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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觀霞仙子的頭七,各個正道派系紛紛派遣長老前來祭拜吊唁,一些小門小派更是掌門親自出馬。
雲小邪等人一一敬香之後,就三三兩兩的散開,或坐或站,與其他門派的人低聲說着話。
殿外,雲小邪看到風秋雨獨自站在木欄處看着遠方,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
風秋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回頭一看,見是雲小邪,似乎愣一下。
但随即就露出了一絲和煦的笑意,道:“十年不見,我是該叫你雲掌門,還是該叫你雲公子?”
雲小邪見風秋雨美麗的容顔上露出了自己記憶中熟悉的溫暖笑意,心中不由得一暖。
他道:“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呗,我不在乎。”
風秋雨歪着腦袋望着他,道:“身份有别,我還是叫你雲掌門吧。我說雲掌門,你怎麽親自來了?”
雲小邪道:“觀霞前輩與我爹娘乃是百年故交,如今她羽化仙逝,作爲晚輩前來又何不可?”
風秋雨哼了一聲,左右看了看,見附近并無他人。
輕聲道:“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心中在打什麽主意,你來黃山,應該是你妻子李鐵蘭給你出的主意吧。”
說到“妻子”二字時,風秋雨明顯加重了語氣,似乎有些玩味一般。
雲小邪不禁苦笑一聲,無奈的搖搖頭。
他與風秋雨也算是故交老友,在昆侖派中,能和自己說上話的,也就風秋雨一人而已,雲小邪從小雖然頑劣,但極重感情,與風秋雨的這段友誼,對他來說很珍貴。
風秋雨乃是當世六仙子之首,不論是樣貌還是品行,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這些年來拜倒在風秋雨這藍色石榴裙下的年輕俊傑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當年叛出昆侖的趙無雙,何等人才,幾乎爲風秋雨癡狂。
雲小邪也是男人,面對着這麽一個身材********、容顔傾國傾城的絕世美人兒,說他不動心,那絕對是騙人的。
記得那是三十多年前,心魔幻戰時,風秋雨被惡鬼楊鶴仙所傷,在天山後山的山洞裏,雲小邪解開了她的衣服給她療傷,這些年來,兩人的關系既是暧昧,又很微妙。
後來在鴻胪書院兩人短暫的相處一段時間,其實兩人心裏都清楚,對對方都有好感。
但雲小邪那時候一心隻有韓雪梅,風秋雨心知自己永遠無法取代韓雪梅子啊雲小邪心中的地位,于是在鴻胪書院的石闆上,留下了那段哀怨纏綿卻又十分決絕的情詩。
十年不見,風秋雨以爲自己能忘記雲小邪,可今天在黃山意外的再次相遇,她久違的心跳仿佛又回來了。
風秋雨是一個絕頂聰明的女人,知道拿捏分寸,也懂得男人的心。
見雲小邪苦笑搖頭,她立刻就轉移了話題,道:“最近幾年,聽說你和錢十三走的比較近。”
雲小邪道:“我和錢十三本就是多年的好朋友,加上魔教幽冥宗這十年來對南疆垂涎三尺,作爲南疆北部的門戶峨眉山與七星山,自然是要聯起手來牽制幽冥宗的。要是南疆被幽冥宗徹底控制了,那直接威脅到的,也是我們蜀山與湘西呀。”
風秋雨的臉色忽然微微一沉,面帶擔憂,看向遠處翻滾的雲海。
悠悠的道:“小丫妹妹這十年行事确實令人難以捉摸,脾氣也漸漸暴戾起來,手段毒辣狠毒,再這麽發展下去,必定成爲正道的心腹大患。看來,當年她爺爺徐天地老前輩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
雲小邪聞言也是一陣歎息,曾經那個跟在徐天地身邊的天真小丫頭,變成如今這般摸樣,也令雲小邪感到十分的惋惜。
忽然,雲小邪心中一動,道:“秋雨,我知道徐天地老前輩死的時候,你就在場,這些年來我一直沒有機會詢問韓師姐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你能不能告訴我?”
