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戍客望邊‘色’,思歸多苦顔。高樓當此夜,歎息未應閑。
昔日人間儒派大師李太白,一首關山月,道破了千百年來關于‘玉’‘門’關内外的滄桑往事。
茫茫月‘色’下,無數道璀璨的流星光輝輕輕的劃過夜幕蒼穹,照亮了半邊天際,似乎,連九天銀河繁星的光澤都在這些流光之下黯然失‘色’。
修真者禦空時所發散發出來的法寶豪光,此刻連成一片,密密麻麻,多不勝數,真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美麗景觀。
可在這無數美麗霞光的背後,誰又知道蘊含的殺機?
此次爲了信仰而征戰的人們,又有幾人還?
正道修真聯軍自是以四大派爲首,黃昏時浩浩‘蕩’‘蕩’的大軍從‘玉’‘門’關内的一個小山谷出發,到了夜深的時候,這些修真高人這才越過‘玉’‘門’關,進入了莽莽西域蠻荒惡地之重。
在中土,如今已是寒冬臘月,中土南疆北域多寒冷,多飄雪。而越過‘玉’‘門’關之後,所有人都感覺到這裏的氣溫明顯要高許多,似乎是中土的晚秋,仿佛那連綿南北的昆侖山與天山,将這個世界一分爲二。
東面的世界,一年四季,冬夏‘交’替。在西面的世界,卻是永遠的幹燥炎熱的。
一路無話,正道聯軍并合一處,所向披靡,僅僅三日便向西推進了數千裏,一路上這股多達數萬人的正道聯軍幾乎沒有停留,更沒有‘騷’擾所遇到的凡人城邦,目标很明顯,正是魔教總壇所在的蠻荒聖殿。
從綠洲到戈壁,雲小邪在短短是數日間仿佛領略到了一年四季的變幻,随着越來越深入這蠻西惡地,天氣也開始便的越來越詭異惡劣,自從早上大軍從一個并不大的破敗屠城掠過後,如今已到了黃昏,飛行了數百裏,腳下再也沒有看到有任何人煙蹤迹。
有的隻是荒蕪的沙漠與黑沙風暴。
包括雲小邪在内,正道所有人大半以上都是第一次來到西域蠻荒之地,開始還覺得有趣,漸漸的就發覺在這個缺水少糧的荒漠戈壁上生活,實在是對生存的一大挑戰。
雲小邪十日前剛剛從北極玄冰之地回來,那裏萬裏玄冰積雪,已經讓他的心中大爲震撼,此刻來到西域荒漠戈壁,見這裏方圓千裏除了沙區還是沙區,完全沒有人氣,其荒涼程度,似乎不再蠻北冰原之下!
這一日,黃昏。雲霞如血,印的天際通紅無比,前方飛行的人群忽然放慢了速度,雲小邪皺眉,道:“莫非我們到了蠻荒聖殿?”
