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空上人的忽然圓寂,不僅是對正道的影響很大,就算是整個天下格局,也受到了影響,所以空相才秘不發喪,因爲他知道如果魔教的人得知普空上人圓寂,肯定會有大的動作。
曾經正道四大派閥掌門,十年前太虛真人、雲滄海先後羽化登仙,數年前,玄冰宮宮主木易仙逝,隻剩下了普空上人一人,如今普空一走,四大派就隻剩下年輕一代的弟子獨當一面。
反觀魔教,十年前浩劫之中,古魔門雖然全系被滅,鬼先生也不久後身亡,但凝血堂萬奇子、合歡派紅綿夫人、攝魂宗鬼九、陰靈宗巫天星等諸位宗主前輩,卻無一戰死。
相比之下,如今的正道就顯得弱小的多了,原本還有普空上人威震魔教,可現在連普空上人也圓寂了,那世道會變成什麽樣子?
縱然雲小邪、長空、空相、楚玉龍這四位年輕人手段再怎麽厲害,比起萬奇子、紅綿夫人這些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還相差甚遠。
接到普空上人圓寂的消息除了昆侖、蜀山、玄冰宮三大派閥之外,天山派的枸杞子、茅山派的木顯龍、黃山派的玉婉兒以及玄天劍派的蕭有涯都幾乎同時接到了迦葉寺傳來的秘密消息。
這幾派宗主掌門紛紛秘密趕往須彌山,商議下一步的對策。
這一次陪同雲小邪前往須彌山的隻有朱苟一人,雲小邪知道,在蜀山内部絕對有魔教的人安插的奸細,甚至奸細很有可能是長老一輩的人物,所以此次去須彌山,絕對不能走漏半點風聲,本來他也想着帶着李鐵蘭一起去的,結果被李鐵蘭拒絕了。
這兩日李禅音就會過來提親,她要留在峨眉山,一來是張羅雲小妖與李禅音的婚事,二來李鐵蘭留在蜀山,也不至于讓别人懷疑雲小邪的動向。
未到中午,雲小邪與朱苟就下山了。
風秋雨今天早上接到長空的傳音,告訴她最近人間恐有大事發生,讓她暫且留在蜀山觀察動向。
風秋雨詢問長空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長空傳音告訴她,普空上人圓寂了。
聰明的風秋雨很快就意識到,雲小邪多半也接到了迦葉寺的密信,來找雲小邪時李鐵蘭告知她雲小邪暫時有事外出幾天,讓她安安心心的在輪回峰先住下。
風秋雨知道李鐵蘭這番話隻是托辭,雲小邪和朱苟肯定是一大早就秘密趕往須彌山了。但這一點,風秋雨也沒有說破。
從雲小邪的院子裏出來之後,遇到了兩個人,仔細一看,卻是紫薇峰首座周大林與妻子赤煙兒。
一見赤煙兒,風秋雨吓了一跳。
隻見漂亮如仙子的赤煙兒,挺着個大肚子,挽着周大林的手,舉止很是親昵,羨煞了不少過路的輪回峰弟子。
周大林與赤煙兒也瞧見了風秋雨,兩人都是一怔,随即走來。
高高大大的周大林颔首道:“風師姐,你什麽時候來峨眉的。”
風秋雨回過神來,笑道:“我昨天剛到,我說周師兄,你本事不小呀,幾個月了,孩子什麽時候臨盆呀?”
周大林憨厚的臉上少有的露出了一絲得意,道:“七個月了,還有兩個月呢,到時風師姐一定要來喝滿月酒呀。”
風秋雨道:“就算你不請我來,我也會厚着臉皮來的。”
說着,她走到赤煙兒的面前,拉住她的手,道:“煙兒妹妹,這都七個月了,怎麽還挺着肚子到處跑,要是動了胎氣,那可如何是好。”
赤煙兒苦笑道:“這不是爲小妖的事兒來的嗎。”
風秋雨奇道:“爲赤雲仙子?她有什麽事情?”
赤煙兒道:“今天早上火麟洞的李禅音師兄過來找大林,希望大林給他保個媒,你說大林也是,我稍不留神他就拍着胸膛應承了下來,大林的嘴這麽笨,哪裏會給人保媒拉纖?我隻好陪着大林一起過來輪回峰,找掌門說說此事。”
風秋雨一聽,恍然大悟,同時心中也泛起一陣别樣的感覺。
赤煙兒懷有身孕對她感觸蠻大的,現在又聽李禅音終于來輪回峰提親,心中又是一酸,暗想自己雖然修道有成,看起來也不過二十出頭模樣,但畢竟将近八十歲,再過百年,自己也就人老珠黃,可自己的感情歸屬到底在哪裏呢?
