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長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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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蜀山大長老玄壁道人的居所自然是很寬敞的，前後三層院落，以前玄壁道人都是居住在裏面的别院，弟子則是在外面房間居住。

玄壁道人死後，後院就清冷了下來，朱苟等弟子都是居住在前院。

前院大廳就是飯堂，大部分長老與弟子，都很少去輪回峰公衆飯堂吃飯，平日裏一日三餐都是自行解決。

朱苟、郭爽、宋有容、宋師師以及臭不要臉的王不動，此刻依主次之位就坐，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宋家姐妹與郭爽本就是舊相識，王不動是一個自來熟，談笑間倒顯得朱苟寡言少語。

郭爽出自江南世家小姐，廚藝自沒的說，或許比不上禦廚世家的風秋雨，起碼比起飯堂裏的那些大廚子要高明許多。

巴蜀人愛吃辣子，玄壁就是巴蜀人，負責燒飯的郭爽自然要按照恩師的口味多放辣子，如今幾個家常小菜，都是以辣爲主，宋家姐妹本也是蜀中人家出生，毫不忌口。

酒過三巡，宋有容臉蛋兒紅撲撲的，對王不動道：“王師弟，你和雲公子要好，你可知道雲公子什麽時候回峨眉呀？”

王不動道：“天知道呢，自從莫邪仙子失蹤後，老大就跟死了一次似得，整天沒精打采的，我聽說老大是和韓雪梅師姐一起出去的，至于去了哪裏，我卻不知道了。”

宋有容一聽韓雪梅三個字，臉色頓時有些黯然，低聲道：“原來他和韓仙子一起外出的，怪不得……”

在座的其它人或許不清楚雲小邪與韓雪梅在哪裏，可朱苟卻是清楚的。

三個多月前，輪回峰大戰最後一日，妖神重傷，被九天玄女搶走，朱苟等十二人商議去南疆巫山重新将妖神封印起來，正要啓程時，忽然韓雪梅騎着天馬來到了後山祖師祠堂，說妖神可能被玄女帶去了女娲古洞。

于是，他們就兵分兩路，大部人馬繼續趕往南疆巫山，雲小邪、韓雪梅與妖小狸三人，則是趕往了西域菩提山。

不過，朱苟也很奇怪，妖神是小狸與玄女從女娲古洞帶到南疆的，可韓雪梅與雲小邪卻再也沒有出現。

今天早上去後山拜見斷塵子前輩，聽她所言，雲小邪似乎在女娲古洞受了傷，這幾個月一直在菩提山養傷，所以才沒有回來。

此刻，看到宋有容臉頰上露出一絲失落的表情，他怎麽會不明白宋有容的苦衷？

他道：“有容仙子，我知你對雲師弟情深意重，莫邪仙子失蹤，多半是兇多吉少，其實你可以放心，雲師弟對你也是有心的，你們二人年少時就一起行走天下，在江湖中曆練，這份情誼很難得。”

宋有容也不知是酒水的緣故，還是因爲心中害羞，臉色更加紅暈。

道：“朱師兄，你說什麽呢，我哪有……哪有對他情深意重。”

朱苟一愣，難道自己看錯了？

不料這時，宋師師卻是噗嗤一笑，道：“姐姐，你就是煮熟的鴨子，隻剩下了嘴硬，當年你若不是嘴硬，沒準這雲夫人可就是你呀，哪有那李鐵蘭啥事兒？如今李鐵蘭失蹤，生死難料，再過幾年雲小邪那小子續弦納妾也不是不可能，師父與紫雲仙子、雲掌門私交甚密，若師父與紫雲仙子提及你們二人之事，以師父的面子，紫雲仙子也必定要慎重考慮，而你在這般嘴硬，可就真的沒戲啦！”

一旁的郭爽接口笑道：“師師說的不錯，江湖兒女，愛恨情仇，有什麽不好意思承認的？小邪雖說年少時頑劣了一些，但人品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出色仙子對他刮目相看，你若不喜歡小邪，那姐姐我可就要出手啦。”

宋有容心中一急，道：“郭師姐，你，你不會也……”

說到這裏，她似想到了什麽，立刻住了嘴，臉色更紅了。

衆人一臉好笑的看着羞澀的宋有容，這位名動天下的仙子如此害羞之面，可不是人人都有福氣見到的。

王不動咧嘴道：“有容姐姐的事兒，那就是我小胖的事兒，你放心吧，老大和韓師姐沒戲！”

宋師師一臉嫌棄的道：“死胖子，我姐姐怎麽成爲你姐姐了？”

王不動呵呵笑道：“師師，我對你的心意日月可鑒呀。”

宋師師大怒，叫道：“你别癡心妄想了！我才看不上你呢！”