一邊白衣仙子李子葉搖頭道:“不是,我們隻是到了昔日樓蘭古城,此地距離蠻荒聖殿還有五百裏。”
李子葉似乎對這裏有點熟悉,頓了一下又道:“這些前輩高人又不是傻瓜,現在魔教肯定是嚴正以待,貿然闖入怕是會中了的圈套,估計要以樓蘭古城爲大營,派出各路斥候查探魔教防備,商議對策。”
雲小邪點點頭,個人鬥法他誰也不怕,可是如此大規模的聯軍厮殺,玩的是‘陰’謀詭計,并不是他所擅長的。
此次昆侖派号召天下正道‘門’派圍剿魔教顯然是準備充足,知道大規模的鬥法不是修真者所擅長的,特意從朝廷那邊借來了三十位擅長行兵布陣的邊關大将作爲軍師參謀,尋找魔教防禦漏‘洞’,将凡人所擅長的大兵團作戰時的軍事戰術融入其中。
這并非沒有先例,正道與魔教十餘次的大鬥法中,據說有好幾次都有凡人軍事人才參與其中,往往就是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将軍,卻能在關鍵的時刻扭轉整個戰局。
以百年前那場正道大戰來說,初始時,魔教鋒芒畢‘露’,大占上風,一直從‘玉’‘門’關殺到了黃山,可以說是驕橫至極。
正道諸派當時正在集結力量,當時安慶府的一個守備将軍給黃山派出謀劃策,這才擋住了魔教的攻勢,讓其他正道‘門’派得以集結力量馳援。
後來,魔教大敗,退回蠻荒惡地,那時正道乘機追殺,一直追殺樓蘭古城附近,雙方對峙半個月。
還是一位凡人将軍出謀劃策,建議派遣數位高手避過魔教耳目,直撲老巢蠻荒聖殿。蠻荒聖殿一旦陷入‘混’‘亂’,對正道對峙的魔教諸派弟子必定軍心不穩,甚至會馳援蠻荒聖殿,到時正道就有可乘之機。
于是當時蜀山派掌‘門’雲滄海帶領下,醉道人,玄壁道人,昆侖派百‘花’仙子,迦葉寺普禅神僧,玄天劍派掌‘門’蕭有涯,以及黃山小靈雲‘洞’府靈雲仙子,一共七人,冒險殺入蠻荒聖殿。
這一招果然收到了奇效,蠻荒聖殿被這正道七大高手肆意沖殺,死傷無數,外圍對正道對峙的魔教諸派得到消息一片嘩然,紛紛後退想要保護蠻荒聖殿。
眼看正道計謀就要得逞,奈何當時的魔教主事之人凝血堂的萬奇子,爲人雖然狂傲,但心細如發,足智多謀,深知有鬼先生與四大聖使守護聖殿,必定不會有太大差池,同時感覺到這必定是正道那些家夥使用的‘陰’謀詭計。
當即,萬奇子将計就計,命令各派假意慌‘亂’後撤包圍聖殿,實則派遣大量斥候暗中戒備,果然發現正道那邊也有了動作。
當時太虛真人率領大批正道弟子準備乘勝追擊,一舉殲滅正道這心腹大患,結果在樓蘭古城外被萬奇子打了一個伏擊,正道弟子損失慘重,無奈隻能後撤。
是以,太虛真人爲了保險起見,這次也帶來數十位凡人軍事将領一起出征。他要人,朝廷皇帝哪裏敢說半個不字?
于是,就有三十位倒黴的凡人将領來到了他們做夢都沒有夢到過的蠻荒惡地。
古樓蘭城邦早已經破敗,據說是數千年前毀于戰‘亂’與黑沙風暴,僅有少數的樓蘭國遺民得以幸存,不再這蠻荒隔壁居住了,而是往東纖細到昆侖山與天山以西的孔雀河流域定居。
這座古樓蘭城邦看起來也是頗大,大半的城牆不的倒塌就是被黃沙淹沒,街道上的黃沙幾乎快堆到了房頂,好在大半的房屋都是石頭堆砌搭建,過了幾千年竟多數還屹立在荒涼的城中,并沒有倒塌。
百年前,正道就是在這裏與魔教對峙半個月的,太虛真人、普空上人等人自然對這裏極爲了解熟悉,一到此成便命令全軍落下,以此城爲根基,派遣數十路斥候查探方圓數百裏的情況。
數萬人一下子湧進這個被黃沙掩埋大半的古城,根本就沒有房間,僅剩不多的可以擋風遮日的房屋,都被正道的那些大佬前輩占據了,普通弟子都是‘露’宿黃沙之上。
萬幸這裏一兩年也難得下一次雨,他們又都是道行‘精’深的修真者,除了白天熱晚上冷之外,其他也并沒有什麽不适應。
雲小邪可憐兮兮的被李子葉一腳踹出了一間石屋,這個不大的石屋已經被黃沙掩埋大半,由于‘門’窗早就不見了,狂風把沙子都吹進了石屋中,人站在裏面腦袋幾乎都要頂在房梁上。
饒是如此,這個簡陋的房子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居住的,蜀山派百十位‘女’弟子隻分到三間這種簡陋的房屋,近乎一大半‘女’弟子都要和男弟子一樣‘露’宿沙土。
黃昏的夕陽漸漸的落下,雲小邪一臉悻悻的‘揉’着被李子葉狠狠踹着的屁股,口中兀自的嘀咕道:“不給進就不給進,幹什麽踹我?這葉子最近好生奇怪,我不說話惹她生氣,說話也惹她生氣,看來以後還是遠離他爲妙!”