她心中如此想着,但并未表現出來,而是笑道:“周師兄如今已經是紫薇峰首座,名動天下,由周師兄給李禅音與雲小妖保媒,也算是門當戶對,不過你們來的不巧,雲掌門不在輪回峰,隻有雲夫人李鐵蘭在。”
周大林與赤煙兒聽雲小邪不在輪回峰,都是有點意外,赤煙兒埋怨道:“大林,你看你接的好差事。”
周大林無奈的道:“我有什麽法子呀,李師兄是什麽的好朋友,他找我幫忙,我自然不能拒絕,再說了,二十年多年前還是雲掌門給我們做的媒,如今小妖師妹出嫁,我又怎能好置之度外。”
赤煙兒氣呼呼的道:“你就知道氣我!”
周大林忙道:“莫生氣,動了胎氣可不好。”
風秋雨在一旁看的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道:“周師兄,雖然雲掌門不在,但雲夫人在,你們先去找她商議此事吧。”
周大林點頭道:“嗯,風師姐,那我們先過去了,這一次你好不容易來一趟峨眉,一定要多住幾日,有時間來我們紫薇峰玩兒。”
風秋雨笑道:“一定,一定。”
看着兩人并肩攜手的離開,風秋雨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她轉身走向了風雨樓,正好臨近中午,鳳起已經準備好了午飯,正在和雲小妖忙碌着。
風秋雨笑道:“小妖師妹,恭喜恭喜呀,這麽大的事情,昨天晚上你也不和我說一聲。”
雲小妖奇道:“什麽?我有什麽喜事兒?”
風秋雨愣了一下,道:“你不是和李禅音要成親了嗎?”
雲小邪吓了一跳,道:“秋雨姐姐就不要開我玩笑了,那家夥看起來精明的很,其實比周大林師兄還笨呢,我這輩子估計都嫁不出去喽。”
木琴與白雪從後面走了出來,木琴道:“小妖,你也不能這麽說嘛,你若不要李師兄,那就讓給我吧,我不嫌棄他。”
白雪接口道:“就是就是,李禅音要家世有家世,要人品有人品,要樣貌嘛,自然也有樣貌,小妖妹妹,你若真不要他了,記得和我們姐妹說一聲呀,我們好照單接手呀,以免肥水流了外人田,鳳起,你笑什麽,難道你也對李禅音有意思?”
鳳起從廚房裏端着碗筷出來,笑嘻嘻道:“諸位姐姐,你們鬧歸鬧,可千萬不要把小妹我給牽扯進來。”
白雪笑道:“我倒是忘記了,你這小妮子是師父當年給小邪收的童養媳,趕明兒就從這個屋,用花轎直接将你擡到那個屋、”
鳳起臉色一紅,嗔道:“我投降,雪姐姐,你饒了我吧。”
以前古玉峰與雲滄海夫婦就住在這風雨樓,現在隻剩下了這幾個女子,平日裏倒顯得冷清了許多,但彼此間的玩笑話卻是肆無忌憚起來。
風秋雨在一旁看着出奇,道:“小妖,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雲小妖一邊擺着碗筷,一邊笑道:“我知道她們是在逗我玩。”
風秋雨搖頭道:“不,不,剛才我在路上遇到了周大林與赤煙兒。”
木琴詫異道熬:“赤煙兒來輪回峰了?她現在身懷六甲,怎麽能到處走?”
風秋雨這才确定,李禅音提親之事,當事人雲小妖并不知情。
她呵呵一笑,道:“赤煙兒挺着個大肚子爲小妖妹妹的終身大事勞碌奔波,小妖妹妹,你以後可真得好好感謝她。”
衆人一愣,随即似乎明白了什麽,紛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雲小妖人稱赤雲仙子,性格火辣,巾帼不讓須眉,在與李禅音的感情之中,往往是她占主動。
她笑道:“秋雨姐姐,你就真的别拿我開玩笑啦。”
風秋雨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呀,今天一大早,李禅音就去了紫薇峰,找首座周大林給他保媒,現在周大林與赤煙兒,正在與雲夫人商量你們的婚事的。”
“啊?”
雲小妖身子呆住了,一時間張大了嘴巴,顯得無比的震驚。
木琴等人見風秋雨不似開玩笑,紛紛反應過來,大呼着“恭喜!恭喜!”