衆人一陣嬉鬧之後，朱苟忽然道：“其實王師弟說的不錯，我聽琳琅說起過，早在十多年前，韓雪梅就接下了代表着玉女峰首座信物的玲珑古玉，雲水師伯百年之後，多半是由韓雪梅師姐接管玉女峰的，而衆所周知，玉女峰曆代首座都是孤獨終身，韓雪梅師姐與雲師弟之間的緣分也到頭了，不然當年雲師弟在知道韓雪梅接過玲珑古玉後，也不會心喪若死，最後匆匆與李鐵蘭公主成親。”

宋有容聽這麽一分析，嘴上雖還在強自狡辯，但心中卻是一陣歡喜，似乎看到了自己等待多年的愛情曙光。

這時，朱苟忽然臉色一沉，緩緩的道：“既然說到了韓雪梅可能回成爲下一代玉女峰首座，有一件事我便多說幾句。”

郭爽皺眉道：“什麽事？”

朱苟沉吟道：“掌門師伯與妖神之戰中受了重傷，如今已經恢複，但性情卻仿佛大變，最近這段時日，掌門師伯脾氣越來越壞，真令人擔憂呀。”

小胖點頭道：“不錯不錯，前幾****師父去找掌門商議事情，幾句話不合掌門心意，竟出手打傷了我的師父，現在我師父還在屋中修養呢，不知道掌門到底是怎麽了，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以前掌門從不随意責罵同門弟子，更别說是出手打傷同門了。”

郭爽接口道：“我也覺得最近蜀山派氣氛不對勁，時常聽說掌門師伯在靜雨樓又發脾氣了，哎，真令人擔憂呀。”

朱苟知道此間的之人，都是雲小邪的好友，絕對信得過，猶豫了片刻，便道：“其實，我有一個消息和你們說。”

郭爽道：“什麽消息？”

朱苟起身，走到前院将院門給關上了，然後一臉凝重，低聲對衆人道：“我聽說，掌門被妖神的邪氣所侵，走火入魔，這才心智大變。”

衆人臉色頓時都變了，小胖更是酒意全消，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小胖反應過來，低聲道：“朱苟，你不要命啦，這種事兒怎麽能亂說，幸虧這裏沒别人，要是讓大師兄聽見，你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郭爽也道：“是啊，老七，這種話千萬不要再說了，以免惹禍上身。”

朱苟搖頭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件事已經在六脈高層之間流傳了，大師兄古玉峰心中也清楚此事，四師姐，難道你就沒有發現，大師兄最近幾年來長老院越來越頻繁了麽？其實就是在暗中拉攏長老院的長老，以防不測。”

郭爽臉色再度一變，左右看看，低聲道：“你的意思是，難道掌門真的有危險？”

朱苟點頭道：“不錯，此事關系重大，我怎麽敢随意開此玩笑？說句誅心的話，掌門師伯還能撐多久，誰也不知道，但如今掌門師伯正值春秋鼎盛之年，還沒有确定下一代掌門人選，一旦掌門有什麽意外，懸而未決的掌門人選，可就成爲了一塊大肥肉了。掌門親傳弟子一共就兩位，大師兄古玉峰與大師姐藍蠻兒，藍蠻兒道行名望都遠不及師兄，她也不喜歡争，所以隻有大師兄一個人了。”

宋家姐妹聽這是蜀山内部之事，又涉及到雲滄海，二人也不敢說話，隻是傻着眼的坐着，表情頗爲精彩。

小胖似乎漸漸相信了朱苟，低聲道：“不可能，未來蜀山掌門人選可不止大師兄一個人，老大不論是名望還是修爲，不次于大師兄，那古玉峰除了是大師兄，哪裏比的上老大？要我看，老大才最有資格接管蜀山。”

朱苟點頭，道：“就是這個原因，所以大師兄最近這段時間，在蜀山長老院到處拉攏長老。如果讓大師兄得逞，那我們以後絕不好過，現在雲師弟不在蜀山，我們現在必須要行動起來，私下拉攏一些長老，支持雲師弟。”

郭爽皺眉道：“不可能，雲師弟從小就不貪戀權威，他對掌門之位從沒有妄想過，他不會和古玉峰去争的。再說了，這掌門之位，曆來都是上一代掌門聖心獨裁，連六脈首座都無權幹涉，我們還是不要趟這渾水了。”

朱苟道：“六脈首座？現在六脈中那些精英弟子整天厮混在輪回峰，還不是在打探情況？如果說掌門真的走火入魔、迷失心智，六脈首座怎麽可能不幹預？年少時，我曾聽先師無意中說過，在六百年，六脈首座就差點逼宮叛亂。如今那天池峰的首座玄德道人，又是古玉峰是世叔，如果掌門真有什麽意外，你以爲玄德道人會袖手旁觀？這些年來大師兄對我們這些人的态度四師姐不會不清楚，如果他當上掌門，絕對對我等斬盡殺絕，爲了自保，我們别無選擇，就算掌門沒有什麽意外，但總有一日也會立下新掌門，這掌門人選，決不能是大師兄。”

