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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羽聞言想了想道:“二爺,小的以爲,倒不如先給升上一升,這樣也顯得您有手段,至于您心裏怨恨他,那可以等以後再慢慢的收拾他不遲。若是現在就把他摁了,不免要有人說閑話了。這是小的一點淺見,您說呢?”
二爺甩了甩袖子道:“你哪裏知道,那日老爺聽了我的話,把我一頓好罵,嚴令我不許再插手此事,他要的那官,我卻上哪裏給他弄去!”
二爺所說的這個事,是陳羽思量已久了的,因此聞言他隻是一笑便說道:“小的覺得,您直接去找老爺要官确實是不行了,但是那并不代表您就給他弄不了官啊!”
二爺奇道:“哦?你可有什麽好辦法?快說出來,我一并重重的賞你!”
陳羽聞言笑了笑卻不說話,二爺見狀笑罵道:“臭小子,倒跟你爺拿起搪來了,要死了不是?快說,但凡你的方法管用,我是有求必應的!”
陳羽聞言“哎”了一聲道:“謝謝二爺,小的是說,您爲他求那兩淮鹽運使的官兒求不到,難道就不能換一個其他的給他?他是長安府丞,若是那長安知府突然被人告倒了,豈不是就出了缺兒,到那時候,您隻要往吏部那些個老爺們那裏走一趟,想必府丞接任知府,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兒了。”
二爺聽了仔細尋思一下,越來越覺得有理,便不由贊道:“好,這個辦法好,既能堵了他的嘴,又能讓他還在長安呆着,隻要他在長安,我就早晚能給他好看!”
陳羽正想說話,二爺卻又說道:“不對,怎麽會有人突然去告那知府呢?那知府不下來,就沒有空缺兒啊!啊!……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說,随便找個什麽人,就讓他去都察院上告,再或者,幹脆找個禦史參他一本,呵呵,這些個人的,有哪個是屁股幹淨的,哼,隻需稍微查上一查,就能弄出幾十條該着滿門抄斬的罪名兒。哈哈,這個主意好,好啊!”
陳羽附和地笑了笑,其實他也不願意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把人給弄倒了,不過,依據幾年來他在長安坊間的所見所聞,那長安知府任大酋絕不是什麽好東西,所以,弄了他到也不會有什麽負罪感。
這件事有了着落,二爺頓時就輕松起來,不由得說道:“這個主意出的好啊,這下子就沒事了,明天我就着手去安排,哼,倒是便宜了那徐平,且讓他先做幾天知府過過瘾吧!那銀子你好好看顧着,給爺我多翻些利錢。”
言罷,他低聲笑道:“墨雨,你到現在還是個雛兒吧?走,陪爺到鳳儀樓去,爺給你找個姑娘讓你舒爽一番,也不枉了你爲爺出了那麽大的力氣。要說這巧巧,可真是長安城裏獨一份兒的味道,你看我,這昨兒才剛去了,現在又想了,唉,走吧!你去安排備馬車去!”
陳羽笑着回道:“小的謝二爺,可是,隻怕不行啊,剛才二奶奶離開的時候,跟小的說,要我一會兒到前面去,這怕是有事兒要問我。小的我去不成啊!”
二爺聞言面色突然尴尬起來,支吾了兩句才道:“那,那你就過去吧,我帶别人去,呃,說話時小心些,若是她要打你,你就說二爺說了,這些事都是二爺安排下的,與你無幹。”
陳羽納悶地看向他時,他卻突然起身往外走去,陳羽也不好再問,便跟在他身後出了門。
鄭海和李貴等人還等在外面,見二爺出來了,忙上前請安,隻是看到二爺一臉的春風模樣,還有他身後陳羽那平靜的臉色,卻又納罕不已。
二爺支應了兩句,卻是根本不提那銀子的事兒,也并不說要怎樣發落陳羽,隻是吩咐人去備馬車,然後便施施然地走了,鄭海當然沒法開口問,見那陳羽也大大方方的往前院去了,他隻有納悶地和李貴互相看了一眼,然後自商量着是怎麽回事。
這些暫且不提,單說陳羽來到前院,有人進去通報了,不一會兒,銀屏竟親自迎出來了。
陳羽正要施禮,隻見銀屏揮手驅散了身邊的兩個小丫鬟,走上前來小聲道:“好你個墨雨,枉我那麽信你,竟跟我打嘴皮子,巴巴的說了瞎話兒來騙我,二少奶奶回來把我好一頓埋怨。你可說說,你要怎麽賠我?”
陳羽聞言一愣,下意識地問道:“瞎話兒?什麽瞎話兒?”
但是他馬上反應過來,怪不得剛才二爺的表情還有說的話都那麽奇怪,一定是他頂不住二少奶奶的追問,把事情給說出來了。自己上午還跟銀屏說,不知道那錢的去處,下午二爺就說出了錢交給自己放貸去了,怪不得剛才二少奶奶那臉色冷得很呢。
當下銀屏作勢欲嗔時,陳羽已經陪着笑說道:“銀屏姐姐恕罪,我原也是被你逼得沒辦法了。你想,二爺本來是不讓我跟任何人說的,我若是跟你說了,二爺豈不要打死我,可是跟你說幾句瞎話兒,也不過饒你一頓罵罷了,我當然要選後面這一條了。”
銀屏聞言不由嗔道:“少賣你那乖了,進去吧,二少奶奶等着呢!看把你這個理兒跟二少奶奶說說,她會饒你不會!”
陳羽應了一聲,跟着她往裏走,還是上午跟銀屏說話的那間廂房裏,二少奶奶正襟危坐,看見陳羽走進來請安連眼睛都沒有擡。
要說這二少奶奶倒真真的是個絕代美人兒,且不說那鵝蛋兒般圓潤無瑕的臉上桃頰櫻唇、鼻隆眉黛的,單是那鵝黃對襟和春水湖藍的百褶裙下包裹的曼妙體态,已經是萬中無一了,真真是那句話說的,增之一分則腴,減之一分則纖。
隻是,此刻她刻意的保持着一種威嚴,所以雙唇緊緊的抿在一起,眼中射出的也不是柔情脈脈的目光,而是透着那麽一股子冷利。她的雙手很鄭重地放在兩個膝蓋上,腰杆兒挺得筆直。
陳羽素來讨厭二少奶奶這副莊矜的模樣,不由得想道:幹嘛整日裏這麽一副冷冷的嘴臉,每每做出一副多莊嚴的樣子,其實背地裏不知怎麽男盜女娼呢。有朝一日把你壓在我身子底下,你才不擺這副臉子了呢!
想歸想,陳羽面上還是做出一副恭謹的模樣。他知道這二少奶奶素來喜歡作勢,見那二少奶奶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等着她開口。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二少奶奶才開口說道:“墨雨,你且跟我說說,二爺交給你的那六萬兩銀子,你拿着去哪裏放債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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