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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南地北雙飛雁,老翅幾回寒暑。
歡樂去,離别苦,就中自有癡兒女。
君應有語,渺萬裏層雲。千山暮景,隻影爲誰去。
男女間的情情愛愛,伴随着人生成長而存在,千百年來,又有幾許人兒能不爲情所困。
千百年來,又有幾對相愛之人最後能白頭偕老?
有人被情所傷,總說蒼天不公,何必給人七情六欲?
實則不然,天道爲陰陽,所謂陰陽調和方是大道也。男女之間的****,是每個人必須經曆的,這是天道使然。
雲小邪回到房間,屋裏依舊沒有什麽變化,除了床上多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女人。
樹根粗大的大紅蠟燭還在靜靜的燃燒着,釋放着光輝,偶爾可以聽到蠟燭燈芯燃燒時發出的輕微噼啪聲。
雲小邪輕輕的合上門,床上的那個女子睡了,他不願吵醒她,一個月來,從京城到峨眉山,上萬裏的路程,讓這個女子疲憊不堪。
雲小邪走到床前,望着李鐵蘭安靜熟睡時的模樣,忽然,他愣住了,依稀可見,在李鐵蘭的兩側面頰與繡鳳枕邊上,有着淡淡的水漬痕迹。
她哭過。
她一定很傷心吧。
雲小邪忽然有點内疚,李鐵蘭是無辜的,自己卻深深的傷害了她。
他輕手輕腳的脫下了外衣,站在床前猶豫躊躇了許久,最後還是定下了心,輕輕的掀開被褥。
這張特制的新床很大,很快,睡兩個人根本沒有擁擠。
被窩裏是溫暖的,還有淡淡的香氣,李鐵蘭的身子就在雲小邪半尺之外。
雲小邪忽然想起十年前,在思過崖時,韓雪梅也曾鑽進這的被窩躲避陸琳琅等人。
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天,因爲那一天兩人的感情流露而出。
因爲那一天,他收到了韓雪梅的絕情信,心喪若死。
雲小邪躺在床上,心中感慨萬千,而在這個洞房之夜,面對着身邊這個近乎****的女子,他竟沒了往日的猥瑣與好色,反而變成了一個小人中的君子,并沒有對李鐵蘭動手動腳。
深夜,寒風。
昏暗的房間内,雲小邪那雙明亮的眼眸,望着房頂的房梁,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睡意。
他此刻不去做今夜他該做的事情,腦海中反而出現了天書開篇的那二十四個古纂文字,似乎今天的經曆,讓他對這二十四個文字又有了新的感悟。
忽然,他手臂一麻,詫異的低頭一看,卻見不知何時被窩裏鑽進了一隻巴掌大小的小獸,那麻痹的感覺,就是從那怪異小獸皮膚上閃爍的電流産生的。
雲小邪一怔,這才想起屋中除了李鐵蘭,還有它。
當日聖君死前,将這隻墨麒麟托付給了雲小邪,這三個月來,墨麒麟一直跟随雲小邪生活在蜀山,大家隻見他時常在把玩一隻巴掌大小的怪異小獸,也沒有過多在意,隻有少數蜀山高層才知道,這隻小獸,就是當日救走聖君的那隻惡獸墨麒麟。
雲小邪苦笑一聲,伸手拍了一下在被窩裏享受溫暖的墨麒麟,随即将墨麒麟遠遠的丢下床。
砰的一聲,墨麒麟在地上滾了幾圈,發出幾聲不能的吱吱尖叫。
雲小邪指着昏暗中地上的墨麒麟,噓聲道:“别吵,要是吵醒了她,我把你油炸清蒸了。”
這時,忽然一隻手從溫暖的被窩裏探了出來,握住了雲小邪的手臂,雲小邪身子一僵,轉頭看見,卻見枕邊躺着的李鐵蘭還是閉着眼睛,而她的手卻是抓着自己的手臂緩緩的拉扯,最後,将雲小邪的手臂拉到她的腦袋下,輕輕的枕着。
雲小邪的手臂被李鐵蘭枕着,幾乎是懷抱着這具溫暖的軀體,心中小鹿撞撞。
而就在這時,李鐵蘭翻動了一下身子,從原先的平躺,變成了側躺,面對着雲小邪。半個身子都貼在了雲小邪的身子。
雲小邪畢竟是未經人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頓時間一股**就油然而生。
他望着李鐵蘭近在咫尺的臉頰,哈氣如蘭,令人窒息。
忽然,李鐵蘭緊閉的雙眸睜開了,是一雙明亮清澈,卻又楚楚動人的眼眸。
兩人靜靜的對視着,保持着親密的姿勢,許久後,李鐵蘭在雲小邪耳邊輕輕的道:“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雲小邪感覺耳根****,這是人最敏感的地方之一,李鐵蘭當然也知道,在宮中喜婆花了三天時間,給她講訴男女床帏之事,也教了她許多如何在床帏取悅夫君的招數。
雲小邪的**在李鐵蘭的吐氣中忽然又盛了幾分,他的手臂輕輕的攬着李鐵蘭的肩膀,笑嘻嘻的道:“你爲什麽這麽肯定我會回來?”
