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步庵曾是輝煌一時的佛家大寺,曆史悠久,高人輩出。複制網址訪問
和五台山中的清涼寺、文殊寺、普法寺一樣,早在五千年前的那場浩劫中,清涼寺也沒落了下來。
三千多年前,須彌山迦葉寺忽然崛起,所修的并不是中土傳承多年的《大日如來真經》,而是迦葉寺第一代祖師參悟而出的《法光寶佛心經》,威力強大,緻使迦葉寺在短短百年間就迅速崛起爲正道大派。
而相反,五台山中的這些古老寺廟,由于修真典籍多已失傳,便日漸式微,漸漸退出了曆史舞台。
如今看來,這五台山佛家文化沒落現象,比雲小邪想象的更加嚴重,堂堂的七步庵,竟隻有剩下了十幾座廟宇殿堂和幾十間泥土茅屋,甚至還遠遠不如峨眉山腳下的慈雲庵氣派,真是讓人感到惋惜。
和妙真師太說了一會兒話,雲小邪漸漸得知了眼下七步庵的狀況,如今的主持是念慈禅師,念字輩的除了念慈主持之外,隻剩下了一位念嗔師太,至于其他數十位弟子,都是妙字輩的年輕弟子。
妙真,正是念慈主持座下的小弟子。
現在整個七步庵前前後後加起來,才三十多人,如今正是晚課的時間,大部分人都在後堂唯一完整的禅室中做晚課,所以整個七步庵顯得冷冷清清,隻能隐隐聽到從後面禅室内傳來誦念經文的聲音。
來了蜀山的貴客,妙真絲毫不敢怠慢,領着雲小邪與李鐵蘭在前面殘破的大雄寶殿和其它幾個偏殿轉了一圈,包括最莊嚴的大雄寶殿在内,幾乎所有的殿宇都殘破不堪,不僅房頂上到處了破了大洞,甚至連周圍牆壁與供方佛祖菩薩神像,也殘破不堪。
雲小邪與李鐵蘭都是默然無語,真不知該說些什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雲小邪打死也不相信。這就是七步庵。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雲小邪還以爲這已經是廢棄多年的古廟,怎麽還能住人?
夜深了,誦念經文的聲音在漸漸的停息了,妙真帶着二人走向了唯一一座保存還算完整的偏殿,位于大雄寶殿的正後方,上書“貪婪殿”。匾額也是破舊不堪。
在貪婪殿的左右兩側,還有一副深刻在木柱上的對聯。
上聯是“佛祖笑拈花。貪婪忘義财無路。”
下聯是“陶朱皆行善,舍得兼仁自有财。”
這幅深刻在貪婪殿前石階木柱上的對聯,和周圍的建築相比,似乎年頭較新,這個貪婪殿應該有數千年的曆史,而對聯似乎最近幾百年才刻上去的。
晚課結束,從貪婪殿中不時的走出身着補丁,身穿麻布素衣的女尼,多數都是中年。隻要少數幾人年紀較輕。
這些尼姑佛法修行都是高深莫測,看到雲小邪與李鐵蘭這兩個外人出現在庵中,這些尼姑也沒有多少驚訝,隻是看了一眼,經過兩人微微雙手合十,便離開了。
在所有尼姑都離開貪婪殿後,站在月光之下的雲小邪。怔怔的看着面前的那副對聯,有點出神。
這些深深镂刻在堅硬木柱上的字,字體圓潤光滑,似流星閃爍,每一個字,每一筆每一畫間仿佛有尚未消散的靈氣佛力。
妙真上前。道:“這是我們七步庵一位前輩在三百多年前離開時所寫的,她說,世人皆貪婪,對金錢貪婪,對名利貪婪,對美色貪婪,故将這座殿宇改名爲貪婪殿。并以指力寫下了這幅對聯。”
一直沒有說話的李鐵蘭,忽然驚訝道:“以指力在這堅硬的金絲楠木上寫下這幅對聯,入木四分,百年猶新,佛力不散,七步庵果然名不虛傳,不知那位前輩法号是?”
妙真默默的道:“她是我們七步庵三百年前的主持,法号淨水,已經離開此處超過三百年了。”
“淨水師太?”
雲小邪眉頭一挑,喃喃道:“怪不得佛力如此高深,原來是淨水前輩。”
妙真道:“你們随我來吧。”
雲小邪與李鐵蘭,跟着妙真走進了貪婪殿,也不知道是慈雲庵實在太窮還是别的什麽原因,除了供奉佛祖神像的神案上點着三支蠟燭之外,其它地方并未有蠟燭油燈,整個貪婪殿顯得有些昏暗。
此刻,大部分的普通弟子都已經做完晚課離開了,隻剩下坐在佛祖神像前打坐靜修的兩位面容蒼老枯槁的老尼,穿着都差不多,都是最粗糙的青灰色布料,極爲樸素。
雲小邪與李鐵蘭急忙上前彎腰行禮,不敢怠慢。
聽到聲音,這兩位老尼都同時睜開了眼睛,目光落在了雲小邪與李鐵蘭的身上。
不同是,那位較胖一些的老尼姑,目光最後落在了雲小邪腰間斜斜插着的那根短棍之上。
而身邊較爲瘦弱的那個老尼,卻是看向了李鐵蘭手中緊緊握着的那柄莫邪古劍之上。
這兩位老尼,胖一些的正是當今慈雲庵的主持念慈禅師,身邊的那位則是念嗔大師。
“古劍莫邪?!”