風秋雨見周圍不時有進出的黃山弟子,便道:“便走邊說吧。”
雲小邪點頭。
兩人沿着石階走到了雲海廣場,又沿着雲海廣場的邊沿慢慢的走着,漸漸遠離了紫薇大殿。
風秋雨将徐天地如何被夢如煙追殺,如何以千裏遁術逃走一一說了一遍。
最後道:“當時我帶着小丫妹妹追到輪回峰西北五十裏外的一個山谷時,正好看見韓雪梅一劍刺穿徐老前輩的心髒,當時徐前輩還有一口氣在,緊緊的抓着小丫妹妹的手,反複的說着,不怪她,不怪她……”
雲小邪默默的低下頭。
都過去二十年了,可雲小邪心中對徐天地還是崇敬有加,這位曾經睥睨天下的老人,最後晚年如此下場,确實令他感到不忍。
他默然道:“怪不得小丫當初會找雪梅師姐報仇,這等深仇大恨,豈能說忘記就忘記。不過,徐老前輩當時已經中了冰魄銀針,冰魄銀針乃魔教失傳多年的陰毒暗器,七蟲七花毒無藥可解,徐老前輩也清楚這一點,所以才求韓雪梅動手的,小丫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她肯定也想通了這一點,所以這些年來早就忘記了這段仇恨。”
風秋雨點頭,道:“其實當年如果我再早一刻到達山谷,事情就不會演變成這般模樣,小丫有法子化解七蟲七花毒的,這個恩怨小丫妹妹雖然放下,但心結一直無法打開,如今小丫妹妹變成這般的模樣,很大的原因是與當年徐老前輩之死有關系。”
兩人忽然沉默了下來,并肩緩緩的走在雲海廣場的邊緣,不久就來到了南部邊緣一片花圃前。
風秋雨微微彎腰,将一朵鮮豔的小黃花摘了下來,在鼻息間嗅了嗅,露出了一臉陶醉的模樣。
雲小邪看她陶醉模樣,不由得有些癡了。
風秋雨似有所覺,回頭看雲小邪怔怔的望着自己,她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道:“瞧夠了麽?你現在可是蜀山掌門耶,如此肆無忌憚的盯着一個女子,被人瞧見了可有損你的顔面呀。”
雲小邪回過神來,笑道:“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從小到大就是這個脾氣,世間之人誰不知道?”
風秋雨翻了翻白眼,道:“就算世間之人不說你的閑話,可你的妻子李鐵蘭呢?保不準會讓晚上跪搓衣闆。”
雲小邪搖頭道:“你多心了,鐵蘭這個人大方着呢,很多次慫恿我多娶幾個小妾填房……”
“額?”
風秋雨忽然一怔,道:“不會吧,世間真有女人如此看的開?願意與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雲小邪笑意收斂,歎息道:“我和鐵蘭成親超過二十年,她心裏想什麽我很清楚,因爲她身體的原因,無法生子給雲家傳宗接代,始終是覺得虧欠與我,哎,她這個心結如今已經漸漸形成了心魔,這十年來她的本家修行幾乎停滞不前。”
風秋雨表情忽然也變的十分嚴肅,手指尖的那朵美麗的小花,也不自禁掉落在了腳下。
她緩緩的道:“關于李鐵蘭身體之事,我多多少少也聽說了一些,難道現在還沒有醫治好?”
雲小邪搖頭,道:“原本是可以醫治,可十年醉老在她身上中下了冰陰蠱奇毒,不僅讓她腹中胎兒夭折,還徹底徹底摧垮了她的身子,這些年來,她訪遍名醫,都無疾而終。”
風秋雨有些憂傷,歎息道:“一個女人,如果不能給丈夫生下一男半女,确實女人最悲涼的一件事,小邪,你以後要好好對她,莫要辜負她。”
她沒有再叫雲小邪爲雲掌門,而是和多年前一樣,直接稱呼爲小邪。
雲小邪沒有發覺這個細節,他默默點頭,道:“我不會辜負她的。”
風秋雨彎腰撿起剛剛掉落的那朵小花,蹲在花圃前,将小花重新放置在剛剛自己摘下的那根花枝上。
雲小邪看的新奇,道:“你在做什麽?”
風秋雨道:“這朵花兒在此開的如此鮮豔,被我摘下來頗爲可惜。”
雲小邪失笑道:“難道你還能将它續接上不成?你若能把它接上,我以後每次見到你就叫一聲姐姐。”
風秋雨淡淡一笑,忽然掌心流淌出一股柔和的白色光芒,纏繞着斷裂的花枝。
漸漸的,那斷裂的花枝竟然開始快速的融合在一起。
雲小邪張大了嘴巴,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麽。
片刻之後,待斷裂的花枝徹底還原之後,風秋雨收回靈力,慢慢的站了起來。
笑道:“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雲小邪幹笑道:“這是什麽神通?”