李鐵蘭輕輕的道:“因爲我在等你。”
雲小邪笑道:“等我?那我能不能對你做一些别的事情?”
李鐵蘭白皙的臉頰,在昏暗中紅了一些,沉默了一會兒,才輕輕的道:“我已經是你的人,你無論對我做什麽事情,都可以。”
雲小邪心中怔了一下。
這時李鐵蘭繼續附耳輕聲道:“十三年前,我就知道,我一生隻屬于你,前陣子在須彌山見到你,我就猜到,這一天不遠了。”
雲小邪想了想,道:“怪不得當時總是感覺你怪怪的。”
李鐵蘭輕聲道:“怪麽?我隻是在觀察你是不是一個值得托付一生的男人。”
雲小邪笑道:“那你觀察的怎麽樣?”
李鐵蘭輕輕的歎息一聲道:“你說呢?小邪,我們既然已經成親,以後請你不要辜負我,好麽?”
說着,李鐵山溫暖的小手輕輕的探入雲小邪的衣服中,撫摸着她的胸膛。
雲小邪摟着她更緊了,兩人的身體越來越近,仿佛漸漸的融合在了一起。
大被蓋過兩人頭頂,那新制的木床忽然有點不穩。
這是生靈最原始的本能,根本就不需要有人在旁指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許久之後,黑暗中傳來了一個女子略帶痛苦的呻吟。
“好疼……輕點……”
(最近714淨網行動,女子臉部以下都不可以寫,更别說這種導人向惡的猥瑣事兒了,更不能細寫,不僅會被封書,作者還會有牢獄之災,所以此處省略三千字八百字,你們自己去幻想吧。)
翌日,清晨。
昨夜還星光璀璨,淩晨時竟飄起了雪。
李鐵蘭起床洗漱後雲小邪也起床了,給雲小邪穿好衣服後,李鐵蘭從抽屜中拿出一把剪刀,将昨夜兩人瘋狂時殘留在床上的痕迹減了下來。
那是一片淡淡的紅印,是李鐵蘭的血。
雲小邪不明所以,好奇道:“你在做什麽?你把這麽好的床單給剪了一個大窟窿,好别扭啊,這床單是上等的蘇州緞子,貴死了。”
李鐵蘭用手帕包好那塊床單殘片後放置在一個小木盒中。
然後才道:“這是我的落紅,按照宮廷禮法,落紅要剪下來,等會兒換新的就是了。”
雲小邪一窒,心想這鐵蘭娘子還真是大手筆,幾十兩銀子的床單說換就換,以前那個破床單自己足足睡了二十多年,本想着成親所用的這麽好的床單用個幾百年呢,沒想到才一晚上就要換掉,簡直是暴遣天物。
他伸頭看了看被李鐵蘭剪去的部分也不大,摸着下巴,道:“沒必要換掉,我屋裏有針線,等會兒找塊布縫上就行了。”
這一次輪到李鐵蘭詫異了,道:“嫁妝裏有九十九張繡鳳針織床單,都是最上等的緞子,又不是沒有新的,爲什麽要用舊的。”
雲小邪幹笑道:“那些嫁妝我有用的。”
李鐵蘭奇道:“你有什麽用?”