王不動一拍大腿，道：“不錯，那古玉峰從小就看我不順眼，對我皮笑肉不笑，他要是當上掌門，還不将我打入十八層地獄呀？朱苟，沒想到你這厮還有如此心懷抱負，既然我們都支持老大做掌門，那就****娘，不就是古玉峰麽，我們的力量未必弱與他。”

當初李鐵蘭猜的不錯，雲小邪就算不願去争掌門之位，朱苟、王不動等人，也會在他背後推着他去争。

因爲，很多時候，掌門代表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群人的生死！

宋師師堵着耳朵，道：“我和姐姐什麽都沒聽見，也什麽都沒看見，好像天色不早了，姐姐，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宋有容急忙點頭，就要起身告辭。

朱苟道：“有容仙子，此事關系雲師弟未來前途，也關系蜀山許多人的生死，希望有容仙子出手相助。”

宋有容急忙搖頭，臉色煞白，道：“這……這是你們蜀山内部的事兒，我們萬華仙府的祖師雖說也出自蜀山，但掌門之位，我們是說不上話的。”

朱苟搖頭道：“我說句肺腑之言，如今蜀山内部風起雲湧，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六脈中有四脈明确支持古玉峰，那事态就嚴重了，到時如果蜀山内亂，還請萬華仙府、火麟洞不要站錯隊。”

宋有容左右爲難，道：“這……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有一日蜀山爲了争奪掌門之位發生動亂，需要用到我們的地方，我們自然願意出頭效勞，但是……我就怕……哎，怎麽說呢，此事關系太大，不是兒戲，還是謹慎爲好，我也自然是希望雲公子前途無量……”

“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還有一件事，請有容仙子幫忙？”

“何事？”

“我知雲師弟與如今湘西主事人錢十三關系親密，在這裏，也就你和錢十三有交情，還請仙子你務必前往湘西，将此事知會錢十三，如果蜀山真有什麽變故，有湘西趕屍四大家族做靠山，古玉峰多少有些忌憚。”

宋有容長出了一口氣，道：“這沒問題呀，我與錢十三妹是好姐妹，我明個兒就去湘西老君山走一趟，不過按你所說，現在最關鍵的是找回雲公子才是呀。不然一切都是白忙活。”

郭爽點頭道：“現在，現在立刻要找回雲師弟。”

朱苟道：“這點你們就不要擔心，一位蜀山前輩，已經派人去西域接應雲師弟了，這幾日必能返回。”

郭爽看着朱苟道：“老七，既然你都決定了，我與馮師兄自然鼎力相助，你說的不錯，古玉峰當掌門，必定會對我們斬盡殺絕，現在我們來商議一下對策吧。”

衆人又商議了一番，不過此時的氣氛，和先前把酒言歡就大爲不同，頗爲壓抑嚴肅。

王不動分析道：“如果老大和古玉峰争奪掌門，六脈實力不算，單單長老院的力量，應該是我們略勝一籌吧。就算掌門有意外，但紫雲師叔還在，加上我師父，還有不少長老，應該可以與古玉峰相互抗衡。”

朱苟點頭道：“不錯，當年受到恩師之事牽連的不少蜀山長老，多半都會暗中支持雲師弟，加上你的師父樊長老，我們未必會輸，現在能決定未來蜀山命運的，還有一個關鍵人物。”

郭爽忽然一字一句道：“你是說上官師伯？京城大戰已經過去了快四個月，上官師伯一直生死不明，多半是兇多吉少了。”

朱苟搖頭道：“不會的，有位前輩和我說，上官師伯不可能輕易敗在黑靈巫的手中，這幾日必定也會回來，我們畢竟是小輩，六脈首座也畢竟是外人，如果掌門忽然出了意外，真正能決定蜀山命運的人，隻有上官師伯。”

蜀山，玉女峰。

精舍。

茶香在精舍中緩緩四溢，雲水師太坐在茶幾前方，依舊是捏着她心愛的紫砂壺，在慢慢的煮茶。

她喜歡煮茶，不是因爲喜歡喝茶，而是在煮茶之中能讓她安靜下來。

不知煮過幾輪茶水，忽然，門外傳來了大弟子陸琳琅的聲音。

“師父，弟子來了。”

“琳琅，你進來吧。”

陸琳琅推門走進精舍，看這恩師，發現這短短幾日，恩師又蒼老了許多。

按說雲水師太年紀與紫雲仙子相仿，修爲也相差不多，可紫雲仙子看起來卻是四十不到的模樣，而雲水師太卻是蒼老無比，看起來如六七歲的老妪一般。

陸琳琅心中不忍，低聲道：“師父，您又多了幾縷白發，注意休息呀。”