風秋雨道:“先叫一聲好姐姐來聽聽,我再決定告不告訴你。”
雲小邪道:“我剛才是開玩笑的。”
風秋雨道:“堂堂蜀山掌門,人間邪神,蜀中小侯爺,執掌号天令的天下第一人,說話還能不算話?你是不是男人?”
男人什麽最重要?
面子最最重要!
被風秋雨這麽一統數落,雲小邪老臉也怪不住了。
他道:“叫就叫,有什麽大不了?好姐姐,好姐姐,好姐姐……現在你能告訴我了吧?”
風秋雨一臉陶醉自得,道:“這還差不多,其實這不算什麽的,我師父人稱百花仙子,有一兩門奇奇怪怪的法術也不足爲奇。”
雲小邪皺眉,道:“沒了?”
風秋雨笑道:“那你還想知道什麽?你是蜀山派的,我是昆侖派的,難道你想偷學我們昆侖法術?”
雲小邪無言以對。
他緊緊的盯着風秋雨,道:“這種讓花兒續接的神通,普通人根本難以做到,你是不是已經達到了第十層天人境界?”
風秋雨微微一笑,轉頭繼續走,道:“求姐姐,姐姐就告訴你。”
雲小邪在她身後叫道:“你還真突破了生死,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呀?”
風秋雨笑而不答。
忽然,就在這時,一個小鬼頭從雲海廣場上竄了過來,跑的太快一下子沒收住身子,直接摔倒了在花圃上。
剛才被風秋雨以靈力續接上的那朵小花,再次被壓斷了。
雲小邪與風秋雨同時轉身看去。
隻見一身污垢、蓬頭垢面的楊邪兒嘴裏吐出了幾片花瓣,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
看到雲小邪之後,楊邪兒忽然大喜,叫道:“雲掌門,救我!”
這是雲小邪第二次見到楊邪兒,上次如果不是楊招娣來得及時,他就出手廢了楊邪兒的修爲了。
這時,一個穿着素衣,看起來十來歲的小女孩從雲海廣場追了過來,口中叫嚣道:“楊邪兒,你給老娘站住!再跑老娘弄死你!”
雲小邪與風秋雨見一個這個美麗的小丫頭說出“老娘”這番話,都是一愣。
風秋雨苦笑道:“現在的孩子真的離譜,才幾歲呀,脾氣就如此暴躁!”
楊邪兒看到那跑來的小丫頭,似乎看到鬼一般,躲在雲小邪的身後。
叫道:“潑婦!潑婦!雲掌門,你救救我呀!”
雲小邪知道楊邪兒是楊招娣的弟子,雖然看不慣楊邪兒頑劣的性格,但此刻瞧見楊邪兒被那個小丫頭弄的頗爲狼狽,也不得不出手。
他道:“楊邪兒,你是不是又親了人家,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了?”
楊邪兒詛咒發誓,叫道:“杜鵑啼血,千古奇冤呀!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這潑婦仗着道行比我高,這兩天差點把我玩死……”
“楊邪兒,好小子,敢叫本姑奶奶是潑婦!看我怎麽教訓你!”
說完,她從懷中直接抓住了一大把的符箓,二話不說就甩出了幾張烈火符。
烈火符禦風着火,直接朝着雲小邪與楊邪兒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楊邪兒吓的頭發的都豎起來了,趕忙躲在雲小邪的身後。
雲小邪眉頭一皺,輕輕的一伸手,直接将三團劇烈燃燒的火焰抓在了手中,瞬間熄滅。
“烈火符?”
雲小邪随手一丢燃燒一半的符箓,道:“小姑娘,雖然我也十分想教訓教訓這個臭小子,但你随意丢出幾張烈火符,這是要人命呀,你是誰的弟子?”
這素衣小女孩,自然就是木楚子。
這些年來,木楚子被他的爹娘慣壞了,養成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蠻性格。
她見雲小邪伸手就滅了自己的三張烈火符,知道這個黝黑的大哥哥修爲高的很,但她仗着自己爹娘的背景,也不懼怕。
掐腰怒道:“你敢給楊邪兒強出頭,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雲小邪笑道:“又是一個坑爹的玩意,你說說看,你爹是誰呀?”