雲小邪聳聳肩,道:“我已經讓小胖抽時間聯系買主,反正我們兩個也用不完,那些鴨絨被子啊,綢緞啊,布匹啊,翡翠玉器之類的,不如換成白花花的銀子實在。安啦,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等變賣了之後,我分一半。”
李鐵蘭:“……”
兩位容光煥發的新人,在飄雪中走向了靜雨樓,給父母請安敬茶,早飯是在靜雨樓吃的,看着李鐵蘭紅潤的臉色,顯然是昨夜被甘霖滋潤,紫雲仙子笑的合不攏嘴,直覺告訴她,過不了多久就能抱孫子了。
快中午時,雲小邪與李鐵蘭并肩走出了靜雨樓,漫天的飄雪已經從清晨時的小雪,變成的鵝毛大雪。
李鐵蘭畢竟修爲不高,山中寒冷,她身子也不禁有些發抖,雲小邪見狀,将外衣披在了李鐵蘭的身上。
道:“雪花仙子所修的是水系法力,你怎麽還怕冷?”
李鐵蘭伸手拉住雲小邪披在自己身上的外衣,淡淡的道:“我修道時日尚短,修爲尚低,自是不能與你這等道行通天的人物相比。”
雲小邪得意的道:“原來我在你的心目的地位這麽高。”
李鐵蘭道:“我有說錯麽,天下修真分爲十層,而第十層天人境,屈指可數,你已經達到第九層元神境,怕是連娘親一百多年的道行,也不一定是你的對手。”
她口中的娘親自然便是雲小邪的親娘紫雲仙子,紫雲仙子位列十大仙子之首,道行依舊隻是元神巅峰境界,始終沒有達到第十層天人境,而如今的六脈,大半也都是元神境界的修爲。
雲小邪雖然修道時間短,但憑借古老相傳的天書奇術,令他的修爲突飛猛進,對戰楊鶴仙他有八成把握将其擊殺,可以說,如今的雲小邪,在蜀山除了掌門與少數長老之外,幾乎沒有對手。
被自己的女人誇贊,尤其還是從來不苟言笑的李鐵蘭,大大滿足了雲小邪的虛榮心。
現在雲小邪發現李鐵蘭與韓雪梅總算有一個不同點了,那便是李鐵蘭更懂得男人想聽什麽。
心中暗贊,李鐵蘭不愧是出自皇室,言談舉止都拿捏的恰到好處。
他道:“你才修道三四年,來日方長,假以時日,你的修爲會突飛猛進的。”
李鐵蘭慢慢的道:“不,我等不了,作爲你的妻子,我不能是一個連禦空境界沒有到達的凡人。”
說完,她加快了腳步。
雲小邪追上去,道:“你去哪兒?”
李鐵蘭道:“回去修煉。”
雲小邪道:“嗯,我也回去修煉。我們可以先來一個雙修。”
李鐵蘭淡淡的道:“不行,我昨晚初經人事,身子經不起你折騰,不要來打擾我修煉。”
這些女人羞于啓齒的話,李鐵蘭說出來的語氣很平靜,倒讓雲小邪一愣一愣,看着李鐵蘭漸漸消失在紛紛雪花中的背影,苦笑一聲。
自語道:“那我就先去找小胖倒賣嫁妝。”
經過一夜的時間,他從一個男孩,蛻變成了一個男人,但他的心智還是當年的那個頑劣貪财的雲小邪。
時光悠悠,鬥轉星移。
一日,一月,一年……
自浩劫之後,天下安平,修真界也沒有什麽大的動蕩,連向來活躍的魔教弟子,在中土也偃旗息鼓,不再明目張膽的在中土活動。
山中無甲子,世上已千年。
轉眼間,距離雲小邪大婚,竟過去了十年光陰。
蜀山經過十年的努力,浩劫中所傷的元氣漸漸恢複,在人間的名氣遠遠超過了昆侖派,大有取而代之之勢。
在此之下,雲小邪這十年中就過的比較乏味,他幾乎沒有離開過輪回峰,大半的時候都是在閉關修煉。
而她的妻子李鐵蘭,也是如此,自十年前嫁入蜀山後,就一步沒有離開過輪回峰,平日裏都是在房中修煉。