雲小妖似乎是生平第一次臉紅害臊,道:“不,不會的,不可能呀,前天我剛從火麟洞回來,那木頭什麽也沒表示呀,怎麽今天忽然就找周師兄來提親了?”
風秋雨的接口道:“錯不了的,剛才我和周師兄他們說了好一會兒的話,小妖,真的恭喜你!”
雲小妖忽然眼中帶淚,其實如果不是十年前雲滄海與紫雲仙子忽然雙雙過世,她與李禅音早就成親了,現在一拖再拖這麽多年,她真的有些懷疑是不是李禅音壓根就沒想娶自己?
前個月,自己和弟妹李鐵蘭私下聊天時,曾拜托李鐵蘭找個機會将自己的終身大事在雲小邪的枕頭邊吹吹風,不料這麽快就有了信兒。
她跺跺腳道:“我不信,我要去找禅音問問清楚。”
木琴伸手拉住了她,道:“你現在是待字閨中,和新郎官見面忒不吉利,我們去小邪那裏看看情況。”
鳳起道:“我飯菜剛端上來呀,吃了再去吧。”
白雪笑道:“小丫頭,現在還吃什麽,走走走,趕緊過去,聽聽他們在談什麽。”
雲小妖叫道:“我才不去呢!”
白雪道:“哎呦喂,小妖竟然臉紅了,呵呵呵,你不去我們去。”
風起、白雪、木琴三個人火急火燎的跑出了風雨樓,風秋雨沒有過去湊熱鬧,而是走到一臉通紅有些發窘的雲小妖面前。
笑道:“她們不吃,我們吃。”
山腰,小院。
木琴三人風風火火的沖進了雲小邪居住的小院,老遠果然看到在雲小邪的房間的周大林與赤煙兒。
李鐵蘭剛奉上茶,這三人就跑來了,一看三人臉上怪異笑意,就知道這三人肯定是知道了周大林夫婦的來意。
便道:“三位師姐,你們也來了。”
木琴笑道:“小妖是我一手帶大的,如今師父已經不在了,她的終身大事我自然要操點兒心,周師兄,你們真是來爲李禅音提親的?”
周大林點頭道:“是呀。”
三人大喜,紛紛笑出了聲。
鳳起道:“啊,小師兄呢?他怎麽不在?”
李鐵蘭見大家也都不是外人,便道:“小邪和朱師兄有急事去了須彌山,過陣子回來,走前他将小妖的婚事都托給我。”
白雪等三人都是一愣,鳳起道:“怪不得早上看到王不動火急火燎的去請上官師伯出關,原來小師兄去了須彌山呀,是不是須彌山迦葉寺發生了什麽事情呀?”
木琴道:“管他們去須彌山幹什麽,我們現在讨論讨論小妖的婚事,周師兄,既然你來保媒,那我們就要好好商量商量啦,小妖畢竟不是普通的女弟子,這三書六禮可一樣不能缺。”
周大林道:“那是自然,這個,有什麽要求都提出來就是了。”
衆女子叽叽喳喳的開始提要求,周大林聽的頭大,幸虧帶着自己的妻子來了,不然真不知道該怎麽應付這幫女子。
黃昏,南疆十萬大山,血陰山。
石室。
秦道一敲響了石門,小丫緩緩的睜開眼眸,道:“進來。”
小丫知道,自己在閉關的時候,沒有緊急的大事,秦道一絕對不敢打擾自己。
她道:“秦公子,發生什麽事情了?”
秦道一緩緩的道:“剛剛接到蜀山傳來的加急密信,雲小邪與朱苟今天早上忽然離開了蜀山,去了須彌山。”
小丫猛然擡頭,站了起來,道:“你說什麽,雲公子和朱苟同時去了須彌山?”
秦道一點頭道:“去的很伧俗,也很隐秘,據說連他姐姐雲小妖的婚事都沒有來得及處理,今天早上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雲小邪請出了閉關多日的上官雲頓出來主持蜀山大局,然後他就與朱苟急匆匆的離開了,蜀山普通弟子根本就不知道雲小邪已經離開了蜀山。”
小丫緩緩的在石室内踱步,眉頭緊皺,露出思索之意。
許久之後,她自語道:“雲公子請出了十年沒有過問俗世的上官雲頓出來主持大局,還帶着大長老朱苟秘密去了須彌山,須彌山迦葉寺必定有大事發生,能讓小邪如此驚慌失措的,唯一的可能……”
秦道一道:“什麽可能?”