不大的古城,隻有一小半的弟子聚集在此,大部分的弟子都是在城外休整,以免魔教偷襲。
雲小邪哼哼唧唧在沙土上行走,心情頗爲郁悶,正準備去城外與其他蜀山弟子彙合,這時,一個柔和的‘女’子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邪!”
雲小邪聽着聲音熟悉,回頭一看,頓時一喜,叫道:“有容仙子!怎麽是你呀!”
來者自然便是萬華仙府的宋有容,還有她的妹妹宋師師,十年來這對姐妹‘花’出落的更加水靈标緻,尤其是‘胸’前那傲人的雙峰,更是讓無數男人垂涎三尺,讓無數仙子羨慕嫉妒。
這兩人如今都已經達到了第八層飛劍之境,由于師出名‘門’,容貌嬌媚,‘胸’脯碩大,這對姐妹‘花’這十年來在人間名聲大噪,是無數男弟子心中的‘女’神。
宋師師似乎年少時那種古靈‘精’怪的‘性’子沒有絲毫減弱,她挽着姐姐宋有容的手,對着雲小邪翻了翻白眼。
沒好氣的道:“我說雲公子,我好歹是一個大美‘女’吧,你怎麽好像眼中隻有我姐姐而沒看到我?”
宋有容白淨的臉頰微微一紅,低嗔道:“師師,你别‘亂’說。”
宋師師嘿嘿道:“我哪裏有‘亂’說,雲公子……我姐姐這些年對你朝思暮想,連做夢都叫你的名字耶,你什麽時候來提親呀?”
宋有容臉‘色’更紅,急道:“師師,你說什麽呢?”
上次前往北極玄冰之地,他與宋有容相處過幾日,隻是很少說話‘交’流,當時宋師師并未前往。
如今被宋師師這麽一打趣兒,他仿佛回到了十年前,臉皮厚了,人也開朗了,先前被李子葉當着一衆師姐仙子面兒被踹屁股的不愉快也消失了。
他呵呵笑道:“原來這位大美‘女’是師師仙子呀,十年不見,都這麽漂亮啦!”
宋師師哼道:“别轉移話題,快說什麽時候來提親?莫不是等姐姐熬成了老姑娘?”
雲小邪聳聳肩,道:“隻要有容仙子願意,等回頭我就備着聘禮親自去萬華仙府提親,看你與你姐姐這麽要好,要不你也順勢嫁給我雲小邪得了,兩姐妹共‘侍’一夫,我雲小邪真是‘豔’福不淺呀!”
宋師師的臉‘色’一僵,随即紅了起來,呸了一聲,哼道:“想的美你,我不和說你說話了,你這小無賴油腔滑調,沒有一點兒正形兒,虧你還是蜀山派的小公子。”
見妹妹在雲小邪的面前吃癟,宋有容咯咯笑了起來,道:“原來你這丫頭也有害羞的時候?隻要你願意嫁給雲小邪,當姐姐的也願意,師師,你到底嫁不嫁呀?”
“姐姐!你休‘亂’說!”
宋師師臉‘色’又紅了幾分,跺跺腳,道:“我不理你們了!”