這十年中,雲小邪依舊沒有突破天人境界,而李鐵蘭修爲卻是突飛猛進,尤其是與雲小邪雙修的這十年來,每一次雙修時,都能明顯感覺到一股純陽至剛的能量進入自己的體内,這股能量滋陰補陽,讓李鐵蘭的修爲與日俱增。
八年前,李鐵蘭突破第五層飛劍境界,正式踏入修真界。
七年前,達到第八層飛劍境界。
一年前,李鐵蘭竟突破凡人之軀,硬闖生死玄關。隻有區區十餘年,就達到了修真者夢寐以求的第九層元神境界,進度之快,令人咋舌。
其實,李鐵蘭之所以進步如此之快,一來是她的性格冷靜,最适合修真,二來,這十年她修煉之刻苦,簡直用有變态來形容,有時連雲小邪都看不下去了,勸她休息一陣子,下山散散心,可是李鐵蘭卻是固執的拒絕。
皇室與蜀山之間本就有差距,自己嫁給雲小邪時,雲小邪是名動天下的年輕高手,而自己隻是一介凡人,蜀山内部弟子雖然沒有當着自己的面說什麽,但她知道,蜀山内部弟子對自己還是頗有微詞的,她必須比正常人更加刻苦十倍百倍,盡快的提高修爲,這樣才能配的上雲小邪。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因素,那便是雲小邪修煉天書異術時,體内凝成了遠古神魔所修的鴻蒙之氣,兩個人合體雙修中,這股鴻蒙之氣會進入李鐵蘭的體内,強化擴展李鐵蘭的經絡血脈,加之,十年前雲小邪将天書第八卷星光洗髓篇傳給了李鐵蘭。
在此之下,李鐵蘭用了十年時間,從一個第四層修爲的小弟子,蛻變爲了蜀山年輕一代最炙手可熱的年輕高手,真可謂的讓所有蜀山弟子與長老都大跌眼鏡。
現在,三公主李鐵蘭的名字已經很少有人叫了,而是叫她莫邪仙子。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這十年來,李鐵蘭的肚子頗爲不争氣,也沒有給雲小邪誕下一男半女,爲此,紫雲仙子倒是天天唉聲歎息,看來抱孫子無望了。
這十年來,雲小邪雖然沒有下山,但天下事還是了如指掌的。
正道間,主要還是蜀山與昆侖之間的較量,由于太虛真人還建在,蜀山派一直沒有太好的機會絕地反擊。
而魔教之所以從中土抽身,主要原因乃是七年前魔教鬼宗幽冥宗死灰複燃,在魔教内部的諸派大會上,幽冥宗上一任宗主青狐上人忽然出現,而他已不是幽冥宗的宗主,這一代幽冥宗的宗主,是一個小丫頭,号稱七星鬼王,名喚徐雅,但魔教高層的一些宗主長老都知道,這個所謂的徐雅,原名是小丫,本是一個江湖說書人,天生靈瞳,在鬼道一脈上有着旁人無法比拟的優勢。
或許是小丫覺得小丫這個名字沒有殺氣,或者她覺得以往的經曆都是上一輩子的事兒,所以改名爲徐雅。
幽冥宗新任宗主七星鬼王在七年前的那場魔教内部大會上,連敗十八位魔教高手,震動魔教,幽冥宗在此之下強勢崛起,這七年前東征西讨,先是滅了鬼道十數個小派,将幽冥宗的雛形重新構建出來,這兩年來,幽冥宗由于站住了腳,大規模擴張。
在此之下,魔教中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魔教五大派之一的攝魂宗宗主鬼九忽然宣布與幽冥宗合作,兩派強勢聯盟,幽冥宗如虎添翼。
由于那七星鬼王徐雅,一身幽冥鬼術深不可測,還能施展冰火同融的力量,魔教諸派都想滅了幽冥宗,奈何都不是七星鬼王的對手。
一年前,幽冥宗與攝魂宗兩派聯手,将蠻荒聖殿外圍的魔教第一大派古魔門趕走了,幽冥宗占據了魔教的發源地蠻荒聖殿。
幽冥宗的崛起勢不可擋,在此之下,許多隐居避世多年的魔教前輩紛紛出山,投奔幽冥宗。