木楚子叫道:“我爹叫木顯龍,是茅山派的掌門人!怕了吧!”
雲小邪與風秋雨同時一愣。
雲小邪奇道:“原來你就是木顯龍的女兒,你是不是叫木楚子?”
木楚子道:“是又如何?看來我在江湖上的名氣已經很大了呀,連你都知道我奪命仙子木楚子的名号!”
雲小邪苦笑不得。
當年木顯龍和他說過,楚柔給他誕下了一個女嬰,取名叫木楚子,當年木顯龍初登茅山掌門時,雲小邪并沒有前去祝賀,而是送上了賀禮,其中就給年幼的木楚子也送了一柄蜀山派煉制的仙劍。
沒想到,如今木楚子都長這麽大了。
雲小邪見木楚子潑辣的性格,俊美的容顔,心中忍不住在想,這丫頭真是木顯龍那醜八怪的女兒?是不是楚柔背着木顯龍給他戴了綠帽子呀?
雲小邪正在思量着木楚子到底是不是木顯龍親生女兒的時候,一旁的風秋雨忽然走上前。
笑道:“原來你是楚柔的女兒,一轉眼就長這麽大了,你還記得我嗎?”
木楚子一臉驚疑的望着風秋雨,忽然道:“你,你是秋雨阿姨!”
風秋雨呵呵笑了笑,道:“小丫頭,記性還挺好的呀,當年你爹當上茅山掌門,我去祝賀,那時候你還是一個愛哭鼻子的小不點兒。”
木楚子忽然變了個模樣,哪裏還有剛才那股潑辣的樣子,拉着風秋雨的手,笑嘻嘻的道:“秋雨阿姨,我想死你啦!”
風秋雨捏了捏她的小臉蛋,笑道:“小丫頭,嘴真甜!”
雲小邪看的出奇,轉身又看了看躲在身後唯唯諾諾的楊邪兒,忽然心中覺得好笑。
楊邪兒的性格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絕對是一個貪财好色,玩世不恭的主兒,沒想到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還比一山高,這臭小子竟被木顯龍的閨女收拾的服服帖帖。
他笑道:“既然認識就好辦了,木楚子,這楊邪兒是你爹娘的朋友楊招娣的弟子,他怎麽惹到你了?”
木楚子道:“哼,這臭小子前天還說長大非我不娶,剛才被我逮到和一個黃山派的小弟子拉拉扯扯,這種花心大蘿蔔,我不教訓能行嗎?”
楊邪兒狡辯道:“我當時哪裏知道你是個潑婦!再說了,男人三妻四妾平常不過,你再逼我,我就和你悔婚!”
木楚子大怒,叫道:“娘親說的果然不錯,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你過來,我非打的你生活不能自理!”
楊邪兒躲在雲小邪的身後,叫道:“雲掌門在此,哪裏容你這潑婦放肆!雲掌門,趕緊請出你的号天令,好好教訓教訓這小潑婦!”
木楚子一驚,詫異的看着雲小邪,叫道:“你是蜀山掌門雲小邪?”
雲小邪道:“是我,你爹娘是我的好朋友,他們平時有沒有提起我呀!叫一聲雲師叔來聽聽!”
木楚子忽然沖了上來,叫道:“我打死你!”
雲小邪吓一跳,伸手直接将木楚子給提了起來,道:“你不叫我師叔也就算了,怎麽還要打我?我可招惹你呀!’
木楚子的道行比起雲小邪來相差十萬八千裏,無論她怎麽掙紮,始終逃脫不了雲小邪的控制。
她掙紮叫道:“雲小邪,臭小邪,快放下我!你這個小氣鬼!小氣鬼!”
雲小邪不明所以。
可這時,風秋雨似乎猜到了木楚子爲什麽會對雲小邪有如此反應。
她抿嘴輕笑,道:“小邪,把她放下來吧。”
雲小邪哼道:“放下她?她撓我怎麽辦?要是傷了她一根頭發絲,楚柔還不找我拼命呀?秋雨,這什麽情況呀?”
風秋雨伸手将掙紮的木楚子從雲小邪的手中抱了下來,細聲安慰了幾聲,木楚子這才漸漸平靜。
然後,風秋雨笑道:“你說你,還怪楚子撓你?換做是我,我也撓你!”