說完,她慌慌張張的跑了開去,不小心還撞到了一個蜀山派的男弟子,那男子憐香惜‘玉’之心大起,以爲自己的幸福時刻終于來臨,剛和宋師師說話,不料宋師師剛被雲小邪與宋有容戲耍,心情不是很好,根本就沒給那個昆侖派男弟子的好臉‘色’,直接哼了一聲就遠去了。
搞的那個昆侖弟子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最後隻能唉聲歎氣爹娘沒給自己生一個好皮囊,人家師師仙子根本瞧不上自己。
見宋師師被氣跑,宋有容的臉‘色’漸漸恢複,但依舊還帶着幾分的羞澀。
她看了一眼雲小邪,道:“你要去城外麽?”
雲小邪點頭,道:“是呀,城裏的房屋都被‘女’弟子霸占了,我隻能和師兄們去城外‘露’宿荒野。”
宋有容微微一笑,道:“我也是要去城外,一起吧。”
天‘色’已經昏暗,二人踩着厚厚的黃沙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鞋子裏早已經灌滿了黃沙,頗爲難受。
自十年前分開之後,兩人都沒有好好的叙叙舊,此刻也沒有飛行,就這麽緩緩的在沙丘上漫步而行,不久後便到了樓蘭古城的城西。
一路上兩人說說笑笑,遇到不少人,大家多是認識或者聽過宋有容的,知道這個善良的仙子對任何男人都不屑一顧,不料今日卻是和一個俊朗的年輕俠士舉止親昵有說有笑,大家一陣猜測這個被有容仙子垂憐的幸運男子是誰?
雲小邪的名聲大,但見過他的人并不是很多,隻是在十年前天山心魔幻戰上‘露’過臉,那時他是一個又黑又瘦的光頭少年,現在不一樣了,他個子高大了許多,比以前英俊潇灑了十倍不止,是以很多曾經在天山見過雲小邪鬥法的正道弟子,都一時沒有将他認出來。
來到蜀山衆弟子聚集的區域,天‘色’早已經暗了下來,這裏也沒有什麽木材生活,大家幾乎都是從乾坤袋裏拿出早就準備的帳篷撐起,放眼看去,周圍數十裏圍繞着樓蘭古城密密麻麻的都是白‘色’的帳篷,頗爲壯觀。
蜀山一群‘精’英弟子正圍在一起聊天說話,見到雲小邪與宋有容二人有說有笑的走來,李逍遙哈哈大笑,道:“小師弟,這才一會兒的功夫,怎麽又搭上了有容仙子,真是‘豔’福不淺呀!”
身邊的樊少禦龍與馮元吉都是唯恐天下不‘亂’不‘亂’的主,樊少禦龍道:“誰讓小師弟長着一雙專勾‘女’孩子的桃‘花’眼呢。”
馮元吉故作歎息,憂傷的道:“哎,小師弟,你這麽‘亂’來,李子葉師妹與韓師妹你該如何面對?搞不好又要被她們二人打了。”
李逍遙接口道:“何止是李師妹與韓師妹,馮師兄,你難道忘記了十年前在天山之巅,六仙子之一的雲巫仙子曾當衆向小師弟表白麽?”
衆人點頭,一臉猥瑣笑意。
雲小邪臉皮厚,倒沒什麽,宋有容畢竟的‘女’子,被這些人一陣取笑,心中害羞,臉‘色’發紅。
雲小邪沒好氣的道:“你們這些家夥就是羨慕嫉妒恨,你看看周大林周師兄,半天憋不出一個屁來,卻将離火峰最美麗的赤煙兒師姐給追到了手,你們爲了後半生的幸福生活還是積點口德吧,不然你們這些家夥肯定孤獨終老!”
衆人大氣,紛紛指責雲小邪用心何其歹毒,竟咒他們找不到媳‘婦’,唯有憨厚老實的周大林一言不發,隻是在那傻笑,看樣子還頗爲幸福的模樣。
雲小邪面對衆人聯合指責,一個人獨站群雄,絲毫不懼,與十年前那頑劣的模樣極爲相似。
看來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委實說的不假。
李逍遙被雲小邪罵的無言以對,轉頭對宋有容叫道:“有容仙子,你也不管管雲小邪。”
宋有容擺手道:“他的事情我已經不管了,我已經和他離婚了。”
“又離了?”