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四百年前曾在人間掀起大亂的魔教三手鬼皇竟然也加入了幽冥宗,成爲了幽冥宗供奉長老。
而十年前那場浩劫中,逃脫的古靈尊者與十數前輩長老,也暗中投靠了幽冥宗,可以說,幽冥宗現在的力量,簡直令人發指。
雲小邪心中清楚,那幽冥宗的新任宗主七星鬼王徐雅,就是當年自己所熟悉的那個天真無邪的小丫姑娘。
這幾年來,雲小邪一直留意幽冥宗動向,心中暗自擔心。
十年前,小丫和自己在琅琊水閣中同時見到了數卷天書,其後那鬼王薛天的魂魄也不知怎麽就進入了小丫的靈魂中,小丫還拜他爲師,鬼王将生平所學,盡數傳給了小丫。
小丫三目靈瞳,修道之途非世人可比,雲小邪猜測,這十年來,小丫的修爲隻怕已經不再自己之下。
其實,雲小邪漏算了兩點。
其一,十年前在須彌山,淨水師太将天書第七卷須彌篇傳給了小丫。
其二,十年前在天水城客棧,徐天地将最後一門祖師秘傳的身體不死金身,也傳給了小丫。
雖然隻是過去了區區十年光陰,小丫卻發生了質的轉變。
十年來,在人間鬼道造詣最高的鬼先生的調、教之下,又有見多識廣的青狐上人在旁指導,小丫已經不是當年的小丫,她現在,已是人間新的鬼王。
正是因爲幽冥宗的強勢崛起,魔教内部大亂,各派急速回防,所以這十年來,魔教弟子都從中土撤回了蠻荒惡地。
悠悠十年光陰,一切都沒有改變,而一切又在改變。
這十年中,雲小邪一共見過韓雪梅三次,如今的韓雪梅經常不在蜀山,雲小邪一直擔心韓雪梅隻能活幾年,現在十年過去,韓雪梅依舊活着,而且活的很好,修爲比起十年來精進了許多。
這一日,清晨。
雲小邪與李鐵蘭和往常一樣,早早的起床,和鄰居李子葉一起,三人在院子裏吸收清晨紫氣,大師兄古玉峰忽然急匆匆的走了院落。
古玉峰直接道:“你們都在?那太好了,半個時辰後,到輪回大殿集合,有重要事情。”
雲小邪等三人都是精神一震。
李子葉道:“大師兄,難道又有大事發生?”
古玉峰笑道:“去了你們就知道了,不過據我所知,等會兒前往輪回大殿的,除了輪回峰的精英弟子之外,還有其它各脈的精英弟子,連韓雪梅師妹與左葵師妹都從外地暗中趕回蜀山,看來事情是小不了的。”
雲小邪聽到韓雪梅的名字,表情有點不太自然,起身道:“大師兄,到底什麽事兒,先和我們透露一下呗。”
古玉峰聳聳肩,道:“具體細節我也不知道,但這件事應該和西南方向有關。”
說着,古玉峰擺手道:“我還要去通知馮元吉與朱苟等幾位師弟師妹,先走一步,你們等會兒記得去輪回大殿。”
古玉峰走後,雲小邪看向西南方向,皺眉道:“西南方向?什麽意思?”
李子葉搖頭,也表示頗爲不解。
這時,李鐵蘭目光閃爍,看着西南方向,目光所及,群山連綿一眼看不到盡頭。
她忽然道:“怕是和西南大沼澤有關系。”
輪回大殿。
二十五根擎天巨柱在大殿外依次排開,雲小邪等三人簡單整理一下來到輪回大殿外時,已經有不少各脈精英弟子聚集在此。
這場面雲小邪感到無比的熟悉。
那是二十年前吧,爲了參加心魔幻戰,當時下山的七十六位蜀山精英弟子,也是這般的聚集在此。
今日一見,當年七十六人,多半都是眼前的這些人。
樊少禦龍、李逍遙、左葵、左龍、周大林、赤煙兒、馮元吉、朱苟、木琴、白雪……
一個個熟悉的面龐,讓雲小邪感覺恍若隔世。
轉眼二十年,彈指一揮間。
人,多半還是當年的人。
可心呢?