雲小邪奇道:“我第一次見她呀,沒招惹她呀。”
風秋雨抿嘴笑道:“你還記得木顯龍初任茅山掌門時,你派朱苟送上的賀禮嗎?”
雲小邪道:“當然記得,我還送上了一柄适合女子用的仙劍給這丫頭片子呢,不感激我也就算了,怎麽還要打我?”
風秋雨道:“就是你那柄小劍惹的禍。”
風秋雨簡單的将當年發生的事情講訴了一遍。
那時候木楚子已經五歲,天真可愛,但性格卻極爲要強。
當時雲小邪已經正式接任蜀山掌門,名滿天下,家喻戶曉,木楚子接到雲小邪送的仙劍之後極爲得意,見人就向小夥伴炫耀這是蜀山掌門雲小邪送我的禮物,羨煞旁人呀。
一個比木楚子大一些的女孩,是茅山派一個長老的女兒,十分看不慣木楚子到處炫耀雲小邪送她的劍,就上前諷刺幾句,說她那柄劍不怎麽樣。
木楚子自然不服氣,便争辯了起來,于是那小姑娘搶過仙劍一劍砍在了岩石上,岩石沒碎,直接将雲小邪送的那柄仙劍給崩斷了。
那是木楚子有生以來丢的最大的面子,都過去了這麽多年了,一直對雲小邪懷恨在心,認爲是雲小邪送的假冒僞劣産品讓她在衆人面前出醜。
當年風秋雨代表昆侖去祝賀木顯龍出任掌門,就在茅山,所以對此事十分了解。
聽完風秋雨的訴說,雲小邪有點尴尬,他從小到大就不是一個大方的人,當年送給木楚子的仙劍,确實質量不怎麽樣,當時妻子李鐵蘭還說是不是換一柄。
可自己說,木楚子這小丫頭片子才五歲,什麽都不懂,以後就算修煉道法,所用法寶必定也是茅山派厲害的法寶,自己送什麽過去都是浪費,就沒有聽從李鐵蘭的意見。
沒想到卻因此讓木楚子自尊心大受傷害。
他剛準備寬慰幾句木楚子,不料,躲在他身後的楊邪兒忽然跳了出來,指着木楚子哈哈大笑,叫道:“原來,原來你這潑婦還有這麽一段糗事呀!哈哈哈!”
木楚子見楊邪兒取笑她,臉色頓時紅了,跺跺腳,叫道:“雲小邪,楊邪兒,這事兒沒完!”
說完,轉頭就跑了。
雲小邪拍了一下狂笑不已的楊邪兒,道:“你笑什麽,你這個頑童以後少闖禍,免得惹你師父生氣,現在的危機解決了,去找你師父吧。”
哪知楊邪兒卻道:“我不去,我要跟着你!”
雲小邪一愣,道:“跟着我?跟着我幹什麽?”
楊邪兒雙眼放光的道:“我做你的徒弟。”
雲小邪哭笑不得,将楊邪兒推到一邊,道:“去去去,你是楊招娣的弟子,怎麽能做我的徒弟?哪涼快哪呆着去,惹急了我,小心廢了你的修爲!”
楊邪兒似乎還真怕雲小邪廢了自己的道行,吓的倒退幾步,叫道:“我一定會做你的徒弟的!一定會!”
看着楊邪兒灰溜溜的走了,雲小邪感歎道:“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呀。秋雨,看來我們真的老了呀!”
風秋雨淡淡一笑,道:“這楊招娣的弟子楊邪兒,和你小的時候很像!不僅性格很像,連樣貌都幾乎一模一樣。”
雲小邪一怔,道:“你開什麽玩笑。”
風秋雨驚訝道:“你沒發現嗎?你十來歲時候的模樣,幾乎和他一模一樣,如果不是剛才知道他是楊招娣的弟子,我還以爲他是你和楊招娣的私生子呢。”
雲小邪苦笑道:“這種玩笑可不能開。我倒是沒什麽,人家楊招娣的名聲可不能毀在我的身上。”
其實雲小邪剛才心中也咯噔了一下,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畢竟楊招娣十年前和他在死澤之内發生過一些不爲人知的事兒。
“難道當年楊招娣懷上我的孩子?”
