在一旁候了半天的茗雅兒,兩人謙讓着點了菜,便又叫了四個陪酒的歌妓,便杯來盞往起來。
陳羽是慣能如此的,越是複雜的境況下心裏卻越是冷靜,越是該激動的時候便越是心如冰雪,當此之時,兩人言笑晏晏,稱兄道弟,但是陳羽心裏卻一直盤算着這兩個人約自己喝這一遭花酒到底是何目的。
當然了,在風月場上陳羽豈是個肯讓人的?一左一右坐在他懷裏那兩具嬌軟的身子不一會兒就被逗弄得暈染雙頰,一個活潑些便口中嬌嗔不依,卻是暗地裏側過身子去,方便陳羽那手的肆虐,另一個嬌羞些,卻是伏在陳羽懷裏作不得聲,隻任他那隻賊手上下翻飛,不一會兒自己便衣衫淩亂,鬓雲如戲了。
這花閣子的好處就在其寬敞闊大,一桌酒席之外,還有大片的空地可容歌舞。這陳桐便點了幾出歌舞,兩個人軟玉溫香在懷,又有歌舞佳筵在前,不免縱情聲色起來。
等到酒喝到了六七分,歌舞也看膩了,陳桐揮手命她們退下去,又命身邊兩個女孩子先去疊床鋪被,陳羽身邊兩個女子見狀知道自己也該走了,但是看看陳羽卻又有些不舍,這勾欄院裏雖然人來人往,但是要找陳羽這麽個俊俏知事又可心的少年郎,卻也是不易,一樣是賣身子,當然願意賣給陳羽這樣的,因此兩個女子便有眷眷之意,陳桐笑道:“羽弟,我可是聽說你從來都不在勾欄院裏過夜?不知爲何呀?看這兩個小妮子如此可人疼,你不如就在這裏将就一夜吧,如何?”
見陳羽笑着點了點頭,那兩個女子才雀躍地去了,臨走還叮囑茗雅兒道:“嬷嬷,待會兒可要将那少年郎交給我們才是。”
鄭海早就走了,現在姑娘們出去了,茗雅兒也出去了,陳桐喝了口茶漱漱口,然後笑道:“羽弟,不知道你是怎樣看待愚兄之境遇的?”
陳羽也剛擦過了臉,加上本來就喝的有限,此時人清醒的緊,聽了陳桐這句話,他心道,果然,好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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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肥肥俺又喝得差不多了,頭暈乎乎的,看誰都覺得人家在手舞足蹈,看哪個女孩子都覺得丫在勾引俺。俺喜歡喝酒,但是又怕喝酒,因爲實在酒量有限,怕喝多了惹事兒;越是俺怕喝酒,越是經常有朋友叫俺一塊出去饕餮杯盞,呃,俺今天就寫這麽點兒吧,在電腦前坐不住,坐一會兒就犯困。
無論今古,人家那有才華的,都是越喝酒越有好文章出來,俺是喝了點兒酒就想睡覺,可見俺是個沒才華的,唉,差距呀!
睡鳥,諸位晚安,明天俺一定早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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