自己與周大林已經成家立室,其他人多還是打着光棍。
這二十年中,發生了太多太多足以改變一生命運的事兒。
也有許多,一生都無法忘記的故事,在這二十年中發生。
大家見雲小邪等人到來,都是笑着打招呼,雲小邪和李子葉很快融入了這個大集體,唯有李鐵蘭依舊是個十年前一樣,清冷無比,不苟言笑,這些人也習慣了李鐵蘭的性格,都沒有在意。
雲小邪拍了一下李逍遙的肩膀,笑道:“才幾個月沒見,你怎麽黑了這麽多?”
李逍遙搖頭晃腦的道:“别提了,前陣子師父讓我去蠻北找尋什麽三眼狼王,我在蠻北晃悠了足足三個月,能不黑麽?”
雲小邪呵呵笑道:“沒事兒,我最近得到了一本很有趣的古書,上面有許多養身護理的妙法,等有時間,我給你做個全套美白護理,包你變成小白臉。”
李逍遙連忙搖頭,低聲道:“這倒不必了,我發現許多女孩子都喜歡黑一點的男人,前幾日在途徑九華山紫薇派,好幾個女弟子對我贊不絕口,看來我以前走的酷雅路線不對,我要換一個路線。”
雲小邪詫異道:“不會吧,你這麽饑渴?”
旁邊王不動聽到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道:“老大,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呀,你有了莫邪仙子,有了媳婦,在場除了周大林師兄之外,我們可都還單着呢。”
衆人點頭。
馮元吉忍不住打趣道:“喂喂喂,小胖,這話就不對了吧,我們這些沒成親的男人是饑漢子,可你不算吧,據我所知,你三天兩頭往天水城胭脂街跑,聽說好幾次你點了三四個姑娘,絕對是站在飽漢子的行列。”
王不動白了馮元吉一眼,哼道:“我那是在尋找真愛。”
衆人呵呵大笑,一臉不屑。
雲小邪忽然道:“小胖,你竟然還點了三四個姑娘,你哪來這麽多銀子?”
小胖臉上的肥肉一抖,道:“謠言,都是謠言!”
樊少禦龍笑嘻嘻道:“小邪師弟,最近幾年你不和小胖聯手倒賣當初你和莫邪仙子成親時的嫁妝麽?據我所知,小胖這十年來可從中撈到了不少油水呢,就算是不是腰纏萬貫,此刻他也絕對是一方土豪,據說一塊翡翠他賣了一千兩銀子,回來隻交給你六百兩,一轉手就賺了四百兩。”
“污蔑,惡意的中傷,老大,你可千萬不要信這些窮鬼的鬼話,這些人在惡意挑撥你我兄弟間的真摯感情,我小胖是什麽老大你是最清楚的!”
“哦,那你有沒有從中謀利?”
“這……不經常,對,不經常。”
雲小邪大怒,道:“什麽!一千兩你賺四百兩!你知道我才賺多少麽?六百兩銀子,我要分給鐵蘭一半,剩下一半鐵蘭給我保管……小胖,你等着,看我回頭怎麽收拾你。”
衆人見小胖哭喪着臉,都是哈哈大笑,唯有李鐵蘭沒有什麽表情。
忽然,所有人的笑聲停息了,都看向了白玉虹橋的方向。
這時,從白玉虹橋上走來了三個美麗女子,正是玉女峰三大弟子陸琳琅、徐寶鳳與韓雪梅。
場面忽然壓抑了下來,似乎這三人的到來帶來了一種詭異的氣氛。
韓雪梅,韓雪梅!
十年過去了,這個曾經出類拔萃的奇女子,依舊是滿頭銀發,一身鵝黃色衣裳,如不染塵世煙火的九天仙子。
雲小邪在看到韓雪梅後,目光就沒有在離開過半分,這十年來,隻見過韓雪梅數次,也沒有說什麽話,兩人之間最後的對話,就是十年前他大婚時,在輪回峰後山隔着迷蒙雲霧的遠遠對話。
時光悠悠,十年來,歲月未曾在彼此的臉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兩人在人群中彼此對望,那熟悉的容顔,那熟悉的眼神,那熟悉的人兒……
所有的回憶,所有的故事,又回到了腦中,他們站在人群裏,像兩個孩子一樣無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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