雲小邪心中反問一句,随即搖頭苦笑,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是我多心了。”
這一天的光明頂一直是忙忙碌碌的,到了下午,觀霞仙子的法身送到後山安葬,各路前來祭拜的人才陸續告辭。
蜀山派、迦葉寺、玄冰宮、昆侖派、玄天劍派都是最後離開的,雲小邪和風秋雨在廣場上聊了一會兒天之後,回到紫薇殿又和玄天劍派的掌門蕭有涯深談許久。
因爲黃山派都是女眷,天黑之後,各派人也都不便多耽擱,紛紛告辭。
雲小邪等蜀山派的人并沒有急着趕回峨眉山,而是返回石台城客棧休息一晚,打算明天回去,至于韓雪梅,并沒有和雲小邪一路,則是留在了光明頂多住一些時日。
深夜,黃山山腰,客房。
精緻典雅的房間裏,韓雪梅孤零零的站在窗前,看着挂在蒼穹上的那輪明月。
記得三十多年前,她第一次來黃山也是居住在這和房間,半夜時接到雲小邪的傳音,讓自己去救他。
如今想來,這些往事似乎就像是上輩子的事兒,又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讓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虛幻還是在現實之中。
今天黃山派的這場葬禮,在她看來就是一場鬧劇。
昨天,韓雪梅将恩師送來的紫砂壺放在觀霞仙子棺材裏随她陪葬的時候,無意中觸碰到了觀霞仙子的手背,立刻就發現了躺在棺材中的觀霞仙子根本就沒死。
起初以爲,是玉婉兒垂涎黃山掌門之位暗中加害觀霞仙子,後來玉婉兒将事情的原原本本的經過都告訴了自己,她這才知道,觀霞仙子假死完全是她自己一手安排的。
韓雪梅想不通,觀霞仙子爲什麽要給自己辦一個舉世矚目的葬禮?
她并不是沒有詢問玉婉兒其中緣由,可玉婉兒怎麽也不肯說出來,隻是懇求她一定要保守這個秘密。
漫天的星鬥,冰冷的月光,閃爍的燭火,憂傷的女人……
她在想什麽?
“咚咚……”
忽然安靜的夜晚傳來的敲門聲。
韓雪梅微微轉頭,道:“誰?”
門外傳來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道:“是我,楊招娣。”
韓雪梅心中一愣,道:“進來吧。”
楊招娣推門走進了房間,見韓雪梅在賞月,便開口道:“剛剛路過這裏,聽婉兒姐姐說你住在這個房間,又見房間裏的燭火還亮着,便進來瞧瞧,沒打擾你休息吧。”
韓雪梅默默搖頭,道:“沒什麽,你坐吧。”
這兩個女人雖然同列當世六仙子,卻幾乎從來沒有單獨說過話,此刻面對面倒顯得有些不自在。
最後還是楊招娣開口,道:“雲掌門他們都離開了,你怎麽不和他們一起回蜀山?”
韓雪梅道:“我還有其他事情。”
楊招娣深深的望着韓雪梅,忽然歎息一聲,道:“我知道你心中在所想,都這麽多年了,你還放不下他?”
韓雪梅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有些詫異的望着楊招娣,根本就沒有想到楊招娣忽然出現會對自己說這番話。
她道:“楊師妹,你此話何意?”
楊招娣輕輕的笑了笑,道:“我們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心,你就不要否認了。不過我真想不懂,雲小邪到底哪裏好,怎麽這麽多優秀的女子對爲他癡迷。”
韓雪梅凝視楊招娣,淡淡的道:“你不也一樣爲他癡迷麽。”
楊招娣吓了一跳,道:“什麽?沒……沒有的事兒!”
韓雪梅學着剛才楊招娣的話,緩緩的道:“你就不要否認了,我們都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心。再說了,我眼睛不瞎,這兩天在光明頂上四處惹是生非的那個楊邪兒,根本就不是你的弟子,他的樣貌和小邪少年時至少有七八分相似,小邪、朱苟是男人,沒看出來,鳳起大大咧咧也沒看出來,李鐵蘭認識小邪時,小邪已經長大成人,她也沒看出來,可是我……我和小邪從小就認識,難道我還會看不出來嗎?”
楊招娣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她忽然發現自己來找韓雪梅聊天就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她有些驚慌失措,道:“你……你都知道了?”
這時,韓雪梅卻是臉色一白,失聲道:“我剛才是瞎說的,難道……難道你們真的……楊邪兒是小邪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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