念嗔大師渾濁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銳利光芒,雙手何時,盤膝坐在破舊蒲團之上,慢慢的道:“女施主,可是蜀山派這幾年來新近崛起的莫邪仙子?”
李鐵蘭雙手合十,道:“晚輩李鐵蘭,見過兩位前輩。”
念慈主持微微點頭,道:“那想必這位施主便是雲小邪施主了吧。”
雲小邪雙手合十,彎腰道:“正是晚輩。”
“真是英雄出少年,蜀山派陰陽乾坤道果然非同凡響。你們二人小小年紀,在修真一脈上竟有如此造詣,真是讓貧尼大開眼界。哎,可惜我們七步庵沒有你們這等人才。”
說話的念嗔大師,但很快,身邊的念慈主持便道:“師妹,你又何須執着與此?”
念嗔大師一愣,随即面露愧色,雙手合十,宣了一句佛号,道:“師姐教訓的是。是我執念太深了。”
念慈主持目光重新在雲小邪與李鐵蘭的身上一一掠過,道:“不知雲施主與莫邪仙子,今日來我七步庵,有何要事?”
雲小邪道:“我奉家父之命,來五台山找一位前輩,正好路經貴庵,便前來拜會。打擾之處,還請兩位前輩見諒。”
念慈主持枯槁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但竟有些猙獰,皺紋遍布,深深的痕迹猶如被看不見的歲月之鞭一條一條的抽打出來一般。
隻聽她道:“施主乃是貴客,隻怕小庵簡陋,怠慢了兩位施主。”
妙真從旁邊拿了兩個蒲團放在了雲小邪與李鐵蘭的身後,微笑道:“雲施主,莫邪仙子,坐下說吧。”
兩人道謝,盤膝坐在蒲團上。面對着七步庵僅存的兩位念字輩前輩。
念慈主持問了一下關于如今蜀山派掌門雲滄海、雲水大師等人的狀況,雲小邪與李鐵蘭也一一回答,尤其是李鐵蘭言語得體,表情不卑不亢,果然是大家風範。
許久之後,雲小邪忽然道:“兩位大師,晚輩有一個問題向兩位前輩打聽一下。晚輩第一次來五台山,對此地頗不熟悉,不知道斷塵峰所在何處?”
念慈與念嗔兩位大師忽然身子都是一動,微微轉頭,彼此對望一樣,目光竟瞬間變的有些怪異。
在場中的妙真皺眉道:“五台山有斷塵峰麽?”
雲小邪一怔。道:“沒有麽?不會呀,我爹爹說,讓我來五台山斷塵峰找一位前輩,那位前輩就隐居在一座高三千三百丈,寬五百六十丈的佛像之下,應該很好找的呀。”
妙真大爲驚訝,道:“不可能。五台山雖然是佛家重地,源遠流長,但最高的大佛也就四百六十丈,在中台翠岩峰,哪裏會有三千三百丈高、五百六十丈寬的大佛?我在五台山生活了幾十年,怎麽從來沒有聽過。”
這一下輪到雲小邪和李鐵蘭面面相觑了。
雲小邪心中念頭極閃,自己的老爹肯定不會騙自己的,難道自己聽錯了,不是五台山?
不料這時,念慈主持忽然慢慢的道:“雲施主,你确定是要找斷塵峰?”
雲小邪眉頭一皺,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隐秘?”
念慈主持慢慢的點頭,随即又搖了搖頭,道:“也不算有什麽隐秘,隻是斷塵峰有點難找而已,現在五台山寺廟古刹裏修行的年輕弟子,多半是連聽都沒有聽過這個地方。”
雲小邪心中一陣詫異,但見得念慈、念嗔似乎知道,便問道:“還請兩位前輩不吝賜教。”
這時,念嗔大師道:“我們可以告訴你,但與雲施主,你得告訴我們,你找斷塵峰所謂何事?”
雲小邪忽然猶豫了起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李鐵蘭。
他這一次來五台山,其實就是因爲他體内幽冥鑒戾氣反噬越來越盛,所以爹爹雲滄海才讓自己帶着一顆破舊佛珠來五台山斷塵峰尋找一位前輩,或許那位前輩能幫助自己找到化解幽冥鑒戾氣反噬的方法。
自己身體的秘密,他并沒有過多的告訴妻子李鐵蘭,就是怕她得知之後爲自己擔心受怕。
他心中微微一歎,剛要開口,忽然念慈主持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他腰間的無名短棍。
道:“你不願說也就罷了,老尼也猜得出你不遠萬裏到此的目的,其實想找到你口中說的那位前輩,需要的不是耐力,而是機緣。斷塵峰就在此地東北八十裏處,如今叫做絕情峰,曾經有一座古刹,早在千年前就已經荒廢了,你們二人今夜就先在小庵休息吧,明天一早,妙真會帶你們去絕情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