小丫道:“命令我們在須彌山的暗線,密切留意迦葉寺的動向,如果我所料不錯,這人間最後一個支撐天地的那根柱子,也倒了。”
秦道一臉色微變,駭然道:“宗主,你是說普空神僧……”
小丫緩緩舉手,道:“此事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現在也隻是猜測,沒有确定下來。如果真是這根支柱倒了,那對我們來說乃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秦公子,沒想到你這些年來給我帶來了這麽多有價值的情報,我能不能問一句,你安插在蜀山的眼線到底是誰?雲小邪與朱苟今天早上秘密去了須彌山,他這麽快就能獲悉情報,看來這個眼線必定是蜀山的高層人物呀。”
秦道一回過神來,爲難道:“宗主,這個秦某還真不方便說,當年恩師在世時,心懷宏圖偉志,曾秘密培養了一批孩童,暗中安插到正道各派系之中,這幾十年過去了,大部分眼線不是被正道發現清理就是難以接觸機密信息,隻有這蜀山的眼線可以直接接觸蜀山最高層,如今隻有我一個人知曉他的身份,如果多一個人知道,他就多一份危險。宗主也不想這麽有用的暗線被蜀山察覺出來吧。”
小丫眼中寒光一閃,随即露出了一絲笑意,道:“秦公子果然會做生意,都十年了,還将王牌死死的抓在手裏,也罷,我小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我能成就一番大事,你們古魔門曾經安插在各派的内線當居首功。”
秦道一道:“多謝宗主信任,宗主,既然我們現在提前得知了須彌山上發生了大事,那是不是該準備那件事了。”
小丫沉吟道:“是該準備了,下個月就是聖教内部十年一次的聖殿弟子比試,屆時聖教内個派系的宗主都會齊聚聖殿,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不然又要等十年,最近修羅姐姐在血陰山,你盯着點她,我不想她卷進來。”
秦道一眼中精光大盛,彎腰行禮道:“宗主心懷大志,非常人能及,秦某必定赴湯蹈火,助宗主一統天下,以報宗主知遇之恩。”
小丫通過雲小邪與朱苟這兩個蜀山最重要的人物同時離開蜀山去了須彌山,就推測出必定了普空上人出了意外。
她唯一的忌憚也沒有了,此刻她果斷決定,兵行險招,開始了已經籌謀整整十年的可怕計劃。
這個計劃一旦成功,整個聖教唾手可得,現在正道新老交替,處在有史以來的最弱小時候,如果她能一統聖教,揮兵東進,統一天下,完成她師父鬼王未曾完成的宏偉大業,也并不是沒有可能!
三日後。
須彌山,參天峰。
須彌山虎踞中原,山陰處有大河洪川,山陽處乃重鎮鳳凰古城,扼天下咽喉,地理位置十分突出。
方圓近百裏的須彌山脈,面積與中土内腹另外一座名山黃山差不多,但此相比黃山,多了幾分鍾靈奇秀,多了幾許古樸滄桑。
山中有一高峰如鶴立雞群,直插雲霜,漫山遍野生長着一種金色葉子的古木,四季不落,将山都印成了金黃色,如佛光普照一般。
這便是迦葉寺的總堂所在,參天峰!
參天峰高萬丈,迦葉寺連綿的寶殿、禅房,就處在較低的山腰處。
通往山腰的道路,不少凡人提着籃子,帶着香燭,正在慢慢的上山,每隔一段山路,都會看到一個古樸的茶亭,有知客僧在茶亭中不時的向上下山的信徒施茶布水。
看着山路上連綿不絕的信徒,這一天接待的人數起碼也有上千人。
雲小邪與朱苟從西南峨眉趕來,三天的趕路終于在今日來到了須彌山參天峰下。
看着眼前絡繹不絕的上山信徒,朱苟皺眉道:“這迦葉寺搞什麽鬼,怎麽有這麽多凡人?”
雲小邪也是有些意外,修真者圖的就是一個清靜,正道門派中,雖說也有不少門派對外開放,但都是小門小派,稍微大一些的門派,肯定不會讓凡人擅自進入的。
他隻在二十年前諸神封印的時候,來過一次須彌山,但隻是在須彌山的後山菩提谷,并未上過參天峰迦葉寺,今日可以說是他第一次出現在參天峰的前山,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普通信徒上山祈福還願。
難道,堂堂的迦葉寺,和峨眉山腳下的慈雲庵一樣,是對凡人開放的嗎?