李逍遙翻了翻白眼,舉手投降,道:“得得得,小師弟,我說不過你認輸就是了。”
雲小邪得意的看着李逍遙,忽然伸手道:“給錢!”
李逍遙奇道:“什麽錢?”
雲小邪嘿嘿笑道:“你記‘性’還真是差呀,要不要我幫你回憶回憶,十年前在天山心魔幻戰,你開的賭局,我買自己赢,你還欠幾百兩銀子呢!”
李逍遙一愣,随即臉‘色’一僵,拍拍屁股站起來,向後退去,邊退邊道:“小師弟,你肯定是記錯了!絕對是記錯了!我根本不欠你錢!”
說完,他灰溜溜的跑了,卷起了一陣塵煙。身後圍坐在一起的蜀山‘精’英弟子一陣哄笑,覺得李逍遙狼狽逃走的模樣頗爲有趣滑稽。
雲小邪壓根就沒有真的問李逍遙讨債的意思,李逍遙是一個窮光蛋,這一點他是知道的,而且這件事都過去了十年,如今提起來隻當是尋了一個樂。
大戰前的壓抑,在歡笑聲中被沖淡了不少,這一戰将會有很多人永遠埋葬在這片遠離故鄉的黃沙中,他們都不願意最後的記憶中哭喪着臉的。
宋有容與雲小邪并肩坐在一起,宛如一對璧人,她知道雲小邪對她的感情遠不及對韓雪梅,但她并不在乎這些,隻要能與心中所牽挂的這個男子在一起,看着他的側臉,她就已滿足了。
緣分就是這麽奇妙,若不是十年前雲小邪無意中在百丈山救了宋有容,兩人一生隻怕都沒有什麽‘交’集,更沒有日後一路行走天下的記憶往事。
冥冥之中自有命數,這便是天意。
蜀山派上千人似乎都被這一個小小的世界的歡聲笑語所感染,大家三三兩兩的圍坐在一起,賞月談心,與不遠處的玄冰宮等‘門’派的弟子聚集地的安靜氣氛大爲不同。
不少别派弟子以及散修,不時的瞪着眼睛朝着蜀山派這邊看來,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高興的事兒讓蜀山派弟子在面對即将到來的殘酷大戰前如此輕松。
一身湛藍衣衫的風秋雨站在帳篷外,她不喜歡和很多‘女’弟子在城中擠一間滿是黃沙的簡陋石屋,她甯願在外面支起一個帳篷。
她望着蜀山派弟子聚集地,隐隐聽到了雲小邪熟悉的叫罵聲,她的嘴角一動,剛要邁步過去,忽的,一個身材消瘦的英俊男子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那男子一身白衣,看起來三十出頭模樣,表情很是冷酷。
他道:“師妹,你這是要去哪裏?”
風秋雨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似乎有點惱怒,但又不好發作,道:“趙師兄,我的事不用你管。”
這男子正是昆侖派極爲出名的趙無雙,是昔日心魔幻戰的第一名,如今更是被視爲太虛真人百年後争奪掌‘門’之位的有力競争者之一。
趙無雙深深的望着風秋雨,道:“你又是去找那個蜀山的雲小邪麽?”
風秋雨目光漸冷,一字一句的道:“我說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趙無雙皺眉道:“我是你師兄。”
風秋雨緩緩的道:“你隻是我師兄。”
趙無雙一窒,身子仿佛也顫抖了一下,沉默許久,緩緩的道:“師父說過,此次大戰結束就向你師父提親。”
風秋雨面‘色’越來越沉,甚至有點發白。她咬着‘唇’,凝視趙無雙,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緩慢而有力的道:“我和你說了很多遍了,我心中在十年前已經有了人,不是你,所以就算是掌‘門’師伯親自向師父提親,我還是那句話,我……不……願!你知道我的‘性’格,隻要我不願,誰都無法‘逼’迫我!”