雲水師太揮揮手道：“爲師沒事，你不要擔心。坐吧。”

陸琳琅是雲水師太撫養長大，情同母女，兩人私下也沒有忌諱，陸琳琅輕輕的坐在了雲水大師的對面，接過她手中的紫砂壺，道：“師父，我來吧。”

雲水師太看了她一眼，道：“琳琅，你最近是不是滿心疑問？”

陸琳琅沒有說話。

雲水師太道：“雪梅最近有沒有傳言回來？”

陸琳琅道：“今天雪梅還通過魔音鏡傳音回來，說小邪師弟受傷不輕，如今在西域大雷音寺修養，詢問最近蜀山有沒有變故，我遵從師父之命，并未告訴雪梅如今蜀山暗流湧動。師父，你不是說蜀山最近要有大事發生麽，爲什麽不讓雪梅回來？”

雲水師太道：“爲師不是不想讓雪梅回來，而是……不想讓雲小邪回來。”

陸琳琅一愣，道：“怎麽了師父？”

雲水師太默然道：“你的掌門師伯最近脾氣越來越差，經常無緣無故的發火，多半是……哎……”

她欲言又止，沉默了許久道：“如果小邪不回來，蜀山的局面還能控制的住，可是他若回來，蜀山的局面就不好說了。”

陸琳琅臉色瞬息萬變，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就算是面對獸妖浩劫，我也沒有見您如此擔憂過。是不是和未來蜀山掌門有關？師父，你别瞞着我，這幾天大師兄私下搞的小動作，我清清楚楚……您是不是不想讓雲小邪當掌門？”

雲水師太道：“哎！雖然當年你紫雲師叔嫁給掌門，爲師就一直反對，後來雲小邪又是一個頑童，和雪梅之間關系錯綜複雜，爲師便更加不喜，但雲小邪畢竟是你紫雲師叔的兒子呀，爲師就算不喜歡他，也不會害他。小邪雖然頑劣一些，但最近幾十年來性子倒是改了許多，修爲也高的可怕，但掌門人選絕對不是依靠修爲就能決定，需要耍陰謀詭計，這一點他就遠遠比不上古玉峰了。我不讓他回來，是爲了他好。如果他回來了，就算他不想與古玉峰争掌門之位，可是他的那位好友朱苟，卻是不可能放過這個唯一的機會的。朱苟如今在蜀山的份量非同小可，遠遠超過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大師兄馮元吉。他必定會擁戴雲小邪的，再加上那個小胖子王不動必定也會在一旁煽風點火，王不動不算什麽，但他是師父樊世高在長老院卻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加上上官雲頓的唯一傳人李子葉從旁輔助，就算雲小邪不争，這些人也會逼着他去争。到那時，整個蜀山就會陷入内亂之中。”

陸琳琅臉色大變，道：“大師兄對玄壁道人遺留下的那一脈向來沒有好感，如果大師兄當上掌門，那朱苟豈不是……”

“你放心吧，隻要爲師在，誰也不敢動朱苟的。現在蜀山局面很緊張，如果掌門出現意外，新掌門無論古玉峰還是雲小邪，爲師都能接受。現在還要一件大事，卻也牽動整個蜀山的命運。”

“何事？”

“當年我們蜀山派第一代祖師長眉真人創下七脈，是以輪回峰爲首，爲了保證輪回峰的号召力，一旦輪回峰上掌門之位發生更疊變動，那六脈首座必須讓位，将首座之位傳給年輕弟子。以免首座們倚老賣老，對新掌門不服從。”

陸琳琅點頭道：“這個祖制弟子知道。但這六脈都是相互獨立，連輪回峰也無權幹涉，就算另選新首座，也不會有什麽大的變故吧。”

雲水師太搖頭道：“紫薇峰首座馮天宇，已經退居幕後多年，紫薇峰大小事務都是由周大林與妻子赤煙兒共同打理，出不了什麽大的變故，爲師擔心的是離火峰，天火上人座下最優秀的弟子乃是赤煙兒，嫁給了周大林那榆木疙瘩之後，已經沒有拿的出手的弟子可以接任離火峰，幾千年來，六脈中離火峰勢力最強，前幾日天火上人與玄德道人争論不休，我就怕玄德出什麽陰損招數對付天火上人，如今輪回峰已經風雨飄零，一旦六脈中實力最強的離火峰再出了變故，那就大事不妙了。琳琅，你天黑之後私下去一趟紫薇峰，告訴赤煙兒，最近一段時間，還是先回離火峰居住，以免離火峰發生什麽意外。”

T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