兩人帶着狐疑,随着無數信徒一起上山,快到山腰時,隐隐可以聽到上方傳來的誦念經文、敲打木魚的聲音。
沒多久,兩人來到了山腰,放眼看去,連綿不絕的紅牆金瓦寶殿連綿不絕,由于焚香的地方實在太多,在山腰形成了一層袅袅的青煙,包裹着半座參天峰,實在是恢弘至極。
和西域菩提山大雷音寺相比,眼前的中土佛門聖地簡直猶如人間仙境,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完全沒有可比性。
雲小邪暗暗的道:“迦葉寺幾千年來經久不衰,果然不是其它寺院古刹可以相比的,這天下第一寺當之無愧。”
山門前,就是鼎鼎大名的九龍牌坊,上書“中土禅宗迦葉寺”,這九龍牌坊巨大無比,通體全部是以漢白玉打磨而成,乃是兩千多年前,大周開國皇帝爲感謝迦葉寺以佛法教化人心,特意費了大代價給迦葉寺制作的,兩千年多年過去了,這九龍牌坊或許是常年受到佛力供奉,隐隐散發着淡淡的金色佛光。
在九龍牌坊前,有一隻高大的青銅巨鼎,比當年雲小邪在慈雲庵門口見到的那隻青銅還要大上一倍不止,在青銅鼎上,遠遠就可以看到金光閃閃的佛門真言,共有六字,乃是“南無阿彌陀佛”。
這便是迦葉寺另一件來頭極大的古物,聖元鼎!
還未進山門,雲小邪與朱苟都被九龍牌坊與聖元鼎深深折服,真不知道,這高達一丈多的三足巨鼎,到底是怎麽煉制而成的。
在聖元鼎中,插着三根巨大的金色龍頭香,瞧這龍頭香的體積,起碼一個月都不會燒完吧。
雲小邪與朱苟都是第一次來迦葉寺,也不知道空相主持在哪裏,隻好跟着香客一起往裏面走,剛走到九龍牌坊下面,忽然,一個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年輕和尚,出現在了二人的面前。
這和尚白白胖胖,仔細一看還是熟人,不是四大神僧之一普禅的弟子空虛,又是何人?
空虛似乎一直在等待雲小邪一般,雙手合十,低聲道:“雲掌門,朱師兄,主持師兄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随我來。”
雲小邪點頭,邊走邊道:“空虛師兄,不知道其他門派的掌門來了麽?”
空虛點頭,笑聲道:“昨天晚上黃山派、天山派、玄天劍派三位掌門已經到了,今天清晨早些時候,玄冰宮宮主楚玉龍與昆侖長空掌門也秘密趕到。”
雲小邪一愣,自己緊趕慢趕,竟然還是最後到的。
空虛領着二人并沒有朝着大雄寶殿走去,而是從側面沿着一條僻靜山路,繼續向上,漸漸的,山腰喧嘩的聲音就消失了,似乎進入了另外一片天地。
朱苟終于忍不住,問道:“空虛師兄,怎麽貴寺會有如此多的凡人來來往往?”
空虛道:“以前我們迦葉寺和其它門派一樣,從不劫難普通香客,以免清擾本家修行,但十年前獸妖浩劫,生靈塗炭,普空師伯說我們佛門乃是廣結善緣、普度衆生之地,于是便決定初一、十五打開山門,接納朝奉的香客,今天正好是十五,所以前來禮佛的香客比較多,平日裏倒是很清靜的。”
雲小邪聞言,面露敬佩之色,這普空上人一身佛法當真是無人能及,如今這一去,人間又失去了一位神仙般的人物。
雲小邪很早就認識空虛,那時候空虛就是一酒肉和尚,和昆侖派的司徒風狼狽爲奸,當年心魔幻戰,兩人還聯手開了盤口賺錢。
記憶裏,空虛是一個玩世不恭的人,但此刻,雲小邪看的出空虛眼眸中有一股凝重神色,心想,多半是普空上人圓寂,他傷心過度所緻。
遠離了山腰的喧嚣,大約走了小半個時辰,終于看到靠近山頂的位置,有幾座不起眼的廟堂禅房。
雲小邪詢問道:“莫非空相師兄就在此清秀?”
空虛道:“嗯,不錯,這裏又稱小迦葉寺,素來都是幾位師伯的清修之地,此事關系重大,主持師兄在此與諸位掌門相會比較安全一些,畢竟魔教幾千來對中土各門派都有滲透,以免走漏風聲,才出此下策。”
雲小邪點頭道:“空相師兄考慮的果然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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